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归营（2/2）
作者：另一种蓝天
通道也不再是单独一条，他们不止一次经过巨大的圆形石室，黑黝黝的石头墙壁上尽是外观一样的洞口，疤眼会选择其中一个走进去，其他人再跟上。强盗头子似乎有意绕路，至少艾迪就全糊涂了。我们是走进地下，还是在山体中行走？是不是在原地打转？踏进又一间石室，他四下张望，火把照不出多远，甚至分辨不出这黑洞洞的地方之前是否到过。
“此地可能是古时某个大家族用来避难的密道，由天然的洞穴改造，”嘉妮走过艾迪身旁，“我们在深处的房间里找到过一些刀剑，其中有两三把居然没有生锈。黑尔维希发誓，拿起刀剑的时候他听到男人的喊叫声与女人的哭泣声。”
“黑尔维希是？”
“一个神经兮兮的家伙，”胡萝卜在笑，想到什么好笑的事情的样子，“人胖，胆子小，吃的多，干活少。不过他喜欢读书，懂的多，字写得漂亮，脑子也好，所以红蔷薇大人留下了他。”
“那小胖子干的活可不必你少，”棕胡子乔戈说，“红萝卜，干活可不只是卖力气。”
“是胡萝卜。”嘉妮纠正。
“那就是卖脑子喽？”艾迪问。
“对头，”乔戈说话含混不清，一股橙子的清新香气在黑暗中弥漫，“我们这儿不缺有力气的人。要使剑，没人比得上舒曼；论喝酒，疤眼勉强能和心情不好的我打成平手；比力气，我一只手就能胜过随便哪一个伙计。当然，这些都没算上红蔷薇大人。除开这些，我们还有好厨子，好铁匠，好的砖瓦工人和酿酒师。可说到机灵，有脑子，”他拍了拍艾迪，“大人经常有事到外头去，大人不在的时候，咱总不能指望这红毛丫头。对吧，兔子？”
手劲真大。艾迪被他拍得龇牙咧嘴。
见兔子骑士没有说话，乔戈又拍了他后背一下：“放心！借条还在不？我们不会赖账。要是塞勒斯给不出钱，你来找我就行。”
“你们从他们身上拿……是借了多少？”胡萝卜好奇地问。
“挺不少，”扑哧声响起，想必乔戈狠咬了口橙子，“钱袋又大又鼓，塞勒斯抓了三四把，亚麻杆数过，八十七个金玫瑰。”
“银月和铜的呢？”
“没拿，钱袋里看不到几个银月，铜十字和铜板有一些。”
胡萝卜啧啧惊叹：“我都没见过这么多钱。艾迪爵士，你真富有。”
他们兴致勃勃讨论抢劫的成果，被抢的人就是自己，偏偏抢劫的不招人讨厌，还帮过大忙，滋味实在很特别。
一行人在黑咕隆咚的山腹中行走了数个小时，停下来休息过两次，吃了顿饭。推算时间，吃的是午饭。胡萝卜说他们很穷，但分起食物来很慷慨，艾迪拿到一块黑面包和两张荞麦饼，饼里吃得出松子的味道。此外，强盗们对女士的礼貌周全，给艾莉卡和特蕾莎一人弄来一只苹果。她们抢着和艾迪分享，到头来他反而吃下最多苹果，她们每人只有半个。吃饱之后继续摸黑前进，当肚内渐渐变空，又一次感到饿时，前方豁然被金色的阳光照亮。
胡萝卜发出一声欢呼，快步向前跑去。这回该不会弄错，一定是到营地了。不像入口那般窄小，洞穴的出口宽阔，艾迪在高处见到了几个方形的开口，每个都有人把守，影影绰绰的数不清楚数目。大概一有异常，开口中就会有利箭或者石块飞出来。
“甭看了，”乔戈催促，“憋了一天好不容易到了，快去晒晒太阳，吸两口新鲜空气。”
艾莉卡亲王和特蕾莎都已经走到前头，艾迪赶紧跟上。走出洞穴，眼前所见的是坚厚的城墙、矗立的高塔、铺着灰色石板的校场，还有用封闭的石桥相连的座座堡垒与塔楼——强盗的营地竟然是座城堡。他望了眼特蕾莎，侍女乌黑的眼睛扑闪，好奇地四下张望。
城堡看得出有些年头，建筑风格与艾迪以往见过的不同，宏伟，壮大，细微之处又精致无比。视线越过城墙能见到被密林覆盖的陌生山脉，压根分辨不出身处何方，难怪强盗们不怕暴露位置。城堡里形形色色的人都有，铁匠，驯兽师，屠夫，伙夫，厨房小厮，诗人，弓箭手，马车夫，捧着书本的祭司，没有哪个看起来像强盗。见到疤眼他们，原本各自忙碌的人群围拢来，从强盗们身上卸下行礼、武器与少数几件铠甲，接管被串在一根绳上的俘虏，再送上一袋袋水或者酒。场面很乱，但他们干得有条不紊，显然不是第一次做这种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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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地可能是古时某个大家族用来避难的密道，由天然的洞穴改造，”嘉妮走过艾迪身旁，“我们在深处的房间里找到过一些刀剑，其中有两三把居然没有生锈。黑尔维希发誓，拿起刀剑的时候他听到男人的喊叫声与女人的哭泣声。”
“黑尔维希是？”
“一个神经兮兮的家伙，”胡萝卜在笑，想到什么好笑的事情的样子，“人胖，胆子小，吃的多，干活少。不过他喜欢读书，懂的多，字写得漂亮，脑子也好，所以红蔷薇大人留下了他。”
“那小胖子干的活可不必你少，”棕胡子乔戈说，“红萝卜，干活可不只是卖力气。”
“是胡萝卜。”嘉妮纠正。
“那就是卖脑子喽？”艾迪问。
“对头，”乔戈说话含混不清，一股橙子的清新香气在黑暗中弥漫，“我们这儿不缺有力气的人。要使剑，没人比得上舒曼；论喝酒，疤眼勉强能和心情不好的我打成平手；比力气，我一只手就能胜过随便哪一个伙计。当然，这些都没算上红蔷薇大人。除开这些，我们还有好厨子，好铁匠，好的砖瓦工人和酿酒师。可说到机灵，有脑子，”他拍了拍艾迪，“大人经常有事到外头去，大人不在的时候，咱总不能指望这红毛丫头。对吧，兔子？”
手劲真大。艾迪被他拍得龇牙咧嘴。
见兔子骑士没有说话，乔戈又拍了他后背一下：“放心！借条还在不？我们不会赖账。要是塞勒斯给不出钱，你来找我就行。”
“你们从他们身上拿……是借了多少？”胡萝卜好奇地问。
“挺不少，”扑哧声响起，想必乔戈狠咬了口橙子，“钱袋又大又鼓，塞勒斯抓了三四把，亚麻杆数过，八十七个金玫瑰。”
“银月和铜的呢？”
“没拿，钱袋里看不到几个银月，铜十字和铜板有一些。”
胡萝卜啧啧惊叹：“我都没见过这么多钱。艾迪爵士，你真富有。”
他们兴致勃勃讨论抢劫的成果，被抢的人就是自己，偏偏抢劫的不招人讨厌，还帮过大忙，滋味实在很特别。
一行人在黑咕隆咚的山腹中行走了数个小时，停下来休息过两次，吃了顿饭。推算时间，吃的是午饭。胡萝卜说他们很穷，但分起食物来很慷慨，艾迪拿到一块黑面包和两张荞麦饼，饼里吃得出松子的味道。此外，强盗们对女士的礼貌周全，给艾莉卡和特蕾莎一人弄来一只苹果。她们抢着和艾迪分享，到头来他反而吃下最多苹果，她们每人只有半个。吃饱之后继续摸黑前进，当肚内渐渐变空，又一次感到饿时，前方豁然被金色的阳光照亮。
胡萝卜发出一声欢呼，快步向前跑去。这回该不会弄错，一定是到营地了。不像入口那般窄小，洞穴的出口宽阔，艾迪在高处见到了几个方形的开口，每个都有人把守，影影绰绰的数不清楚数目。大概一有异常，开口中就会有利箭或者石块飞出来。
“甭看了，”乔戈催促，“憋了一天好不容易到了，快去晒晒太阳，吸两口新鲜空气。”
艾莉卡亲王和特蕾莎都已经走到前头，艾迪赶紧跟上。走出洞穴，眼前所见的是坚厚的城墙、矗立的高塔、铺着灰色石板的校场，还有用封闭的石桥相连的座座堡垒与塔楼——强盗的营地竟然是座城堡。他望了眼特蕾莎，侍女乌黑的眼睛扑闪，好奇地四下张望。
城堡看得出有些年头，建筑风格与艾迪以往见过的不同，宏伟，壮大，细微之处又精致无比。视线越过城墙能见到被密林覆盖的陌生山脉，压根分辨不出身处何方，难怪强盗们不怕暴露位置。城堡里形形色色的人都有，铁匠，驯兽师，屠夫，伙夫，厨房小厮，诗人，弓箭手，马车夫，捧着书本的祭司，没有哪个看起来像强盗。见到疤眼他们，原本各自忙碌的人群围拢来，从强盗们身上卸下行礼、武器与少数几件铠甲，接管被串在一根绳上的俘虏，再送上一袋袋水或者酒。场面很乱，但他们干得有条不紊，显然不是第一次做这种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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