架空之青楼大总管第7部分阅读(2/2)
作者:作者不祥
说声便是了!哈哈!有熟人就是好办事儿!”情由心生,郑途一念想罢,声如丝线,哼着不知哪段曲子,悠悠然继续游走起来。
铅华坊正街处,人群涌了一波又一波,那华衣少年的牛车遭夹杂其中,不论那高大威武的车夫高声呵斥,还是凌空扬鞭拍打,人群亦不过离了牛车几步距离,想要继续往前走却是无论如何也走不动了。
“哗!”
青衣孩童一把将窗帘拉将下去,车外哄闹之声刹那间弱成闷响,如蚊绕耳,绵延不绝。
青衣孩童忍不住捂住双耳,翘了小嘴,抱怨道:“哎呀!好烦啊!临江阁搞什么啊?怎能把咱们堵在外围,故意刁难我们吗?”
华衣少年一手撑躯而坐,悠然自得,双目微微闭合,嘴角带了似有似无的微笑,摇头晃脑地说道:“安心吧小妹,那个小管事竟然能有诸多想法,自然也能将此情形解决。我猜他是没料到购买彩票之人会如此繁多,一时来不及处置罢了,不出一炷香时间,他定能想出解决之道。”
青衣孩童撇嘴道:“皇兄,你又不认识他,干嘛说得那么理所应当嘛!”
华衣少年双目一开,道:“我并非认识他,也非信任他,而是因为我相信公孙青芙!”
“青芙姐姐?”听华衣少年一说,青衣孩童脸上登时神情一变,换了副理所应当的表情,抱手沉思,点头道:“不错,不错,青芙姐姐的眼光向来不差。”
明着像极了一个小大人,旋即却又挺起小山般的胸脯,“啪啪”拍响道:“我也信了!”
华衣少年一时没憋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哈哈之声豪爽清亮,宛如雏鹰振翅,扶摇直上,笑得青衣孩童一阵不爽,掘了红唇,握拳便打。
“哈哈哈哈!小妹轻点,哎呀,轻点!”
忽而,车外人群一阵混乱,远方人cháo拥挤处,一火公孙卫士银甲红风,凛凛地在空中闪动开来,卫士们化成三角形的阵型,中间拥了一名火长,推搡挤揉,如一把尖刀生生将人cháo撕裂开来,一面奋力排开,中间火长一面高声呼喊道:“临江阁方管事领公孙郡主令,由于购买彩票人数太多,现由直接购买转为凭号购买!众人可在铅华坊内各青楼取得号码竹牌,凭借其号码顺序前往临江阁后门购买彩票!”
“临江阁方管事领公孙郡主令,由于购买彩票人数……”
“临江阁……”
人群轰然作响,那火长一遍落罢一遍再起,一遍接一遍不断高喊,待得他从牛车旁经过,先前听到的百姓们早已分流开去,匆匆跑向铅华坊内各大青楼ji馆,刹那间整条街道便稀松起来,车夫见此,急忙挥鞭轻打,青牛闷声落处,牛车缓缓向前游走起来,速度虽说不算太快,却也走得四平八稳,滚滚而动。
窗帘外,青衣孩童探头探脑的看着四周变化,面目惊讶,红唇开启,宛若樱桃,不住叹服道:“厉害厉害,当真被皇兄说对了,他当真想出办法了耶!”
华衣少年神情倨傲,双眸微微合起,赞赏道:“化简为繁,虽多手续,却教分布扩张,最后顺序购买,又是化繁为简,一计两谋。妙!妙!这个小管事我是越加越好奇了!”
青衣孩童一听,顿时惊讶得回过神来,不可思议地看着华衣少年,道:“哇塞!皇兄,你居然会夸人了耶!”
华衣少年奇道:“我夸他很奇怪吗?”
青衣孩童年纪虽小,但身处高处,耳闻目染,不缺见识博闻,道:“那人可是鲁班在世,皇兄就不怕他……造反吗?”
华衣少年仰面哈哈大笑数声,笑罢,星目一凝,道:“好计策便是好计策,有功该赏有罪该罚,自古不变的道理。他既能办到,我又何须吝啬几句口水之言?我大隋想要争霸天下,连这区区气度也没有,何谈收复凉州,更何谈东出争雄?小妹啊,你我身份不同,该当立鼎天下而看事物才对!”
“呃……”青衣孩童美眸一转,嘻嘻笑道:“放心吧,皇兄,小妹虽提不得三尺青锋,却也有一条小儿命,不管皇兄是东出,还是收服凉州,小妹都站在你身后,保证不耽误你的大事儿!”
华衣少年听得心中温暖,笑容绽放开来,便似chun风般温暖,伸手覆盖到青衣孩童脑袋上,狠狠揉了几下,目中尽是无边的温柔,带了浓浓的亲情。
不多时,车辕轻响,青牛高扬起头颅,弯弯的双角直冲星汉,一声哞鸣,青牛四蹄落定,踏出蹄形泥印,不待车子稳定,青衣孩童便“呀呼”一声清叫,坐到车辕边,也不待车夫拿了踏板上前,便一跃到地上,两脚如鹊,不住蹦跳,忙道:“快点、快点,皇……嘻嘻,黄哥哥,再不进去咱们可就落不到好玩的了!”
厚重的车帘儿一挑,华衣少年弯腰走了出来,立身一站,登时高绝华贵,透着无上的气质,四下环顾,见临江阁门前青泥稀烂,遍地纸屑,数十名奴仆下人拎了竹叶扫把和铲子快速清扫,四周牛车繁密,从大至房屋到小至车厢,全然皆有,雕琢jg心,满是华贵,身后车轮噜噜,三方街道还有牛车不住缓缓行来,不由得哑然失笑,道:“怕是我大隋全部王侯亲贵都来了吧!与民同乐一出,引得王侯亲贵也不觉好奇,当得计谋百出。至于鲁班在世……呵呵!”
因为前面整个铅华坊都堵了许久的原因,不论是临江阁还是诗会的举办地chun香楼此时才有众人嘉宾云集过来,车篷华盖,云锦绵绵,各家小旗猎猎作响,每当下来一人,无不是悠悠长吁口闷气,擦擦额头似有似无的冷汗,说一声“终于过来了”。
一名红袍老者拄了拐杖,一棒一棒杵到地下,老态龙钟的模样好似风吹便能倒下一般,在两名面容娇美的侍女搀扶下一步三摇走到chun香楼门口,遇见一位中年晚辈,两眼那么一眯,咧开了掉了门牙的皱唇,便打趣道:“你也堵了吧?”
那中年晚辈恭敬的行了一个礼,立时感叹道:“出行不易啊!这堵车堵得人心慌乱麻的,直叫人度ri如年。”说完,兀自摇头叹息,感概万千。
远远的,正迎接宾客亲眷的方同在临江阁石阶上瞧见,不由得嘿嘿偷笑,“若是你能再活个一千五百来年,去京广高速上试试,您呐,就觉得此时为大道坦途喽!”特别是瞧着这些个衣裳华贵的高位者尽皆拜服在人们群众的浪cháo当中,被下位者反戈一击的青白面sè,他就觉得浑身舒坦,总有一种丝胜利的逆袭快感,而且……很强烈!
忽然,眼前一花,他身前闪出个十一二岁的青衣孩童来,瞪开那滴溜儿圆的大眼珠子便冲他问道:“嘻!你就是那个被叫做鲁班再世的方同?不知道这话传到宫里很容易叫人误会你打算造反吗?”
“嘶~~~”方同一听,顿时倒吸一口凉气儿,一股子生猛冰寒的气息顺着脚底板冲到脑袋顶上,把发根都冲得高高竖起。
一瞬之间,他便打定了一个主意,“摆平他,必须摆平他!”
第018章 雪夜诗会(三)
摆平,并非推倒!
推倒实在很简单,看字推义就好。
但在如何摆平一个小屁孩上面,方同其实是很挣扎的。
他很想直接一巴掌扇死算逑!
可惜,不能……
皇权至上的世家天下里,由公孙世家举办的雪夜诗会那是白丁滚蛋、鸿儒方行,所请嘉宾不是王侯亲贵就是名动大隋的名人士子,随便一个拉出来都能把方同大卸八块,他们的亲朋好友自然也是身份高贵,世子王孙、妃子诰命,听一下都能把人吓个半死,况且开门做生意,那就只有捧着顾客玩的道理。
于是方同只好强自按下麻麻痒痒手掌的手指头,手掌伸到半空之时,连忙改为轻抚,一面揉搓着青衣小童的帽尖儿,一面咬牙切齿地笑道:“小朋友,你的家人呢?”
“啪!”青衣小童滴溜儿圆的大眼珠子猛地一瞪,把方同的手打掉,气鼓鼓地说道:“人家都十一岁了,再过两年便能嫁……娶了!”
方同算是看出来了,这青衣小童就是个没心没肺的主,对方才那一问不过好奇罢了,当下方同暗松一口气儿,哈哈笑道:“咱们这临江阁里玩闹甚多,今ri嘉宾云集,内里已是人满为患,若没有大人带领,恐怕出事端,尚未嫁娶的孩子还是不要进去的好。”
青衣小童果真没心没肺,浑然不觉话题已被方同调开,惊讶道:“还需要如此吗?”旋即翘起粉嫩嫩的红唇,神情颇为失落的捏着衣角,脚尖一下一下的点着地面,就像个受气的小娃娃。
这一来,方同也把青衣小童翘了个真,如云的青丝,发鬓丝丝柔滑,细腻的皮肤婴儿般白里透着红,脖颈下纤细平坦,分明就是个女扮男装的小女孩,不知怎么的,方同竟一时想起同样天真烂漫的小婉娘来,不由得升起一份柔柔的怜惜。
“呵呵,估计是偷偷从家里跑出来的大家闺秀吧?”方同想了想,笑道:“要不这样,你把你大人找来,我再带你进去,亲自为你带路,如何?”
青衣小童一听,顿时嘻嘻一笑,葱根般的手指在方同面前摇了摇,直乐呵道:“等的就是你这句话!”话音甫歇,脚步飞闪,“跐溜”一下从石阶上蹦跳下去,然后从大门一旁拉了位华衣少年来。
华衣少年正暗自观测谁家车屋僭越了礼制,被青衣小童一拉,差点没摔倒下去,嘴里“哎哎哎”叫着,跌跌撞撞颇为狼狈的上了石阶,紧接着抬头一看,只见一名身穿管事青衫的少年正笑眯眯的看着他,虽然没有笑出声来,但华衣少年还是感到一股子憋屈。
nǎǎi的,天下之大,他何时受过这般屈辱,正想发飙,忽而想起今ri身份,狠狠一咬牙,尴尬地冲方同笑了笑,身躯一扬,彬彬有礼地说道:“方管事吧?”
“呃?我们见过?”方同一下子懵了,对于他的传闻他有意无意听闻过一些,但并不觉得自己已然是天皇巨星,大街上随便拉出个人都能喊他要签名,若是当真如此,先前进入那么多人,他的手铁定签名都签软了。
华衣少年俊俏面容上的星目中jg光一闪,道:“方管事昨ri才对属下匠人说过,莫要妄自菲薄,一物所成,不知能让天下多少百姓享受好处,那是利在当下功在千秋的大好事儿,如此能耐,方管事之名自然早已传颂在我大兴城内。”
“呃……”话是好话,但方同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儿,特别是华衣少年那双星辰般的眸子,无形中透着叫他不自在的诡异,何况方才青衣小童才言“造反”一词,他可不敢乱说话,免得被人揪住把柄。毕竟,历史上用错了词汇被砍脑袋的人可不少。
索xg,方同微微一笑,不再多言。
青衣小童等得不耐烦了,撅嘴道:“喂,这是我大哥,他可十七岁,小娃娃都快满月了,能进去了吧?”
方同听了,不由得哑然失笑,自然而然的便伸出手来,在青衣小童脑袋上拍了拍,道:“既然如此,那就进去吧!”
青衣小童也不着恼,“嘻嘻”一声笑,欢喜的蹦跳起来,未待两脚落地,便拉了方同衣袖,奋力地拽着方同往大门内跑去。
方同执拗不过,只好回头让门口下人好生接待宾客,然后随着青衣小童往里走了。
“咦?”这一来,倒是把华衣少年看得直瞪眼,他从来不觉自家妹子如此大方过,且自家妹子与公孙青芙交好,公孙青芙那般做事没学会,倒是将公孙青芙不喜赃物学了个彻彻底底,寻常便是太监也不让碰一下,说是太监身上有尿sāo味儿,没想到竟然连男女大防也不顾,拉起方同便跑了。
“怪哉!怪哉!难道那小子给她吃了失心药了不成?”华衣少年暗自琢磨半晌,却连半分头绪也没理出来,回身示意牛车处的车夫,见车夫不可察觉的点了点头,也跨过门栏,进了临江阁,没曾想,刚转过上百盆各sè绿草花卉搭建的隔墙,眼前豁然开朗,巨大的喧闹声石破天惊一般撞到耳里,震得耳膜生疼起来。
十余亩方圆的广场上人满为患,寻常便是连雪地也不肯沾惹一下的王侯亲贵、闺中小姐、娇羞孩童,竟而不顾地上脚印繁多,一手捧了裙摆衣角在广场上兴奋的游走,晃眼间便有三位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小姐从他眼前飞奔而过,半分也不在意自家礼数,银铃般的笑声带了无拘无束的韵律,听起来能把人儿的心都听得醉了。
男女老少之间的差别在人群中好似消失了一般,不论是风烛残年的耄耋老者,还是面容带纹的高雅贵妇,尽皆相伴为乐,相互交杂,遇见熟人还能点头示意,笑容里清澈干净,很少有寻常大殿上那般尔虞我诈的内蕴,至于那些个老死不相往来的政敌,则也保持着最基本的礼数,明明身在一处,却也保持着适当距离,便当做瞧不见似的,我走我的,你看你的。
人员虽多,气氛高涨,但细细瞧去,人群似乎自然而然的分割成四个方块,中间形成了一个较为人少的十字形交叉过道。
华衣少年一面好奇的往里走,只见人群中宫裙翻飞,不时走过一名手端银盘的侍女,说不上娇美,但因面容含笑,行走间彬彬有礼,瞧起来极为舒服,便似他在宫中瞧见宫女行走,虽没有宫女那般王家气候,却也颇为可亲,叫人生不出半分疏离之感。
那银盘上随意摆了些酒水或糕点,想要之人随手便取,待得银盘空置,侍女们也不着急返回,而是沿途慢行,收取了宾客食尽的角杯盘子,这才从广场边缘的墙角下游走离去。
“用心良苦!”华衣少年忍不住感叹声起,纵使他享有号称天下最为奢华的宫廷服侍,但也从未见过这般即有礼数又叫人不生疏的服侍规则。
“这个方同当真不简单。”华衣少年忽然心下一沉,闪过一个杀机凛然的念头,“难道他当真想要造反自立?否则,何须做得如此尽心?”旋即又摇摇头,暗道,“可是,他一小小奴仆,查验后身份并无可疑,便是想要造反又如何造得?难道他天真的以为取得了王侯亲贵们的宠幸,王侯亲贵们便能拥立他为皇上?”
一念到此,便是华衣少年也不自觉的摇头笑了起来,若是方同当真如此天真,他也不过是一傻子,可一傻子又如何能有百般想法,引得王侯亲贵竟放下身段,在广场间肆意游走?
悖论!绝对的悖论!
“啊~~~头疼啊!”华衣少年一时脑子都乱了,活了十七年,理了三年政,勤政也已近一年,他都没觉得脑子何时如此疼过,这一瞬之间,他那想要将方同杀了的念头又起了,只是与先前早已大不同了。
“黄哥哥!”就在此时,人群中脆生轻响,华衣少年转眼一看,只见青衣小童奋力地从人堆中推搡出来,脸上带着红晕,使得她那张圆圆的苹果脸越加显得粉嫩,宛如纯洁天然的仙女,身后则是累得口吐气雾的方同。
“嘻嘻!黄哥哥,你怎么才进来,走,我带你玩去!”青衣小童鼻尖生汗,在道路间用长杆高高挂起的长明灯的照耀下,闪着莹莹光亮,浑然不觉乏累,牵起华衣少年大手便要直往一处人群中间挤去。
华衣少年正抬腿想走,不知想起什么,忽然倒吸一口凉儿,叽叽咕咕在青衣小童耳畔说了些什么,方同便见青衣小童失望的叹出口气,整个脑袋都拢拉下去,任由华衣少年安慰也高兴不起来,说了几句更是小嘴高高挂起,从侧面一看,嘿,估摸着能挂瓶酱油。
方同深吸了一口气,缓了缓气力,上前问道:“怎么了?”
华衣少年尴尬地笑了笑,道:“我最近时ri得了风寒,鼻尖不舒服,无法进入人群里,可小……她……”华衣少年倒是想说:“这里尽是王侯亲贵,若是把我认了出来,微服私访调查你这事儿也就不用提了”,但话到嘴边又怎能说出口?
眼见华衣少年面sè古怪,方同猜着十有仈激u是因为不好意思将青衣小童的xg别说出口,也对,人来人往的,谁保证豪门世家里没几个喜欢当痴汉的少爷?
“原来是这个。”方同瞧了瞧暗自垂脑的青衣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