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隐隐觉得这样不对,但又不知道该做什么,便不自觉的轻轻唱起:“如果是有天使谁会计较造型,无论有没有半张翅膀,或是缺乏最完美歌声,但我相信仍然动听,现在为你保证,漆黑里照亮你的路布满了星星……”
多多当时并不知道那首歌的名字——《没有翅膀的天使》
“闭嘴啊。”她再次呵斥我,然后轻轻唱起那首歌,那首撼人心魄的熟悉的歌。
我终于似乎听清了一句:“悠悠飘落,翩翩行过”
“我还是唱得那么难听。”我在心里默默的想,时间似乎静止了,我们依旧是那种姿势。
“咳!”一个声音把我们从我们的世界拉回了现实,长久持续的姿势也立即土崩瓦解。一个穿着兽皮衣,背弓带双剑的男人从黑暗中走出:“请问,可以借篝火吗?”
绝对是不速之客,老子整死你丫的,我在心里诅咒。
新来的坐了下来,隔着火打量着我俩,只是他打量的方式似乎有些不太正常。
不过在看不清脸的亮度下,什么东西都有被扭曲的可能,无需太过在意。
“似乎没什么可吃的。”不知道是打趣还是在讽刺,他就这么半带着笑腔的说了一句。
我正想顶回去,却听见一声弓响,随即天上掉下一只大枭。瞬间开弓,瞄准,射猎,一气呵成而且不曾抬头仰望,这不是一般人做的来的。更重要的是,他的弓上并没有搭箭。
只是,这个猎物……(喂喂,你认为猫头鹰会好吃吗?)
“气剑!”多多的重点却不在这。她看到了那人射出的“剑”。惊叹的表情之下,似乎浮现出一丝恐惧。她站起身,说:“我,我出去一下。”
这种事情不能多问,不过我没想到这次是个借口。
眼前这个男人对多多来说,非常危险。当然这些都是我后来才知道的。
火堆旁只剩下了两个人了,对面那家伙突然说:“你是真不知道还是在装傻?”
“什么?”我被他问愣了。
“那个女孩,非常危险。你和她在一起,可能有一天会要了你的命。”
“我的命是她救的。”我笑笑说:“她想要就给她好了。”
“别说的那么轻松。”一直不曾听到什么复合性语气的他突然笑了起来,那似乎昭示着我们在某一点上是同一类人:“不过如果你不这么说,我一定会觉得失望。”
“我为什么要让你不失望?”我有些不爽:“你是我什么人啊?”
“小子,别动气。来,我给你看看手相。”他伸出右手。
我索性走过去,也伸出右手。但冷不防他突然将我的手握住,接着就觉得从手心到心脏一阵冷一阵热。我拼命想甩开,可明明他没有用任何擒拿术,却就是离不走。
情急之下,突然觉得有一股躁动从全身快速聚集到掌心。呯的一声将那人的手震开。此时我才发现,那人双眼瞳孔灰暗,是个盲人。
“哈哈,果然不出所料。”他笑了笑站起来,没等我回过神就问:“小子,你知道龙纹是什么吗?”
“什么龙纹?”我在装傻。
“装傻没有用,老实回答。”他似乎有些生气。
“我真的不知道什么龙纹虾纹的。”就凭他那态度,我就决不会合作。
“不说也行。”他好像不耐烦了。只见一只手迅雷不及掩耳盗铃的将我提起,接着另一只手扶到了我身上,猛的有股力量冲入我的体内。
我感觉五脏都在翻江倒海,不,还有三股气参与期间。似乎要将我扭烂,撕碎。
“十六道禁行!”我全身猛地一麻,接着眼前一黑,舌尖发甜,有口鲜血猛地涌入口中,之后被我喷了出来。
那瞎子折腾完我自己也累的够呛,边喘气边说:“傻小子,还不,谢谢我。”
我正在心里咒骂,你丫弄的我半死还要我谢你。他却说:“我刚才用龙气强行禁锢了你的龙纹的自我意识,而且还帮你压制了它的狂性。你身上的龙纹是曾经魔龙留下的,虽然强但也非常危险。我这么做是在变相的给你续命。”
我知道,风幻在给我种下龙纹后告诉过我龙纹的主人是谁,所以我没有继续叫嚣,只是惊讶。他则像没事人一样走了过来,再次握住我的手。这次,那股震开他手的力量没有出现。
我暗暗松了一口气,而他却说:“你的手相福缘不浅,小子,要不要做我徒弟。”
根这家伙打交道简直他的三尸神暴跳。我几乎是咆哮着回答他:“我宁可去拜臭虫为师,也不拜你这种变态。”
他似乎被吓倒了,不过不出两秒中就恢复了平静:“如果你改变主意了,可以来西京的灞河找我。我叫云天河。”他说完就起身了。
不一会,多多会来了。我把发生的一切都告诉了她,而她却及其吃惊的看着我。
“怎么了?”我问。
“五百年来,一直流传着一个传说。”她的声音在颤抖:“想要成为天下第一猎魔人,只有找到并击败云天河。”
“什么?”我一头雾水。
“五百年来,那家伙一直是猎魔人的顶峰,虽然他本人严格的说并不是猎魔人。”多多的神情非常激动:“我们以为那只是个传说,而他本人早死了,没想到……”
第二十九章 拜师学艺(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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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多这夜睡的很香,好像很久没有这样睡了。而精力充沛的我,自然为她守夜。
鸡鸣,猿啼,我嚎——被火星烫了。
天已经很亮了,远处传来一阵马蹄声。多多几乎是条件反射的跳了起来,拉着我就跳上了树头。
不一会,一队人马赶到。事实是多多的行为没有白费,那群人中,有一个我最不想见到的人。
人群中有高手,马仰头,张弓一箭,直射向我们所在的位置。我和多多没办法,只好从树上退了下来。
“龟儿子,还不跪见。”那人在马上用令人讨厌至极的语气说。
“放你的狗屁!”我咬着牙骂道。多多在我面前惊呆了,她从没见过,不,应该是没想过我会有这么狰狞的表情。
“不孝的家伙。”那人说话及其狂妄。
“你大爷的不孝,我没有义务孝你。”我转过身,那已经不是咆哮了,是狂叫。
他身边的随从有点不忍看:“少爷,怎么能……”
“别叫我少爷,我不是王家的人了。”
“为什么这样说?”一个女人的声音从人群中传来,只见马车车帘卷起,从中走出一位妇人。
“妈,这话必须分两头说。”我小小的无奈了一下,毕竟这种让人伤心的话并不想让她听见:“你们待我恩重如山是不假。但某些人,也因为他一己的想法,肆意改变着我的人生。”我不知是用什么语气说得,准确的说是想不起来了。只是那时觉得,自己是这个世界最痛苦的人。
“你,我是你父亲。”
“去你的父亲。虽然我承认了她是我妈,但我从没说过你可以做我爸。你不配!你没资格!”
“胡说!我……”
“你做了什么?你把一个街上无父无母的孩子带回家,你教他经诗八股,你送他进紫龙派习武。(本章节由网友上传&nb)你把他变成会用贵族礼仪的下人,你剥夺他所有的自由去学那些大道理,你把他扔到一个做梦都希望他死的师父手里一走了之,让他学习在拳头的风暴下如何苟且偷生。你关心过他吗?呵护过他吗?在乎过他的感受吗?当初把他捡回来,不也是因为他和你之前死去的儿子长得像,而他只有三岁人格尚未成型吗?”
我一阵胡喊乱叫把对方全说的哑口无言。
“不谷,不谷现在在此立誓,决不在和王家有半分瓜葛。从此我们不再有任何恩情,我们谁也不欠谁的。”
发呆,所有人都在发呆。
“多多,我们走。”我拉上多多,匆忙之间用了一个亲昵的称呼。
“你……是一时冲动,还是好好想过的?”走出几十步外,她问我。
“我的苟且对他来说是莫大的耻辱,更何况这条命是杀师叛门得来的。他就算杀了我,也叫大义灭亲。”我不清楚自己在胡说些什么,反映上来时话却已经出口,只好回答:“也许,两者都有吧。”
“你是不是,把人想的有点太坏了?”
“是你想的太好。”我本能的反驳:“不管深处于正邪哪个阵营里,只要劲往一处使就不可怕。怕的是人人自危的世界,每个人都为了自己能活下去而不择手段。利用、背叛都变成家常便饭,而更有甚者将你卖了还让你帮他数钱。这种人,就该毫不手软的寸磔,一刀一刀的陵迟掉。”我越说越不爽。
“嘿嘿,想不到你也有迷人的一面。”(不愧是大蛇丸手底下的人……)
“其实我还……”我突然停住了:“怎么没追来?”
“什么?”多多不解的问。
“一般来说,他们应该会跟上来,再罗嗦一堆话。”我用食指刮着鼻梁:“不对,有古怪,我觉得还是回去看看为上策。”
我们一前一后的回头奔着,多多跟在后头。她并非跑不快,只是她不想走回头路。
不过这趟确实没有白跑,如果当时多多阻止我的话,我大概还有浑浑噩噩的混三十年。
鲜血,尸体!我突然明白了他们兴师动众的原因,但我不明白的是,究竟是什么人可以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让他们全遭毒手。
没时间多想,我冲向残破的马车,从中拉出了母亲的尸体,我的手一直在摸她脖子上的脉搏,但遗憾的是没有任何反映。
“我来试试。”多多蹲下来,从我眼中已经看出,这个女人对我的重要性:“应该还能活……”
我觉得背头有风,正想喊,却被多多拉起跳开。
之前站的地方被一条贴地的柱形的火击中,留下长长的烧痕,那具没来的及移开的尸体被化为灰烬。
“抱歉,这样就没办法了。”多多对我说:“圣心决必须在尸体保持基本完好的情况下才能发挥作用。”
“什么?”我再也站不住,咚的跪在地上,那是我记忆中第一次流泪。
“还有活人?”只见远处站着一个十一二岁的长着狗耳的男孩,双手一运,又一道火龙斩击出。
“火龙斩。”多多这次看清楚了,她以黄蜂出刺的速度拔出了笛子,手一挥将火焰打散。但与此同时对方绕开了她,直奔我而来。
呯的一声,我被气浪吹了出去,而多多则在我身前用手接住了他的火焰。
“你先走,我来挡住他。”她对我说。
对方被多多的气势惊了一下,退了回去:“你是谁,周赤炎不杀无名之将。”
“周赤炎!五魔兽第一的炎魔兽周赤炎!”多多惊叹了两句,不过也就此而已:“多由也,即将打败你的人。”
“好吧。给杂碎十秒逃跑时间,之后要是波及到我也莫可奈何了。”
“你走吧。”多多对我说:“在这我也放不开手脚。”
“嗯。”我点头,转身跑开。当时我真的怕了,他逼近我的一瞬间,我感觉到这家伙强的一塌糊涂,那种程度是根本想象不来的。
“时间到了。”周赤炎双手伏地:“要全力以赴啊。”一团烈焰从身上腾起,不一会熄灭后,一只红色的巨犬显现。
“不愧是烈焰红犬,好可怕的灵气团。”多多也只是说说,背后也展开了翅膀。
“万灭炎爪。”周赤炎跃起,着着火的大爪猛击而下。
“不太聪明啊。”多多的翅膀迎击了过去。
接着,剧烈的爆炸阻止了我的视线。我便不再回头,反正即使看到了也只能瞎担心,根本不能解决什么问题。
那爆炸四散扩张的尘埃,巨大的屈辱感亦随之膨胀。落到这种地步……弱小到需要别人的保护,眼睁睁的看着多多独战害死自己的家人的怪物,自己却无能为力……
“真是废物。”我骂着:“怎么这么没用,居然要看着多多替自己战斗,自己却要逃跑。”
那时我突然渴望变强,不,准确的说是成为第一,而且可以不择手段和代价。
仇恨是最容易改变人命运的力量,然而却一定是走上歧途。
“小子,要不要做我徒弟。”那人的声线突然在空气里显现,冷静略带玩味笑意的声调。
我周身一震,似乎有清醒的电流闪电般的划过脑海。五百年来一直是顶峰,岂不是天下第一。猎魔人,应该就是专门杀那些怪物的人。我仿佛看到了巨大的力量就在我手边,只要轻轻伸手,便触手可及。
权衡之下,我忽略了对那人的曾经,抿嘴咬牙,速度便又升了许多:“西京,灞河。”
我突然停住了脚步:“西京?那是哪里啊……”
第三十章 拜师学艺(2)
废物,我就是个废物,拣了芝麻丢了西瓜的废物。(本章节由网友上传&nb)我用尽了心思想改变自己的命运,到头来却赔了夫人又折兵。我几乎是亲手毁掉了自己所有的归处,这下我连在世界哪里可以容的下我都不得而知了。我甚至连后悔的选择都没有,只好茫然的站在原地,茫然的看着前面。可是我明明看见前面有路,却又无法踏上那条路。
风沙漫漫卷起了尘埃的悲凉,我才发现自己被无能捆绑,永远迷失不该反向。似乎冥冥中注定华盖运化做擦亮暮色的弩箭。用绝望终结我星星点点的希望——那种感觉叫解脱。
简单的说,我发现自己窝囊到活不下去。
我身后蹋蹋两声脚步,我回头看是多多:“这么快!赢了?”
“没赢,服软了,还不是怕你乱跑跑丢。”多多看见我的样子气不大顺,以她的性格不可能对面前这样的一个家伙有好脸。
“问你个事。”我也不想引火烧身,也许更多是没时间吧:“西京是哪里啊?”
“西京?这么老的说法,不就是西安嘛。”
“啊——?西安?”我暴汗的看着多多,她的表情有惊愕,有得意,但更多的好像在问:你不读历史吗?
“行了,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不学无术的蛀书虫对吧,我也这么觉得。”
“嗨呀?学会自嘲了。”多多的表情里有几分新奇,但更多的依然是嘲笑。
“这是在你身边活下来的基本……”我苦脸一副。
“言规正传,你去西安的灞河干嘛?”
“找云天河,拜师。”
“你真想当猎魔人?”
“你有母亲吗?”我知道她想问什么,我就直接奔答案而去。
“也许有吧。”
“所以你无法了解失去母亲的痛苦。”我伤感的说着,尽管那是少年不知愁滋味的勉强:“她是这个世界上唯……不,第一个对我好的人。”说着我去看多多,而与她的目光正好交会。
下意识的闪躲,但我强行让自己的目光不要移开。反倒好像看的多多不好意思:“别看了。”
“啊?”我还没反应上来,就咚的撞在了树上,疼的龇牙咧嘴。
“看,撞了吧。”多多略笑了一句,然后立刻无比认真的问:“决定了?”
“哦。”由于剧痛,我有气无力的回答道。
可接下来发生的事让我的令我的另半边脸更疼。多多飞起一脚将我踢出几丈远,踢击的瞬间可以撕裂空气而产生巨大的暴鸣,顾名思义为暴音腿。
我从地上爬起来,揉着已经“一览众山小”的脸,已经几乎丧失发言权了。
“我知道你爱开玩笑,不过这件事上我不准你开玩笑。”多多走过来,揪起我的领子:“你的高傲呢?你的壮志凌云呢?”
“那个驾龙王者已经死了。”我用丹田气强推出那聚集在喉咙中的一点声音:“现在你面前的是另一个,只知道复仇的怪物。”
“白痴啊你!”她一拳打在我正脸上,顿时甜的酸的辣的咸的一起涌出,我的两个鼻孔鲜血长流。
“你知道什么啊?就为了复仇?”她似乎要把我摇成几块,声音大的像打雷:“没有妈死不了人的,我也几度失去过归宿。可你看我,不也……”
“可总该做些什么吧。”我的声音完全出自喉咙底:“我看着身边的人一个一个离去,我怕。我真的害怕有一天世界上只剩我一个人。”
“那你可以靠我啊,我可以……”她焦急的辩论被我的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