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常能一爪抓裂树木,这时也因为大量的失血,使得体力不足,咔嚓声响之后,右手的食指和拇指竟然折断了,他连忙换了左手也攀上岩石,总算是制止了继续往下游去的势道。
喘着粗气,他慢慢地爬上这方巨石,说是巨石,其实也不过两尺见方,一端还在岸上,一方斜斜地伸向河中,它的顶部尖耸,好像刀尖一般,以往也有不少的落水者是刺到石尖上身亡的。
江元修瞧了瞧这尖锐的石锋,心有余悸地拍了拍胸口,幸好他能在身负重伤的情况下仍然保持脑中清明,否则这里就是他的葬身之地了。
根据他以往野营的经验,这时候最重要的是先保持体温,寒冬之时的离州,遍地都有柴禾,生火倒是足够了。
想到这,他往怀里掏去,低头一看,顿时凉了半截,火镰火绒,全都在刚才掉入河中之时被浸透。哪里还生的起火来?
天无绝人之路,他坚定地对自己说了一句。迅速找来一根相对坚实的木棍,四处寻找了一些干燥易燃的茅草揉成绒。
北风太大了,江元修只能努力用身体护卫着火苗,经过好多次的失败之后,他终于生起了火堆。
“谁在那?”他的火光刚放出来,就听到有人喊道。
不可能啊,根据计算,这里应该远离双塔寺范围,是离州西部的荒地啊,不会有敌军驻守的,要不江元修的谨慎,也不会匆忙在这里生火。
“对面是谁?报上名来!”江元修底气十足地反问道。他几乎已经可以肯定发问者是友非敌。
“你是客汉人还是霍汉人?”对方仍不肯罢休,再次询问。
“我是大汉战士!”江元修毫不犹豫地报上身份。
“你先别动,等我过来!”对方看来相当谨慎,小心翼翼地靠近并告诫道。
尽管只有微弱的月光,江元修经过训练的夜目仍然能看清对方的样子,是一个猎户打扮的中年人,正卸下背上的猎物,取了腰间的弓弩,慢慢地靠近过来。
待走到二十几丈的距离时,那个中年人突然警惕起来,他看到江元修的衣着,是客汉服饰。于是将弓弩瞄准了江元修,大喝道:“南蛮子!想骗我!”
江元修低头一瞧,才想起早先为了混入双塔寺,穿的是客汉军服,这时候倒是惹麻烦了,连忙解释道:“这位兄弟,我是大汉斥候,穿客汉军服刺探军情的,你听我说话,可有半点客汉腔吗?”
他说的很有道理,不由得人不信。但尽管如此,对方仍然是很小心地伏低身子,弩上箭矢半刻也没有移开。
江元修见他走近了,摊开手,放下手中的双弩表示诚意。对方也随即收起弓弩,慢慢地走上前来。
原来是一个年约四五十的汉子,面色微黄,满脸虬髯,身上肌肉处处隆起,脚步轻盈,确实是久居山中的汉民猎户形状。
待他走近火堆,接着火光,江元修隐隐地看到猎户胸口刺着一物,大胆问道:“兄台是否曾经在熊翼军服役?小可江元修,暂任洛氏山城军副都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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