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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府中事(1/2)

作者:高靖飞

    天墉城乃北唐国儋州的州城,方圆数万里,依山临海,是该国第一富庶之地。

    北唐国第一世家江家便座落在天墉城的东南角,占地百亩,高门大宅,层檐叠脊,雕梁画栋。当真是“夜色灯山花如雨,宝马香车客若云”。

    此时,就在江家高大雄伟的正门前,停着一辆马车,马车旁站着一名清瘦少年,正望着大门上那被午后的阳光映得金光闪闪的“儋州侯府”四个大字,微微失神。

    这少年正是刚刚赶回江府的江天虞。

    他的思绪似乎一下子纷乱起来。在拜入流云派之前,他在这座巨宅中生活了八年。说实话,虽然没有吃过什么苦,但也从未受到过太多的重视。无论是父一辈,还是兄弟姐妹,大部份人多是对他熟视无睹。偶尔有些好事之人对他嘲讽两句,见他并不在意,也就不再对他加以理会。有时,江天虞觉得自己是个隐形的少爷,即使有一天消失不见,也不会有人在意。

    在整个江府中,让他还能感觉到存在的只有母亲,三长老,哥哥江天翼,以及小妹楚青筠。一想到即将见到分别已久的亲人,江天虞本该兴奋的心情却笼罩着一丝难明的阴霾。仿佛这巨大的门楼是个无底

    的黑洞,要将他无情地吞噬。

    旁边的江别桓把他的神情看在眼里,心中叹息了一声,轻轻拍了拍少年的肩膀以示安慰。

    江天虞定定神,跟着已经上了台阶的江别桓,走进了这久违的家。

    江家家主江骆明一脸肃然地坐在正堂主位上,而在左右两侧的客位上分别坐着一位蓝袍中年道人和一位麻衣高冠老者。

    江骆明看了看身前站着的三长老和他身后面色还有些苍白的两名青年,点头道:“三长老辛苦了,请坐。”江别桓躬身称谢后,坐入了蓝袍道人身旁的一张椅子。

    这时,陈翀也上前与众人见过礼,然后就站到了蓝袍道人的身后。江天虞认得那蓝袍道人是流云派的掌教云飞子,而听陈翀的口气,那高冠老者竟然是化血派的掌教封如之。

    江天虞也连忙向正座上的江骆明施礼,江骆明紧绷的脸上露出了一丝笑容,温和地说道:“天虞回来啦!还不去见过两位前辈。”

    “流云派弟子江天虞,见过掌教和封前辈!”江天虞连忙躬身施礼道。

    封如之只是微一点头,而云飞子却一愣,对江天虞自称流云派弟子有些不解,回头看了一眼陈翀。

    “呵呵,天虞是我二弟的次子,数年前拜入了流云派门下。”江骆明接口道。

    “师尊,江师弟目前在灌玉谷,”陈翀顿了一下,不知如何介绍,他对江天虞也是所知甚少,犹豫了一下又却传音道:“这江天虞虽然只有气脉七重,却可力战四时境中期不败,而且掌握了云雷意境剑法,此次弟子遇险,就是蒙他所救,详情容后细禀。”

    云飞子的脸色微不可察地变换了几下,却连忙做出一副略显尴尬的神情,巧妙地将神色的变化掩饰了过去。

    “不必多礼,想不到江二爷之子在我流云派修行,贫道未加拂照,当真疏忽了。天虞,以后如有为难之事,尽管去找你陈翀师兄!”说罢,他伸手虚扶,示意江天虞免礼。

    江骆明与三长老江别桓自然知道江天虞的天赋,对云飞子的态度有些诧异。随即又释然了,大概云飞子看在江府的面子上,加之江天虞刚刚丧父,年纪又小,因此客气几句罢了。

    而封如之一看是一名低阶的气脉境弟子,便浑不在意了。

    “天虞,还不谢过掌教的栽培!”江别桓连忙吩咐江天虞道。

    “弟子多谢掌教!”江天虞又施一礼,神态从容。

    云飞子见江天虞在三名阴阳境的高手面前毫无拘束感,言语行为轻松自然,心里愈发地惊讶。想起陈翀之言,不由心中一动,又多看了这少年几眼。

    江骆明的笑容又收敛了起来,对江天虞挥了挥手,淡淡地道:“你一路辛苦了,先下去拜见你母亲吧。”

    “小侄遵命!”江天虞知道此时不宜追问父亲的事,因此朝众人一施礼,便退了出去。

    陈翀看着江天虞离去的背影,若有所思,直到云飞子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将他惊醒过来。

    “陈翀,你把出去探查的所遭所遇,给各位长辈讲讲吧。”

    “是,师尊!”陈翀略朝四周抱了抱拳,沉声讲述了起来。

    ……

    江府东侧的一个四进的别致院落。

    江天虞凝望着眼前的这个一身素白,云鬓高卷,蛾眉淡扫的女子,埋藏在最深处的记忆一下子被翻了出来。他只觉热血上涌,冲到嘴边时,却化作了哽咽。

    “娘亲!”他双膝一软,便跪了下去,重重一个头磕到了地上。

    那女子原本苍白的脸颊升起了晕红,如水的眼波也有了盈盈之意,她伸出微颤的手,扶起了少年。

    女子看着少年尚显稚气的脸庞,眼中泪光更胜。她用手掌轻轻地抚摸着少年的头顶,嘴角却露出了温柔的笑意。

    “天虞长大了……”一语未完,已泪如雨下。这女子正是江天虞的母亲孟常羲。

    江天虞慢慢扶着孟常羲在上首坐下,自己则坐在她身旁。看着母亲苍白消瘦的脸,江天虞心中一痛,他的眼泪也差点掉下来。

    “娘,这些日子您还好吧!”江天虞替母亲擦去脸上的泪水,轻声问道。

    孟常羲摇了摇头,脸色重新苍白了起来。

    江天虞暗暗地叹了口气,他知道父亲刚刚去世,又被诬指为内贼,在这种情况下,可以想见母亲承受的压力有多大。

    “天虞,娘亲没事。只要能看到你们兄弟两人都平安长大,我就很开心了!”孟常羲定定地看着江天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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