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的位置。
“点苍啊。”云天河一边摸着我的木剑一边似乎是自言自语的说:“剑名点苍,三尺长,有刃,周身青绿。虽为木剑,但无论从选料到制作都是稀世。此剑乃余时收藏剑中独树一帜之作。”
“你……”我左半边的脸神经在跳:“该不会照本宣科或者干脆把每把剑的资料都被过了吧?”
“嘿嘿,的确……”他不好意思的笑了一下,然后完全没有不好意思的说:“弈剑如识人,你挑的剑是二流剑中的极品,那我就将你培养成一个二流高手中的佼佼者。”
“为什么不是一流高手?”
“你想做什么?魔还是神?或者是与他们一样强大的怪物?”
我被问住了,说实话我从没想过他这样划分高手们的等级。憋了半天,我终于开口:“不,我还是努力做人吧。”
“那就对了。”他把剑扔给了我:“攻过来吧,让我看看你目前的程度。”
“哦?”我愣了一下,然后明白了这是要测试我的基本功。我将剑画弧,然后猛地刺出。
可他反应实在快,拔出背上阔剑之时,剑尖就已经指向我的喉咙。
我翻手横扫他的腰间,剑锋却横亘在我的手腕之上。
我将剑拉开一个半圆斩他右肩,剑间又出现在我的腋下。
剑一沉猛地扭向他胸口,他依旧不闪不避的将剑轻轻一送,剑尖变回到了我的喉咙。
“不打了。”我负气转过身,摆出要离去的样子。却突然跳起,侧身猛地将剑劈了下来。
“当”的一声,两剑相撞。这次我运足了力气却依旧被他单手完美的防住了。他则满脸反感的说:“就这样?”
我再次愣住了。只见他将剑一个侧拉,然后旋转着跳起,亦是侧身斩下,并放出一声:“斩傀儡!”
强大的剑气把我掀开,但更强大的剑气则接踵而至,将我打在十几丈外的岩石上。昏倒前,我好像听他说:“跳斩的话,至少要有这样的压迫力才行。”
“你可真不知轻重呢。”龙葵适时的出现,依旧带着唯恐天下不乱的笑:“你不会是后悔了,想杀了他吧?”
“怎么可能。就算是力量大些也不要紧嘛,他耐打的很。”云天河将剑俐洛的插回剑鞘:“接下来,拜托你了。”
翻云覆雨的呕吐感席卷而来,配合胸口的闷痛扶摇直上冲到头顶。不肖说,龙葵又在拿我的身体乱搞了。
腹部猛地一热,身体条件反射般的坐起来,一口血涌进嘴里,又被我凭一时任性咽了下去。
“还是吐出来比较好。”龙葵用少有的温柔说:“那是你之前旧伤的淤血。”
“你……”我惊讶的看着她,而她却猛地换上了一张坏笑的脸:“既然已经好了,那么……”
远处,云天河瞄准了一只山猪。身后却突然呯的一声,接着“啊啊啊——”的一连串惨叫,猪受惊逃走了。
云天河恹恹的放下弓,自言自语了句:“就不能安静点?”
“搞什么鬼!”我一声惊叫之后,被一个火球狠狠的推出屋外。
“还不是因为你要用什么回旋踢,才被我看到是白色的!”我爬起来喊,接着就被一道闪电迎面劈翻。
似乎有人走过来,贴着我的耳朵悄悄说:“紫英曾经告诉我:‘宁得罪小人,勿得罪女人。’是不是就是这个意思?”
“你……”我做出一个鄙视的手势。
“你这样弄他真的会死。”云天河终于良心发现了,有想让龙葵住手的意思。
“你说过,他耐打的很。”
“云天河!”我狠狠捏着一掊土,声音却听起来像求饶。
“放心啦,他命硬过蟑螂,还是铁打的。”
爆起的青筋终于冲垮了我最后的忍耐。挣扎起再次冲向龙葵,却被云天河不知有意或无意伸出的脚绊倒了。
……
我爬起来,拍拍身上破烂衣服上的土,抱怨道:“平均一个月三次,你还真‘无意’呢。”
三个月,穿坏四件衣服,自从开始云天河的训练,连兽皮的衣服也变得不耐穿。
“你在干嘛?扮乞丐?”身后一个略沉的女孩声音。
“多……多多?”我转过头去,果然是她。
“喂喂,好心好意来看你。就给我这表情。”多多瞅了瞅半边脸扭曲半边脸石化的我,又瞧了瞧一脸黑气的云天河。最终再次把话题归还:“我走了的三个月你不会一直穿这件吧?”
“当然没有,我换过衣服。”我怎么听这话,像是家长慰问……
“不是叫你别来了么。”云天河发出了少有的冰冷对白。
“不喜欢我现在就走。”多多依旧是一张不肯认输的脸,这一点我们到像是倔到一块去了。
“罢了。”云天河到底不是强人所难的个性:“就再饶你一次,就当你是我徒弟的朋友吧。”
“走啦走啦。”我毫不避嫌的揪住多多的手,将她拉走:“我带你去一好地方。”
反正任谁都对云衰人没兴趣,索性拉着她钻进树林。
一口气冲到河边,也不在乎风吹来迷住眼睛的茸毛。我抽出几张水灵符,将河的某一部分冻结实了,拉着多多坐了上去。
“好凉。”虽然拿出了座垫,但身为女体的多多依然觉得凉。不过这种感觉很快被一种忘我取代。
天地之间一片苍茫,茸茸的白色起落、飞舞。混入林中,河上浮冰推着雪色向后退,伴着遥看近无的草影,无际的素纱中一丝生气时隐时现,却又将落白变为飞白,天转为地,乾化为坤。
静默间耳际突然响起了悠悠的笛声,婉转而略带忧伤,但似乎又能听出几分坚强。心头在隐隐做痛,似乎被掏空,亏欠了什么。但事实上又什么都没有,或许是杞人忧天吧。
“玉笛横吹,江滩归潮鱼溅泪”我借着心中的杂陈说了一句。
多多愣了一下,撇了我腰间一眼,停下了笛子:“木剑南指,灞柳飞雪雁不回”
“如何睡,酒盏影中你我相对”我根本没过脑子就胡邹起来。
“落花流水,彩蝶该怨谁”声音突然底了下去。我突然意识到,多多接这一句花了很长时间。那不是文采或灵感的问题,而是自然的拒绝。
“不是吧,这么哀伤。‘落花恋蝶,比翼乘风飞’不好吗?”不知是为了调和气氛,还是为了追求完美,抑或是简单的精神侵略,我改了结尾。
“只怕你不愿意跟我飞。”多多的声音反而越加哀伤了。
“不会啊。”本来表白到这里应该判定为失败了,但我已经打肿脸充胖子的跟进。
“骗谁呀。”她轻轻的说,就像梦中的呓语,同时转过来不重不轻的白了我一眼。接着依旧只送气不动声带的说:“就像这块河上的浮冰,流走之后明天就又什么都没有了。”
我刷的拿出十六张水灵符,同时运起云天河教我的凝冰决,瞬时将整个河面封了起来。虽然自己也被寒气侵的浑身掉渣子……
“这——样……,可以……了——吧。”我上牙打下牙的说着。
“真的?”多多没看我,似乎在发呆。
我点头。
“那好。”她站起身,走进满天飞絮中,致使我没看清她的表情:“晚上我想去华清池泡温泉,你买单。”那是很快乐的声音,自从遇到她后似乎是第一次。
“当然。”她在为我着想,那里的消费是我能负担的起的价格。
第三十三章 六阳剑阵(1)
&nb)”虽说不是混浴,(残念呐……)但偶尔可以坐在水中洗去一身疲惫,也可以算一种完美的享受了。
“对了多多,你这三个月都在干嘛?”今天来温泉的人很少,两个用木板格开的浴池中也各只有一个人。
“还能干什么。找回去的方法呗。”多多似乎并不愿意详谈她的麻烦:“之前这些事都是脑残前辈做的,现在得靠自己了。”
“别回去了。”我突发奇想。不,连想都没想就说出去了:“跟我在这个世界打拚一番,然后功成身退怎么样?”
“这,我想很难啊。”
“再难也要。”我轻轻拿毛巾捂住脸喊道:“这个世界上最爱的永远是多多啦!”
“别……讨厌啦你!”身后传来一声娇嗔,我脑子里开始合成多多脸红的情景。
“咦,昨天你还在对我说这种话,今天怎么就换人啦。”一个娇媚的声音凭空出现,不肖说,就是那位唯恐天下不乱的师叔……
“我说驾龙啊,那贱人是谁啊?”汗……脏话出来了。
“奇怪啊,小龙,你怎么会去讨好那样的野女人。”
“师叔你别闹了。”我急忙洗托,虽然好像已经晚了:“多多你听我说,龙葵是我师叔,不是你想的那样……”
“嗯,我了解。”我听到一声阴笑,之后是及其有杀伤性的反击:“反正有些鬼啊,没了男人就活不下去。”
龙葵被气的头发都快竖起来了,但却没有露出一丝戾气:“小龙啊,你真的喜欢这样的女人?算了,师叔忍了,祝你们百年好合。只是,以后成婚了,别忘了来看我啊。”龙葵再次消失。
“呼,终于走了。”我正暗自庆幸没发生什么,却听见身后飕的一声。
三个月的锻炼已经始我的身体在思想前有了行动,我向侧面一躲,见着刚才所处的那个位置被从多多的方向切出了一道三米深百米长的沟。
“你,是不是背着我在外面拈花惹草?”虽然呆在温泉中但依旧是冷汗直冒,龙葵临走前留下了最狠的重磅炸弹。
经过一个小时的解释,我终于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跟多多说清楚了。尽管得到了多多的宽宏大量,但依旧付出了代价——几近毁容的海扁。
“师叔给你的礼物喜欢吧。”龙葵一边欣赏自己的杰作,一边帮我上药。
“你还好意思说。”如果不是因为多多做不来,我真不想让龙葵干这种事。
“我要走了。”多多一直看到龙葵给我把药上完,再站起来宣布:“魔族正在及南之域(这里大概指赤道的越南老挝那一代,并非南极)扩充军力。可能半个月就会发动进攻,三周左右就能打进中原。”
“你是说,战争?”
“没错,我希望战争结束后,你可以活下来。”她平静的说完,平静的转身,平静的迈开步伐。
“放心吧,我会活下来的。”我应付般的回答了一句。
多多离开后,我依旧坐在那发呆,接着突然过电一样的跳起来,问龙葵:“云天河呢?”
“出去了。”龙葵说完意识到这是废话,他不在屋里肯定是出去了。
“师父!师父!”我推开龙葵,冲出屋,正好看见从树林里走出的云天河。
“啊?今天怎么肯叫我师父了?”他似乎也察觉到了什么,快速向我走来。
“别废话了行吗?师父。”我一把揪住他:“教我五灵归宗!”
“五灵归宗?不行。”云天河当机立断的拒绝了我:“你根本无法控制你的阴阳气,更别提五灵归宗了。”
“谁说我无法控制了?”我提起至胸推出一条金龙,却被他徒手打散。
“你能用的龙气太少。”他就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离开:“而且就算你能引出了龙气,也不代表你可以使用阴阳气。”
我锰锤几下地,然后走到了河边,蹲下身,让河水冷却我的烦躁。
皓月当空,我反复练习着阴阳气的吐和纳,寻找着龙的感觉。瞬息间,在混杂的阴阳气中找到一丝金气,便将它提炼出来,汇于掌上,即是一条长不过丈,粗不过腕的金龙。它还在膨胀,在成长,半透明的气态身体在空中颤动,伴随着我淋漓的大汗扭转、翻腾。
“极限了。”虽然身体给了我这种警告,但依旧铤而走险的继续引出更多的龙气。
“呜!”忍不住了。我一把将手里的龙气推开,身体伏地,拼命的呼吸。每一寸肌肤似乎都在被烧灼,又像是有什么东西嵌入身体中,一种剥裂的疼痛。肺似乎石化了,总觉得喘不上气,额头上的汗更是哗哗啦啦的流,不是因为热,而是生命的需要。
“再想想,再想想,多多当时用龙纹是怎么样的?”我无视几近夺命的痛苦,反复思索当时她的动作、感受以及精神状态。
“别想了,想破脑袋也没用的。”神出鬼没的声音又出现在我的身后,这种刺激我早已习惯:“你知道吗?鬼也怕黑。”一双酥臂轻轻搭在脖子前,脑袋后面突然出现一片清凉。
我本来想立即躲开,却听她说了那种话,于是强行压下心头的沸血,冷冷的说:“师叔,要说这种话,你找错人了。”
“嗯,你知道我为什么总喜欢欺负你吗?”她也许没听进去,也许没理解,也许我的话本身就不正确,总之她还是坚持的说着。
“寂寞。”
“剑中千年的孤独尚且可以忍受,剑外却熬不住百年。”她的声音幽怨,却有一种撼人心魄的感觉:“你和你心仪的女孩乘冰赏絮时,我其实就在旁边。你不明白我有多羡慕你。”
“的确不明白。”今天的龙葵似乎有些不一样,有些让人想把她当成异性来看。
“知道吗?只身在世间游荡是一件多么可怕的事。我只想找一个可以让我觉得温暖的小窝,而今天我连续失去了他两次。”我刚刚觉得这个冤家师叔有一点女人的感觉,听到最后一句话心却立即一紧。
“你还做了什么?”这三个月我一直觉得鬼压床,搞了半天这家伙真的在借我的体温。
“没有,除了共枕没有别的。”龙葵似乎终于意识到自己的行为太过亲密,松开了手,身体也离开了。
“我以后希望也……”不要发生这样的事。这种话怎么可能说出口。我也害怕一个人留在世上,而纵观龙葵身边,只有熟人没有亲人。我又怎么能打着明哲保身的旗号厚着脸皮拒绝她。
“希望什么?”龙葵问,两眼中透出一种我无法读出的感情。(那是流年在消磨中赠与的企盼)
“没什么。”闻言后龙葵的眼睛中闪出一丝喜悦,随即被悲伤掩埋。我只好失意体前曲的叹了口气:“好像又被你涮了。”
“那我来补偿你。”龙葵挪了挪,跟我面对面坐下,不等我有反映就问:“你知道天河什么时候会使用龙气的?”
“肯定不是得到的时候就会用的。”我脑子转了两圈:“你教他的?”
“对,我也能算与龙有缘。”她将食指按到我的额头上:“只有一次机会,别让师叔失望啊。”
一片死亡之地,二十七座坟和一座冢,青山变得好远。枯树,乌鸦,一阵阵荒凉腐朽的气氛蔓延出来。
“小鬼,你在这里做什么?”一个生硬的声音在身后吼叫,我转过身,一只半身被埋半身被锁的胖龙从地底下慢慢钻了出来。
“你、你是?”看着那家伙的双眼就无法停止战栗。那双眼睛里不只有恐怖,不,很难形容。没有杀意、敌意,甚至连扭曲的虐待喜悦也不存在。但只要盯着你,就会让你感觉生命在倒计时,完全没有活着的概念,是神等级的死之气息。
“虽然说早就听过魔龙的恶名,不过真映了那句老话——百闻不如一见。”我的肩被轻轻拍了一下,龙葵就站在我身后。我偏过头看她,她皱皱眉,似乎并没有受什么影响。
“哦哟,和我年龄相仿的鬼,不多见啊。”那条龙的声音不再生硬,反倒换上了六七岁孩子的声音:“重新自我介绍一下:我的名字叫古,称号是灭世魔龙,请多关照。”
“鄙姓龙。”龙葵简单的还礼,然后转向我:“感觉好点了吗?”
“没有。”我老实的交代。龙葵则没有丝毫意外:“用你最强势的那一面去压它。如果你能压住它甚至将它吞噬,那么你就可以自由的使用龙气了。”
“哦,我试试。”我将手伸像龙头,轻轻闭上眼睛酝酿,手掌碰处到的一瞬间,将气势全开。
“王者的性格。”龙葵坐在一旁的碑上,自言自语着。
不过魔龙毕竟是神,它的压迫力根本不是一个人可以与之相提并论。在它的气势之下我就好像是飓风中的一片树叶,随时可能被卷走,撕碎。
“这样根本不行。”我有自知之明,但没的选择。
第三十四章 六阳剑阵(2)
“就算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