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匪当道:浮梦逍遥-第13部分(2/2)
作者:丫得快长
孤寂的人心,冷风刮过幽洛的脸颊,拂起那几缕凌乱的青丝。
言朽一脸冷淡的驾着马车,冷若如霜的完美侧脸棱角分明,却是单薄得不像话,幽洛看着他清绝的轮廓,忍不住问道:“言朽,当土匪以前你是做什么的?”
幽洛一句无心之问,却让言朽单薄的身子一僵,握住缰绳的手突然一个停顿,马车重重的颠了一下,重心一个不稳,倒在了言朽的怀中。
言朽眉头轻蹙,却不是因为幽洛不偏不倚的砸在了他的重要部位,而是他问的那个问题,他以前是做什么的?
言朽很想将那些不堪回首的回忆随着时间埋葬在岁月之中,那些痛彻心扉的屈辱却像是一个恶魔一样,如影随形,甩不开忘不掉,只好一遍一遍让它在每一个黑暗的深夜之中一遍一遍的在脑海放映一遍,渐渐的那种痛楚开始融入骨血,带着嗜骨透心的恨意。
掩去眼眸之中的寒光,尽量平复那些不堪的回忆,言朽淡淡的对幽洛说了句:“不过是些不值一提的小买卖。”
幽洛听出了言朽语气之中明显的拒绝回答之意,便也闭口不再过问,探寻他人隐私本就是不文明的行为,幽洛觉得自己是个风度翩翩儒雅斯文的知识分子,所以,也不再过问。
一路上,言朽都沉默不语,只是尽责的驾着马车,幽洛觉得这寒风刺骨的痛,选择连夜出城就是个错误,随意将脖子上的破围巾围在脸上,只剩下一双黑亮的眸子。
黑夜之中,月亮洒下华光,铺洒在光秃秃的丛林,偷偷注视着人类的一言一行,一颦一笑,淡淡的月色下,幽洛遮住了那卑劣的络腮胡,漂亮的眸子像是天空中最亮的那颗星辰,长卷的睫毛薄如蚕翼,俏皮的在风中微微颤动。
人说纱帽之下罩婵娟,三千青丝摄心魄,而此刻的李幽洛,怕是一条布巾遮野容,风情万种惑人心。李幽洛是孤独的,可是没有人知道,她总是一副没心没肺的样子,不会柔情似水,不会甜言蜜语,总是装做无所谓,没有人看见她笑得有多狼狈,藏得有多艰辛。
所谓酒后吐真言,就是这荒唐的一夜,幽洛终于知道了言朽那不为人知的冰山一角的秘密。
言朽的脸红到了脖子,清秀的脸上一片爆红,像是十里红妆铺在无暇的脸上,红唇软软柔柔的,都快拧得出水了。
他的眼里噙着泪水,声音沙哑哀痛:“我我曾经是一个小倌”,言朽有些醉了,颠颠倒倒的,一会儿仰天大笑,一会埋头长哭,压抑的哭声断断续续的讲述着一些关于他的秘辛,却是那么不堪回首:“我曾经是长安城,最有名的男倌我的母亲也是一个低贱的妓子。”
幽洛迷离的眼神瞥着酩酊大醉的言朽,自顾自的继续喝着酒,她一直有一个称号“千杯不醉”。
只是酒不醉人人自醉,这个世界有一种人很悲哀,那就是永远清醒着的,众人皆醉我独醒的感觉就像站在高处不胜孤寒。
李幽洛也想一醉解千愁,只是,醉不了只好一直清醒着,醒着感受凌迟的痛苦,醒着淡看悲欢离合,那种剜心割肉的痛苦历历在目。
对于一个女子来说,这个世界上最悲伤的事情并不是你觉得自己是最美丽的姑娘,却还有千千万万个比你还要美的女子,而是每一段爱情都无疾而终,半途而废,童话故事永远都是给你一个虎头蛇尾的笔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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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你百转千回,历尽沧桑之后,依旧找不到归宿,你已经无法相信,一枝接着一枝的烂桃花之后,还能不能拥有一片灼灼其华的十里桃林。
于是,只能认命的相信,前世欠了太多人的风流债,今生一定要如此一世风流,情路艰辛,无有归期。
言朽醉得摇头晃脑的,神智已然不清,丢下手中的酒坛子,迷醉xiohu的呢喃着伸出魔爪紧紧的抱住幽洛。
幽洛本想一掌推开他,却只听得他沉睡之前说了一句:“不要推开我不要一直遗弃我”
幽洛轻叹了一口气,任由他重重的压在自己的身上,等他均匀的呼吸传至耳畔,想将他放平躺着,却如何都挣脱不开他的手,于是便作罢,和衣而躺在床沿。
有些疲倦的盯着头顶灰色的帐幔,旁边言朽均匀的呼吸带着浓重的酒气,一直在自己的脖子旁呼着温热撩人的气息。
前世一幕一幕的情劫像是放电影一样在脑海里放映,记得死神说过,当你脑海里人生所有的记忆都开始涌出,飞速而逝的时候,说明你要死了。
幽洛都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活着还是已经死去,其实这世上的每一个人都值得怀疑,而她选择不怀疑那些人,是因为她选择相信,而不是因为他们给足了她相信的理由,这大约就叫做飞蛾扑火,自寻死路吧。
李幽洛的情路不过是,她敢的时候,别人也敢,当她爱到深处的时候,别人却早已放下。而当她握紧拳头不再动情的时候,众人却有情,周而复始,当她想要再次重新有情之时,,却又是见一情难寻。
佛家说这是缘分,道家说这是天意,幽洛却说,这是折磨。
她也曾半世风华一袭华衫看尽悲欢离合,她也曾企盼一世长安荆钗布裙与谁粗茶淡饭,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却成为了一个最残忍可笑的童话故事。
浩渺天地,能与谁把酒论朝夕,能否一朝回首春依旧,梦中楼上月下,那个人依旧眉目如画,浅笑安然,只影守候。
一夜,幽洛都没有怎么合眼,忧伤就像是埋藏在心湖的洪水猛兽,一旦打开了闸门,就是奔腾流窜的海啸,收不回止不住,只能任由它践踏残缺不全的心,再次痛的死去活来。
第二天清晨略微凉薄的冷光照洒进屋子,幽洛就这样倚靠在窗檐,微微阖目,双手环保胸前低垂着头。
不是幽洛装酷耍帅能躺着睡偏要倚床而睡,只是言朽的酒品似乎不太好,醉了之后就给章鱼似得搂着幽洛的腰间,死死的抱着,不肯撒手。
感觉到腰间的手微微动了一下,幽洛睁开了双眸,随意转首看向身旁的言朽:“你终于醒了?”
言朽睡眼惺忪的抬起眸子,秀眸之中一片迷蒙与浅醉,见到幽洛僵硬的靠在床头,腾地坐了起来,耳根红成一片。
幽洛小心翼翼的挪动着腰,这坐了一夜,腰基本是残了,僵硬酸涩的要死,言朽羞涩的伸出手扶了幽洛一把:“对不起老大。我”
“没事。”幽洛咬了咬牙,总算把僵硬的腰给整活了,一哧溜就滚下了床。
潇洒的摇着身子准备出门去,至门口,留下一句:“起身,爷去叫小二准备洗漱的和早餐。”
言朽看着一阵风一样来去无痕的幽洛,再看看自己衣衫不整的模样,脸色绯红,轻轻的咬了咬红唇,眼眸流光飞转,却是看不懂他在想什么。
二人收拾好了,吃过早膳,继续扬鞭赶路,此日阳光正好,心情也异常的舒畅惬,意,幽洛依旧一身草莽打扮,黏上那丑陋的络腮胡,悠闲的咬着狗尾巴草。
清风起,扬起幽洛黑色青丝,像是飞舞的精灵,言朽专心致志的驾着马车,余光瞥向身旁的人,仿佛昨夜做了一场梦。
梦里如画公子与自己一夜缠绵,醒来却依旧了无痕迹,而梦的主人此刻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