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画师（2/2）
作者：另一种蓝天
外，她又一次被拒绝，背着画板茫然四顾。
艾迪相信她快哭了，不禁心生同情，指着莫雷诺家族的选手问：“那个人是谁？”
“深林堡莫雷诺家族的长子，”马泰恩看都不看就回答，“胡安·莫雷诺，您进入决赛前碰不到他。至于那精灵画师，我也没见过。要我说嘛，金塔城里漂亮的精灵要多少有多少，您本领高强，一定会大受欢迎的。就冲她那长相……您是不是再考虑考虑？”
我只是想帮她而已。“哪儿的话！不过我觉得她挺可怜，”艾迪默想着骑士七律，“等她过来，我想请她为我画一张。”
“还用等？”马泰恩不屑地吐了口口水，迈着大步，昂首挺胸地走向画师。男孩只说了两三句话，精灵少女就用力点头，跟他过来了。真是个机灵的小伙子，艾迪啧啧称奇。
“我是旅行画师塞蕾娜，”精灵画师又介绍了遍自己，恭敬地弯腰行礼，“骑士先生，您的侍从告诉我，您愿意让我画一张像？”
“不，我还不是骑士，”艾迪起身回应，“我是乌石镇的艾迪·弗洛雷斯，乐意效劳。”
“您一定会成为骑士的。”精灵少女望着他，郑重地说。对想当骑士的矿工来说，这话真是太动听了。虽然长相平平，但是精灵少女灰色的眸子却相当美丽，他第一次发觉灰色也可以如此迷人。要是她的脸与她的眼睛一样美，想必被拒绝的几率就会大大降低吧。
“你们两个快一点，”马泰恩催促，“过会还要比赛呢。”
“我该怎么做？”艾迪从遐想中回过神。
“只需要坐着就行，不会耽误比赛的，”塞蕾娜从背后取下画板，“请看着赛场，可以说话，可以问问题，但尽量不要动。”
矿工依言坐回座位，精灵少女在他跟前支起画架，铺好画纸。画板背面绘着绵延的群山，葱葱郁郁，草木茂盛，很符合精灵们的喜好，只是其上涂抹了一团团的鲜红，显得无比怪诞。
塞蕾娜凝神作画，滑动的笔尖在纸上沙沙作响。艾迪察觉有不太友好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他转动眼珠，见到胡安·莫雷诺拉起面甲，投来嘲讽的一瞥，上扬的嘴角露骨地表达着鄙视。矿工满不在乎地回以微笑，类似的目光自四年前起他就看过不少。
胡安看向别处，艾迪觉得无聊，试着找话题打破沉默：“画画很不容易吧？”
塞蕾娜点头：“是很不容易。光是这次比武大会上我已经被拒绝了十来次，您是头一个答应我的选手。不过也是人之常情嘛，他们和我互不相识，我长得又不好看，被拒绝是很正常的。”
“拒绝……”艾迪谨慎地评价，“拒绝也该保持礼貌，何况是对待女士。”
“得加个前提，是对待美丽的女士。您会是个好骑士的。”精灵少女笑了。
“当然会的！”马泰恩插嘴，他提来一小桶柠檬水，“我就等着他夺冠呢。”
“你希望他夺冠？”塞蕾娜饶有兴致地看着男孩。
“是啊，”马泰恩殷勤地舀了杯柠檬水给精灵少女，“虽然这么希望的只有我一个。观众都喜欢那些名门望族的继承人啦，长得好看的流浪剑手啦，恨不得把串起来的珠宝代替锁子甲的商人后代啦，实在是没眼光啊。”
艾迪大受打击，马泰恩的说法把他划到“长得好看”之外了。
“现在再加我一个，就有两个了。”精灵少女接过杯子。
“比原先多了一倍，”男孩兴奋地给艾迪也舀了一杯，“希望大增。我可不是随口说的，现在剩下的选手我仔细查看过，除了深林堡的继承人有些厉害，其他人完全不值一提。”
塞蕾娜朝胡安望去：“这个人啊，他不如你强壮，也从没有离开过家族的庇护独自外出过，”她转过脸笑着对艾迪说，“瞧他的模样，也许出生之后从来没有挨过揍，受过伤。你一定比他厉害。”
“不敢当，”虽然祝福来自个没什么姿色的精灵少女，他还是很高兴，谦虚，我得保持礼貌，“经验不能决定一切。剑术，体格，心灵都很重要。”
“心灵是很重要，以貌取人的家伙不会有多厉害的，”塞蕾娜吐吐舌头，放低音量，“你会赢下冠军，让艾莉卡亲王亲手册封的。那……”
“那并不容易。”肤色黝黑的胡安不知何时站到了塞蕾娜身后，低沉地说道。真高，艾迪暗自惊讶，大概有七尺那么高。他口气冷淡：“画师，我拒绝不是因为你是陌生人，更不是因为长相。这里是比武大会的赛场，本次大会的举办者是绿林的守护者，金塔城的艾莉卡亲王。就算亲王没有来到现场，就算实力不济，选手们也都想把精神集中在赛场上，没什么人有心思照顾你的爱好。顺便一提，从四岁起，家庭教师就开始教我剑术，马术，骑士的各种技艺。而你希望夺冠的这个人，他过去干了些什么？在井下挖矿。本次大会不是靠比谁挖的石头多来定胜负的，更加不是按您的希望——”
胡安抽出佩剑，迅捷无比地向着画板挥出一剑。之后，他一言不发地转身就走，走出几步，他似乎想起什么，抛了几枚铜板在地上，背对着他们道：“赔你的纸。”
马泰恩突然发出惊呼，声音之响令观众们侧目。艾迪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塞蕾娜将画板转过来，他得以见到钉在画板上的画纸被斜斜地切成两半，切口恰好经过画中他的脖颈。有什么好惊讶的？他还是不明所以，直到他发现画板完好无损，连一丝划痕都没有。
于是他和男孩一同高声惊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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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迪相信她快哭了，不禁心生同情，指着莫雷诺家族的选手问：“那个人是谁？”
“深林堡莫雷诺家族的长子，”马泰恩看都不看就回答，“胡安·莫雷诺，您进入决赛前碰不到他。至于那精灵画师，我也没见过。要我说嘛，金塔城里漂亮的精灵要多少有多少，您本领高强，一定会大受欢迎的。就冲她那长相……您是不是再考虑考虑？”
我只是想帮她而已。“哪儿的话！不过我觉得她挺可怜，”艾迪默想着骑士七律，“等她过来，我想请她为我画一张。”
“还用等？”马泰恩不屑地吐了口口水，迈着大步，昂首挺胸地走向画师。男孩只说了两三句话，精灵少女就用力点头，跟他过来了。真是个机灵的小伙子，艾迪啧啧称奇。
“我是旅行画师塞蕾娜，”精灵画师又介绍了遍自己，恭敬地弯腰行礼，“骑士先生，您的侍从告诉我，您愿意让我画一张像？”
“不，我还不是骑士，”艾迪起身回应，“我是乌石镇的艾迪·弗洛雷斯，乐意效劳。”
“您一定会成为骑士的。”精灵少女望着他，郑重地说。对想当骑士的矿工来说，这话真是太动听了。虽然长相平平，但是精灵少女灰色的眸子却相当美丽，他第一次发觉灰色也可以如此迷人。要是她的脸与她的眼睛一样美，想必被拒绝的几率就会大大降低吧。
“你们两个快一点，”马泰恩催促，“过会还要比赛呢。”
“我该怎么做？”艾迪从遐想中回过神。
“只需要坐着就行，不会耽误比赛的，”塞蕾娜从背后取下画板，“请看着赛场，可以说话，可以问问题，但尽量不要动。”
矿工依言坐回座位，精灵少女在他跟前支起画架，铺好画纸。画板背面绘着绵延的群山，葱葱郁郁，草木茂盛，很符合精灵们的喜好，只是其上涂抹了一团团的鲜红，显得无比怪诞。
塞蕾娜凝神作画，滑动的笔尖在纸上沙沙作响。艾迪察觉有不太友好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他转动眼珠，见到胡安·莫雷诺拉起面甲，投来嘲讽的一瞥，上扬的嘴角露骨地表达着鄙视。矿工满不在乎地回以微笑，类似的目光自四年前起他就看过不少。
胡安看向别处，艾迪觉得无聊，试着找话题打破沉默：“画画很不容易吧？”
塞蕾娜点头：“是很不容易。光是这次比武大会上我已经被拒绝了十来次，您是头一个答应我的选手。不过也是人之常情嘛，他们和我互不相识，我长得又不好看，被拒绝是很正常的。”
“拒绝……”艾迪谨慎地评价，“拒绝也该保持礼貌，何况是对待女士。”
“得加个前提，是对待美丽的女士。您会是个好骑士的。”精灵少女笑了。
“当然会的！”马泰恩插嘴，他提来一小桶柠檬水，“我就等着他夺冠呢。”
“你希望他夺冠？”塞蕾娜饶有兴致地看着男孩。
“是啊，”马泰恩殷勤地舀了杯柠檬水给精灵少女，“虽然这么希望的只有我一个。观众都喜欢那些名门望族的继承人啦，长得好看的流浪剑手啦，恨不得把串起来的珠宝代替锁子甲的商人后代啦，实在是没眼光啊。”
艾迪大受打击，马泰恩的说法把他划到“长得好看”之外了。
“现在再加我一个，就有两个了。”精灵少女接过杯子。
“比原先多了一倍，”男孩兴奋地给艾迪也舀了一杯，“希望大增。我可不是随口说的，现在剩下的选手我仔细查看过，除了深林堡的继承人有些厉害，其他人完全不值一提。”
塞蕾娜朝胡安望去：“这个人啊，他不如你强壮，也从没有离开过家族的庇护独自外出过，”她转过脸笑着对艾迪说，“瞧他的模样，也许出生之后从来没有挨过揍，受过伤。你一定比他厉害。”
“不敢当，”虽然祝福来自个没什么姿色的精灵少女，他还是很高兴，谦虚，我得保持礼貌，“经验不能决定一切。剑术，体格，心灵都很重要。”
“心灵是很重要，以貌取人的家伙不会有多厉害的，”塞蕾娜吐吐舌头，放低音量，“你会赢下冠军，让艾莉卡亲王亲手册封的。那……”
“那并不容易。”肤色黝黑的胡安不知何时站到了塞蕾娜身后，低沉地说道。真高，艾迪暗自惊讶，大概有七尺那么高。他口气冷淡：“画师，我拒绝不是因为你是陌生人，更不是因为长相。这里是比武大会的赛场，本次大会的举办者是绿林的守护者，金塔城的艾莉卡亲王。就算亲王没有来到现场，就算实力不济，选手们也都想把精神集中在赛场上，没什么人有心思照顾你的爱好。顺便一提，从四岁起，家庭教师就开始教我剑术，马术，骑士的各种技艺。而你希望夺冠的这个人，他过去干了些什么？在井下挖矿。本次大会不是靠比谁挖的石头多来定胜负的，更加不是按您的希望——”
胡安抽出佩剑，迅捷无比地向着画板挥出一剑。之后，他一言不发地转身就走，走出几步，他似乎想起什么，抛了几枚铜板在地上，背对着他们道：“赔你的纸。”
马泰恩突然发出惊呼，声音之响令观众们侧目。艾迪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塞蕾娜将画板转过来，他得以见到钉在画板上的画纸被斜斜地切成两半，切口恰好经过画中他的脖颈。有什么好惊讶的？他还是不明所以，直到他发现画板完好无损，连一丝划痕都没有。
于是他和男孩一同高声惊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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