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跳跃（1/2）
作者：另一种蓝天
艾迪的剑全力斩下，泰里恩只勉强来得及举剑相迎。两剑相交，精灵的剑脱手飞出。如此简单？人质一词在脑中闪过，对方只剩下左手中的短弩，胜负已分。他打算先砍伤泰里恩的右臂，再扭住左臂。打算赴死不等于送死，他要争取每一点可能。
然而正当他要挥出下一剑，精灵抬起左臂，短弩几乎贴着艾迪身子发射。羽箭像穿透纸片与棉布一样穿透新月卫士的制式铠甲，正钉在他的胸口。
身后一先一后两声惊呼。“剑术不错，动作够快，快得让我心都哆嗦了……嗯，时机也恰到好处，”宰相大人赞赏地说，“居然没有被毒倒，当然最了不起的是这种时候还敢出现的勇气。亲爱的妹妹，你果然好眼光。可惜太缺经验，对对手也没有了解。好了艾莉卡，别再闹了，不管怎么说你总是我亲人，我不想再让你流血了……”他突然错愕地望着艾迪，“你怎么……”
箭只穿透了精钢铠甲，被龙皮甲挡下。姐姐又一次救了我。艾迪心有余悸，定了定神，一剑按预想中那样砍在泰里恩右臂上，跟着结结实实一拳砸在精灵满是难以置信的脸上。泰里恩着圈倒地，鼻血洒成圆形。在士兵们来得及出手前，新晋骑士骑到精灵的身上。胸口还插着那支箭，他心里头紧张与滑稽并存，胡安·莫雷诺坐在我身上时，感受是不是和我现在一样？
“对不起，大人，”他将剑架上泰里恩的脖子，“很荣幸您对我和我对您的了解不相上下。”
与此同时，至少十支长矛对准了他全身上下。他屏息凝神，全副心思都放在精灵身上，丝毫不敢大意。近距离观察泰里恩的长相，尽管形势危急，他还是在心中暗自感慨，世上竟有如此丑陋的精灵。帝国宰相的双耳一长一短，短的那只上两道粉色的伤疤像两只蠕虫，交错着扒在耳朵上；头发稀疏，枯黄，东一缕西一缕地像是沙漠中的绿洲生长在头皮上，空白的部分则是大块大块杂色的斑点；脸上坑坑洼洼，疖头不计其数，鼻梁不知是刚刚被打塌的，还是天生就凹陷；左侧眉骨的位置有一颗葡萄大小的肉瘤，下巴则畸形地鼓胀出来。
“哎呀，叫人意外啊，”被剑顶着，丑陋的精灵没有流露出哪怕一丁点的紧张，“我成了你的俘虏，幸好我不是第一次当俘虏。你想怎么着？”
“赎金。”艾迪说。有汗水从额上流下，挂在眼角，他不敢分心去擦。
“小意思。我是宰相，有个妹妹是伊弗里加领主，”泰里恩满不在乎的态度近于调侃，“赎金可别要的太少。”
“我要的不是金子。我们三个带着你离开，你不能派人跟踪，”艾迪一边思索一边说，无视四周环绕的刀枪，不知是紧张还是钢铁的利刃反射火光，他感到双眼刺痛，“到了安全的地方会丢下你。替我们备好马匹，还有药，亲王受伤了。叫你的手下都放下武器，统统回营房里去，不许出来。”
“要价可真高，”宰相大人张开缝隙似的嘴，不知是笑还是生气，“告诉我，我妹妹给了你什么，你愿意为她效死？”
“因为她……”即将说出口的刹那他猛然醒悟到自己的分心，“你先答应我的条件！”
“他不可能答应你的，”艾莉卡自身后说道，“哥哥无论如何不会放我和……放我走的。不要再管我们了，你什么都不知道，他不会为难你的。”
“真不愧是艾莉卡，我们互相太过了解，”泰里恩在笑，“听到了没，骑士？我以艾提纳帝国宰相的名义保证，放开我，既往不咎。顺便一提，你很讨人喜欢，想为我效力的话，随时欢迎。”
“我绝对不会抛下自己的领主。”
“果然是个好孩子，”宰相口中啧啧有声，“可是，你听到我妹妹说了，我也是绝对不会放她走的。你要怎么办呢？”
怎么办？在听了这对兄妹的话之后，不动摇是不可能的。他绝对不会为亲王的敌人效力，那么是听从他们所说安全地离开，还是留下来履行身为骑士的义务？“我宁可死在这里。”亲王说的很明白，选择她就意味着死亡。
可我发过誓的，在古老的月痕林，只有我和艾莉卡亲王两人在场。她信任从未谋面的我，甚至让我成为她第一个人类近卫，我怎能在此刻丢下她？
“艾迪！”精灵少女叫道，他听得出她的激动，“听我的话，走吧。你能有这一刻的犹豫，足够对得起自己的誓言了，我没有看错人。快走吧！”
“抱歉，”艾迪应道，“大人，父亲曾对我说过，骑士是封君在水中的倒影。恕我无礼，假如您是我，会在这种时候一个人逃跑吗？”
“这样的人很少见了，”一直扶着艾莉卡的女孩开口，“简直和他一模一样，你的眼光果然很好……”停顿了片刻，她像在叹息，“让我来试一试吧。”
不知何处响起了庄严的合唱，歌声空灵飘渺，听来如同从天而降。“不行！”艾莉卡和泰里恩同时发出尖叫。帝国宰相甚至无视了艾迪的剑，下意识地抬起了身子。艾迪赶忙缩开手，才让精灵避免了喉咙被洞穿的厄运。他忍住回头看一眼的冲动，把精灵按回去，重新架上剑。“别动，”他低声喝道
然而正当他要挥出下一剑，精灵抬起左臂，短弩几乎贴着艾迪身子发射。羽箭像穿透纸片与棉布一样穿透新月卫士的制式铠甲，正钉在他的胸口。
身后一先一后两声惊呼。“剑术不错，动作够快，快得让我心都哆嗦了……嗯，时机也恰到好处，”宰相大人赞赏地说，“居然没有被毒倒，当然最了不起的是这种时候还敢出现的勇气。亲爱的妹妹，你果然好眼光。可惜太缺经验，对对手也没有了解。好了艾莉卡，别再闹了，不管怎么说你总是我亲人，我不想再让你流血了……”他突然错愕地望着艾迪，“你怎么……”
箭只穿透了精钢铠甲，被龙皮甲挡下。姐姐又一次救了我。艾迪心有余悸，定了定神，一剑按预想中那样砍在泰里恩右臂上，跟着结结实实一拳砸在精灵满是难以置信的脸上。泰里恩着圈倒地，鼻血洒成圆形。在士兵们来得及出手前，新晋骑士骑到精灵的身上。胸口还插着那支箭，他心里头紧张与滑稽并存，胡安·莫雷诺坐在我身上时，感受是不是和我现在一样？
“对不起，大人，”他将剑架上泰里恩的脖子，“很荣幸您对我和我对您的了解不相上下。”
与此同时，至少十支长矛对准了他全身上下。他屏息凝神，全副心思都放在精灵身上，丝毫不敢大意。近距离观察泰里恩的长相，尽管形势危急，他还是在心中暗自感慨，世上竟有如此丑陋的精灵。帝国宰相的双耳一长一短，短的那只上两道粉色的伤疤像两只蠕虫，交错着扒在耳朵上；头发稀疏，枯黄，东一缕西一缕地像是沙漠中的绿洲生长在头皮上，空白的部分则是大块大块杂色的斑点；脸上坑坑洼洼，疖头不计其数，鼻梁不知是刚刚被打塌的，还是天生就凹陷；左侧眉骨的位置有一颗葡萄大小的肉瘤，下巴则畸形地鼓胀出来。
“哎呀，叫人意外啊，”被剑顶着，丑陋的精灵没有流露出哪怕一丁点的紧张，“我成了你的俘虏，幸好我不是第一次当俘虏。你想怎么着？”
“赎金。”艾迪说。有汗水从额上流下，挂在眼角，他不敢分心去擦。
“小意思。我是宰相，有个妹妹是伊弗里加领主，”泰里恩满不在乎的态度近于调侃，“赎金可别要的太少。”
“我要的不是金子。我们三个带着你离开，你不能派人跟踪，”艾迪一边思索一边说，无视四周环绕的刀枪，不知是紧张还是钢铁的利刃反射火光，他感到双眼刺痛，“到了安全的地方会丢下你。替我们备好马匹，还有药，亲王受伤了。叫你的手下都放下武器，统统回营房里去，不许出来。”
“要价可真高，”宰相大人张开缝隙似的嘴，不知是笑还是生气，“告诉我，我妹妹给了你什么，你愿意为她效死？”
“因为她……”即将说出口的刹那他猛然醒悟到自己的分心，“你先答应我的条件！”
“他不可能答应你的，”艾莉卡自身后说道，“哥哥无论如何不会放我和……放我走的。不要再管我们了，你什么都不知道，他不会为难你的。”
“真不愧是艾莉卡，我们互相太过了解，”泰里恩在笑，“听到了没，骑士？我以艾提纳帝国宰相的名义保证，放开我，既往不咎。顺便一提，你很讨人喜欢，想为我效力的话，随时欢迎。”
“我绝对不会抛下自己的领主。”
“果然是个好孩子，”宰相口中啧啧有声，“可是，你听到我妹妹说了，我也是绝对不会放她走的。你要怎么办呢？”
怎么办？在听了这对兄妹的话之后，不动摇是不可能的。他绝对不会为亲王的敌人效力，那么是听从他们所说安全地离开，还是留下来履行身为骑士的义务？“我宁可死在这里。”亲王说的很明白，选择她就意味着死亡。
可我发过誓的，在古老的月痕林，只有我和艾莉卡亲王两人在场。她信任从未谋面的我，甚至让我成为她第一个人类近卫，我怎能在此刻丢下她？
“艾迪！”精灵少女叫道，他听得出她的激动，“听我的话，走吧。你能有这一刻的犹豫，足够对得起自己的誓言了，我没有看错人。快走吧！”
“抱歉，”艾迪应道，“大人，父亲曾对我说过，骑士是封君在水中的倒影。恕我无礼，假如您是我，会在这种时候一个人逃跑吗？”
“这样的人很少见了，”一直扶着艾莉卡的女孩开口，“简直和他一模一样，你的眼光果然很好……”停顿了片刻，她像在叹息，“让我来试一试吧。”
不知何处响起了庄严的合唱，歌声空灵飘渺，听来如同从天而降。“不行！”艾莉卡和泰里恩同时发出尖叫。帝国宰相甚至无视了艾迪的剑，下意识地抬起了身子。艾迪赶忙缩开手，才让精灵避免了喉咙被洞穿的厄运。他忍住回头看一眼的冲动，把精灵按回去，重新架上剑。“别动，”他低声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