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心底里还在同 李梵音置气,不过到底是没忘记之前裘相下令射杀了太子这一茬,那会儿当着宁王的面瞧得也正是清楚。细细一想来,李梵音让他来接裘彩撷恐怕也是打着由他来庇护她一路的心思,这事儿虽说由怀鸫来做更为合适,不过现下也没那么多讲究。
他站出 来同裘彩撷问了声好,裘彩撷倒是认得他,那会儿李梵音尚昏迷倒在她身上便是这人在一群太监宫女的簇拥下脚下带着风似的往她二人的方向赶来,就记得那些人管他叫“神医”。是了!骗了她这许久的随从兄弟,才是真正的神医。
而今次他不像 往日一般用头巾遮掩着发髻的样子,令裘彩撷打眼便瞧见了一头银色的发丝,这一回连带着更久远些的记忆也不同浮上了眼前。她一直以为在街上不巧碰掉了他的丹药**的那一回是两人的头一次碰面,今次却是想起李梵音头一回约她到临渊阁碰面的时候她好似误打误撞便见过一个浑身黑衣的危险男子和屋内的白发男子说话。
这么一联想,恰好同现下的怀鸫和薛岐对上了号。她饶有兴味地瞥了一眼身畔的男子,“神医薛岐?”
薛岐只觉得眉头一跳,方才只顾着同那李梵音斗气却忘了自己同裘彩撷这厮还有那么点儿“过不去”,他只觉得鼻头一痒没忍住轻声掩面打了个哈欠。若说这世上谁最有可能此番在心底骂他,面前这人可谓嫌疑最大。
“裘姑娘有事?”他只好装作不知模样应对过去,横竖即便叫她知晓了也奈何不得他。
裘彩撷撇了撇嘴,知道这厮平素里将自己耍得团团转这会儿哪能这么轻易就认错了,不过她倒是没有责难的意思,“最后那一回是我没能赴约,不过你今日能来为李梵音诊治我已然十分感激。”
她还当自己来时为了成全同她那时候的承诺,薛岐心道这可真是一个美丽的误会,但他也没想花时间去解释就对了。瞧着李梵音方才在房内像一只开了屏的孔雀一般卖力争艳的样子,他实在是不得不承认这老麻雀遇上了男女之事也有栽下去的一天。那头是回不来头了,这头却可以旁敲侧击地提点一下。
“裘姑娘,你若真为了世子好。平素里少出门也少和京里那些纨绔打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