蜂潮狂乱的黄巾,已经是爬上了城。
新兵营依旧自顾自地搬石砸人,尽管这些贼兵已朝其靠拢,也丝毫不惧。
因为,会有人帮他收拾掉的。
守军分工明确,枪兵负责抵御上城的黄巾兵,而弓兵和新兵营则在这群枪兵的保护下,击杀敌军的有生力量。
那武松正杀得痛快,见着那些贼子爬上成来,更是大喜。只一个箭步闪至一贼兵身前,二话不说,抡起硕大的拳头狠狠轰了过去。
“轰!”
只一拳打在那贼子面门上,直教其鼻血横流,昏死过去。
武松不依不饶,又是三拳齐出,打得那人没了气息,死得透了。
“贼将看刀!”
忽然,身侧一把大刀伸了过来。
武松身子往旁一偏,虎掌紧抓着那人手腕,一声暴吼,竟将那人蛇生生抛飞出去,摔下城头。
紧接着,拿起倚在墙边的大刀,几个照面便将冲来的贼子砍死在地。
“哈哈哈!痛快!”
武松长笑数声,眼中尽是疯狂之色,“杂碎们,今日便要来算算总账了!”
仇恨在他心里像一团暴烈炽热的火焰,点燃了他全身血脉里翻滚的热血,但见武松手持一柄大刀,见着一个贼兵便杀一个,往来冲突,竟无一合之敌。
“武二威武!”
“武二威武!”
新兵营的战士举枪狂吼着,声声印在武松英武的身姿,吓破了贼胆。
而另一边,关晓独身挡住一面。
一杆青龙刀在其手中上下翻飞,宛若蛟龙腾云,但见刀光连闪,片刻已是速杀三人。
扭头忽见武松如此骁勇,亦是高声呼喝道:“武二威武!”
城头上,已是杀做一团。
在武松与关晓二人的勇武杀敌之下,这群百战老兵也是拿出了全身本领,硬生生将这帮黄巾贼杀了回去。
几轮的冲锋,皆是被飞马守军给打了下来。
城下,尸体堆起来的小山愈来愈高。
中军,管亥气得暴跳如雷,扬刀指着城头怒喝:“冲锋!使劲冲锋!”
接连几天攻占城池失利,不仅损失了近千兵卒,却愣是连城头也没占住,这早让管亥憋了一肚子火,如今瞧见黄巾又被打了下来,心里更是火烧燎原。
忍无可忍的管亥翻身上马,提刀就要领着本部冲锋。
先前那百夫长刚要上前劝阻,却给暴怒的管亥踹了个狗吃屎,还没开口,那管亥已是吼道:“你再敢阻我,看我不砍了你的脑袋。”
那百夫长吓得魂不附体,连忙告罪求饶。
“哼。”
眼不见为净,管亥正欲催马,一旁的偏将却是拱手道:“将军,何不先让撞车出动?”
“撞车?”
管亥眼睛一亮,此时飞马城的守军皆是被己方牵制住,却道是攻破城门的好机会!一念及此,管亥果断道:“就依你所言。”说罢,叫来几个传令兵吩咐道:“传令下去,开动撞车!”
“是!”
几个传令兵得令,兴冲冲地跑开。
此时,城头的战况也是陷入胶着状态。
豁出命的黄巾贼兵不断地往上攀爬,顶着乱窜的箭矢踩踏云梯,守军疲于应对,被杀得节节败退,无奈之下,新兵营只好弃了石块,提枪往两头奔走援助。
“都统,都统!”
一身血迹的武松这才杀透重围,却又被包围起来。
他手中的刀不知砍断了多少头颅,饮了多少鲜血,他快感觉不到手臂的存在,只是麻木而僵硬地挥着一刀又一刀。
身上的伤痕还在流血不止,却丝毫不觉疼痛,只顾吼叫着提刀杀人。
这般凶厉的模样,倒是震住了不少黄巾贼兵。
“死!都给我死!”
一声声怒吼震耳欲聋,武松舞动手中刀,数道刀光凝成匹练,触者无不非死即残。
武松便挺着刀,从左边杀至右边,又从右边杀奔左边,往来冲突,贼子尽皆退让。
而却在这时,武松眼角的余光忽瞥见一物,惊得他回头望去,正见城下黄巾军中,一辆载着粗木的车子在十几人推动下快速前进,霎时面色“刷”地一变,猛地朝关晓大喊着:“都统,都统!”
正杀得欢的关晓蓦地听见武松一声呼喊,忙是望向城下。
“嘶。”
关晓倒抽口凉气,连忙朝武松喊道:“武二,先想办法砸了下边大家伙!”
“好!”
武松答应了一声,挺刀杀退贼兵后,朝身旁的守军道:“此处你们务必要守住!”
“是!”
十几人大声应诺。
武松随即奔至城墙下,目光匆匆扫过这几颗大石块,不禁冷笑起来:“等会就让你们这帮该死的家伙尝尝点利害!”
说罢,深吸口气。
但见武松蹲下身子,双臂环抱着那块巨石,口中大吼:“起!”
在众人惊愕的目光下,那块巨石居然被武松高高举起,烈阳下那道高大雄武的身影此刻真似那巍峨大山,傲然气概势能冲天。
“贼子们!受死!”
武松声嘶力竭地咆哮着,举着巨石狠狠抛下!
那颗沉重的巨石撕碎了昂扬向上的狂风,嘶叫声中,正中那云梯车。
“砰!”
震耳的响声砰然炸开,那长梯顿时裂成两半,连带着尸骨不全的贼兵赫然撞在地上,引得地表一阵颤动。
“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