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鼠听秦风说所托之事只有他才能胜任,一下子有些茫然,可很快就被秦风的这份信任而感动,义正言辞道:“只要三当家一句话,属下上刀山,下火海,在所不惜!”
秦风凝视着二鼠的眼睛,用极其认真的口吻道:“你说的不错,这件事比上刀山,下火海有过之而无不及。”
一丝诧异之色从眼中快速闪过,二鼠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可秦风严肃的表情很明确的告诉他,这件事情有极大的风险,随时都有可能掉脑袋。
秦风诚恳道:“二鼠,我不瞒你,这事一旦你答应下来,今后你所面临的危险是无法估量的,稍有差池那就会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
二鼠向来胆大,从不把生死放在眼里,秦风的话更是激起了他的好胜心,挺直了腰板慷慨激昂道:“请三当家尽管吩咐,属下莫敢不从!”
秦风神色一缓,嘴角含笑道:“二鼠,我先问你,你觉得二军对垒,什么才是决定胜负的关键所在?”
“士气,装备,配合,指挥……”二鼠想了下,补充道:“如果哪一方有位绝世猛将,可以斩将夺旗,那转瞬间就可决定战场上的局势。”
秦风笑了笑,摇头道:“你说的固然不错,可是最关键的一点却是知己知彼,才能百战不殆!换言之,只有掌握敌人的一切资料,才能洞悉先机,决胜于千里之外。”
二鼠眉头微皱,思索了半晌之后,豁然抬起头来,失声道:“三当家的意思是,想让我干那偷鸡摸狗的细作之事?”
“没错,就是细作之事。”秦风语气一沉,问道:“二鼠,你不愿意吗?”
“不敢……”二鼠一咬牙,答应道:“属下遵命!”
秦风弯身往地上一坐,然后朝他招了招手,二鼠也席地而坐后,秦风笑着说道:“我知道你心里不舒坦,看不上细作的勾当,那种在暗处探听情报的事情哪有在战场上拼杀来的爽快,可是……”话锋一转,秦风的眼中闪出一抹精光:“二鼠,也许你不信,可我还是要告诉你,一名优秀的细作,很有可能决定一场战役的胜负,重要性比一个统帅还高。”
这么一个高帽子戴下来,二鼠的脸色总算是好看了不少,可还是有些不情愿道:“三当家,细作的勾当除了我以外,相信我们寨里还是有人可以胜任的吧!”
秦风没有答话,只是微笑着看着二鼠,直到对方被他看得心里有些发毛,显出一副浑身不自在的局促模样后,才缓缓道:“二鼠,我听人说你小时候是个偷儿,飞檐走壁,探门悬梁,尾随跟踪,无一不厉害,试问凌云寨里,除了你之外,还有谁有这些本事?”
二鼠哑口无言,心里那叫个郁闷,没想到自己偷儿的经历竟然成了秦风挑选细作的衡量标准。
秦风笑着打趣道:“二鼠,偷儿所干的宵小之事在外人看来卑贱无耻,却和细作有着异曲同工之妙,我若不用你岂不是浪费了人才。”
二鼠眨了眨眼睛,轻声道:“三当家,要不我把四乡八里的偷儿都给你找来当细作?”
秦风给了二鼠一个爆栗,佯怒道:“说什么混话呢?你也不怕那些偷儿当细作不成,反而把自己人给卖了!”
二鼠讪讪一笑,突然想起自己还是个领着几百人的营官,急忙问道:“三当家,我要是去当了细作,手下的兄弟们谁来管啊?”
“这你就不用操心了,我自然会派人接替你。”秦风见二鼠面露落寞之色,不禁笑骂道:“才当了几天官,就舍不得了?”
二鼠低着头,默不作声。
天下男儿们谁没有率领一支虎狼之师叱咤沙场的雄心,二鼠自从被秦风任命当了营官,管了手下几百号人之后,对未来可是充满了憧憬,却没想到一下子就成了个细作,如此巨大的落差让他很不适应。
何况纵观古今,无数名将受后人推崇敬仰,可他就没听说过一个细作能够流芳百世的,这难免让二鼠感到心灰意懒。
而这时,却听秦风说道:“放心,我还是让你做官的,只不过暂时管的人少了些。”
秦风在‘暂时’二字上咬音很重,想给他带来几分遐想,然而二鼠似乎没注意到一般,只是勉强提了下精神,等抬起头来时,眼中竟流露出伤心之色。
此时的二鼠哪里还有往日里狠辣形象,俨然就是个受了气的小媳妇。
秦风斜了他一眼,说道:“我可以让你在寨里任意挑选五十人,这些人尽可能的要相貌平常,脑筋却要活络,应变能力强,善于近身格斗,对反抗鞑子的信念绝对坚定。”
二鼠心里虽然百般不愿意,可秦风的话还是仔细的记下了。
“二鼠,我希望你和你挑选出来的人,日后都能成为行走于黑暗中的幽灵,让敌人看不到你,摸不到你,而当敌人察觉到的时候,你已经给出了对方致命一击。”秦风满脸诚挚道:“你要成为我的眼,我的鼻,我的耳,成为我探进敌人内部的一把利刃,你明白吗?”
秦风这一番发自肺腑的话终于让二鼠的心中有了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