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走过来,从行囊中掏出一袋东西,“啪”的放在柜台上,说:“我家主人要三十匹绸缎、布料,各色花样都要,什么时候准备好了,直接送到云中将军府上来。这是定金定单,收好了。”
华青鸾:“云中将军?”
“云中将军,不认识吗?”
华青鸾忙说:“哦,知道,知道,我们尽快准备好送过来,客官慢走。”
来人走了,华青鸾有些着急的说:“这下麻烦了。”
华明珠说:“青鸾姐,有生意就做吗!有什么麻烦的?”
华青鸾说:“你还不知道?听二哥说,这云中将军就是当年带人逼死你三哥的人;在徽州府里,这可是个要人命的霸主。二哥千交待万交待说不要和官府的人有太多的来往;但是今天他一下子要那么多绸缎,肯定有事!我们一个不慎,就有麻烦了。”
华明珠说:“那能有什么事呢?青鸾姐,当年三哥的死,我也想清楚了,它不是某一个人的错;这中间错综复杂,谁也说不清楚,我们也不要记在心上了。既然他要绸缎,我们就送过去,有生意不做,那才麻烦呢!”
“好妹妹,难得你会这样想,那就这样吧,准备货。”华青鸾说。
也正好店里货源充足,姐妹俩按定单挑好了,就叫送货的推车过来,华明珠跟着,送往云中府。
转过几个街头,到了云中府。华明珠敲门。
府门打开,一老伯出来问:“姑娘什么事?”
华明珠说:“云中将军定的三十匹绸缎布料到了,请查收。”
老伯想了想说:“你们是聚宝斋的?”
“是呀!”
“将军是吩咐过这件事。这样吧,你们把布料搬进来,我清点后付给你们钱。”
华明珠就和车夫一起把绸缎搬进了里屋;老伯按定单数清点了一下,说:“数目没错。姑娘你稍等,我把剩余的钱付给你。”
不久,老伯从内堂端着银钱出来,递给华明珠说:“姑娘清点一下,看有没有错。”
华明珠点了一下,说:“没错,老伯。”收起银钱。
老伯停了一下,说:“姑娘,老奴有几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老伯,您请说。”
“老奴想提醒姑娘一句;你们聚宝斋这几年发展得很快,已经超出了所有人的预料。在徽州府地界,知府不容许有人坐大,前几年南粮和徽青堂的突然败落,想必你们也知道;你们聚宝斋所以没事,全靠将军暗地里罩着,但这并非长久之计,你们生意做好了,就不要太过招摇,小心折腰。”
华明珠听了想想也是,这心里免不了打鼓,就说:“多谢老伯提醒,小女子告辞了。”
“姑娘慢走。”老伯挥挥手说。
华明珠回到绸缎庄,和华青鸾说起这事。华青鸾说:“这还真是个问题。妹妹,找二哥商量。”
华明珠就找到二哥,把这事细细的说了一遍。
华文堂听了不语,闭目沉默了好一会,说:“珠妹,二哥也想到了这些事,看着别的商家起起伏伏,经常有被吃白食和收取额外税费的事,而我们聚宝斋却一路顺风,心想这后面肯定有人支持,但绝对没有想到是云中鹤。”
“他为什么要这样做?”华明珠不解。
“别人的心思,谁知道呀!”
“二哥,我也想起来了,云中府老伯的话,肯定也是云中鹤指派的,不然一个管家,绝对没胆量说这些话。”
“看来在我们的后面,一直都是云中鹤在操控;但一个店家,生意来了,不可能不做。这倒好,生意做好了,反倒成了别人的眼中钉。”华文堂沉吟说,“自古以来,生意人都被权贵所欺。要想在这天下立于不败之地,就要舍财消灾;像我们这样正经做生意的人,财势大了,也难免不招来妒嫉。”
“二哥,那我们现在要怎么办?”
“云中鹤既然传了话,就表明肯定有麻烦,我们不能坐以待毙。这样,妹妹,从今天开始,保留绸缎庄,珠宝行,闲茶居三家店面,其余的一点点慢慢撤回来;多余的资产和资金赶紧运回华夏村。二哥也听说外面很不太平,徽州城也非久留之地,我们还是多想想退路吧!”
华明珠说:“年前,妹妹出来之时,也听父亲说过,当今天下外敌入侵,内乱不休;朝庭法度朝令夕改,国库空虚,官府正在四处搜刮民财,百姓已苦不堪言,看来大的动乱还在后面。所以二哥的这个决定,应该是明智之举。”
华文堂说:“听妹妹这么一说,二哥更坚定了决心。时局不稳,不能再等了,马上行动,制定退步计划,通知父亲和老爹,来徽州押运货物,除三家店面外,其余的人员要妥善安置,或安排别的好工作,或加倍工钱,跟了咱们那么久,不能亏待了人家。”
“这也是应该的。”华明珠说。
聚宝斋几十年的老字号,因为时局的不稳,华文堂果断决定,趁现在还没有受到打击之前,撤出分散的几家店面,保留聚宝斋直属的绸缎庄、珠宝行、闲茶居三家店面,多余的资产和资金在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