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走了多少次,但是轻车熟路的她却把车子开得不快不慢。这个时候,汪晓月的内心很矛盾,一方面他拍去晚了刘哥怪罪,另一方面,她又害怕见到他。她不知道这匪夷所思的刘哥,这个时候来华城到底想干什么。 在汪晓月的纠结中,东城烟店快到了,这个店应该说是她的,工商注册也在她的名下。此时店门口那醒目的大招牌,在秋风中肆意地张扬,似乎正在兴高采烈地欢迎着主人的视察。 刘哥已经远远地站在路边了,远远望去他毫无活力的身体像是一堆干柴。汪晓月把乖巧的车停在刘哥身边。刘哥拉开车门,一屁股坐了上来,身子还没坐坐正,便单刀直入地问:“你住哪?带我过去。” 汪晓月说:“我也刚刚到华城,还没入住酒店呢。” 刘哥冷笑着说:“你骗三岁小孩呢,我早查过了,最近半年多来,华城所有的酒店都没有你的人住记录,也就是说,你在华城有别的住所,要么你是用别人的身份证入住酒店的?” 汪晓月一下子就蔫了,她猜想刘哥已经觉察到了什么。没有入住过酒店这是不争的事实,狡辩已经无济于事,还不如默认。 “开车,带我去你住的地方看看。”刘哥进而命令道。 汪晓月磨磨蹭蹭的说:“这个……” 刘哥黑着脸说:“什么这个那个,走吧。” “刘哥不去了吧好吗?那地方很远的。”汪晓月以最站不住脚的理由搪塞着。 刘哥手一挥:“再远也要去,我非要去看看,你走还是不走?” “不!”汪晓月痛苦地摇头。 “我早知道你养小白脸了,还在家里等你吧?” “啊?你说什么?”汪晓月张大了嘴巴,然后开始思索应对的办法,她也想过借个上厕所的机会,给沈小伟打的电话或者发个信息,让他快点搬走。可又一想不行啊,他那么多东西一时半会怎么搬得清,即使搬清了,家里也到处都是他生活过放痕迹。 “啊什么啊,我猜得不错吧,其实我早就知道。”刘哥恶狠狠地说。 在刘哥强大的攻势面前,汪晓月的心理防线彻底崩溃了,几乎是不打自招:“你怎么知道?” “你以为我是傻子啊?带我去看看他,你放心,我只是去看看,不会为难他的。” “刘哥求求你别这样好吗?”汪晓月小声地说。 “嗯?”刘哥用鼻子哼了一声,脸上的青筋一跳一跳的,很难看。“那好,他只是一个小孩,你们可别吵架啊。”汪晓月没办法,硬着头皮带刘哥来到了住处。 她知道,带他来见到沈小伟后,自己的以后的日子会很难过,但是,如果不带,说不定会有怎样的灾难等着她。她只后悔自己太大意了,每次来华城时没开酒店,如果开了,任凭刘哥再多疑,也不会查到蛛丝马迹。 刘哥随汪晓月进门的时候,沈小伟虽有小小的意外,但并无更多的惊诧。没等汪晓月介绍,沈小伟便自说自话的很大方地向刘哥伸出手:“你是刘哥吧,你好,刘哥。” 刘哥先是将手伸了伸,但并没有和沈小伟握手,轻蔑地看了沈小伟一眼,然后拍拍手,故装疑惑地问:“你怎么知道我姓刘?” 汪晓月战战兢兢地站在一边,不停地给沈小伟使眼色,生怕他说出什么不合适的话来冒犯刘哥。沈小伟不理会汪晓月的眼神。刘哥的轻蔑早在沈小伟的意料之中,他并没有生气,而是老老实实回答刘哥的问题:“早听汪小姐说过刘哥大名。” 老实并不是因为惧怕,而是想给汪晓月省去一点麻烦。沈小伟知道,汪晓月这次的麻烦可能大了,这个时候不能火上浇油。 刘哥往沙发上一靠,说:“看来你知道得不少啊,还知道些什么?不妨都说出来听听。” 沈小伟和汪晓月对望了一眼,无言以对。 “听我老婆汪晓月说,你是他请来的男保姆,她不在华城的时候,这个房子有你帮着打理,是不是这样?”刘哥又问。 沈小伟知道,这位刘哥同志是在给自己长脸呢。一个聪明的男人,但凡遇到这种女人红杏出墙的事,都不愿意自己揭开伤疤,而是尽量遮掩。从这一点上沈小伟看出这位刘哥还不笨。沈小伟不想让刘哥难堪,所以尴尬地点头称是。 “那好,保姆同志,给我泡杯茶吧。”刘哥说。 “还是我来吧。”汪晓月赶紧接话。 刘哥很威严地瞪了汪晓月一眼,他的目光像一道闪电击中了汪晓月,汪晓月已经迈起的步子又停下了。沈小伟明白,刘哥让自己给他泡茶,无非就是要羞辱自己,但沈小伟自认倒霉,毕竟自己有错在先,泡了人家的女人。不就是再泡一杯茶吗,有什么了不起,给他泡杯茶又不会累死人,全当是给猪喂水吧。于是,沈小伟乖乖地走到厨房里,用自己平时喝的茶叶给刘哥泡上一杯茶,然后恭恭敬敬地放在他面前的茶几上。 “刘哥,您请慢用。”沈小伟说。 刘哥没想到这个人高马大的沈小伟如此听话,面对这样的人,就是想吵架恐怕也吵不起来,因为他就是一个窝囊废。这样想着刘哥心里的气也消了一些,不准备再和他做无谓的口舌之争了,而是准备用另外一种方式继续羞辱他。 刘哥没看送上来的茶,而是用一种奇怪的眼光看沈小伟。他把沈小伟上上下下打量了好几遍,说:“你这孩子看上去还顺眼啊,怎么就做起保姆呢?什么事不好做啊?偏偏做这种见不得人的事。” 沈小伟很清楚刘哥话里的弦外之音,无非是耻笑他吃软饭,心里很不是滋味。他强压着心头的怒火,故装轻松地说:“家里穷,没办法。” “家里穷?理解了。”刘哥笑了,笑得意味深长。他站起身,当着沈小伟的面拥住汪晓月,说:“我有点累了,和汪小姐到房间里休息一会,你在这呆着。”然后又补充一句:“不准走,走了有你好看的。” 刘哥说到后面的时候,虽然还面带奸笑,但明显有一种恶狠狠的味道。沈小伟心想,我走了你又能把我怎样?本想提醒刘哥,士可杀不可辱,不要欺人太甚,得理不饶人,惹毛了我也不是吃素的。但因为汪晓月的缘故,他再一次的忍住了。 “好,您请便。”沈小伟说。 汪晓月被刘哥往房间里拥的时候,朝沈小伟投以内容及其复杂的一瞥。沈小伟装作视而不见,往沙发上一躺,悠闲地看起书来。 刘哥和汪晓月进入房间后,汪晓月把房门刚刚关上,紧接着就被刘哥打开。 里面传来刘哥的声音:“就开着门做。” 汪晓月好像在哀求:“刘哥,关上门吧。” 刘哥很大声地说:“关什么关?就这样。” 接着,便又悉悉索索地传来脱衣服的声音,间杂着汪晓月微弱的反抗声。汪晓月反抗的声音,有点类似于老鼠间的窃窃私语。沈小伟能够想象到,此时汪晓月是一副怎样的模样。过了一会,反抗的声音没有了,只剩下刘哥夸张的喊叫声。那声音似狼嚎,又像是猪叫,忽高忽低,或长或短。 沈小伟知道他们在干什么,也很清楚刘哥为什么要这么干。 刘哥,你煞费苦心了,你爱咋样就咋样,关我何事?你以为这样能刺激到我吗?能羞辱到我吗?简直是笑话,她本来就是你的女人,这样羞辱的是你自己,沈小伟想。 沈小伟不想听里面传出的声音,无奈那声音太大,像一阵阵炸雷似的直往沈小伟的耳朵里灌。沈小伟只觉得心烦意燥,本想出去溜溜,但一想到刘哥的警告,就没有出去。不是怕他,而是担心自己走后,刘哥会想着法儿折磨汪晓月,这事虽然不是自己的过错,但毕竟与自己有关。 时间在一分一秒地流淌,里面的响动在继续。 沈小伟在沙发上如坐针毡地呆了好长时间后,刘哥终于从里面走出来了。他一边提溜着裤子一边自言自语似的说:“唉,换个环境就是不一样,今天还真特别刺激。”然后又对着沈小伟说:“去,把里面床下的垃圾打扫一下。” 沈小伟极不情愿地起身,走到房间里。眼前的景象和沈小伟想象中的一样,床上凌乱不堪,汪晓月还睡在床上,见沈小伟进来,慌忙用被子蒙着头,沈小伟看不见她的表情,只看到她身上的被子在微微发抖。沈小伟朝床下看了一眼,有几张白色卫生纸。 那几张卫生纸上的污迹赫然在目,很显然是刘哥刚刚激情之后的产物。这个老杂种,竟然让我打扫这个东西!一阵恶心袭上沈小伟的心头,他猛一转身,准备离开房间,却不想和跟在他身后的刘哥撞了个满怀。 “怎么不干了?”刘哥问。 “刘哥,你这也太那个了吧?中国有句俗话叫做留一线好见面,何必欺人太甚呢。”沈小伟说。 “不用你来教育我,我吃的盐比你喝的水都多,你说太那个了,太哪个了?打扫一下卫生也不肯,你不是说是保姆吗,打扫卫生难道不是保姆该干的事?”刘哥连珠炮似的发问,脸上带着狡黠的表情。 沈小伟说:“保姆有些事可以干,有些事不可以干。” “那你倒是说说,哪些事是你该干的,哪些事又是你不该干的?”刘哥歪着头故装饶有兴趣。 沈小伟说:“反正这事不该干。” 刘哥脸色一变,话锋一转:“那碰我的女人是你该干的吗?也不想想自己是个什么身份。” 刘哥终于把这层窗户纸捅破了,这让沈小伟有些意外,刚才对刘哥不笨的判断被事实推翻了。沈小伟说:“刘哥,话不能这么说……”说这话的时候,沈小伟脸上带着招牌式的笑容,这个时候的他还不想和刘哥就此闹僵。 “那该怎么说?”刘哥蛮横地问。 这个时候,汪晓月顾不得羞辱,从被子里坐起,说:“求求你们别吵了,好吗?刘哥一切我们回省城说行吗?” 汪晓月的举动,把两个男人同时吓得一跳,他们没有料到汪晓月突然来这一手,一个和自己有关系并且还在心里有些分量的女人,当着自己的面在别的男人面前光着身子,是一件很让人难堪的事。沈小伟痛苦地闭上眼睛,几乎是逃也似的走出房间,刘哥也跟着大步流星地走了出来。 “地上的垃圾,你是扫还是不扫?”到客厅时刘哥仍旧胡搅蛮缠。 “不扫!”沈小伟只觉得心里憋得难受,话说得很坚决。 “看在你还年轻不懂事的份上,我这是给你一个机会,你去把它扫了,然后乖乖的搬出这里,我们的事就一笔勾销,要不然的话,呵呵……”刘哥冷笑起来。 刘哥令人毛骨悚然的笑声激怒了沈小伟,太不像话了,我沈小伟可不是被人吓唬大的。 沈小伟脑子一热,觉得自己实在忍无可忍了,于是回敬了一句:“刘哥,你不觉得你有点变态吗?” “你说啥?变态?”刘哥的脸上青筋毕露。 沈小伟说:“难道不是吗?从你一进这房门开始,你的变态就表露无疑,我处处忍你让你,不是因为怕你,而是因为汪晓月,我是怕你这个变态狂再欺负她。” “你再说一遍?有种你给我再说一遍。”刘哥说这话其实是给沈小伟一个台阶,如果沈小伟就此默不作声,可能就没有后来发生的一切。 可是这个时候的沈小伟不甘示弱,他说:“再说一遍?是你让我说的,我本来不想说了,变态!专会玩弄女人折磨女人的变态狂。” 刘哥被气得几近发疯。这个时候,汪晓月披着衣服,匆忙地跑了出来,边跑还边扣外衣的纽扣。她拉了一把沈小伟的衣袖:“胡说什么呢,赶紧给刘哥道歉。”又对刘哥陪笑道:“刘哥,他还是个孩子,别和他一般见识。” 刘哥气呼呼地将铁青的脸扭向一边,不说话。汪晓月又用眼睛示意沈小伟道歉。沈小伟哪肯道歉,一屁股坐到沙发上,同样气呼呼的,还翘起了二郎腿。 这个不识抬举的东西,给台阶不下,刘哥有些气急败坏了,他站在沈小伟面前,伸出颤抖的手,指着沈小伟,吼道:“还不给老子快滚!” 这个时候,沈小伟本来想一走了之,不管你们那些破事,看样子这些破事自己实在管不了。汪晓月如果被刘哥折磨,虽然值得同情,但那也是咎由自取。可是又一想,走了不行啊,汪晓月答应的工资还没有付呢。这一走,以后到哪去找她啊,今天之后,她肯定是不会再来这里了。 于是沈小伟说:“老子不滚,你凭什么让老子滚?” 刘哥冷笑了一声说:“小子,你有种,敢在老子面前称老子的人没几个,看来不让你尝尝厉害,你不知道自己姓啥了。” 刘哥说完,掏出电话,准备拨号。汪晓月不知道他要打给什么人,无非是他手下的一批地痞流氓,说不定这些人已经随他来了华城,那样沈小伟非吃大亏不可。于是赶紧上前按住刘哥拿电话的手。 “刘哥,你想干吗呢?都是我不好,我对不起你,你放过他吧。”汪晓月说。 刘哥说:“不行,我今天偏让他知道天有多高地有多厚不可,要不然这世界就乱套了,一个乳臭未干的无名鼠辈敢这样和老子说话,那还了得。” 沈小伟在心里暗想,你是谁?美国总统?汪晓月竖了一眼沈小伟,又把刘哥的电话夺来揣进自己的口袋后说:“你不嫌丢人啊?这种事你不怕别人知道,我还怕呢。” 刘哥一愣,着急得用手抓了一下头:“你也知道丢人啊?” 汪晓月低下了头:“刘哥,你放过我这一回吧,以后再也不会了,我让小伟也给你道歉。”汪晓月说着,又使劲地给沈小伟递眼色。 沈小伟不以为然,二郎腿翘得更高了。汪晓月对刘哥低声下气,早已激起了他强烈的反抗情绪。有什么了不起,不就是局长的表哥吗?不就是手下有几个混混吗?老子和你们八竿子打不着,当然不怕。在这一刻,他甚至做好了最坏的打算,要是汪晓月真的因为自己被刘哥逼得走投无路,就带她远走高飞。 这是一个突如其来的了念头,灵光乍现一般,这念头让沈小伟自己都吃了一惊。但有了这个念头后,一直压抑的沈小伟再无顾虑。像久居阴霭突遇阳光,他的心头豁然开朗了。 沈小伟缓缓地站起身,走到汪晓月面前,伸出手臂猛地搂住她的脖子说:“晓月,你不用怕他,一切有我呢。” 刘哥睁开一双大眼,惊讶地看着眼前的一切。汪晓月惊慌失措,用力想挣脱沈小伟的搂抱,无奈沈小伟用力很大,没有挣开。 “胡闹什么啊沈小伟,你还嫌不够乱啊?我求你了行吗?”汪晓月几乎是带着哭腔了。 看着一脸可怜样的汪晓月,一缕柔情突然从沈小伟是心头升起。这是一个被人欺辱了几年的女人,是一个愿意和自己一起远走高飞的女人。 伴随着柔情一起升起的,还有一股豪情,沈小伟心想:我要保护她,不能再让她任人宰割任人蹂躏了。 这个时候,沈小伟忽然无由头的想起初恋情人蒋函函来。蒋函函是被有钱人抢去的,而身边的这位,是被有钱又有背景的人霸占的。想当初汪晓月大学毕业的时候,也是和蒋函函一样青春可人的,不同的是,蒋函函和有钱人在一起是自愿,而汪晓月是被迫。这样一比较后,沈小伟觉得,这汪晓月甚至比蒋函函可怜许多。 不知道是故意做给刘哥看的,还是真情流露,沈小伟深情款款的地看着汪晓月,说:“别怕汪姐,我说过,一切有我呢。” 刘哥在一旁握紧了拳头,质问沈小伟:“你妈的要干什么?想气死老子不是?不要给脸不要脸。” “不要脸的是你!老杂种。”沈小伟骂人的时候还面带微笑。 刘哥冲上来,对着沈小伟就是一拳。沈小伟一手搂着汪晓月,另一只手轻轻握住刘哥打过来的拳头,然后把他推了回去。 沈小伟说:“咋?想打架吗?打架你不是我的对手。” 刘哥握紧的拳头又颓然的松开,手指沈小伟说:“小子,不知死活了,你!”然后又很突然地端起了一只凳子。 汪晓月猛然挣脱沈小伟的搂抱,走到刘哥身边拉住他说:“刘哥,他还是个孩子,真的是个孩子,你千万别生气,会气坏身子的。” “孩子?他是个孩子吗?孩子会干这种事?”刘哥一语双关地说。 汪晓月很尴尬,一时无言以对。 然后刘哥又自找台阶下,对汪晓月说:“好,看在你的分上,我就当他是孩子,不和他一般见识。” “这就对了,回去我好好给你赔不是。”汪晓月说着,扶刘哥在沙发上坐了下来。 沈小伟看着刘哥,差点被他的滑稽相弄得笑出声,还想在说什么,但被汪晓月龇牙咧嘴地制止了。 刘哥坐在沙发上咬牙切齿,但又没有办法。打架,自己不是这小子的对手,年纪大了,要是年轻时候,不揍得他满地找牙才怪呢。打电话叫人,又让别人知道汪晓月红杏出墙,那样自己会很没面子。 就这么算了?这口恶气实在咽不下。正左刘哥右为难之时,汪晓月说:“刘哥,我们走吧,回省城。” 一听汪晓月说要走,沈小伟急了,心想你这一走,我以后到哪找你啊。沈小伟说:“晓月,你不能走?” 刘哥说:“咋?还不能走?你难道还要赖上我老婆不成?” 沈小伟问:“他是你老婆吗?你有几个老婆?” 刘哥又站起身,调整了一下自己的情绪,心想和这小子来硬的不行,于是便想再次用言语羞辱他。他围着沈小伟踱了一圈,说:“我有几个老婆是你管的事?你算什么东西?” 沈小伟一想,确实也是,于是便不作声。 刘哥接着说:“小子,搞清楚你的身份,你以为自己是啥?不过是我老婆养的一条狗,我老婆在家呆腻了,所以想出来散散心,于是就养了你这条狗,闲了没事逗着开心,明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