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
黑衣少女面上又泛出一丝笑意,闻言恨道:“什么事,快说,姑娘还有急事呢。”
俞云故意留难,微笑道:“姑娘芳名,可否告知在下。”
黑衣少女嫣然一笑,说:“就只这么点事,姑娘姓……”突又止住,哼了一声道:“姑娘可不是与你攀亲,要你问干吗。”继又觉出此话有语病,不禁脸上一红。
俞云只是笑着,黑衣少女咬牙嗔道:“你敢取笑站娘,姑娘可要叫你不敢笑了。”一晃手中剑,倏又缩住,接着白了俞云两眼。
俞云愈觉得这姑娘娇憨得可以,非但不见讨厌,反面益增媚态,不禁心神一荡,当时就将右手中令牌扬了扬,那姑娘冲出飞手枪到,尚差两分时,俞云手急收,撤在手后,黑衣少女是一个急势子,竟收不住,与俞云擦脸而过,那俞云回身嗅了嗅,道声:“好香。”神情无赖已极。
黑衣少女登时羞得脖子都红了,嗔骂道:“死鬼,你究竟要怎样?”
俞云笑道:“在下不敢怎样,纵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向美若天人的姑娘无礼,只求芳名见告,令牌么,立刻璧还。”
黑衣少女被他说得芳心甜甜的,情不自禁妩媚一笑道:“姑娘叫顾嫣文。”
说着用手一伸,说:“拿来。”
俞云笑道:“哈,原来是顾姑娘,好雅的名字,这令牌么……”右手一伸,勿又疾缩。
顾嫣文接一个空,嗔道:“你这个人究竟是何居心,难道言而无信吗?”
俞云笑道:“不敢,在下还有一事相求,求姑娘把在下遗失的一粒明珠来交换。”俞云心中认定是她所抢去的。
顾嫣文杏眼一睁道:“你真是个怪人,你遗失明珠怪姑娘何事,又不是姑娘拾着时为你瞧见,你乱咬人做甚?”
俞云心想:“是呀,那晚明珠被夺,我又没看清是她,酒楼前她只看出我戴面具,也不能说就是她做的,只凭直觉判断;岂能算数?”不禁尴尬异常,茫然呆立着。
顾嫣文见他不知所措,不禁嗤的一笑,妩媚之极,说道:“你戴的这副鬼面具,几时可除下来,真难看死了。”
俞云惊讶道:“顾姑娘,在下这副面具,任是谁都没瞧穿,急急竟被姑娘看出破绽,难道姑娘别具慧眼么?”
顾嫣文格格娇笑道:“那天晚上……”
俞云一把执住她的左腕,情不自禁地抖着急道:“那天晚上真是姑娘么?这样说来,在下一点没冤枉姑娘咧。”
顾嫣文失悔嘴说溜了,粉面一红,嘴翘着说道:“是又怎样,不是又怎样,人家可是好意,不然,你会追出来吗?”说着,想夺出被俞云捉住的左手,无奈俞云天生神力,怎样挣扎也脱不掉,怒嗔道:“你……放不放手。”
俞云笑笑,轻轻地将手一放,向四外望了望,说道:“顾姑娘,那边山谷里似有一座山洞,正好避风雪,我们去那儿一叙吧。”
也不等顾嫣文首允,当先就去。顾嫣文望着俞云后影抿嘴一笑,一掠身形随后踉去。
这座山穴虽不大,却可容两人屈膝存身,两人挤在里面,耳鬓厮磨,俞云只觉得她吐气如兰,玉体生香,不禁意乱情迷,呐呐不语,只茫然望着顾姑娘。
顾嫣文见俞云那种失魂落魄,心不在焉的痴呆似神情,心里一甜,不由梨涡生春,狠狠地捶了俞云一拳,嗔道:“你真是呆鸟,叫人家来怎么不说话呀?”
俞云梦中方醒,不禁赧然半响抻定才笑道:“在下实在想他不出,怎么姑娘知道在下与邱麟,李少陵一路,又怎么得知邱李二人为清风帮魏雁所抢,请姑娘见告。”
顾嫣文也不作答,只用一双剪水双眸瞧定俞云,“扑嗤”一下笑出声来,娇声道:“要姑娘说出来倒容易,不过请你揭掉面具,死板板的面孔,瞧得人家怪别扭?”
俞云哈哈大笑,立即将面具一揭开,露出那晶莹如玉的俊脸,剑眉星目,胆鼻贝齿,亦显得英气秀拔,超逸不群。姑娘不由看得呆了,较之那晚窗外一瞥更为英俊,只听俞云笑道:“姑娘,在下这副尊容,还差强人意吗?”
顾嫣文斜视了他一眼,道:“你这人真不识羞,有什么好看,像个丑八怪,喂,姑娘还没问你贵姓大名,你也得说出来。”
俞云笑道:“我么,暂时叫做俞云。”。
顾嫣文大发娇嗔道:“姓名那有暂时的么,究竟你是搞什么鬼?”
俞云红着脸嗫嚅道:“在下实有难言的苦衷,姑娘将来自知,还是姑娘请先说说身世吧。”
顾嫣文睁着一双水汪汪大眼盯着俞云,半晌才说道:“你今年多大了?”俞云笑笑,竖起两指晃了一晃。
顾嫣文笑道:“二十是不是……比姑娘大一岁,那么我应该叫你云哥嘛。”
俞云大笑道:“称呼我一声云哥,保险你吃不了亏。”
顾嫣文白了他一眼,神情妩媚之极,接着说道:“云哥,江湖中有一位七姑你知道么?”
俞云摇摇头,表示并不知道,姑娘又说道:“任七姑是出名的心狠手辣,一身武学尽得鬼魔道人真髓……”
俞云哦了一声,接口道:“鬼魔道人是否就是五十年前,大闹嵩山少林罗汉堂,一掌震毙三罗汉其人么?”
顾嫣文点点头道接着说:“家母就是任七姑最小的女徒,自幼孤零,被任七姑收归于门下,后来家母见任七姑倒行逆施,淫凶残虐,又勒迫家母嫁给其子任龙,任七姑共生五子,江湖匪称龙门五怪……”
俞云恍然大悟,那日在羊家集联手合攻矮方朔荆方的,就是龙门五怪,不禁“啊”了一声,顾嫣文笑捶了他一笑,嗔道:“你别打岔嘛,不然我不说了。”
嘟起一张小嘴,脸含薄嗔。
俞云忙道:“你说,你说,我决不打岔。”
于是顾姑娘接着说道:“母亲清白自守,那能应允嫁给任龙,但处人檐下,焉得不低头,只推说年岁方轻,再过几年才说,这样捱了两年,任龙每白百般调戏母亲,可怜母亲珠泪暗吞,恨在心中,七姑又严命即日成亲,家母只得觑空逃出虎口,两月后遇上先父,即隐居雁岩之下。”
“第二年生下了我,不料任龙还不死心,百般搜寻母亲踪迹,我五岁那年;终于任七姑随带龙门五怪找上门来,先父不敌身亡,母亲被七姑掳去,我幸被恩师救出。”说罢嘤嘤啜泣不止。
俞云听了,忖道:“怪不得人说,江湖中是罪恶渊数,看来,身世之悲惨不仅是我一人。”
不禁低声安慰解说,好容易姑娘泣声停住,破涕为笑。又道:“我自被恩帅收养,每日总是惦念母亲,未卜她老人家生死存亡。”
俞云不禁失笑,顾嫣文又狠狠白了俞云一眼,接道:“我知你笑我叫家母老人家,其实家母不过三十出头,做晚辈的孺慕情深,也只有这样称呼才合适。”
说罢,眼圈一红,又说道:“去年才听恩师说,家母被抢后,坚不允从再嫁任龙,任七姑大怒,把家母关在大牢锁住,现在折磨得不成人形了。”说时,珠泪淌淌满面。
俞云情不白禁地掏出手绢,与姑娘拭面,顾嫣文展齿一笑,孤男寡女,挤在斗大洞穴,卿泽微闻,俞云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地伸手把姑娘搂得紧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