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姓葛的少年,也是经不起好胜心强,剑眉微之上耸,哈哈哈笑道:“好,谅你也逃不出少爷之手。”长剑一撤,就闪开丈外。
戮魂剑胡品武冷笑一声道:“小子,你上当了。”反身微躬,蜻蜓三点水,三个起落就窜出十余丈外,姓葛的少年不料胡品武这样无耻,当时怔怔眨眼,清啸了一声,正待追前,那胡品武又吃够了苦头,于是收住脚步。
原来那戮魂剑胡品武正幸能得逃出虎口,三个起落后,欲腾身复起时,蓦见中年穷酸在迎面落下,不由大骇,便待向侧挺窜过去,说时迟,那时快,啪啪两声,胡品武早挨了两个嘴巴。只打得胡品武头目发黑,半晌颊上仍是火辣辣的。
只见俞云微微冷笑道:“难怪葛少侠说你无耻,如今一见,真乃无耻已极。
还不乖乖滚回去,你只胜得葛少侠一招,我决不伸手。“说罢,两目威棱逼视。
胡品武长叹一声,反身向葛少年那面走去。那胡品武一走在离葛少年寻丈处立住,不料又生意外,原来,俞云途中所见之三四拨人,已都赶至傍身山坡上,内中一人惊噫了一声道:“那不是胡兄吗。”
话声未落,就有一个虬须大汉飞出,落在胡品武跟前。
胡品武见救星天降,不禁喜出望外,忙道:“尹兄,那就是剑劈令侄的昆仑小子葛天豪,小弟正要将他擒住,不料又被穷酸搅扰掉了?”
虬须大汉一听,快步抢在葛天豪面前;恨声道:“葛小子,去年我那侄儿尹华惨死你那剑下,你总该记得,尹某到处追踪,天网恢恢,今番终于撞在尹某手中,哈哈……”笑声中,一招雷霆万钧,五指箕张就往葛天豪当头抓去。
葛天豪见他一出招,即知是崆峒“花阴鬼凡”,硬抗不待,一用剑架,即突变“玄阴夺命三招”,从意想不到部位攻到,好个葛天豪左足一撤,身形一塌,即穿在虬须大汉身后,剑起之字剑浪,“蜜蜂游蕊”绝招袭到,口中喝道:“尹大洪,亏你有脸说得出,想你孽侄尹华,采花败德,人神共愤,丧在少爷剑下,也不为过。”
尹大洪一招扑空,猛觉身后一股劲风,直逼胸肴,急忙旋身,玄阴鬼爪三招同出,葛天豪长剑被他玄阴真气荡开,只党手臂一阵酸麻;身躯也斜退了两步,心想:“好厉害的玄阴鬼爪。”
俞云这时听得胡品武向尹大洪说话,已知道所援手的少年,就是昆仑门下杰出人才小白龙葛天豪,不然,哪有这般功力,又瞥见那三四拨人中有许多人不住打量着自己,心中微微失笑,忖道:“你们这些狐鼠之辈,只敢向葛天豪出手,我就让你们悉数留在这里。”
且说葛天豪被尹大洪“玄阴气功”,荡开剑身,身形斜出,一张俊脸激得通红,于是更不打话,展开昆仑绝技“神燕剑法”,一支剑诡招频现,将尹大洪身形圈住。尹大洪是崆峒掌教的三师弟,“玄阴鬼爪”有独到的功力,江湖中人见他都色变而遁,匪号“鬼魔手”。
此时一见葛天豪使出了昆仑绝技,嘿嘿冷笑道:“小子,别人怯你这神燕剑法,但吓阻不到尹某,你且尝尝鬼爪夺命味道吧。”双掌一晃,倏即化作满天鬼手,本来雪片飞舞,已够人眼花的,现在又加上手影频频,不禁使人有目乱神迷之惑。
葛天豪忽觉尹大洪双掌所吐出的真力大有区别,右掌只是进招,专从剑隙中欺入,左掌却是守招,剑一近身,即为他左掌阴力荡开,葛天豪想不到他功力练到如此地步,要知真力练到大小收发由心,有十分火候者,并不甚难;但要双掌齐出,同时发出一强一弱的真力,那就难了。
心知尹大洪真力已臻化境,错非是自己剑招诡异神奇,已难以抵敌,当下手腕一紧,剑招突变,施出昆仑无上心法,九大救命绝招,一霎那间,剑扫千军,凌厉无比,把鬼魔手尹大洪当时逼得连连倒退。
此时,人群中忽起了一声断喝:“且住。”一具庞大身形凌空扑到,葛天豪惊异来人身法之快,剑招倏撒,纵后丈余。
俞云瞧清来人正是红旗帮主八臂金刚宇文雷,只见他向葛天豪笑道:“葛少侠功力精湛,宇文雷正是钦佩,此时此地实在不宜于拼斗下去,请看在宇文雷薄面,暂且收手了吧。”宇文雷尚不待葛天豪回话,就转面对尹太洪说:“尹兄,我等还有急务,有什么事异日再说,走吧。”
继又向葛天豪抱拳一拱,说声:“容再相见。”右手拉着尹大洪,一掠身形就往前窜去,与他们相伴的五人,也接着跟上尹大洪离去,满面悻悻然,狠狠地望了葛天豪一眼,接着不是一路的几拨人,也都驰得无踪无彩,那戮魂剑胡品武早是鸿飞冥冥了。
葛天豪孤伶伶的一人目送他们远走后,才想起尚要相谢俞云解穴之德,岂知四外静寂寂的,除了瑞雪缤纷外,哪还有半个人影,心知人家早走了,长吁了一声,踏着风雪往宇文雷等去路紧驰而去。其实,俞云隐在山石后面,他此时不愿与他人相见,恐误了孟仲轲郑重相托,见葛天豪已远去,才现出身来,双手一弹挥袍襟上雪花。
这时,天色更为阴暗,朔风大作,山土已积了半寸雪,远望过去,只是一片白,分不出谁是天谁是山,俞云足下一提气,也自往前走去,不过他不是循着宇文雷等行迹而走,却是往右斜出。
俞云循着山脊迂迥飞驰,才奔出不过百丈远近,足前二丈开外突现出一块奇形怪状的令牌,状如手掌,攀柄宛然手腕,黑黝黝的,摆在雪地上十分显目。
这块怪令牌,吸引得俞云不禁停下身来,他瞥了令牌一眼,忽然右脚一伸一挑,那块令牌已离地飞起,右手飞快地向那腕柄抓去,执在手中仍然有温暖的感觉,知是在人身上遗落不久,但端想不是前面那三四般人中遗失之物,因为他们不是由此而走,但是可是谁的,不得而知。
鼻端闻出一缕幽香,恍然悟出遗失此令的一定是女人,更被贴肉珍藏,连贯悟出,这怪令牌必大有来历。再仔细一瞧,那令牌掌心刻有五个鬼头,狞牙怒目的,尚刻有许多横七竖八条纹,与人掌一模一样,俞云不禁出神,低手摩娑着令牌,突又把令牌欲收进怀里。
这当儿,面前劲风疾晃,一只柔夷竟往俞云手中令牌抓去,俞云顿时一惊,却见来人正是太原城洒楼口,遇见的美若天仙黑衣少女,当时怔往,那令牌却被她拿住,但仍夺不出手中。只见那黑衣少女一把没抢出令牌,又不好收回玉手,急得红云满面,圆睁杏目嗔道:“你这人怎么搞的,人家千辛万苦得来之物,你竟想吞没,好不识羞,你究竟还不还给姑娘么?”
俞云这时才看清了,只觉此黑衣少女比赵莲珠傅婉更美,美到骨子里,无一处不美,妩媚天生,要知俞云并非好色之徒,爱美但是出于人之天性;怪令牌明知为此女人所遗失,本当立刻交还,不过怕一还她,即悄然离去,所以不舍,当时笑道:“哎呀,这令牌是在下在雪中拾起之物,怎么可以说是姑娘遗失的,又更不能说在下私自吞没,这不是有点侮辱斯文么?”
那姑娘“噗哧”笑出来了,手一放,面含笑意,倏地面容疾变,粉脸上涌起一片怒意,低叱道:“你到是给不给,如再不还本姑娘,姑娘可要下煞手了。”
说着,右手一按背上剑簧,“呛啷”一声,剑已出鞘。
俞云慌得手连忙摇着,笑道:“姑娘,慢来,慢来,有话好说,这令牌是姑娘遗下的,在下还信得过,可是有一事需要说个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