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
真的见到了这一幕,他才知道这一刻他的感受不是愤怒,而是惧怕。
……仿佛是噩梦成真。
之前戎冶故作大方说只要陆时青自己愿意,成则衷大可同他上床,可直到刚刚他才知道,他根本受不了这个刺地看着他,眼部深刻冷峻,像位看着死囚的阴沉典狱官。
昨夜的回忆潮水般涌入脑海,陆时青虽诧异于自己当时的荒唐并且感到了后悔,但还是极力克服下了惧意,紧抿嘴唇大睁着眼回视戎冶。戎冶仍是不动不说话,良久陆时青终于开口道:“你很生气?戎冶,你有什么资格生气,你可记得你对我没有过一天忠贞……”
“你不是想离开我么,”戎冶打断他,站起身走到床边居高临下俯瞰着他,“你最后当一次静灼,我就让你走。”
陆时青被戎冶拉下床——他头上发沉,并错愕地发现身上穿着一袭长裙——然后跌跌撞撞被推到了一面全身镜前,他才终于完全看清了自己现在的模样。
一头柔亮的垂坠黑发,颀长瘦削的身躯被包裹在优雅俏丽的黑色露背长裙之中。
这……是谁。
陆时青盯着镜中人,不可自抑地颤抖起来。
戎冶站在他身后,细致地为他把头发拨顺,然后分披到了胸前。戎冶也望着镜中人,扶着陆时青的双肩淡笑道:“静灼如果还活着,大概就会是这样——她很美,对不对?”
“戎冶,你疯了……”陆时青几乎能听见自己的牙齿在格格碰撞。
“阿衷想提醒我一些事情,我只是顺他的意罢了,”戎冶漠然说完这句,又重新挂起一点笑容,“等我一下。”
——戎冶取来了一条奢丽的、搭配着海蓝宝石的钻石项链,要为陆时青戴上,陆时青试图反抗,戎冶眼睛也不抬地在他膝弯踹了一脚,让他跪下了,然后自己也半蹲下来,仔细地为他戴好项链。
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