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秋日薄衫已被他大手扯开,半露出内里月白绫肚兜及同色亵衣。
我这才幡然醒悟,他竟不是要打我,他是要……欺负我。
书案上的书籍、残局棋盘、笔筒、镇纸、石砚哗啦啦倾倒一地,发出杂乱声响。
我脚上一只鞋也蹬掉了,狼狈之下,顾不得还手,只死命抓住胸前衣襟,要侧身逃下书案,却被他一手卡住脖子,动弹不得。
还好他的手没有收很紧,我惊慌失措地用双手去扳开,结果顾此失彼,双腿被他拉开。
他的站位成功欺入我双膝之间,马上扯开我腰间系带。
“一道门算什么?即使出得去,你能找谁?嗯?”他的声音变至深沉 粗重,听在我耳中又是莫大讽刺,我好容易拉开他卡在我脖子上的手,心中已然恨极,不假思索,张口便对他小臂咬下。
他很快夺回手去,但肌肤拉过我的牙齿时,还是被我咬破手掌边缘,带着腥味的血溶在我的唇瓣上,又顺他抽回动作一点点洒染到我的白衣上。
他低头看看伤口,并不当回事情,只回手解开自己腰间鹅黄束带,每一个动作,若有若无地碰触到我,血被他用作润滑。
我半撑起身还要想跑,他用眼梢瞥了我一下,抬手在我胸前柔软处轻轻一推,指尖有意无意正刮过要紧一点,我无处好躲,又被他仰面推倒原位。
“半年没碰过你而已,胆子竟大成这样,当真以为我不治你了?”他的语气像是个问句,然而显然他并不需要我回答。
在他破体而入的一刹那,我一切能做的不能做的反应完全僵住,包括呼吸。
他低下头,专注地看着我脸色,我几乎能从他的幽黑瞳孔里看到自己的反影,但只是一眨眼的功夫,下一口吸气才开端,难以忍受的疼痛便来势汹汹席卷我每一处神经。
痛楚在身体里激荡,我的视线迅速模糊。
我想哭,想尖叫,但任何一个哪怕最轻微的动作都不可避免引起更可怕的折磨。
不知什么时候起他开始跟我说话,他叫我说一句,我就跟着说一句。
我渐渐发现只要可以开口说话就能减轻苦楚,但他叫我说的到底是什么,我仍一点概念没有。
身体不是我的,头脑不是我的,什么都是他的,他是我的主子……
事毕,四阿哥重新穿戴的一丝不苟,只拾起他脱下的长衫,抱我起身,给狼狈不堪的我披上,却不走人,又带我去他那间大书房。
他有时会通宵议事,书房内间有设床榻,但我从来没有进来过,他把我平放躺下,我才看出这是张紫檀木嵌螺钿罗汉床,没有架子幔帐,只有三面围子。
因挡门处一座五扇大插屏遮住院内花灯透来的光,四阿哥点起烛台上玉色的长烛,房内一下亮堂起来。
烛影绰绰,映得他脸上明灭不定。
我的长发早已散开,有一绺濡濡地曲折腻在脸上,微痒,刚想动,他却伸指替我拨开。
我想起他先前所作所为,心里不禁泛起一阵厌恶之情,侧过脸去,呆呆望着靠里七屏风式床围上的浮雕蟒纹。
即使这样,我依然能感受到四阿哥坐在床榻外围看着我的目光。
在书房当差这些日子,我见识过他和朝廷大员打交道时流露出的雍容气度,不是不轩昂器宇的一个人,而他某些特定时刻的姿态、语言、眼神也曾让我暗自心仪,现在想起来,简直触心。
亏我还天真的以为我有能力保护自己,事实上根本譬如鱼肉,任人宰割。
我现在才明白,别人对我的客气尊重都是假的,那不过是因为十三阿哥待我好,四阿哥宽放我,但如果四阿哥翻脸无情——又如果十三阿哥是跟四阿哥一样的人呢?
长得再好有什么用?
持美行凶,不如持刀杀人!
外面更道里隐隐传来三下梆声,天黑到现在才过了这么点时间。
yuedu_text_c();
我却觉得一生都没有了。
寂静暗影中,四阿哥突兀开口,他的说话好像从很远处漂浮过来:“我十四岁开牙建府,当年皇阿玛把内大臣飞扬古的女儿纳拉氏指给我,第二年,他西征回来,把才四岁的你送到了我府里。你还那么小,已经会得看人了,一双眼睛就像黑宝石一样,谁逗你玩,你的小拳头就抓住人手指不放……虽然幼遭孤露,但你比谁都活泼可爱,后来渐渐长大,最爱玩风筝和兔儿灯,成天价满府里跑来跑去,谁见了都喜欢,那时候胤祥也常来我这,他比 你大着七岁,就爱逗你玩,你也喜欢跟他闹……再后来我把你送到年家,原想等你到了选秀女的年纪,帮胤祥跟皇阿玛求了把你指给他做嫡福晋,他原有个侧福晋,是头等护卫金保之女乌苏氏,嫡福晋位子一直空着,不惜连皇阿玛的指令也抗了一回,谁知那年他又突然听命娶了尚书马尔汉之女兆佳氏为嫡福晋,我一问之下,才知道你和老十四走得极近。我叫来年羹尧,方知连他也管不住你,老十四又素来和老八他们一路,没少给胤祥暗气受。怎么说你也是我门下的人,我就让年羹尧带你来见我……我本只打算管教你一下,可你竟然说死活都要跟他……我后来才想起那天是你十四岁生日……”
我听懂了,不由眼泪扑落扑落簌簌往下掉,打湿了半边脸颊。
穿越时空的人那么多,怎么就我倒霉,轮上这个烂摊子,他们三兄弟争女人,关我鬼事,我品德兼优,从不乱搞男女关系,这次内伤真是受的重了。
不管四阿哥胡扯什么,他今晚又算什么?即使年玉莹才十四岁就被他那个什么了,可我说什么刺激他了?
他根本没给过我说话机会!
捅我一刀做个回忆录就算完了?
我小时候又不认识他,大家没感情!
我越想越气,一骨碌翻身坐起想要顶他个肺,谁知下mian突然就像触电一样火辣辣抽痛起来,苦着脸往前便倒,若不是四阿哥出手扶住,整个人就滚下床了。
我不能着力,手一撑,正扶在他胸前,就如主动投怀送抱一般,尴尬要死。
“还疼的厉害?”他好似咬着我的耳朵说话,我无比悲愤地瞪眼看他,都这样了,还调戏我!
他嘴角微挑,轻轻放我侧靠住床板,下榻到外间书房去了一会儿,取过一个小小黑色玉瓶和几条白色绢布,又在我身边坐下,掀开他裹在我身上的衫子下半截,先用绢布擦拭,再拔开瓶塞,直接用手指沾了蜜色半透明药膏抹上,又一点一点地揉开来。
这不知名的药膏初一沾身,还觉刺激疼痛,但揉开来之后,就渐渐有清凉舒缓之感弥漫开来,让我好过很多。
只是后来他的手指开始探入涂抹,我便如临大敌般蜷紧脚趾,手死死抠住床板不放,他倒是一脸正经:“放松一点,放松一点……”
结果我更加紧张,抵死叫道:“走开,走开,不疼了!你不要弄了!”
好容易四阿哥收了手,我急忙并腿把衣衫下摆收好,不曾想这衫子本来偏大,身倾得太深,上半身遮盖竟整个垮落下来。
我自己衣物都被他撕扯坏了,一时间上身并无遮拦,连红痕均被他一览无余,忙一手掩胸一手拉衣往床里躲。
四阿哥看在眼里,随手抛了玉瓶,一把攫过我来,仰面按倒在榻上,不管不顾地吻了下来。
我胡乱挡开他的手,不当心又抓到他手上伤处,他低“嘶”一声,强硬地一手扣住我的下颚,令我看着他,而他的手在下面一阵动作,解开了他和我之间的束缚。
我吓得发出半声哭音,却又迅速抬手,将手背覆在眼帘上,不想让他看到我的泪水流出。
但耳边只听他急速地喘了几口气,意料中的可怕并没有马上发生。
又过了一会儿,他竟极温柔地拉开我的手,柔声道:“不哭了,乖……”
我颤抖着忍住抽泣。
他慢慢从我身上下来,自后侧抱住我,直到我停止哽噎。
当他掠开我的发含吻我的耳垂时,我的身子又绷得很紧。
他意识到这个,稍稍退开一些,不再那么紧贴我,但这张床榻本来是给一个人设计的,宽裕空间不多。
我和他都出了汗,彼此身上都有对方的汗水,分不清谁是谁的。
烛芯没人剪过,映在墙上的火苗越来越长,却不够亮了。
四阿哥的声音有些发闷:“安心睡吧,今晚我不会再碰你。”停一停,又道,“当初你若肯求我一声,或许是另一个局面。”
不知怎么,我忽然想起我来到古代是因为年玉莹的坠马,不知怎的便觉十三阿哥所告诉我的可能并非真相,因问:“如果我死了,你会怎么样?”
yuedu_text_c();
他深吸口气,缓缓道:“有我在,你不会有事。不过——你若敢自裁,我必把白家和年家抄光九族!”
他这末一句话语气颇为阴狠。
难道年玉莹曾拿自杀来威胁过他?
可惜我不是年玉莹,我的九族在三百年后,他白狠了。
热的时候容易犯困,何况我今天几经折腾,早已不堪承受。
朦胧睡去之前,我记得我问了他最后一个问题:“白家还有亲戚吗?”
他好像有回答我,但我醒来之后对那个答案完全没有记忆。
/user/b6358c956742.aspx
/user/bs6358.aspx。
正文 第九章
第九章《情倾天下》明珠 v第九章v 第二日我到快中午才起身,醒来时,人已经在自己房里,身上盖着薄毯, 这季节的内衣,基本还是每日更换,每天早上由浆洗房水妈妈们负责洗涤送来,我贪睡,往往一次多拿几套洗好的放在房里替换,但都在箱子里,不像今天一睁开眼,枕头旁边就整齐放好一叠干净衣服,只一件杏子红肚兜已经有人给我围好穿在身上。
回手摸摸身上,到处皮肤都很干爽洁净,是有人给我擦过身的,那么昨晚的梦不是假的了。
我悉悉娑娑将衣裤鞋袜穿好,又取了一顶新 的蓝缎子便帽束发戴正,这才开门出去。
外头院子里太阳挺烈,刺得我眼睛发麻,正揉着,那头戴铎带着小苏拉拎着食盒过来,见了我,笑道:“二小姐起了?该饿了吧?先吃饭吧,主子交待,二小姐昨儿过节玩累了,今日只管在屋里歇歇,不用做事。”
我一听便气不打一处来,我玩累了?是给你家主子玩儿我了!
戴铎指挥小苏拉进屋打开食盒,取出菜肴米饭一一摆放好,都还香腾腾、热乎乎的,又满面堆笑道:“昨儿四爷回来得早,亲自督促我们布了这满院子的花灯,说晚上二小姐回来一起过节,我一听,忙带人赶出去接你,谁知到了致美楼一问,你跟十三爷先走了,我看小红马还在,就只好在那等着——晚上看着花灯还不错吧?”
“哦,戴总管接我回来时怎么没说四阿哥已经回府了?”我接过小苏拉递给我的湘妃竹镶银筷搁在小碗上,先分了他一碟苏叶饽饽拿出去吃。
戴铎一愣:“我有说呀,你没听见?见上面儿我头一件就说了这事。”他又报出一个长随的名字,说我不信可以问。
我想了想,那时我正有心事,是有可能没听到,也懒得跟戴铎扯皮,因勉强笑道:“戴总管吃了吗?”
戴铎道:“四爷叫誊的折子刚清理完,等下过去再理一遍,这就要去吃了。”
“哦,那我就先偏了,你忙?”
戴铎听出我送客意思,眨了眨眼皮子,看我已经坐在桌旁,才忍不住道:“四爷又去了毓庆宫,晚上还有应酬,必要迟回的,二小姐尽管放心安置。”
我听他一路把话说的客气中带着不伦不类,多少起了疑心,想说什么,又忍了,只道:“在这儿的都是奴才,各守各的本分罢了,主子在与不在,也都一样,戴总管你说是吗?”
“那是。”戴铎不知怎么冒起汗来,脑门上油光光一片,却还不走,看着我道:“四爷让把花灯全收在一间屋子里了,二小姐可要看看?”
我刚挟筷菜,还没送进口,心里一烦,随口道:“不看。荷花灯什么的分给小苏拉他们拿去玩吧!”
戴铎还没说话,小苏拉连扑带跑从外头进来,急摇手道:“不行不行,过了中元节,再拿荷花灯回家玩,我妈要打屁股的!”
戴铎作势赶着小苏拉要打,小苏拉忽然哭鼻子道:“戴大爷,鬼节用过的灯不能叫我拿呀!”
我看的傻了眼,忽然想起昨日和十三阿哥在路上遇见小孩唱的歌:莲花灯,莲花灯,今日点了明日扔。
敢情七月十五中元节就是鬼节,怪不得十三阿哥说我小时候藏灯还要被四阿哥骂,原来是这个道理。
“算了,”我摆摆手,“那就把灯抬出去都烧了好了,反正放在那我也不去看。”
yuedu_text_c();
戴铎伸伸头,刚想说话,我笑啐道:“行行行,等四阿哥回来你就拿我这话跟他说。他让你收的,他叫你烧你再烧,有事担不到你身上了吧?”
正好门外院子里有人“戴大爷、戴大爷”地叫着找他来了,戴铎这才去了,小苏拉也止了哭。
我几口把饭扒拉完,推了椅子就往对面档子房走,小苏拉塞了满口的饽饽,急急替我掩了房门跟过来,含糊不清地问道:“二小姐下午还要做事?”
我头也不回道:“事情不多,放你的假,你先回吧,桌上还有我没动过的两盘菜,你连盒子提回去,你妈要问,就说我给的。”
小苏拉欢喜不尽的谢了走去,我拿钥匙开了“档案室”的门,先吸气定了定神这才推门进去。
还是我每天来的熟悉地方,我强迫自己站在书案前,紫檀木硬得很,我抓断了指甲也不会留下印记,但当我站在这里,我可以清晰回忆出昨晚那让 我深感恐惧的一幕幕。
我要牢牢记住它,只有这样,我才能随时随地提醒自己不要再天真地高估自己的能力。
有些事,不管找出多么好的理由,也不可被原谅。
无论年玉莹跟四阿哥之间有什么恩怨,那都是以前的事,现在他得罪了我,我总要叫他拿出代价来——不管是什么代价。
/user/b6358c956743.aspx
/user/bs6358.aspx。
正文 第十章
第十章《情倾天下》明珠 v第十章v 天擦黑,又是戴铎亲自带人送晚饭来。
我没关门,他们在门口探了探头,见我已经点起烛台,伏案写字,便悄悄儿地把食盒放下去了。
他们刚走,我便听见院门口有规律靴子声响起,知道是四阿哥的亲兵来了,四阿哥也马上就到的,因架起笔,踏出房门,和众人一起迎上去。
不一刻,穿一身木红色衣褂常服的四阿哥身后跟着顾八代老师走进院来,大家平日训练有素的,一声“请四阿哥安”的唱诺甚是整齐,四阿哥伸右手虚接一接,众人或快或慢各自起了。
四阿哥一眼见到我,略凝了一凝,便很快在大伙儿前后簇拥下进了正书房。
我自回到“档案室”,虚掩了门,半坐椅上,打开食盒,先看到里面一盘玉带桂鱼卷、一盘桃仁酥鸭、一盘燕窝拌白菜,平日极爱吃荤的,现在却没甚胃口,随便拣了几筷白菜,因不下饭,挟了两筷玉卷把一小碗饭对付过去,桂花牛|孚仭教赖故侨攘恕br />
所有零碎收拾好,走到案边捧盏兰雪茶漱了口,还未完全放下,门风微动,一人踏进脚来,我侧身拾起飘落到椅面上的一张空纸,口中道:“还有没动过的,你自己看——中午的食盒还过去没?”
那边的响动不大对,我奇怪回首一看,却不是小苏拉,是四阿哥,他站在小桌边,正揭了食盒盖儿往里瞧。
我上去走到他身边,刚刚站稳,他指一指道:“这个白菜炒得不错。”
我提筷挟起两丝白菜,左手用掌心虚托在下面给他送过去。
他并不犹豫,一张口,就我手中吃了,接着又看了一眼,道:“桂花牛|孚仭教朗茄餮笕说淖龇ǎ阆不叮院蠼兴翘焯熳觥d阋院笠脖鸲阅切┬∷绽茫记雷爬锤阕鍪拢斜鹑擞盟兀俊br />
桂花如何是天天应有之物,我不说,他自己也想起来,因一笑而过,带我边走向书案,边道:“听说你写了一下午的字?”
他正伸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