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挚友死因竟成迷（2/2）
作者：侦探小灰灰
我……骗……你……”
赵晖道：“为什么要骗我？”
张晓生道：“不……理解……我……”
赵晖道：“我理解你，你跟我说。”
张晓生道：“你不……理解……你和我……不一样……”
此时，戏楼内的杂役端来了刚熬的梨汤。杂役将张晓生小心扶了起来，用木匙喂了几口，又用湿毛巾敷在额头。
不一会儿，张晓生缓缓睁开眼睛，气息微弱地蹦出几个字：“晓诗……在哪儿？”
完颜晴哭着说：“晓诗已经去了……”
张晓生一下子清醒了一般，想起潘晓诗已然命丧黄泉，口中喃喃道：“对！他已经走了……”
赵晖坐在床榻边，拍了拍他的肩膀，劝慰道：“节哀顺变！潘先生已然驾鹤西去，相信他也希望自己的至亲好友能够继续开心生活。”
张晓生点了点头。
赵晖继续开口道：“此时已是夜深，官府派人去请了衙门的仵作，要对潘先生的遗体进行解剖勘验，还望您支持……”
“那怎么可以！”张晓生厉声道：“死者为大！他为了我挨了一刀，此刻再去剖开他的尸身，让他魂魄何处安放！恕我不能同意！”
赵晖道：“他可还有其他亲属家眷？”
张晓生道：“他和我一样都是无父无母的可怜人，否则怎么会选择做伶人。他虽已年过而立，但苦于没有良家少女愿意嫁给伶优，所以一直孤身一人。”
赵晖继续劝道：“既然你们都是可怜人，你又是这世上和他最亲近之人，总不愿看他平白枉死吧？”
张晓生深深地叹了口气，说道：“此事因我而起。那日，一伙人来晓梨春听戏，包了二楼的一个包间，点了几两银子的好酒好菜。唱罢，杂役来报，说那人垂青我的演技，想求见我一面。于是我来到那包间之外，却不想他们正在密谋一件绑架案。我轻轻附耳到门边，隐约听得他们商议，就在明日，金国公主抵达潭州城，必然会到火神庙前一逛。如果公主现身，设局拖住她身边的高手保镖，”张晓生边说便指了指金景炫，“然后将公主迷昏，抱到路边马车上拉走。这些人还提到，干完这一票，几辈子都不用愁生计了。”
“于是你便瞒着戏班里的人，偷偷地赶到火神庙，抢先将公主悄悄带到了晓梨春？”赵大先生问。
“正是，我赶到火神庙，看卖艺那伙人的头目正是日前来我戏楼看戏的赤髯大汉。于是，我知道他们要对公主下手。果然，人群中我见到晴儿，和他们当时所说的衣着装扮一样。他们按计划设下圈套，引诱他（金景炫）去应战，我急忙走到晴儿旁边，告知她此地有危险，不可久留，将她带回晓梨春藏匿。此事，戏楼里的人也均不知情。只是那日，潘晓诗来我房中找我，在门外听见了我和公主的说笑之声。于是，他背地问我是不是背着众人金屋藏娇，我怕事情泄漏，公主会有危险，于是告知晓诗，晴儿是我的情人，希望他替我隐瞒。”张晓生缓缓回忆道。
完颜晴眼睛瞪得铜铃一样：“你说我是你的梦中情人？怪不得当日我下楼去解手，回来时偶遇到晓诗，他竟没有对我产生一丝疑问，便沉默地走开了。”
“正是！今晚那皂头带人来砸场，晓诗可能已经怀疑和你有关，但又不知你究竟何等身份，所以和我一起拼命阻拦那皂头，才送了性命啊。”说罢，张晓生又流起泪来。
完颜晴递了手帕给他，说道：“晓诗主动为你挡了一刀，你们二人的感情肯定是山高水长吧？”
“我父亲为奴、母亲为婢，在朝中大官的府邸服役，日久生情，偷食禁果生下了我。父亲因犯了家规，被卖到边疆做苦力，我出生后母亲无力抚养，要将我遗弃到路边，幸好被一个鳏夫老翁看到，问明情形，将我抱走，抚养长大。养父死后，我一路流浪乞讨为生，为填饱肚子，甚至干些鸡鸣狗盗之事。我初到潭州仅十五岁，破衣褴褛，身无一文，除了有一把好嗓子，百无是处。我到处乞食，睡在草亭之中，过着饥寒交迫的日子。那日我在大街上跪地乞食，无意间将悲惨身世编成曲儿哼唱了几句，寄希望于引起路人注意，赏口饭吃，却恰好遇到了在戏院中唱戏的男优潘晓诗。他听我曲调悲切，歌词中唱到自己的凄惨身世，竟然掉下泪来。后来，他给我买了身衣服，又将我带到澡堂，梳洗干净后，带我去了戏院，恳求掌柜收留了我。因为这等缘分，使我成了一名伶人，唱戏为生，虽然身份卑微，但是也算衣食无忧了。他对我的大恩大德，我今生今世已无法再报……”
“有着相似经历的你们，自然是惺惺相惜。于是你们崭露头角后，准备另起炉灶，大干一番事业？”赵晖问。
“正是如此，在戏院唱了三年，毕竟限制太多，有很多想法实现不了，心中郁闷。又希望能够唱自己喜欢的曲段，再多赚一些钱，让童时捉襟见肘、颠沛流离的噩梦记忆彻底得到补偿。于是，我便用尽自己的积蓄，并向一些富有的戏迷借贷，租了这晓梨春，打算自己大干一场。初开张时的确人迹寥寥，生意惨淡，后来潘晓诗为了我，也义无反顾从那戏院出走，这才帮助我慢慢积攒了人气，有了今日的辉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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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晖道：“为什么要骗我？”
张晓生道：“不……理解……我……”
赵晖道：“我理解你，你跟我说。”
张晓生道：“你不……理解……你和我……不一样……”
此时，戏楼内的杂役端来了刚熬的梨汤。杂役将张晓生小心扶了起来，用木匙喂了几口，又用湿毛巾敷在额头。
不一会儿，张晓生缓缓睁开眼睛，气息微弱地蹦出几个字：“晓诗……在哪儿？”
完颜晴哭着说：“晓诗已经去了……”
张晓生一下子清醒了一般，想起潘晓诗已然命丧黄泉，口中喃喃道：“对！他已经走了……”
赵晖坐在床榻边，拍了拍他的肩膀，劝慰道：“节哀顺变！潘先生已然驾鹤西去，相信他也希望自己的至亲好友能够继续开心生活。”
张晓生点了点头。
赵晖继续开口道：“此时已是夜深，官府派人去请了衙门的仵作，要对潘先生的遗体进行解剖勘验，还望您支持……”
“那怎么可以！”张晓生厉声道：“死者为大！他为了我挨了一刀，此刻再去剖开他的尸身，让他魂魄何处安放！恕我不能同意！”
赵晖道：“他可还有其他亲属家眷？”
张晓生道：“他和我一样都是无父无母的可怜人，否则怎么会选择做伶人。他虽已年过而立，但苦于没有良家少女愿意嫁给伶优，所以一直孤身一人。”
赵晖继续劝道：“既然你们都是可怜人，你又是这世上和他最亲近之人，总不愿看他平白枉死吧？”
张晓生深深地叹了口气，说道：“此事因我而起。那日，一伙人来晓梨春听戏，包了二楼的一个包间，点了几两银子的好酒好菜。唱罢，杂役来报，说那人垂青我的演技，想求见我一面。于是我来到那包间之外，却不想他们正在密谋一件绑架案。我轻轻附耳到门边，隐约听得他们商议，就在明日，金国公主抵达潭州城，必然会到火神庙前一逛。如果公主现身，设局拖住她身边的高手保镖，”张晓生边说便指了指金景炫，“然后将公主迷昏，抱到路边马车上拉走。这些人还提到，干完这一票，几辈子都不用愁生计了。”
“于是你便瞒着戏班里的人，偷偷地赶到火神庙，抢先将公主悄悄带到了晓梨春？”赵大先生问。
“正是，我赶到火神庙，看卖艺那伙人的头目正是日前来我戏楼看戏的赤髯大汉。于是，我知道他们要对公主下手。果然，人群中我见到晴儿，和他们当时所说的衣着装扮一样。他们按计划设下圈套，引诱他（金景炫）去应战，我急忙走到晴儿旁边，告知她此地有危险，不可久留，将她带回晓梨春藏匿。此事，戏楼里的人也均不知情。只是那日，潘晓诗来我房中找我，在门外听见了我和公主的说笑之声。于是，他背地问我是不是背着众人金屋藏娇，我怕事情泄漏，公主会有危险，于是告知晓诗，晴儿是我的情人，希望他替我隐瞒。”张晓生缓缓回忆道。
完颜晴眼睛瞪得铜铃一样：“你说我是你的梦中情人？怪不得当日我下楼去解手，回来时偶遇到晓诗，他竟没有对我产生一丝疑问，便沉默地走开了。”
“正是！今晚那皂头带人来砸场，晓诗可能已经怀疑和你有关，但又不知你究竟何等身份，所以和我一起拼命阻拦那皂头，才送了性命啊。”说罢，张晓生又流起泪来。
完颜晴递了手帕给他，说道：“晓诗主动为你挡了一刀，你们二人的感情肯定是山高水长吧？”
“我父亲为奴、母亲为婢，在朝中大官的府邸服役，日久生情，偷食禁果生下了我。父亲因犯了家规，被卖到边疆做苦力，我出生后母亲无力抚养，要将我遗弃到路边，幸好被一个鳏夫老翁看到，问明情形，将我抱走，抚养长大。养父死后，我一路流浪乞讨为生，为填饱肚子，甚至干些鸡鸣狗盗之事。我初到潭州仅十五岁，破衣褴褛，身无一文，除了有一把好嗓子，百无是处。我到处乞食，睡在草亭之中，过着饥寒交迫的日子。那日我在大街上跪地乞食，无意间将悲惨身世编成曲儿哼唱了几句，寄希望于引起路人注意，赏口饭吃，却恰好遇到了在戏院中唱戏的男优潘晓诗。他听我曲调悲切，歌词中唱到自己的凄惨身世，竟然掉下泪来。后来，他给我买了身衣服，又将我带到澡堂，梳洗干净后，带我去了戏院，恳求掌柜收留了我。因为这等缘分，使我成了一名伶人，唱戏为生，虽然身份卑微，但是也算衣食无忧了。他对我的大恩大德，我今生今世已无法再报……”
“有着相似经历的你们，自然是惺惺相惜。于是你们崭露头角后，准备另起炉灶，大干一番事业？”赵晖问。
“正是如此，在戏院唱了三年，毕竟限制太多，有很多想法实现不了，心中郁闷。又希望能够唱自己喜欢的曲段，再多赚一些钱，让童时捉襟见肘、颠沛流离的噩梦记忆彻底得到补偿。于是，我便用尽自己的积蓄，并向一些富有的戏迷借贷，租了这晓梨春，打算自己大干一场。初开张时的确人迹寥寥，生意惨淡，后来潘晓诗为了我，也义无反顾从那戏院出走，这才帮助我慢慢积攒了人气，有了今日的辉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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