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猫与兔之诗》免费阅读!

第29章 面具(1/2)

作者:另一种蓝天

    马车里很长一段时间无人说话。在永眠堡或者伦纳德伯爵的家堡,情况都危险得多,但兔子骑士从不曾像此刻一样事后仍止不住心惊肉跳,受震撼的程度甚至超过了初次见识舒曼的剑术。他同情地看着赫尔穆特,后者抱着头蹲坐座位上,这个与死亡擦肩而过的汉子竟然在抽泣。

    车厢前端的木窗被移开,嘉妮的脑袋出现在小小的木框里。“现在你们知道了吧,”她一副不出所料的表情,“为什么临走前头儿很伤心。”

    “同样的事,你们是不是见得多了?”艾迪问。

    “当然,”胡萝卜也忍不住叹息,“我们不是第一次从伦纳德伯爵手下救人。赫尔穆特先生,现在我再问你一次,你可愿意加入我们重生的蔷薇团?”

    矮子没有抬头,带着哭腔回答:“我愿意。”

    “别担心也别丧失希望,”嘉妮淳淳善诱,“你的经历是很悲惨,其实我们大家各自的过去都好不到哪里。仔细想想,是何人造成了你的不幸?想不明白也没关系,慢慢来,只要你追随红蔷薇大人,迟早会想明白的。大人一定会把幸福的生活带给你的家乡、我的家乡、全五河原,乃至整个赫维赫特的百姓们。”

    “真是个鳄鱼与狮子横行的世界,”特蕾莎突然一拳砸在车厢的木板,“畜生。两足的比四足的可恶太多,畜生!”

    “小妹妹,”胡萝卜“哇哦”了声,“别把马车弄坏了。你难道刚刚知道?”

    “不,”特蕾莎头枕着拳头,“我原以为农夫都是淳朴勤劳的。”

    嘉妮一阵狂笑,难以想象她那样的女孩子会笑得如此张扬,艾迪不禁猜想,她一定受过许多苦,才能笑成这副样子。“你对农夫的见解真是有趣,”她咬牙切齿,“淳朴?勤劳?你把他们当成什么了?”

    “他们中有淳朴勤劳的人,当然不是全部。”

    “嗯,”嘉妮不以为然,“是啦,那一部分淳朴的……或者还得加上善良,慷慨,正义,责任心,奉献精神,还有一大串诗人才想得出的形容美德的词汇。哦,小妹妹,你就像今天才第一次亲眼见到农民。记住我说的话:他们之所以看着像是好人,不过是因为他们没能力作恶罢了。”

    舒曼突然打了个哈欠:“无聊。胡萝卜,闭嘴,留着力气赶路。”

    剑士的话起到了神奇的作用。嘉妮瞪了他一眼,老老实实地回头驾车。入夜前,在一片桦树林里,她让赫尔穆特下车,有两个同伙把矮子接走,带回去入伙。他们在林子里搭起帐篷,升起篝火,拿冷面包和豆子汤当作晚餐。

    第二天出发的时候,特蕾莎恢复了开朗,与嘉妮一同驾车。她们在路上聊得欢快,兔子很欣慰。

    “我之前就想问您,”他坐得一丝不苟,轻声问艾莉卡,“为何您不再打扮成我们第一次见面时的样子呢?”至少比现在靠化妆要安全得多。

    “那副样子不是打扮出来的,”艾莉卡倚在车壁上,脸上仍旧没什么血色,“我们家族有一副好面具,戴上就能变成想要的模样。我们叫它‘大人物’,据说是解放王斯洛时代的东西,流传到今天有四五百年。我,”她脸色转红,“我没把‘大人物’带在身上。”

    真遗憾。“特蕾莎要把我们带到她朋友那儿,”艾迪又问,“她的朋友您了解吗?他们可靠吗?”我们现在正被整个帝国通缉,要怎样的朋友才敢收留,才能收留?

    “没有比他们更可靠的人了,到了那里,我们就不用再担心哥哥的追捕。”精灵少女垂下头,抚摸着左腕上的红丝带,在她牛奶一般的肌肤映衬下,红色就如火焰燃烧般鲜艳明亮。华丽,耀眼,危险,艾迪瞥了一眼便挪开视线。

    “为什么答应胡萝卜同行?”很明显,嘉妮想利用他们。艾迪望向舒曼,后者均匀地打着鼾,睡得正香。这个剑士一路上即便清醒也懒洋洋地躺着,独占一边的座位,使艾迪不得不与亲王并肩而坐。要是平常的美人,倒确实是段值得享受的旅途,可既然是艾丽卡,他只有浑身不自在。即便两个人是在狭小的马车内紧紧挨着,他依旧觉得她遥不可及。

    精灵少女将白皙的手指放到唇边,制止了艾迪继续说下去:“重生的蔷薇团不是坏人,他们帮了我们,我们答应他们的请求是应该的。”

    他想起北上途中基诺·胡克所说,木精灵的传统是从对方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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