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乱笑,一边高高举著酒瓶乱挥,一边大声嚷嚷。
“喝!不醉不归!”
“你们怎麽都不说话?跟我喝!我今天高兴……嗝。”
娜美听著,无奈地时不时应和两声,今天索隆最大,谁也不能让他不开心。
索隆自己嚷著嚷著,声音渐渐小了下去,抱著枕头磨蹭,像只吃饱喝足的猫。
“给,嗝,本大爷……脱鞋……”
他把头埋进柔软的被窝里,声音模糊不清,拖著缱绻的长音,几乎是在撒娇一般的口气。
“好好,脱鞋脱鞋,大爷您抬脚。”
娜美弯起嘴角,配合他半开玩笑似地模仿丫鬟的语气说话,却在声音消失後才听到索隆软绵绵的後半句话。
“死圈圈眉……脱鞋……”
笑容僵死在脸上,娜美看著开始轻轻打鼾的索隆,忽然感觉,有什麽正在脱离轨道。
第二天早上,索隆不见了,只留下一张纸条,写著,有事出去,不必担心。
娜美拾起纸条看了看,揉成一团,又将它摊开看了一遍,才扔进垃圾桶里。
索隆回到了别墅。
树林间还残留著枪战的痕迹,捻起sh润的泥土擦一擦,还能擦出薄薄的红色。
索隆没从大道走,而是沿著那天他跑下来的路,一步步爬上去。
越接近房子,留下的痕迹越明显,快走到树林尽头时,树干上都能看到已经干掉的黑红色血块。
尸体早已被处理干净,除去断掉的树枝,被擦破的树皮,还有那些血迹,几乎看不出这里曾有过一场的金发女郎,他却无法bo起,即使对方使尽浑身解数,软绵绵的xi器依然平静得像是死了一样,最後只能不了了之。
索隆有些惊慌,开始考虑是否因为自己已经无法适应女人,慌乱之下,便去找了男人,结果──依然如此。
他就是没办法,就是做不到,面对女人不行,面对男人更不行。
最终,索隆不再找任何人,他将自己反锁在房间里,将刚刚熄灭,还滴著蜡的低温蜡烛捅进后xu,想著山治的脸,还有那低沈而磁性的嗓音,达到了高ch。
他脸色苍白,躺在床上急促喘息,心脏被吊高,急速跳动著,几乎要跳出嗓子眼。
高ch的余韵还在身体里蔓延,赤眸却倏地冷了下来。
索隆知道,自己完蛋了,他的身体,他的心,都完蛋了。
无药可救。
於是开始没日没夜的工作,妄图麻痹自己,直到精神无法再支撑下去,头一沾到枕头就会睡著为止。
蜷缩在床上好好睡一觉,醒来了再继续找事做。
因为只有这样,才不会做梦,才不会有精力去思考其他。
思绪被工作占满,不再烦乱,身体却迅速被击垮。
索隆在某一天晚上,毫无预警地倒在同伴面前,送到医院才知道是感冒转肺炎,急症室里挣扎了一夜,直至凌晨才脱离危险。
他在医院住了一周,娜美第二次来看他的时候,给了他一个地址。
“去看看吧。”
娜美坐在病床边,看著索隆,平静而坚决地说。
索隆看了看那个地址,他知道这个地方,是全市有名的戒毒所。
他笑了两声,弹弹那薄薄的纸片,调侃似地说:“我是肺炎,又不是毒瘾发作。”
娜美却没有笑,只看著他,抿直了唇。
“山治在那里。”
娜美说。
笑容僵住了,手有些抖,无意识地绞紧被套。
“娜美,”索隆说,“这一点也不好笑。”
“不是玩笑。”
娜美垂下眸,伸手握住索隆的手,轻声说。
“他还活著。”
索隆问自己为什麽要去。
还没找到答案,他便已经站在了树的阴影里,远远地,看著那个安安静静坐在长椅上,低头读书的男人。
形销骨立的男人,皮肤白得近乎透明,柔软的金发一如既往,遮住半边脸,所以索隆只能看到他的鼻尖、嘴,细瘦的脖子垂著,仿佛轻轻一折便要断掉,锁骨突出,白色的病号服挂在男人身上,松松垮垮,越发显得他清瘦。
索隆从来没有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