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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自漫漫景自端-第23部分(2/2)

作者:常言道1314

尔替他拿衣服,或者送东西。基本上,可以在外面交接的,他们都不会移到卧室来进行——有默契、不越界。这会儿,站在这儿,看着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的他,真是怪怪的。

    她吸了一口气,走近些,把手里的冰袋放到他额头上……

    他把冰袋拿下。她皱眉,夺过来,又按上去。这回她没有挪开手,坐下来。他没睁眼,抬到半空中的手,终于落下去,搭在了枕头上。

    “凉。”他想睡觉。

    “你发烧。”又不肯吃药。这都是什么坏毛病。她眉尖蹙着。看到他鬓角的汗,眉锁的更紧。这样下去不是办法……想了想,她有了主意。

    佟铁河有点儿迷糊,朦胧中感觉到她放在自己额头上的手移开了,人也走开了。他好像能清楚的意识到自己的呼吸在慢慢的放缓,整个人在往下沉,嘴唇干,喉咙痛……这点儿痛真是来的莫名其妙。不知道过了多久,他闻到一阵扑鼻的酒香,很好闻的那种,香醇,诱人。深嗅,判断一下,这个味道,是茅台,没错。可是……这得是多少年的陈酿?嗯,就算是现在喉咙痛,他也想来一口,不是,是来一碗。喝国酒,不来大碗的,不够意思……

    他咽了口唾沫。

    嘴巴真是干……

    自端看着铁河喉结动了两下,只道他是口渴。烧成这样子……她把手里那只盛了67茅台酒的碗放在床头柜上,然后掀开被子,动手解他睡衣的扣子。贝壳扣子,泛着珠光,摸上去很舒服。

    她忍不住叹气。真是,连睡衣也讲究。仔细看看,这睡衣竟是她给买的。再看看,的确是。她很少给他买衣服。因为记得,曾买过一件大衣给他,他都没启封,一直丢在衣帽间的角落里,直到过了季,直到染了尘,到最后,大概是在换季的时候,被他的着装顾问清理衣帽间的时候一起清理掉了……并不觉得难过,反而是轻松——连这些都不劳她操心的。

    这睡衣?前阵子她去逛街,看到了一个logo,记得他是用的。进去看了看,也没什么好买。就买内衣和睡衣。给爷爷、大伯和爸爸都买了,也给他买。别人的都好说,给他选的时候费了点儿时间的。颜色,质地……得揣摩他的喜好。拿回来就放在他的衣柜里了。也没告诉他。知道他爱干净,贴身的衣物,隔不久就换。自己会拿着穿的。果真如此。

    她想起来婆婆给讲的一个笑话,说小铁从小就矫情、难伺候。三岁的时候,抱他上床睡觉,悃的什么似的,眼睛都睁不开了,让他快些躺下,竟然还有工夫瞥一眼自己的小床,嚷嚷着:“妈妈,枕头放倒了……”

    他还好意思笑她择席,他不择席,他择枕头。

    矫情。

    不爱吃药,不爱看医生,不爱去医院。

    有本事别生病。

    她打开他的睡衣,他的好身材一览无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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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佟先生啊,工作这么忙,应酬这么多……哪儿来的时间,保持了个男人见了妒忌、女人看了……的好身材?

    她屏住呼吸。

    今天的第三更~~第一天加v,嘿嘿~~章节字数变两千,还没适应过来……

    正文 第七章 木与石的偎依 (十)

    她屏住呼吸。

    拿了消毒棉球,蘸了酒,在掌心一握,按到他的心口,由上至下,给他搓着。手心的棉球由凉变热,她再换一个。

    “前心后心,手心脚心……”她默默的念着。

    小时候,她一发烧,奶奶和大伯母就按保健医生教的,给她用酒精棉球擦身。效果总是很好,体温很快就能降下来。她小时候身体不好,三天两头的生病,她们是心疼她小小年纪总是打针吃药,不让她痛,用有这样的简单方法应付。

    就她没想到,现在会想起来用这办法来帮佟铁河。

    手心和脚心好说,前心也好说,后心呢?还有……

    她看着他魁梧的身材,把他翻过来可需要把子力气。

    堙她想着,手上的动作就慢了下来……

    她的手,在他胸腹处揉搓着,所经之处,凉意顿生;像风吹过草原,带来了凉,也留下了火种,由内而外的生出一种热度,像要从他的身体里冲出来……只想这样,不要停,千万不要停。

    他贪心的想。

    “佟铁,我知道你没睡着。”

    清清亮亮的声音。这会儿,连声音都觉得这么好听。

    他睁开眼睛。

    她跪在他的身侧,正瞪着她那双大眼,透过眼镜片,一瞬不瞬的盯着他;睡衣的袖子卷到手肘处,露出牙雕似的小臂;看到他睁眼,她便伸出莹白的小指,挑了一下他睡衣的衣襟儿。

    “把衣服脱掉。”

    他坐起来,慢条斯理的脱掉了上衣。

    “裤子。”她手指又比划了一下。脸上已经开始热——还好他现在人也木木的,看起来迷糊的要命。看到他脱的只剩下平脚裤,她抿了唇,“行了!”她忙说,愣是把那句“别脱光了”咽下去,换成了“你,趴下”。

    他看着她。

    她脸上红的跟什么似的。

    她比划着,让他快一些。

    他看起来,颇有些无奈。

    难为他了,是吧?

    “快啊。”她只好催促——老天,她这是……她咬着自己的嘴唇,这辈子没干过这样的事,逼男人脱衣服……嗯,特殊情况,特殊对待。再说,这男人是她丈夫。

    他慢吞吞的转过身去,伏在床上。

    棉花球裹着茅台酒,在他的肌肤和她的手掌间千回百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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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空气里浮动着奇异的香气。

    从小腿、腿弯、大腿……到腰和背,一寸一寸的,被一种凉和暖交替的俘获,酥麻感蔓延开来。他的身体,好像变成了钢琴,在她细巧的手下,想要唱歌,这真是一种很愉悦的经验……他微微的闭着眼睛。

    最后一滴酒,从碗里滴到他后背上。

    棉花球已经用光。

    她呼了一口气,把那只漂亮的荷叶碗放在身边;手指按到酒滴上,轻轻的将这最后一滴慢慢的熨开。

    手下,他的肌肤很有弹性,触感很好。

    刚才只顾得给他搓酒,没有留意。

    现在看一眼。

    他背部的轮廓很优美。因为抬高了手臂,肌肉的线条被提上去,一条一条,条理分明;手臂上的肌肉,铁一样——不知道敲一下,会不会发出“噹”的一声响?

    她想着,手上的动作便慢下来,终于,不动了……

    他也不动。

    她忽然的把手收回来,几乎立刻从床上弹起来,胡乱的拉了被子来给他盖上。

    不料被子才拉过来一半,她的手腕便被他扣住了,她眼前一花,整个人被他扑倒在身侧。

    她张了嘴巴,低声惊呼。想要挣开,挣不动。额上竟冒出了涔涔的汗。

    “别动了。”他的手臂,扣住她的腰身,身子俯下来,下巴搁在她肩窝上,“就这么呆着,别动。”

    她果然不动了。

    他的额头很烫。抵在她的腮上,让她的脸也跟着烫起来。

    心跳的什么似的,她暗暗叫苦。早知道,不多事,就让他睡着好了。

    “佟铁……”

    他收了一下手臂,“有什么事,明早再说。”

    她叹了口气。

    佟铁,我虽然不是豌豆公主,可是一个瓷碗硌在后背,我怎么能等到明天早上?

    “不行。”她又挣了一下。

    这个女人!

    他懊恼的撑起手臂。

    她挪开两寸,伸手从身下拿出那只碧色的瓷碗,亮给他看,顺便丢给他一个大白眼。

    趁他愣神,她一把推开他,从床上一跃而起。

    他的床很大,她跨了四五步才跳下去,急急的穿上拖鞋,推开房门就走。

    “晚安。”她丢下一句话,头也没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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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佟铁河翻了个身,仰面躺在床上。

    因为发烧而浑身酸痛的感觉,被她用酒一擦,轻快好些。

    他睁着眼睛,看着深蓝色的天花板。

    过了好久,才伸手关了灯。

    天花板上银色的星星,微微的闪着光。

    夜空。

    不知不觉的,睡意袭来。

    他知道今晚,大概是一夜好眠……

    自端从佟铁河的卧室出来,随手一关房门,她靠在走廊的墙壁上,定了定神。

    脸上在发热,身上也热,额头、鼻尖都是汗珠子,也不知道是因为忙的,还是被他吓的……她以手当扇,扇着风。回到自己屋里,坐在书桌前,心仍在怦怦跳……景自端,瞧你这点儿出息,那是佟铁河,佟铁河!她发着愣。

    手机屏闪了一下,她拿起来,有一条新信息。

    这么晚了,会是谁?

    心念一闪,她按了“确定”键。

    “阿端,擦过药了没?”

    是“惟仁”。

    自端看着手机屏,蓝色的屏幕上,短短的一句话。让她发愣。

    华语第一。

    正文 第七章 木与石的偎依 (十一)

    仿佛很久以前,也是这么一个蓝色的、闪着莹莹的光的屏幕,每天晚上的“晚安”、清晨的“起床啦”,好像带着他的微笑,好像带着他的温暖……用一抹蓝光,照亮她的眼,照亮她的一整天。

    她再看一眼,是“惟仁”。没错。

    这个号码……他,还留着这个号码。

    她一直没有舍得删除的号码。

    就用“惟仁”来标记的这个位置。

    她以为,这个号码,再也不会复活了。就像是她的一部分肌体。

    那么,他一定也知道的,她的号码,也从来没有变过。

    堙她的手指,拂过手机屏。

    轻轻的,她的拇指按动着电话键。

    “擦过了。谢谢。晚安。”她看了又看,才按了发送。短讯发送出去了。

    手抚着嘴角的伤。那一层薄薄的油脂,已经被吸收的差不多了,只是那特别的味道还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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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惟仁坐在床沿上,手里捏着电话,等着她的回复。

    已经挺晚了,他猜她可能已经休息了。

    可还是想问一下。自端这个傻丫头,粗心大意的很,最不会照顾自己。

    cookie在他脚边的地毡上趴着。

    他弯下身,抚弄着cookie。

    手机忽然响了,他的脚不由自主的跺了一下,cookie被主人冷不丁的动作惊起,从地毡上跳起来,歪着头看他。

    他看着讯息,发了一会儿呆,然后,微笑了。

    外面有人敲门,惟仁听出是妈妈的声音,他拍了拍cookie,让cookie不要动,自己披上外衣来开门,顺手把卧室的门关了。

    顾悦怡端了一只红漆托盘站在门外。惟仁请她进来。顾悦怡进了门,说:“刚煲好的。”她将托盘放下,盘子里一口盅,一只小碗。是雪蛤莲子红枣鸡汤。她盛出来一碗,递给惟仁,“趁热喝。”

    “妈,叔叔不在家,您就好好儿休息一下吧。”惟仁接过汤碗。

    顾悦怡笑着,“我整日又没什么事。他在不在家,我做的都是一样的。再说,”她细细的看着惟仁,“这些年,你都不在家里住,妈妈也没好好儿的照顾你。很快你也不归妈妈管了……就是周末回来吃顿饭,也是有限的。”

    惟仁低下头。

    顾悦怡看着惟仁,他穿着睡衣,衣领很低,从她这个角度看过去,颈下便有一条紫色的疤痕,让她心惊肉跳。她抬起手来,拂开惟仁额前的发。

    惟仁没动。

    “阴天的时候,疼嘛?”顾悦怡嗓音有些异样。惟仁以前,都是很短的寸头,受伤后,头上好几条疤痕,头发短了,都遮不住。左额角处那里尤其明显,于是只好将头发留的稍长,好遮住伤疤。

    “还好。”惟仁笑了笑。真的还好。这点儿疼算什么呢。

    “你这孩子。”顾悦怡的指尖穿过惟仁的额发,替他整理了一下。顿了顿,她问,“承敏这几日没来电话?”

    想到承敏,惟仁心里一滞。

    “没有,大概是忙。”

    顾悦怡深深的看着惟仁。想要说什么,终究是忍住。她似是叹了口气,拍了拍惟仁的手臂,“早点儿歇着吧。”

    惟仁送她出去,看着她穿过走廊,往上房去了。惟仁看着母亲的背影。好像有很久不曾这样看着她的背影了。也不复以往,肩膀总是端的很平,脊背挺直,总是微微的抬着下巴,很是骄傲利索……有时候,正是怕落了人口实,总是要提着一口气,掐尖儿、好胜。不是不辛苦的。

    华语第一。

    惟仁看着母亲随手把院子里的灯关了,今晚月色很好,疏影横斜,极有意境。他在外面站了好久,一直到那寒意侵进了身体似的,才回房去。电话就在这时候响了起来。

    是承敏。

    惟仁看了看时间。北京和东京,时差一小时。她那边,已经过了午夜。惟仁听着承敏在电话里照旧清脆欢快的声音,说这说那,好像特别的开心——并不见得真的开心,只是,她不想冷了场——惟仁心里明白,就更不忍打断她。

    “惟仁……”她的语气终于沉静了些。

    “嗯。”他似乎看得到她那双黑白分明的眼睛。并不大,但是极有神彩。总是想要看透他的内心的一双眼睛。他从不回避她的眼神。

    “野村医生今天给我打过电话。”她说。

    “嗯。”惟仁应着。野村淳一郎,东大附属医院的脑外科医生,曾是他的主治医师。他复健的那两年,野村医生给了他很大鼓励。是医生,也是朋友。

    “有什么事吗?”他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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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是问问你回国后的状况。”承敏沉吟片刻,“不早了,你早点儿睡吧,我明儿再打电话。”

    “嗯,你也是。不要太辛苦。”他嘱咐。

    “惟仁……”

    “嗯。”

    “记得吃药。”

    惟仁沉默片刻,才说:“好。”

    承敏挂了电话。

    惟仁把电话放下,从抽屉里拿出一个白色的小药盒。上面贴着一个小小的日文标签。

    ……

    佟铁河睁开眼,看到的第一样东西,就是床头柜上的一个白瓷酒瓶。很小,二两装的那种。瓶口印着金色的封印;瓶颈系着红色的丝带,因为年岁久远,丝带由原来的鲜红,变的暗沉;红色的瓶贴……佟铁河伸手拿过来,上面的字他自然都认识,只是他需要确定一下。

    难怪昨晚会觉得这酒香是那么的醇,会把气氛弄的那么醉人。

    他有点儿无奈。

    “笃笃”两声。

    他没出声。

    又是两声,这回没有等,门直接被打开了。

    他看过去。

    自端已经换好了出门的衣服:深咖色的猎装,配着齐膝的靴子。这款式她倒是穿的少。他多看了一眼——看样子,她脸上是来了一点妆,显得气色不错。这么说,她今天应该是有课。

    她走近些,“好一点儿没有?”他眼睛碌碌,很有神采,不像昨晚,整个人都是呆呆的,只除了……嗯,她清了清喉,“阿姨给你炖了清粥,起来吃一点。今天能去上班吗?”

    空气里竟然还有酒香,氤氲着。

    他坐起来,把手里的瓷瓶举到她眼前,像是要让她看清楚似的。

    “干嘛?”她奇怪。

    “你从哪里找到的?”他问。嗓子还有点儿疼,但是感觉好了很多,也不发烧了……

    她想了想,说:“就你外面那个展示柜啊。我没找到酒精。外面展示柜里的酒,就这个最小……怎么了?”她看到他的嘴角已经有点儿抽搐,“有问题?”

    “这瓶酒的岁数,比咱俩加起来都大。”

    “啊?”她把瓷瓶拿过来,“没什么特别啊。”

    还没什么特别!

    他忍住,不去抓自己的头发。

    后悔死了,她提议去医院的时候,自己为什么闹别扭不去啊!

    “这酒很贵?”她有点儿心虚,因为看到了瓶贴上的繁体字,还有年份——昨晚匆忙间只捡了最顺手的拿,并没有细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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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下半辈子只要不生癌,所有的医药费都抵了。”

    她瞪眼。

    他站起来,往卫生间走,经过她身边,嘟哝了一句:“明明不懂酒吧,毁东西倒专拣贵的毁。”他撇撇嘴,钻进卫生间去了。

    “早知道不管你。”她低声。看着手上的小瓷瓶,心里懊恼。这高度白酒,还不都是差不多的玩意儿?不就多存了几年……

    “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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