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回答:“相熟的朋友都叫我老党,跟我爹学过几年道术,别人说我爱装神弄鬼,其实也没有阴阳眼那么玄乎,这些脏东西是头一遭遇见。”
我觉得他的语气不是在撒谎,顺水推舟询问看见徐丽娇的事,他仔细的回忆那天遇鬼的整个过程。以下是口诉内容,整理成书面文字。
上周五,党飞龙和往常一样在停车场值夜。夜班是两个人,可以轮流偷懒。大概凌晨三点同事去替岗,党飞龙打盹前想上厕所,便朝棋牌方向室走。这个小区唯一的一个公共厕所,在棋牌室附近。走到小花坛那块,觉得氛围不对劲,绕着检查了一翻,又没发现什么可疑问题。
上厕所回来再次经过花坛,党飞龙一眼就看到角落那两部秋千,自己在前后小弧度晃动。秋千晃动发出的“吱吱呀呀”声,在寂静的冬夜里格外诡异。这两部秋千早就不能正常使用,铁链氧化严重,随时可能断裂。按理来说,小区住户都很清楚,唯一个不听劝阻的人就是徐丽娇,她已经过世多日。
这个时间段也不可能有外人,莫非是招了贼?党飞龙蹲在秋千对面,想看看是什么人在捣鬼。抽完三根烟,貌似风平浪静以为自己多心了。掐掉烟头起身离开,刚走出去几步,忽然想到,秋千不可能晃这么久!从刚才到现在“吱吱呀呀”的声音就没断过!
党飞龙身上泛起鸡皮疙瘩,秋千发出的声音愈发刺耳。他警觉的回过头,后面空空荡荡没有半个人影,秋千突兀地晃动,弧度越来越大。他十分清楚,今晚是遇到不干净的东西,虽然学了几年道术,却没有实际使用过哪怕一次。妖魔鬼怪不是遍地都有,想见就能见到,第一次与脏东西面对面,心里发毛方寸大乱,根据气息能够判断出来对方是女鬼。
正所谓人有人味,鬼有鬼味。他记得父亲曾经教过辨别鬼的方法,一般来说普通人死后,都会变成鬼,由阴间的鬼差引路去地府。如果这个人生前有一口气堵在心头,那么就会有小概率滞留在阳间,无法进入**。只有消了这口气,才能被鬼差顺利接引到地府。这口气决定了鬼的善恶,至于抓鬼他没有什么信心,理论上是没问题,实际操作不曾试过。
对方的气息幽怨感浓厚,却毫无戾气不算恶鬼,至少不会平白无故害人。党飞龙思量了一番,决定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匆匆离开。在岔路口忍不住再回头一撇,这一眼看得真切,那名女鬼穿着碎花连衣裙,长发飘飘看不清楚面目,自顾自在荡秋千。
接下来连续几天,党飞龙都特别注意健身区,而女鬼再却没有出现过,应该已经消了怨气,归回地府。
党飞龙还提及了另外一件事,他昨天去钟楼案板街买shǒu jī,与一个女孩擦肩而过,那个女孩的气息非比寻常。身上隐藏着暴虐之气,这是一股至阴之气,活人身上不可能会有这种感觉。女孩分明又不是死人,大白天鬼魂不敢出现在闹市区,其中必然有蹊跷。党飞龙已经开始暗中调查,既然遇到了怪事不搞清楚,他觉都睡不好。
在我的强烈要求下,他描述了女孩的外貌,虽然没看清楚脸,但是身材体型和黄晓佳差不多。我心里扑通一声起了疙瘩,这会不会就是失踪已久的黄小佳呢?本来想告诉他关于黄晓佳的事,细细思量还是欲言又止,万一不是同一个人,再无端把党飞龙牵连进来,无益于事还节外生枝。
听党飞龙一本正经给我说完,遇鬼的经过和偶遇钟楼怪人这两件事,我是很相信他的话,他不是爱出风头的人,没有理由瞎编乱造。我抬手一看表,时间不早,该采访的内容,大致访完毕。回家得整理清楚发给陈编辑,改动在所难免,希望他能手下留情别改的面目全非。我起身与党飞龙告别,互留联系方式,那条烟他坚决不要,我只好收起来带走。
我俩一人一个方向分道扬镳,五分钟之后,我刚走到小区hòu mén,迎面进来一位中年男人。不经意间和他对视一秒,我马上认出他来。在牛阿姨家看过徐丽娇老公郭建业的zhào piàn,眉心一颗痣,这么显著的特征难以忘记。我退到旁边,看着他提着大包小包往小区里走,我决定暗中跟踪他探探情况,虽然已经超出了我的工作范围,好奇心一上来,我就劝不住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