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帅》免费阅读!
当前位置:网站首页 > 其他综合 > 花帅

花帅第9部分阅读(1/2)

作者:作者不祥

    脚穿解放鞋,显得十分精神利索。

    清晨的山路有些『潮』湿,走没多久大家的裤管都被『露』水打湿了,山野林间清凉的空气使人精神抖擞。常说男女搭配,干活不累,青年男女在一起有说不完的话,一行人说说笑笑走山路倒也不累。

    走在清晨凉爽的山路上,黄根荣心情十分愉快。打从五年后再见到金凤的第一眼起,他的心就再也安静不下来了,原来的小丫头已经长成了一个亭亭玉立的美丽的大姑娘。她是那么地纯洁活泼,一辇一笑都牵动着他年轻的心。黄根荣知道自己已经不可救『药』地爱上了这个可爱的小表妹,也知道自己从此再也离不开她。他想,难道这就是所谓的一见钟情,就是部队上战友们经常开玩笑所说的被“电”到了么?这种被“电”到的感觉是那么地美妙,黄根荣心里的郁闷一扫而光,生活也仿佛变得无限美好,他甚至觉得只要有金凤在的地方,山更青,水更绿,一草一木好象都有了灵气。只要听到金凤那银铃般的笑声,他的心就暖暖地象要融化一样,看到金凤窈窕的身影,他的脚步就无比轻松,全身就充满了力量。因此听说金凤明天要去挑化肥的时候,他连想也不用想就知道自已一定会去,他提出组建挑伕团的主意目的也很明确,他还有五天宝贵的时间,这五天他要天天跟金凤在一起。

    山歌传情(79)

    金凤和山妹蹦跳着走在众人前面,山清水秀,清风送爽,金凤心里高兴,张口唱起山歌来:

    “哎。

    山清水秀日头红,”

    阿妹挑粮走山中,

    山歌好象清泉水,

    深山老林处处流。

    “好啊!”金凤的歌声清脆悦耳,十分动听,众人听了纷纷鼓起掌来。

    石建明边鼓掌边说:“男同胞们,赶紧上啊!”

    帅小明推着黄根荣说:“我和石建明都不会唱山歌,你是山里人,快上快上!”

    黄根荣也不推辞,清了清喉咙,张口唱起来:

    “哎,

    天上无云不下雨,

    林间竹鸟叫声声,

    妹仔唱歌要人和。

    无人相和没精神。”

    想不到黄根荣也有一副好嗓子,他的歌声粗旷还带有一些磁『性』,众人也纷纷鼓起掌来。金凤和山妹此时已经走到离黄根荣他们不远的对面山上,中间只隔一个长满灌木的小山坳,金凤干脆停下脚步,对着黄根荣他们唱了起来。

    “南山绿茶香满坡,

    北山坳里杜鹃红,

    哥想唱歌尽管唱,

    妹仔洗耳听哥声。”

    黄根荣也站住了,对着金凤和山妹唱道:

    “不唱歌来寂寞多,

    心里有话不能说,

    千山万谷河隔断,

    哥想唱歌难开口。”

    金凤回唱道:

    “鹰飞千里好气魄,

    兔走野坡满地游,

    山里回来兵哥哥,

    追哥妹仔比星多。”

    黄根荣唱道:

    “绿水青山树木多,

    砍柴只选树一棵,

    阿妹好比凤凰鸟,

    哥想和妹搭窝窝。”

    ------

    深山老林里,两人和歌十分精彩,众人拼命鼓掌叫好。金凤一拉山妹,不再回歌,继续往前走了。

    石阶村到南山30里,南山到坪石公社50里,众人走了三个小时才到南山。山坑村的拉草弼和另外三个人已经在粮库等他们了,仓管员是拉草弼的亲戚,当下就打开了仓库大门。

    按照规定,一麻袋稻谷50斤,一个脚夫挑两麻袋稻谷正好是100斤。挑100斤稻谷走50里山路帅小明几个人都跳不了,仓管员私下同意他们将麻袋一分为二,到坪石公社粮库后再将麻袋缝合起来,于是众人各挑50斤稻谷上路了。

    挑担走山路十分辛苦,上坡的时候满头大汗,气喘如牛;下坡的时候,双手稳住两边挑箍,两腿打颤,偶尔碰上一段平路才能喘上一口气,在蜿蜒曲折的山路上不停地上坡下坡便是山里挑伕永恒的宿命。

    从离开南山粮库后,众人就很少说话,一是挑担走路喘气说不了话,二是一字形队列行走说话不方便,大家都是埋头顾自走路。走了一段路后,队伍便渐渐拉开了距离,帅小明和黄根荣走在最前面,到达一个山顶后,两人放下挑箍回头去接人。黄根荣先接了金凤的挑箍,帅小明便接了山妹的,石建明会做砖却不习惯挑担,但会比两个姑娘好些。

    挑担学问(80)

    挑担学问(80)

    南山到坪石公社的山路是过去的官道,隔几里便建有供行人休憩的路亭。他们歇息的这个山顶也有一个路亭,密密的树林遮掩了路亭,路亭里凉风习习,十分凉快,亭后还有一条潺潺流淌的小小山溪水。此时已经差不多快12点了,众人便在路亭里吃午饭。

    草包饭十分好吃,这种饭是米放在草包里在大锅里滚熟的,所以有草包的香味,加上黄根荣妈在每个草包饭里都卧了一个荷包蛋,还有红烧肉和青菜,众人走了一个上午的山路都饿得前胸贴后背,此时吃草包饭,都吃得有滋有味。

    吃完饭,在路亭休息的时候,金凤说:“小明哥,这会儿没事,你给大家说说劳动节奏的事吧。”

    “什么劳动节奏?”黄根荣问道。

    帅小明笑笑,便说了起来,这次他讲的是自己对挑担子走山路的研究。

    “我先问大家一个问题,挑担子的时候扁担是硬些好还是软些好?”帅小明笑着看大家。

    山妹说:“我喜欢软一点的扁担。”

    金凤说:“我喜欢的跟山妹一样。”

    “软一些的扁担走平路还可以,但走我们的这种山路就不好用了。”帅小明说“软扁担挑东西时有弹『性』,随着行走的脚步会上下大幅度颤悠,上下坡扁担往下颤悠有时会成倍地增加重量,你们不妨注意观察一下,长年走山路的脚伕都不会用软扁担,有用软扁担的一定是少走山路的人。”

    黄根荣拿过帅小明的烟盒,边卷烟边说:“你这么一说倒确实是这样,山路上的脚伕确实没有用软扁担的,帅小明,你注意观察身边的事物,是块做侦察兵的料。”

    “接下来是两腿走路的问题,也许有人会问,走路谁不会,这能成为一个问题么?”帅小明说“其实恰恰相反,挑担走路是一个大问题。为什么这么说呢?因为如果用正常走路的方法挑担走山路的话,是一种既疲乏,效率又低的走法。”

    “被你这么一说,我们好象连走路都不会了。”石建明说“那你说说应该怎么走?”

    “很简单,迈步时,把腿跨到最大就可以了。”帅小明说“我研究过,当腿跨到最大时,跨度是平常走跨度的一倍,也就是说,你跨一大步相当于走了两小步,从理论上来说,在同等距离中,你用跨大步走路的方式会比正常走路省一半的力气。”

    “我真服了你了,简简单单的走路还能研究出大学问来。”黄根荣说“等会我就来试试,如果确实这样的话,我就可以推广到部队拉练中去了。”

    “应该没有问题,这种跨大步的走法,唯一的遗憾是走姿不太好看。”帅小明说。

    “不好看有什么关系,只要省力就行。”黄根荣说。

    众人停了帅小明的话,都跃跃欲试,石建明站了起来,说:“休息得差不多了,我们出发吧,试试帅小明的大步走路法。”

    公粮挑伕(81)

    公粮挑伕(81)

    帅小明的大步走路法确实有效果,大步行走后,迈步的频率相对小了,体力消耗自然也少了很多。众人学着帅小明走路,感觉确实轻松多了,喘气不会那么急,人也精神起来。

    挑担子走山路,对人的肩膀也是一种严峻的考验。走路的时间和换肩成正比,走的时间越长,换肩的次数也就越多,到最后,肩膀的疼痛会变得越来越难以忍受,每一次换肩都会呲牙咧嘴,众人的休息次数也越来越多,一坐下就不想再起来了。

    黄根荣也有好几年没挑担了,肩膀早已红肿起来,看看其他人除了金凤外,都没有比他好多少。这些人中论年纪他是老大,无形中已成了挑伕团的头,因此他不时鼓励大家,第一天挑担子最累,只要坚持下去,过几天就好了。

    离坪山公社不到5里了,众人坐在一条小溪边再也不想起来。黄根荣看看手表,已经是下午五点了,他们已经走了六个多小时。金凤笑着看黄根荣和石建明,说:“好好呆在家里有多舒服,非要来当挑伕,你们后悔吗?”

    黄根荣和石建明对视一眼,两人无可奈何地笑了。黄根荣挥了一下手,对石建明大声说:“不后悔,你后悔了么?”

    石建明右手握住拳头,高声叫道:“小车不倒只管推!”

    黄根荣对大家喊道:“同志们,我起调,大家跟我一起来唱『毛』主席语录歌。”说着,他站了起来,对着众人张开双手:“下定决心,不怕牺牲------预备—唱!”

    “下定决心,不怕牺牲,

    排除万难去争取胜利!

    下定决心,不怕牺牲,

    排除万难去争取胜利!

    ------”

    在黄根荣的指挥下,众人高声唱了起来,这是一首很著名的『毛』主席语录歌,放声高唱能起到鼓舞士气的作用,黄根荣在部队经常用歌声来激励士气,此时在大家极端疲累的状态下,激昂的歌声还真起到了一定的鼓气作用。金凤看着黄根荣指挥众人唱歌,觉得表哥真是帅极了。

    剩下的一段路众人几乎是用腿一步步挪到的,黄根荣和帅小明把半麻袋的稻谷重新拼成一袋,经过过秤后,众人领到了每人七角五分钱的挑伕费。走出粮库,肩上少了50斤的负重,众人觉得相对轻松得多了。坪石是一个居住着近万人的大镇,公路和铁路都通过这里,镇里还有一家电影院。对从山里出来的帅小明几个人来说,这里就象一个大城市,真有点农民进城,什么都新鲜的感觉。

    “现在我们怎么办?”金凤问黄根荣。

    “先找个地方好好吃一顿,今天都累了,喝点老酒去伤止乏。”黄根荣说“喝完酒去看电影,我刚才看过海报了,今天晚上镇电影院放“红『色』娘子军,你们看怎么样?”

    “好啊!”众人喊道。

    拉草弼请客(82)

    前面已是坪石镇的大街,街道两边有不少店铺,国营或集体的理发店、照相店、布店和杂货店都还没有关门。快走到一家饭店门口的时候,山妹看到拉草弼远远走来。

    “大家好。”拉草弼老远就打起招呼。

    山妹问:“拉草弼,你怎么在这里?”

    “山妹,我特地来找你们的,晚上请大家吃米面。”拉草弼说。

    “我可不敢吃,谁知道你的米是哪来的。”山妹不屑地说。

    拉草弼看来五十上下,头发稀少,还长了颗黄『色』的大门牙,带着一点献媚的笑说:“山妹你想哪里去了,今天挑粮的路上我打了一条眼镜蛇,在镇上换了三块多钱呢。不信你可以去问。”

    山妹说:“当真?”

    “我敢骗你吗?你可是队长千金啊。”拉草弼说。

    几个人中间只有石建明不知道拉草弼,黄根荣和金凤是只闻其名,不识其人。山妹拿不定主意,看着黄根荣等他发话。

    “你好,拉草弼,我听人说过你。”黄根荣看着拉草弼说“你怎么会想请我们吃米面呢?”

    “我想结交你们。”拉草弼倒也心直口快,低头小声地说“我没有任何目的,就是想结交你们。”

    黄根荣把帅小明和石建明拉到一边商量,帅小明和石建明的意见都是去,黄根荣便走到拉草弼面前说:“走,拉草弼,吃你的米面去!”

    拉草弼脸上流『露』出很感激的模样,高兴地在前面带路。众人跟着他左弯右拐,在一条小巷的尽头,拉草弼推开一个残破的大门,让众人进去。

    里面是一个带围墙的小院,小院里种着一些时令蔬菜,院里有两间破屋,屋橼下砌着一个烧火的灶台,此时,一个女人正坐在灶前烧火。

    “亚青,你看,我把客人请来了。”拉草弼大声喊道。

    被拉草弼称为亚青大女人拿起搁在灶边的拐杖站了起来,站在灶边向众人颔首示意,原来她是一个没有左脚的残疾人。院子中间放着一张破旧却刷得干干净净的四方桌,拉草弼张罗着请众人坐下,众人坐的椅子也是五花八门,有的还摇摇晃晃,也不知道拉草弼是从哪里捡来的,但都洗刷得发白,足见这里的女主人是一个爱干净的人。

    帅小明想来的原因是想看看或了解拉草弼这个人,他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好人?坏人?帅小明对他充满了好奇。他没听说拉草弼外面有女人,但看他和这个叫亚青的女人好象关系又挺不一般。他这么想的时候,拉草弼已经在桌上摆好了饭菜,还抱来了一坛米酒。

    桌正中摆着一大盆芋头米面,热气腾腾的米面上洒着一些葱花,让人十分眼馋。除了米面外,还有一盆泥鳅煮萝卜、一盘下酒的炒田螺、一盘河鱼干和两盘青菜。山妹惊奇地说:“拉草弼,想不到你还搞了这么多菜。”

    “我比你们找到两个多小时呢,”拉草弼扶着支着双拐的亚青到桌边坐下,然后将他的双拐靠在院里的豆架边。

    亚青故事(83)

    亚青四十多岁模样,长得十分清秀,身上的衣服打着不少补丁却洗得十分干净,头发也梳的整整齐齐。拉草弼为众人一一倒上酒后,亚青端起碗,微笑地看着众人说:“欢迎各位光临小院,这第一碗酒,亚青全部喝完,一是表示我和拉草弼对诸位的欢迎,二是表示我个人对诸位的感激。”说完,举碗仰首干完一碗酒。

    众人面面相觑,不知亚青何出此言。拉草弼赶紧解释说:“这里平常很少来人,四年来是第一次有人来这里吃饭,亚青心里高兴呢。”

    众人这才有点明白,黄根荣站起来一一介绍了众人,也举起酒碗说:“承蒙两位盛情,我代表大家敬你们一碗。”

    亚青也能喝酒,当即和拉草弼把酒干了。没过多久,几碗酒下肚,大家都不再客气,你一碗我一碗喝了起来。

    亚青对帅小明说:“靚哥俊女,青春年少,看你们如此快乐,真是羡煞死人。”

    帅小明对亚青说:“亚青姐,十分冒昧,我看你是一个有文化的人,不象乡下的。”

    亚青微笑道:“你说的对,我不是这里的,我曾经是城里人。”

    “那你是怎么到这里来的呢?”金凤好奇地问。

    亚青微笑道:“是拉草弼把我救到这里来的。”

    “亚青,你说什么呢。”拉草弼端着酒站了起来,弯腰对大家讨好地笑“各位没看不起我拉草弼,我实在是感激不尽,这碗酒我喝完你们随意。”

    山妹急切地说:“拉草弼你别打岔,听亚青婶把话说完。”

    拉草弼仍是讨好地笑道:“我们还是喝酒吧,你看,解放军、知识青年还有俊妹仔都来了,实在是给我面子,我,我再敬大家吧。”

    “拉草弼,还是让我说吧。”亚青看着拉草弼,温柔地说“我想把这个故事告诉这些年轻人,今天他们能来这里,我就信得过他们。”

    黄根荣大声说:“我建议,以最热烈的掌声,欢迎亚青姐给我们讲故事!”

    亚青微笑着点了点头,姿势十分优雅,在众人的注视下,她给大家讲了下面的故事。

    我的父亲是乡下的一个大地主,我自小被送进城里,由姑姑把我抚养成|人。1949年全国解放的时候,我正好从省城大学中文系毕业。开始被安排在县城里的中学教书,随着后来运动的增多,我从教中学变成教小学,从城里教到乡下。文化★大革命开始那年,我已经在一个只有几个学生的单人校里教了十年书。我的父亲早在解放初期的镇反运动中被镇压了,对父亲我没有太大的印象,但他的阴影却笼罩了我整整一生。

    那年的初夏,我被红卫兵从偏僻的山村揪到公社来批斗,红卫兵剃光了我的头,打得我遍
小说分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