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容奇见过琴圣子;华宝桢说:“我们来晚了。”
大家正收拾残局,华明珠急匆匆的喊着三哥从门外跑进来,见到眼前的情形,她惊呆了,她扑到三哥身上,摇着他,喊着:“三哥,你怎么了,怎么了?”
苗凤英扶住她,含着泪说:“明珠,你三哥为了大家免受官府的羞辱,被狗官知县逼死了。”
华明珠钻在苗凤英怀里,摇着她,哭着说:“舅妈,这是为什么,为什么呀?”
苗凤英抱着她,声音嘶哑说不出话。华明珠哭呀,相依相伴的三哥死了,留下她一个人郁郁寡欢该怎么办呀?早上,三哥还活蹦乱跳的和她打赌,为什么一分开就天人两隔?
华雲峰站在旁边,抹着眼泪哭着说:“三叔!”
华容奇和夏省兰也相抱而泣,文杰这孩子勤奋好学,年轻轻的就精通文学医理,对武学造诣更是一点即通,华容奇对他寄予了厚望,却不料飞来横祸。华容奇夫妇这片伤心,真是无法形容。
这时,华歆,夏清平,方瑜伯,夏兰田,夏彩云等出外办事的人都回来了,见到华容奇家发生的变故,伤心悲痛之下,一起把华文杰和吴小斌的尸身装敛好,并挂起白帘,追忆死者。
华容奇差人赶往甘棠去请吴员外,商议小斌的后事。
傍晚,华文堂赶回了家;是夜,袁桂芳临产,夏省兰和苗凤英一刻不离的守在跟前,祈福母子平安。
道光二十年五月十八日寅时,曙光微现,上房传来哭声,袁桂芳产下一子,全家欢欣。华容奇捧着婴儿,那红嘟嘟的脸蛋,那初见光线灰朦朦的眼神,忆起华文杰,不觉老泪纵横,就取雲字辈义薄云天之意,取名华雲義。
不一日,吴至诚员外和夫人赶到了华夏村,吴夫人喊着女儿,哭倒在女儿的灵前。
华容奇痛失爱子,伤心痛绝,摇摇晃晃的跪在吴至诚面前,说:“至诚兄,都是愚兄的错,愚兄没有照顾好小斌,致使小斌在我家里身死,愚兄对不起你;小斌是个好孩子,是文杰辜负了她。”
吴至诚也跪倒在华容奇面前,噙着泪水说:“华兄,这不是你的错,是小女福薄命薄,无缘到你华家为媳。”
华容奇说:“小斌临死前嘱托愚兄要和文杰葬在一起,愚兄请求至诚兄的意思。”
吴至诚泪流满脸,哽咽着说:“一切有劳华兄了,就按小斌的意思办吧!”
于是,华容奇吩咐人众,为华文杰和吴小斌举行了冥婚,行了夫妻之礼,合葬在一起。
处理完了华文杰的丧事,几位老人聚在一起,商讨着今后的事宜。
华宝桢说:“听闻英军舰艇正聚结于广东沿海,看来战祸是难免了。”
夏清平说:“可惜当今朝庭主意不定,主和派打压着主战派;和英夷谈条件,无异于与虎谋皮。如果我天朝上下一心,又何惧域外英夷?在外乞和,在内又禁止民众武装,迟早有一天,我中华的大好河山会败在这伙人手里。”
华宝桢说:“还好有林大人这样为国为民的好官,他在广东的积极备战,相信英夷想侮辱我中华也不是那么容易。”
方瑜伯说:“如果多几位像林大人这样的好官就好了。”
华容奇说:“其实我中华不是没有像林大人这样的好官,只是得不到重用。掌管着国家命运的人都在循私枉法,只看眼前的利益,放纵着手下的人到处横行,才使英夷有了可乘之机。”
华歆说:“就像云中鹤,如果把他的武功用到战场上,那该多好!”
大家一片唏嘘。
琴圣子打个哈哈说:“我老朽不想过问人间的是是非非,还是回汉阳峰弹我的琴吧!”
华宝桢笑着说:“像琴兄这样能超脱于世间的高人,世上少有。”
琴圣子也笑着说:“谁说少有呢,容奇就可以算一个。”
华容奇苦笑说:“琴大哥别笑我了,我算什么高人呢?充其量不过是个厌倦了世间纷争安享于小家福乐的人罢了。”
众人笑。
华容奇说:“文杰的死,使我更加看透了人性的丑恶,生活的无奈;外面的纷争,与我何干?我自逍遥于山青水美间,教我的儿孙习文练武吧!”
太阳出来了,新的一天又开始了,华氏一家收起泪水,开始了新的生活。
只是华明珠失去了少女的天真活泼,整日不言不笑,专心提采山间奇珍,潜心研制白玉拂尘,志当八仙何秀姑。
三年后。
桃花峰北麓温泉。
正上演着一出至纯的人间美丽。
若隐若现的山间谷地,氤氲的水气弥漫着整个松竹林间。小草,青石,低飞的莺儿;一眼清池畔,阳光透过叶隙映照水雾五彩斑斓。一位清丽脱俗的女子,手挥着白玉拂尘,带着满山的精灵,在林间飞舞,曼妙的舞姿引得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