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骑士（2/2）
作者：另一种蓝天
柔软的丝带，她草草系在手腕上。
“不杀他们的话，我现在就是他们的俘虏了。”艾莉卡擦了下额角的汗水。
“那把剑是……”安东爵士瞪着一只眼睛，另外一只肿得像只鸡蛋，“如冰原的极光般多彩绚烂，美丽却撒播死亡的恐惧！那是北风之神！”
他用发颤的声音说着诗歌一般的句子，艾莉卡意外于白胡子的见识：“你竟然也知道？”
“神剑的拥有者是，”白胡子望过来的目光中尽是难以置信，“这么说……该死！我早该想到灰鸦家的人喜欢吹牛，他根本没到过金塔城！没错，就是你，伊弗里加亲王，金塔城公爵，绿林的守护者，新月长矛的持有者，当然还有你的本来名字，艾莉卡·华金……该死，该死，该死！我早该想到的！除了你，哪还有那么漂亮的精灵！”
还醒着的士兵们一片哗然。他知道的真不少，精灵少女承认：“是我。”
白胡子深深吸气，突然不顾一切地喊叫起来：“卫兵！来人！快——”
艾迪当即掐住安东脖子，将声音一并掐断。“怎么办？”他问。
“他们听到你是谁了。杀了他们，我们走。”特蕾莎说。
年轻的卫士身子一颤：“可、可是，他们都失去抵抗能力了。”
呜呜的声音从白胡子喉咙深处发出，他脸色憋得发青，不管如何挣扎，身子却始终无法动弹。艾迪压着他，两道漂亮的眉毛几乎拧在一起。他是个好骑士，艾莉卡想起他在月痕林的宣誓。可是，现在我们需要的不是骑士。
“快，”特蕾莎催促，“现在不是犹豫的时候，你不动手的话我来。”她附身去拾死人身上的剑。
“不，”艾莉卡拦住她，“我来。”杀不抵抗之人，我宁可弄脏自己的手。
也许动手已经晚了，她听到脚步声在接近。声音不止一人，他们步伐沉稳有力，迅速而不忙乱。来人在门外稍稍停留，未等艾莉卡他们有何反应便推门进来。两身灰衣，是西塞罗祭司与他的学徒。
“放开他，爵士，”见到如此场景，祭司仍旧面无表情，“他不该死在你手里。”
艾迪真的放开了安东爵士。白胡子摸着脖子连滚带爬地逃到西塞罗身边。“大人，”他惊魂未定，上气不接下气地说，“谢谢您，更要感谢三脸普莱摩迪尔为我带来了生命。他们，她，您知道她是谁吗？”
祭司看都不看安东一眼，他从袍子下取出了一把长剑，漆黑的剑鞘与握柄。拔剑出鞘时，剑刃明亮纯净，反光使艾莉卡想起皎洁的满月。“我并不是为你带来生命。”祭司说。
“那是？”
“我是要带走它。”祭司宣布，同时一剑挥过，安东爵士的头顿时离开身体，鲜血像泉水一样从脖子里涌出。
有人低声惊呼。是艾迪，他一定被惊吓到了。她也被吓了一跳，但是她早已习惯在他人面前默不作声。不论死活，西塞罗又在每个士兵的喉头划了一剑，房间里顿时血腥弥漫。祭司出剑的动作迅捷，落点精准，剑术高明得出人意料。真是人不可貌相，艾莉卡甚至有些钦佩他的技艺，从外表可完全看不出来他也会用剑，不过这事并不稀罕，我也是一样。
一时无人说话，还是祭司打破了沉默：“城堡里其他的士兵都在一起喝酒。我打开了伯爵的酒窖，又让厨房准备了食物，告诉他们随意享用。”
艾迪与特蕾莎都看着艾莉卡。血的气味在鼻端萦绕，很不舒服，她咽了口口水：“您为什么要帮我们？”
“那是我的职责。”西塞罗在安东身上把剑上血迹擦干。
“职责？”回答太出乎意料。联想起席间他主动要求分配面包，艾莉卡心中惴惴。
西塞罗掏出通缉令，展示给他们：“你们该庆幸伦纳德伯爵不识字。通缉令上说，艾莉卡亲王带领新月卫队刺杀奥丽芙女皇未遂，昨夜从永眠堡逃脱。亲王殿下，我曾有幸在空中花园里见过您。尽管那时您尚年幼，不过您的相貌，看过一次之后便很难忘记。”
“您早就认出殿下了。”艾迪站在一旁，脸上血色尽失。
“是，并且不只是，”祭司说，“我为你们准备了食物，你们必须赶快离开。通缉令已经到了，搜捕的人随时可能会到——虽然我很奇怪为什么他们此刻还没到。”
还是有疑问。“您难道不相信通缉令说的，我刺杀奥丽芙陛下吗？而且，您还杀了您的同伴。”
“世界太过华丽，而我们只有双眼，”西塞罗答道，“凡人的双眼不像普莱摩迪尔的六只眼睛可以明辨一切，知晓过去与未来，我们所见并非一定是真实。他们无恶不作，贪婪凶残，并非我同伴，但他们也有存在的意义。你们一走，我与卡波也会离开此地，不再与他们为伍。”
卡波惋惜地看着艾莉卡：“您原来是亲王。”
“我很高兴能多个朋友。”艾莉卡向小男孩伸出右手。
憧憬，崇拜与狂喜在卡波的眼中明白无误地显示。他像个骑士似的单膝跪下，双手捧住精灵少女的手，小心地在手背上一吻。
“你们要往西边去吗？”祭司问。
该不该回答他？帮助我们的未必是朋友。艾莉卡还在思索，特蕾莎已经回答：“是的，我们去朋友那里，他们住在风铃城外的庄园里。”
“我朋友也在西边，”祭司拉起卡波，“可我得向东走。向西去的话，穿过丰饶谷的路径是最短的。亲王殿下，我得提醒您，山谷现在是伦纳德伯爵的猎场。而伯爵的生意，不仅仅是收罗美丽的女人供他的客人们享用。”
“什么意思？”灰色的祭司知道的太多，多到精灵少女不由自主感到脊背上阵阵寒意。
“意思是，”西塞罗与他的助手一并向外走去，“黑猫正在黑笼里抓黑鼠。”
...
“不杀他们的话，我现在就是他们的俘虏了。”艾莉卡擦了下额角的汗水。
“那把剑是……”安东爵士瞪着一只眼睛，另外一只肿得像只鸡蛋，“如冰原的极光般多彩绚烂，美丽却撒播死亡的恐惧！那是北风之神！”
他用发颤的声音说着诗歌一般的句子，艾莉卡意外于白胡子的见识：“你竟然也知道？”
“神剑的拥有者是，”白胡子望过来的目光中尽是难以置信，“这么说……该死！我早该想到灰鸦家的人喜欢吹牛，他根本没到过金塔城！没错，就是你，伊弗里加亲王，金塔城公爵，绿林的守护者，新月长矛的持有者，当然还有你的本来名字，艾莉卡·华金……该死，该死，该死！我早该想到的！除了你，哪还有那么漂亮的精灵！”
还醒着的士兵们一片哗然。他知道的真不少，精灵少女承认：“是我。”
白胡子深深吸气，突然不顾一切地喊叫起来：“卫兵！来人！快——”
艾迪当即掐住安东脖子，将声音一并掐断。“怎么办？”他问。
“他们听到你是谁了。杀了他们，我们走。”特蕾莎说。
年轻的卫士身子一颤：“可、可是，他们都失去抵抗能力了。”
呜呜的声音从白胡子喉咙深处发出，他脸色憋得发青，不管如何挣扎，身子却始终无法动弹。艾迪压着他，两道漂亮的眉毛几乎拧在一起。他是个好骑士，艾莉卡想起他在月痕林的宣誓。可是，现在我们需要的不是骑士。
“快，”特蕾莎催促，“现在不是犹豫的时候，你不动手的话我来。”她附身去拾死人身上的剑。
“不，”艾莉卡拦住她，“我来。”杀不抵抗之人，我宁可弄脏自己的手。
也许动手已经晚了，她听到脚步声在接近。声音不止一人，他们步伐沉稳有力，迅速而不忙乱。来人在门外稍稍停留，未等艾莉卡他们有何反应便推门进来。两身灰衣，是西塞罗祭司与他的学徒。
“放开他，爵士，”见到如此场景，祭司仍旧面无表情，“他不该死在你手里。”
艾迪真的放开了安东爵士。白胡子摸着脖子连滚带爬地逃到西塞罗身边。“大人，”他惊魂未定，上气不接下气地说，“谢谢您，更要感谢三脸普莱摩迪尔为我带来了生命。他们，她，您知道她是谁吗？”
祭司看都不看安东一眼，他从袍子下取出了一把长剑，漆黑的剑鞘与握柄。拔剑出鞘时，剑刃明亮纯净，反光使艾莉卡想起皎洁的满月。“我并不是为你带来生命。”祭司说。
“那是？”
“我是要带走它。”祭司宣布，同时一剑挥过，安东爵士的头顿时离开身体，鲜血像泉水一样从脖子里涌出。
有人低声惊呼。是艾迪，他一定被惊吓到了。她也被吓了一跳，但是她早已习惯在他人面前默不作声。不论死活，西塞罗又在每个士兵的喉头划了一剑，房间里顿时血腥弥漫。祭司出剑的动作迅捷，落点精准，剑术高明得出人意料。真是人不可貌相，艾莉卡甚至有些钦佩他的技艺，从外表可完全看不出来他也会用剑，不过这事并不稀罕，我也是一样。
一时无人说话，还是祭司打破了沉默：“城堡里其他的士兵都在一起喝酒。我打开了伯爵的酒窖，又让厨房准备了食物，告诉他们随意享用。”
艾迪与特蕾莎都看着艾莉卡。血的气味在鼻端萦绕，很不舒服，她咽了口口水：“您为什么要帮我们？”
“那是我的职责。”西塞罗在安东身上把剑上血迹擦干。
“职责？”回答太出乎意料。联想起席间他主动要求分配面包，艾莉卡心中惴惴。
西塞罗掏出通缉令，展示给他们：“你们该庆幸伦纳德伯爵不识字。通缉令上说，艾莉卡亲王带领新月卫队刺杀奥丽芙女皇未遂，昨夜从永眠堡逃脱。亲王殿下，我曾有幸在空中花园里见过您。尽管那时您尚年幼，不过您的相貌，看过一次之后便很难忘记。”
“您早就认出殿下了。”艾迪站在一旁，脸上血色尽失。
“是，并且不只是，”祭司说，“我为你们准备了食物，你们必须赶快离开。通缉令已经到了，搜捕的人随时可能会到——虽然我很奇怪为什么他们此刻还没到。”
还是有疑问。“您难道不相信通缉令说的，我刺杀奥丽芙陛下吗？而且，您还杀了您的同伴。”
“世界太过华丽，而我们只有双眼，”西塞罗答道，“凡人的双眼不像普莱摩迪尔的六只眼睛可以明辨一切，知晓过去与未来，我们所见并非一定是真实。他们无恶不作，贪婪凶残，并非我同伴，但他们也有存在的意义。你们一走，我与卡波也会离开此地，不再与他们为伍。”
卡波惋惜地看着艾莉卡：“您原来是亲王。”
“我很高兴能多个朋友。”艾莉卡向小男孩伸出右手。
憧憬，崇拜与狂喜在卡波的眼中明白无误地显示。他像个骑士似的单膝跪下，双手捧住精灵少女的手，小心地在手背上一吻。
“你们要往西边去吗？”祭司问。
该不该回答他？帮助我们的未必是朋友。艾莉卡还在思索，特蕾莎已经回答：“是的，我们去朋友那里，他们住在风铃城外的庄园里。”
“我朋友也在西边，”祭司拉起卡波，“可我得向东走。向西去的话，穿过丰饶谷的路径是最短的。亲王殿下，我得提醒您，山谷现在是伦纳德伯爵的猎场。而伯爵的生意，不仅仅是收罗美丽的女人供他的客人们享用。”
“什么意思？”灰色的祭司知道的太多，多到精灵少女不由自主感到脊背上阵阵寒意。
“意思是，”西塞罗与他的助手一并向外走去，“黑猫正在黑笼里抓黑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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