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因为之前为了说服纪泽跟他来,就浪费了不少时间,而在打这个墓主意的并不只他一个人,身后跟来的人都是想要来分一杯羹的,更不知还有多少人虎视眈眈,郑乾十分担心是不是被别人给截了胡。之前那些奇怪的女人可以不怕虫子,说不定还有其他的人也不怕,他们进不来不代表别人也进不来。
外面的阳光顺着巨大的洞口透进来,纪泽才发现这并不是什么山洞,而是由巨大的石砖堆砌的墓道,脚下的是黑色的墓石,平整而肃穆。许是这里常常能见到阳光,所以靠近洞口的砖缝中还长着细细的野草,旁边还有着一些白色的碎石。
纪泽顺着墓道往前看,洞口几乎都是这样的白色碎石,细小得像是砂砾,有些有鹅卵石大小,铺在黑色的墓砖上面,十分的明显。
前面的人不知道看到了什么,停了下来,他和沈星文很快就赶了上去。
凑上去还未及细看,纪泽心头就是一凛,墓道两旁全是煞白的人骨,前方甚至堆砌得连墓道都被堵住了。数量之大,让人头皮都有些发麻,尚不知那黑暗的前面,是否还有着这样的东西。
他不由想到了刚才他以为是碎石的东西,应该也和这里的东西一样,只是经常受到日晒风吹,风化的得差不多了,所以不如这里的完整。地上白煞煞的人骨映着透进来还未尽的阳光,显得十分的渗人。
纪泽看着这些已经石化的骨头,心里有个地方微微抽搐了一下,不知怎么就悲上心头,几乎要落下泪来。
郑乾摸了摸下巴,“这些人骨都成这样了,而且连衣服都烂光了,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的了,”他张望了一下,“死在这里,看来是墓道里的确有机关,也不知道是否还能用,大家小心一点。”
纪泽回头看了一眼仍透着光的洞口,皱了皱眉,他突然想起外面平地上的白石头,心里涌上了一阵不安。
地上的白骨可以说是堆积成山,也不知当初死在这里的究竟有多少人,纪泽跟着慢慢地往前走,两旁开始出现稀稀落落地青铜宫殿,他心中一惊,觉得自己这次真是被坑大发了,用青铜修宫殿,饶是他再没有常识也知道,这个墓得是多少年前的。这要是出去之后真让他老爸知道了,恐怕得先打死他,再把自己给怄死。
他撇了撇嘴,觉得为了老头子的健康,自己还是瞒着比较好。他随意在青铜殿上瞄了一眼,心里打了一个突,按理说墓里是不应该会有水的,特别是这种算是在地上的墓,而且这里还比较通风,空气不算湿润。那青铜宫殿上几乎要把花纹都糊掉,厚厚的铜锈是怎么来的?
他伸手在墓道的石壁上摸了一把,浮在上面的一层石壳“扑簌簌”地直往下掉。
两旁的宫殿越来越密集,脚边散乱的白骨也不知什么时候消失了,纪泽往前踏了一步,正好撞到了沈星文背上,他急忙退了回来,问道:“怎么了?”
但未及沈星文回答,他自己就发现了。这墓应该是依着山势建的,墓道有着小小的难以察觉的弧度,所以走到这里的时候,从洞口透进来的阳光已经消失了,只是他们习惯了,所以并没有发现,发出光线的不是来自身后,而是头顶。
在墓道的顶上,镶嵌着一颗颗拳头大的夜明珠,像是漫天的星光,正散发着幽幽的光线,将整个墓道照耀得如同在阳光下。
纪泽心下一紧,回头就去看身后,那个洞口已经不见了,一眼看去,就只看到了黑漆漆的墓道。穹顶上全是夜明珠,不止这里,从他们刚才进来的地方就是,只是之前外面的光线太强,穹顶又太高,让人忽视了上面。
虽然知道这是视觉上的错觉,纪泽还是觉得心头的不安陡然加深,转身就要去看那个洞口是否还在,沈星文一把拉住他,“去哪儿?”
纪泽一顿,心中霎时涌起了无数的猜想,全都直指之前他想的结果。他挣开沈星文的手,往墓道的那头跑,沈星文不明所以,在原地愣了一会儿才脸色大变,也跑了过去。
尽头处始终是黑暗的,前方的墓道仿佛无尽,纪泽猛地停住,转头看着身后追过来的沈星文,“那个洞口没了。”
沈星文的瞳孔一缩,又向前跑了几步,他们进来也没有多久,现在他们往回走了这么多,绝对是能看到洞口的才是。
纪泽长长地出了一口气,往墓道上一靠,肩膀上蹭得满是石屑,“那些人恐怕也是这么被困死的,你不会没有察觉吧?”
沈星文面无表情地看了他一会儿,才缓缓地点了点头,“但是……”
纪泽勾了勾唇,“很不可思议?”他以肩膀为支点,站直了身体,身后的石屑又扑簌簌地掉,“谁知道这个墓主是怎么想的呢?要是我是墓主,也宁愿自己被淹,总好过连尸体都被别人扒干净了。”
沈星文没有说话,他见过用火的,用沙的,就是没有见过用水的,这不会把墓里的东西也破坏了吗?
纪泽转身往里走,“你说这个机关现在还能用么?墓门关了,是不是就代表着这个机关已经开始启动了?”他的语气还带着几分调笑,“这么多水是哪儿来的?周围有河?”
沈星文微微拧着眉,觉得自己实在是难以理解纪泽的脑子里究竟都在想些什么,之前对于那群女人失踪的事是这样,现在发现可能有机关会把他们淹死在这里也是这样,无论跟他说什么事,他都有本事想到八竿子打不着的地方去。
没有听到他回答,纪泽笑笑,摇摇晃晃地往里面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over--></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