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的脸上容光焕发,“我很早就见过大人。”
“哦,”基诺啜了口酒,像没有教养的人那样发出很大声响,“你的性子,红蔷薇大人会觉得麻烦吗?”
“都跟你说了,套话是没有用的,”嘉妮白了基诺一眼,挪动身子朝向艾莉卡,“你安静下来,我要谈正经事。三位客人,没记错的话,你们说过要去风铃城?”
“是的。”精灵少女微微点头。
“正好我也要去,”嘉妮略有犹豫,“可以和我同行吗?路上有个伴,总比自己一个人强。”
可我们不是一个人啊,艾迪先是想纠正她,不过转瞬就明白过来,人多对强盗来说是种掩护。她看起来像在征求他们意见,可实际上,三人并无其他选择。
“太好了,”特蕾莎真诚地说,“我们也需要旅伴。总是陪着我们俩,艾迪爵士很快会对旅行感到乏味的。”
“与塞蕾娜小姐在一起也会乏味?”嘉妮很高兴,“那就这么说定了。明天早晨,我会来叫你们起床。我们坐马车去,路上需要三到四天。你们得准备好行礼,干粮,酒。”
“还有其他人同行吗?”
“没啦,”嘉妮扳着指头,“就我们四个。啊对了,你们有谁会驾车吗?”
“我会。”侍女表示。她会的真不少。
“对了,”黑嘴意味深长地凝视嘉妮,“我前两天从风铃城的方向来,在路上见到搜寻金塔城亲王的黑卫。他们到处设置岗哨,张贴通缉令。路上可要小心啊,胡萝卜。”
他是在对我们说话,兔子骑士心里很清楚。
“通缉艾莉卡亲王与我们有什么关系?”嘉妮问,跟着开始嘀咕,“我有哪点长得像精灵吗?啊不对,他们可能会盘问我,你的提醒有道理……我的身份是……他们三个的身份是……对了,精灵小妹妹的长相太引人注目,得想想办法。”
三十多岁的小妹妹,艾迪想笑。当然,和精灵交往时,大家都习惯按精灵自己的方式计算他们的年龄,经历过十五次月痕木的盈亏,亲王还不满十六岁。看看那张精致的脸,她确实只相当于人类十五六岁的模样。他突然想到,精灵少女未成年时就已是亲王,在众人的前呼后拥下统治依弗里加,她过得一定很辛苦,比他想象的辛苦。她的生活里本该没有阴谋与权力。诗歌,绘画,仙境般的空中花园,这些才与她相衬。
“有了!”嘉妮撑住桌子,晃悠悠地起身,“我去弄些东西,你们该干嘛干嘛,不用管我,明天出发前我来把精灵妹妹打扮成别人的模样。”
“那最好不过,”基诺目送歪歪斜斜走出去的胡萝卜,“下午的审判你去吗?”
“不去,我太忙。”
她逐渐远去,基诺等脚步声完全听不到,把门轻轻关上:“殿下,我无权过问您的行程,不过如果您有任何吩咐,在下一定全力以赴。”
“我只是个通缉犯。”精灵少女说。
“您刺杀奥丽芙女皇?我才不信。”基诺目光突然变得锐利,“通缉令上说,艾莉卡亲王带领新月卫队刺杀奥丽芙女皇未遂。以您的为人,即便真的刺杀女皇,又怎么会让部下一同行动?”
“‘您的为人’?”艾迪不悦,“你既然是殿下的封臣,怎么可以评论殿下的人品?”
“艾迪爵士,你有所不知,新月卫队的卫士,亲王殿下认识的不会超过两只手指头的数目。实际上,”基诺摇头,“整整一年过去,殿下连自己的封臣都认不全。”
“是的,”亲王的双眸黯淡,“我、我早说过,我不是个好领主。我的父亲,三个哥哥,还有弟弟,他们谁都比我更适合统治伊弗里加。”
“抱歉,”黑嘴单膝跪下,“在下失礼。胡克家族世代效忠华金家族,请给我机会证明。”
精灵少女沉默了片刻,点点头:“请起来,基诺。伊弗里加的各个家族对我的事有何反应,艾提纳各位公爵的反应,还有,奥丽芙女皇……我不能去参加登基礼,还被哥哥通缉,女皇又有何反应?请你一并去了解。你收集到消息之后,就去风铃城,那儿有座庄园,当地人都知道的,你到去庄园找我。”说完,她的长耳疲惫地耷下,“午餐结束了,我们去观看下午的审判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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