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阴阳师-第11部分（2/2）

    “原来，是攸司。”皆川微笑，就如同摇曳在风中的熏衣草，“需要我帮忙吗？”

    “我想要找样东西，但……”瞥了一眼密密麻麻的书架，我尴尬地挠了挠后脑勺道，“这里的书实在是太多了，我一下子不知道怎么找。”

    “说说看你要找什么？或许我可以帮上忙。”

    说实话没有人会不喜欢温柔的人，特别像是皆川这种又漂亮又温柔的。所以看着他，我总觉得自己心脏跳动似乎在做加速度。

    尴尬地轻咳了一下，我撇开视线，道：“那么就麻烦老师您了。”

    于是乎我将那棵树大致描述了一下，皆川听完，皱了皱眉头，一双墨色的眼眸看着我，似乎在想些什么，“你怎么会突然想要知道这些？”

    “啊，那个，突然听到同学提起，所以很好奇。”我随便瞎掰个理由，并不太想让人知道关于预知梦的事情。

    “我确实知道一些，你跟我来吧。”说完，他转身示意我跟上。

    皆川带着我上了五楼，转来绕去，在我几乎以为自己会迷路的时候，他停了下来，说道：“就在这里。”

    我看着一下书架，顿时愣住了。不知道怎么形容，总之就是一本本超大的砖块，我预计这书拿起来分量一定不轻。

    皆川似乎看出我的想法，轻笑道：“这些都是比较古老的，所以很珍贵。”说着，他熟练的从靠右边的第三层架子上取下一本深蓝色表皮的书，又道，“就是这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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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知为何，当我接过书看到封面用篆体写着的“觀世”，胸口骤然一阵刺痛……

    觀水色如故，賞一世蒼茫

    一字一字轻抚，手下的它们仿佛有了生命似得……

    “小楼，小楼……”

    是谁，那么绝望的呼唤着那个悲伤的名字？

    “忘记吧，不管是过去还是现在，统统都忘记吧……”

    57死亡神树

    “攸司……”

    “啊？”

    惊醒过来，我才发现自己竟然对着一本书发呆，真有够丢人的。

    皆川笑了笑，道：“这些书多少有着记录人的灵力附在上面，你会看到一些奇怪的画面也不奇怪。那么，攸司看到了什么？”

    我侧着头仔细想了想，然后摇了摇头：“就是听到奇怪的声音。”

    “什么声音？”

    “小楼……小楼……叫的特别悲伤……”

    说完对上皆川的目光，我愣得回神，嘴角忍不住抽搐了一下，伸手挠了挠后脑勺，尴尬地有些不知道说什么。

    说真的，皆川的目光太过惊讶，像是在看怪物似得，弄得我很不舒服。至于最后一句我听到的话，下意思的没有说出口，奇怪，怎么会听到“她”的声音？

    已经很久没有听到她的声音了。

    “老师，关于那颗树的？”

    “嗯。”皆川又恢复了开始时那暖暖的笑意，领着我到一旁专门给人读书的地方，示意让我在他身边坐下，然后放开了书摆在了我面前的桌子上，“这就是你说的那棵带来死亡的神树。”

    引入眼帘的第一页就有着那棵树的样子，被记录者细致的画了下来，和我梦见的简直一模一样。

    巨大的绿色之树，孕育着带来灾难的果实，其名为“碑铭”。

    下面的传说和艳魁说的大相径庭，就是更加详细了。其中还记录了关于这种树成长的养分，竟然是大量的邪气，果实可以迷失一切生物的神志，然后变成不知疼痛的怪物，他们互相争斗，之到最后的胜利者出现，然后成为它的食物。

    “什么是养尸场？”指着那三个让我非常不舒服的字，不解地问身边的皆川。

    “养尸场也可以叫屯尸地，起初是战争时出现的万人坑，后来也有一些黑心的阴阳师，为了提高自己的灵力，将一些有能力的妖怪或者人类，鬼族，吸引到一个地方，然后进行争斗，出现的聚集处，就好象我们外面的那片森林一样。”

    森林就是养尸场，听到这个我不觉打了个寒颤。

    皆川见我如此，又好心的解释道：“森林其实不完全是。你知道养盅吗？将一些毒虫放到一起，让他们不断争斗剩下的那个就是最毒最强的。有碑铭在的养尸场也一样，进去之后，没有出现那只最强的，是谁也出不来的，而最强的那个，就会成为碑铭的食物。”

    我感觉有些害怕的吞了吞口水，但又忍不住好奇心问道：“那这个又是什么意思？”

    碑铭，世界上最强的净化之树。

    “很讽刺吧，因为杀戮总是会产生负面的能量，就算是人类在不断斩杀过程中也是不可避免的，所以被碑铭吞噬后，碑铭会将这些负面能量净化成灵力，然后转给它的主人。”

    “就是那个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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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谁知道，不过能够养育它的，确实要有神一样的能力。因为要让它发芽要用阴阳师的心血……”

    “这，这东西……”太可怕了……

    “攸司觉得害怕？”皆川说着，合上书本，看着我，道，“别担心，这种树，早就灭绝了。”

    “灭绝了？”那我的梦又是什么意思？

    “那样恐怖东西种起来并不简单，真正有能力又知道正确种法的人，在一百年前，就被赶尽杀绝。”

    “就为了彻底消灭这些树？”会用赶尽杀绝，也就是说那些无辜的人也没有被放过？

    皆川轻叹，然后将食指轻放在唇上，不再说什么。

    自古以来人们对害怕的东西都喜欢在涉及自己利益之前赶尽杀绝，我应该见怪不怪才对。只是不知道为何，当真听说了，心情还是会变得沉重。

    我起身，对着皆川微鞠躬，然后说道：“今日多麻烦皆川老师您了，真的非常感谢。”

    皆川恢复了以往的浅笑，摇了摇头：“为学生解答是身为老师的责任，若是以后攸司还有什么问题，尽管来问便是了。”

    “嗯，我会的。”

    我告别了皆川，走出藏书阁的大门就遇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他就站在藏书阁外的场子，仰着头看着天空，夕阳火红的光芒落在他身上，总有种时光倒退回到赤练城的时候，那时他也会这样对着天空发呆。

    这里人烟稀少，偶尔经过的人都会向他投去惊艳和崇拜的目光，却没有人敢上前去打招呼，也许他们也和我一样，怕打破这样的宁静。

    我张了张嘴，最后还是闭上。

    走也不是，留也不是，竟然尴尬起来，我想着过去是怎么相处来着？

    其实为什么我心里清楚，有些事情是了解的越多,越容易让你却步。关于安培家，特别是安培兄弟的评价多了，反而不知道该如何相处。

    我知道不能够听信流言，只是三人说虎，不信心里也会有疙瘩。而且我始终无法忘怀医院里他们两兄弟的针锋相对。

    亲人，不应该就是那个永远站在你身边支持你，对你最温柔的人吗？

    不知道何时，他已经发现了我，目光交错，我们沉默了。

    果然，我还是不适合这种沉默尴尬的感觉，开口道：“你也来看书？”

    “找资料。”

    “噢。”

    看吧看吧，又没有话题了。唉，果然刚才转身离开是对的。

    “晚了，该回去了。”平常心平常心，默念了三次，我才稍微有点恢复状况，笑道。

    “一起？”

    “我们不同路。”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好像刚好相反。

    “我送你。”然后转身超宿舍方向走去。

    果然，我还是猜不透安培墐的想法，这时候艳魁已经不知道从哪里游荡回来，看到安培墐先是一愣，然后看着我显然在问怎么回事。

    我冲着它耸耸肩，表示不知道。

    一路上我们一前一后的走着，没有再交谈，倒是体内的两只妖怪炸开了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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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嘿，着安培家的小子还真是莫名其妙！”红袖风凉地说道。

    “喂，攸司，他不会看上你了吧。”艳魁声音怎么听怎么都有种八卦的味道。

    我沉下脸，不悦道：“别胡说我是男生！”

    艳魁觉得颇有道理地赞成：“说得也是，他怎么看都是哪种招一招手就会有一群雌性生物扑过去的类型。”

    “而且就算要找也要找个比较好看的男生，若真看上我们家攸司，那绝对眼睛有问题！”红袖附和道。

    “嗯，说得也是。”

    你们两个给我闭嘴！

    事实上我真的很像这样吼，但一想到这两个绝对是超级记仇的雌性，我还是决定选择沉默是金，美其名尊重女士。

    58试练的恶战

    大概是听到脚步声跑出来的青玄，在撞上安培墐之前稳稳刹住车，然后瞪大眼睛看着我们这对奇怪的组合，愣是半晌没有反应过来。

    倒是后面跟出来的烬夜反应比较快，推了推眼镜道：“墐少爷。”

    安培墐点点头。

    “墐大哥怎么过来了。”青玄歪着头很是好奇地问道。

    “凉他两天后会过来，往后就麻烦各位了。”

    原来，他是为了说这句话才过来的。等等，不对啊！我抬头怔怔地看着安培墐：他们兄弟关系不是很糟糕？

    烬夜还好，青玄听到这句话后，脸色有些难看，显然有些不悦：“他会来宿舍？”

    “这是他和本家的约定，我们希望由青家的你们互相监督。”

    “可我并不想要插手你们安培家的事情，你知道的，毕竟……”

    “是的，我很清楚，但青玄并不希望有很多安培家的人在这里出现。”

    “那维持多久？”

    “一个月。”

    “啧，真麻烦，我知道了，不过离开了宿舍我就不过问。”青玄越说神情越是不耐烦。

    “好，那么我先告辞。”说完，安培墐转身走到我身边，又道，“要小心。”然后才真的离开了。

    “真麻烦。”青玄说着，上前搂着我的肩膀笑道，“攸司啊，接下来我们就可以跟安培家的二大少爷亲密接触了。”

    “你不喜欢他？”

    “很明显？”青玄捏了捏自己下巴，笑道，“其实也不是，只是不熟又听多了留言，总觉得不知道怎么跟对方相处。”

    确实如青玄所说，我侧着头看着安培墐离开的放心，苦笑。直到青玄唤我回宿舍，才回过神：“那他们说的监督又是怎回事？”

    青玄明显很厌恶地说道：“我都说过安培家的家规不是一般人能够理解的，禁锢也就算了，还有监督期，不过监督期比禁锢好多了，至少可以见到其他的人类。”说着他挑眉，又恢复了以往地笑意接着道，“不过话说回来，难怪安培家养出来的孩子都一个两个都面部神经坏死！”说完，他还做了个很搞怪的鬼脸，顿时让气氛活跃了起来。

    我心情一松，忍不住笑了。

    烬夜朝天翻了翻白眼，然后推了推眼睛，说道：“其实这也没办法，毕竟安培家的人都灵力超强，只要出现一个黑心的阴阳师，那么都是成为阴阳界的大麻烦。而安培凉，从来都是游走在边缘地带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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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什么？”一直都游走在边缘地带？

    烬夜没有回答我的问题，但他的神情明显让我感觉到他知道些什么，包括我身边的青玄也一样。气氛僵了一下，很快就被青玄打散了，他笑嘻嘻地说道：“三天后有个迎新晚会，那可是结识女孩子的大好机会。我说攸司，你就别再想安培家的事了。交到女朋友才是头等大事，你也不想要在这里虚度五年的青春吧？”

    “愣头青！你这个大草包！”熟悉的咆哮声从身后响起，让在场的人瞬间打了个寒颤，齐齐转身，就见旗娅一脸怒意地看着我们。

    “怎么，吃到炸药啦？！”

    “愣头青，你除了想着女朋友，就不能想些比较有建设性的事情吗？难怪这两天你笑的那么恶心！”

    “靠，旗二小姐，是男人都会想要玲珑剔透凹凸有致的雌性生物，你有意见？”说到这，青玄上下打量了一下旗娅，小声补一句，“当然你除外，除非那个是被虐狂。”

    “你！说！什！么！”

    我朝天翻了翻白眼，看吧，果然打起来了。侧头看向烬夜所在地方，发现他竟然已经进屋了。喂，兄弟，你竟然要放着不管，我怎么办？

    看着不远处两个边打边吵的活宝，我只能满心期望别毁坏公共财物，我不想要到金田大叔那里喝茶！

    被旗娅和青玄这么一闹，心里的郁闷，猜测，担心都消失的无影无踪。夜里躺在床上，侧耳倾听着外面的动静，艳魁就蜷缩着身子躺在我身边。

    “历练继续。”

    “你不害怕？”艳魁睁开了眼睛缓缓起身，抖了抖身上的毛发道。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或许那只是个噩梦也说不定。”

    “但愿如此。”艳魁晃动尾巴，扫过我的脸庞，碧绿色的眼眸中滑动一丝幽光，定定看着我好一会才说道，“睡吧，时间到我会叫醒你的。”

    我闭上眼睛，迷迷糊糊中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便睡着了。

    “攸司，当你想看到，想做到的时候就能够做到，要相信你自身的力量。”

    “爷爷，我的力量是什么？”

    “镜中花，水中月，力量是既实又虚的东西，只有你自己领悟才行。攸司，只有无形，才能够变得越来越强。”

    “爷爷，我听不懂！”

    “没关系，总有一天，你会懂的。”

    懂……懂个鬼！

    “攸司，别发呆，想死吗？”后来居上的艳魁提醒道。

    “我知道，混蛋！”全速往前狂奔，我还是忍不住分散点力气来吼艳魁。

    搞什么！竟然一次性给我招来了三只妖怪，瞧这块头不小，怎么跑起来还那么快。艳魁，你是为了整死我对吧！

    “攸司，你是来修炼的，干嘛一直逃！要战斗，战斗！懂不懂。”

    “战斗你个头，我现在停下来一定被它们踩碎捏扁的。”

    “你怎么这么没志气！”

    如果可以我真想一口血吐到那张欠扁的猫脸上。

    怎么办？我是绝对无法一下子对抗三只的，只能逐一击破该怎么做才对？

    对，有了！脑海中亮起一个念头，我忍不住嘴角往上扬起，双手迅速在胸前结印，我转身，大喝一声“缚”，三条淡蓝光线直射三只妖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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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成功了！”看到妖怪被限制行动，我停下脚步，笑容还未维持三秒，其中两只妖怪已经挣脱束缚直接向我袭来。

    胸口和腹部连续受到攻击，我整个人腾起眨眼间已经重重地撞到树干上，五脏六腑都好像被撞移位了，背部痛到全身麻木，一股血气涌了上来，险些呕出来。

    双眼像是罩住层薄膜，模糊间一个巨大的影子压了过来。

    “攸司！！”艳魁大喊一声。

    蓝光一现，我吐出一句“灭”，顿时铺天盖地的绿色粘稠液体向我喷来，虽然恶心，但我还是感到高兴的，毕竟消灭了一只。

    可惜我没有喘气的机会，另外一只被激怒的妖怪发出愤怒的咆哮，挥动着手中的武器冲了过来。

    我迟钝的身体没有躲过对方直接的冲击，背部撞上一颗又一颗的树，直到以为自己要晕了，才停了下来。这次五脏六腑不只是移位，估计连碎了都有可能，头一歪，我连续吐了两口血，意识已经有点模糊了。

    59再次见面

    月光下兵器泛着寒光，我感觉到一旁的艳魁似乎有所变化，它应该是良心发现准备出手，只是它一定没有发现我嘴角扬起的幅度。

    几天连续的试练不是闹着玩的，我尽量将气息减到最弱，在妖怪的武器砸下来的时候，我迅速闪到一边，然后将早就结好的印打入妖怪的腹部，又是一声惨叫，我再次感受到那粘稠的恶心感。我瘫在地上，基本不动了。

    精神力的下降，使得对灵力的操纵也相对下降，最后一只妖怪挣脱了束缚，咆哮的冲过来。

    两只已经是极限了……

    我继续躺着不动，心想着要是死了，做鬼也要回来缠着艳魁！

    不知是不是艳魁感觉到我的怨念，那妖怪还没有近身就被它一口吃掉了。其实我很想说，艳魁你可不可以不要乱吃东西。

    艳魁从大猫状态慢慢恢复成原来的样子，嘴里叨念着：“真难吃！”

    我想要笑，只是才稍微动一下，就痛的斯牙裂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