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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相公是诱受-第24部分(2/2)

作者:回忆呐。

她师兄。

    沈均眉眼弯弯地笑着。“我怎么成了小师弟了?”

    周敏说:“谁让你比我小呢?”

    宋德在一旁笑而不语。

    有时候,周敏会暗中利用父亲的关系,在背后给谈判的商家施加压力,一桩桩生意谈得那么顺利,顺利得……

    其实宋德和沈均都不诧异。

    有些秘密根本藏不住。

    他们怎么可能不知道周敏的身份,只不过仍是那样。

    一个不坦白,两个不说破。

    假装她只是二师弟,普普通通地少年,三人一起吟诗作对。一起为了工作通宵熬夜,假如能够选择,大概谁都希望,时间停止在那个夏季。

    来长安之前,他们是身无分文满怀壮志的少年。

    离开长安之时,他们带走了金银无数,却留下了一缕牵挂在此。

    周敏喝了酒,一张小脸上红扑扑的。“大师兄,我其实是二师妹。”

    宋德点点头。微笑道:“我知道。”

    “我爹爹是周丞相。”

    宋德接着微笑。“我知道。”

    “我喜欢你。”

    宋德一怔,眼里柔得快化出水来。

    他说。“我也知道。”

    周敏眼里的光芒亮了起来。

    “然后呢?”周敏的心扑通扑通地狂跳,一双眼睛期盼地望着他。

    “等我回来。”宋德握住她的小手,许下了承诺。

    树后的沈均退了一步,宛如新月的眼里仿佛揉进了漫天星沙,有着盈盈的光。

    天一门地掌门是个有趣的老头子,江湖上的人给他起了个外号——笑弥陀。

    大徒弟不爱江湖事,小徒弟什么事都跟着大徒弟,眼看着天一门就要在他手上灭门了。笑弥陀叹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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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徒弟这次回来,志得意满,不但赚了一座小金山,更带来了好消息。

    大徒弟有了心上人了。

    小徒弟静静地站在一旁,不再眉眼弯弯地微笑着。

    笑弥陀心里叹气,脸上却仍是笑呵呵地,“很好很好,你自己看着办。”

    大徒弟走了,小徒弟失魂落魄。

    “均均啊,笑一笑,别苦着脸,天涯何处无芳草啊!”

    笑弥陀逗着自己地小徒弟。

    沈均扯了扯嘴角,心痛得无力微笑。

    “师傅,我想一个人闯荡江湖。”

    笑弥陀手里的大蒲扇一顿,天一门后继有人了,可是他心里一点都不高兴。

    “唉……均均啊,人活在世上,快乐最重要啊!”

    沈均轻轻摇了摇头,“师傅,别担心,三年五载。我就回来。”

    那时,心里大概就不会那么痛了。

    笑弥陀叹着气,年轻人的事,那些纷纷扰扰、纠纠葛葛,他出不了也不能出主意,只能无奈地旁观、叹息。温和的沈均却有着比宋德更决绝的性子。宋德或许能对别人狠心。但不包括沈均,沈均对谁都狠不下心,除了自己。每个人都以为自己做出了最好的选择,却只怕造化弄人,两败俱伤。

    他不告而别,没有去参加他们的婚礼,师兄大概会很生气。

    他或许会猜到一点点他的心思,却猜不到全部。

    离开天一门的那天,天还未亮。

    露珠沉沉地压在花瓣上。流连不去。

    就像沈均一直没有落下地那滴泪。

    那三年里,沈均走南闯北,用风霜麻木自己的神经。用时间治愈自己的伤痛。

    他去看了北方的草原,看了奔腾的黄河,在海岸边上看日落,在泰山之巅看日出。

    他想,如果有一天想起那两个人,心里不痛了,他就回去。

    可是后来现,有些伤口,时间无法治愈。

    他在江湖上已经闯出了一些名堂了。多数人见了他,都会恍然大悟道,啊,你就是那个沈均!想不到想不到,这么年少……

    沈均还是那样眉眼弯弯的笑着,如果师傅和大师兄看到了,一定会现有了不同。

    沈均再也不是原来地沈均了。

    那一天,江湖上的朋友告诉他,你的师兄。宋德,生意场上地对头买了杀手毒杀他。

    沈均的剑低鸣着,他驾着快马赶回丹佛。

    三年了,多少次经过丹佛,他都硬生生绕开,只在小青山上远远眺望。

    回到丹佛时,他没有看到宋德,只看到已为人妇的周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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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曾经飞扬的少女,如今是沉浸在幸福之中的少妇。

    沈均看到了她微微隆起的小腹。然后看到她眉间一点青色印记。

    周敏初见沈均地惊喜在看到沈均凝重的脸色后慢慢沉了下去。

    “大嫂……”沈均艰难开口。他没有想到,中毒的人。会是她。“千缠丝?”周敏地脸色渐渐苍白,这几日来频繁作地寒意又涌了上来。

    沈均抓住她的手腕,渡了真气过去。

    “没想到,我终是晚了一步……”沈均苦笑着摇摇头。

    “我还能活多久?”周敏慌了,为了宋德,为了自己,为了腹中地孩子。

    “再疼再痛,请你撑着,我一定会找到方法救你!”沈均来去匆匆,就像他不曾来过。

    沈均知道,只要人还没死,天下就没有无解之毒。

    南蛮的巫蛊,能解天下一切剧毒。

    “蛊,并不能解毒,只能转移毒素。”苍老的女人如是说,“千缠丝的毒太烈了,能转移这种毒素的,只有血蛊。”

    “而血蛊,十年方能养成一只。”

    “求您赐我血蛊!”沈均跪下了。

    女人叹了口气,意味不明地说了句,“为什么你们的选择如此相似……”

    “什么样地人,值得你为她如此牺牲?”

    沈均沉默不语,垂在两侧的手握成了拳。

    “也有一个女子,她以命易命,救了一个男人,那是因为她爱他。你也是为了同样的理由吗?”

    沈均说:“他们两个都是我最爱的人,我已经不可能得到幸福了……我们三个人,总要有人幸福吧……”

    “为什么要叫血蛊?”女人苦笑,“不如叫做情蛊。”

    “你曾经帮过我,我不会忘记的。”女人给了他一个黑色瓷瓶。

    “将血蛊母蛊种入自己体内,一时辰后取出,血蛊已经吸进你血液中的精华。”

    “将血蛊子蛊种入对方体内,一时辰后取出,血蛊已经吸进她血液中的毒素。”

    “取出后,子母蛊交换宿主,她活,你死。”

    “你愿意吗?”

    女人悲哀地望着他,她将他视若自己的孩儿。希望他能摇头,反悔。

    可是沈均只是笑了笑,说:“没关系的。”

    女人闭上眼,叹了口气。“交换子母蛊后,千缠丝之毒转移到你地身上,你大概还有三年的寿命。但是却要日日夜夜受千缠丝的附骨之痛。与其忍受生不如死的折磨,我宁愿你立时自尽。”

    “多谢您地建议。”沈均微笑着说,仿佛旁人说的无关他的生死。

    周敏看着那只小虫子从自己的指尖钻出,又钻入沈均的指尖,不禁打了个寒战。

    “你没事吧,还会冷吗?”沈均担忧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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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敏摇了摇头,“不会,只是觉得巫蛊之术,太过诡异了。”

    沈均笑了笑。眉眼弯弯地“不要告诉大师兄。”

    “沈均,你真地要这样瞒着他吗?你这样做,会不会出事?”

    周敏担忧地看着他苍白的脸。

    蛊虫入体不过一会儿。他地脸色好像便苍白了几分。

    沈均笑着摇头,“不会有事的,相信我。”

    “沈均……”周敏欲言又止。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为什么救我,却要瞒着他?

    沈均说,“大嫂,你身上的千缠丝毒已清,我也该离开了。”

    “你真的不和你师兄见个面吗?”

    沈均说,“不用了,我还有事。先走了。”

    周敏看着他几乎是落荒而逃的身影,不安的感觉一丝丝冒了上来。

    千缠丝是一种极其霸道的毒,从蛊虫入体那一瞬间开始,冰丝就一点一点蔓延到了四肢。

    冰丝蔓延地速度太快了,冰锥般的疼痛让他迈不开步子,翻过围墙的瞬间,他眼前一黑,落在地上。

    唐芙从来没有见过那样地男子,她知道他很痛。很冷,可是他仍然微笑着安慰她。

    “别哭,我没事的……”

    她知道他是用了多大的力气才说出那句话的,他明明痛得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了。

    沈均落在锦绣布庄的后花园里,那一天,唐芙正在绣着一幅鸳鸯戏水,一袭白衣翩然落下,惊得她扎破了手指,一滴血落了下来。

    沈均想离开丹佛。可是他再也没有离开的力气了。

    唐芙小心翼翼地照顾着从天而降的男子。心疼着他的坚强,悄悄地。喜欢上了。

    她靠在紧闭地门扉上,缓缓滑落的不只她的身体,还有脸上的泪。

    门内,沈均压抑的呻吟一声声刺痛了她的心。

    那人在受着折磨,而自己什么都不能做。

    沈均,沈均,你为了谁变成这样?

    她为他熬药,尽管那样并不能减缓他的痛楚。

    听说宋府的老爷有种让人感觉不到疼痛的罂粟花,她带了重金相求。

    宋德摇了摇头,说,“那是毒,会上瘾。”

    她流着眼泪,跪下磕头。

    “他已经活不长了,我只想让减轻他地痛楚。”

    宋德叹了口气,“他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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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唐芙摇了摇头,“我不知道他是谁,我只知道我不能看他这样日日夜夜受尽折磨。”

    宋德说,“罂粟花会麻木人的精神和意志,他真的需要罂粟吗?你问过他的想法没有?”

    唐芙怔了怔,“他那样坚强的人,绝对不会对疼痛妥协的,可是我真的不忍心……”“你带我去见他吧……

    千缠丝2(bl慎入!)

    紧闭的门扉,压抑的呻吟。

    宋德的步子僵住了,下一刻,他撞开那扇门。

    他看到沈均凌乱的丝,苍白的脸,还有溢出嘴角的鲜红。

    “小师弟!”

    宋德又惊又痛,抱住床上瑟瑟抖的人。

    可是他痛得什么都听不到,什么都看不见了。

    低低的呜咽随着鲜血从喉里涌出,染红了雪白的衣襟。

    宋德渡了真气过去,可是没有用,完全无法减轻他的痛苦。

    这种症状他太熟悉了。

    “千缠丝!你怎么中了千缠丝!”宋德紧紧抱住他,他的额角有一块淤青,显然是翻滚时撞上了床角。

    唐芙站在一旁,默默垂泪。

    “小师弟。我是大师兄啊。你睁开眼。不痛了不痛了……”宋德地真气源源不断渡了过去。不知过了多久。沈均终于停止了抖。缓缓在宋德怀里睡去。

    “他这样。多久了……”宋德擦拭他嘴角地鲜血。额上地汗水。

    “一个月零七天。”唐芙清清楚楚地记得他落到自己院子里地那天。

    “我守着他。你能不能帮我打一桶热水来?”

    唐芙点点头。

    宋德小心脱去沈均地衣衫。

    寒毒的折磨让他日渐削瘦,抱在手上好像一片没有重量的落叶。

    白皙的身上布满了青丝,寒毒由里到外,回天乏术。

    宋德的手颤抖着为他擦拭身体,抬头却看到了他迷茫的眼神。

    “大师兄?”他疑惑地开口,声音轻轻的,好像这是一个一吹就散的幻影。

    “是……”宋德轻声回答,“是我。”

    沈均闭上了眼,苦笑道:“是梦。”

    “不是梦,你睁开眼看我,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沈均惊讶地张开眼,他终于完全清醒过来了。

    疼痛早已折磨得他分不清现实与幻境,可是这一刻,大师兄的声音,大师兄的呼吸,大师兄抚在他脸上的手。告诉他,这一切都是真地,不是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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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慌了,退开来。

    可是小小的木桶里,他无处可退。

    “小师弟……”宋德心痛地看着他的退缩。

    沈均意识到自己的**,意识到那些无法掩饰的寒丝毒。

    他都看到了,他都知道了!

    “我……”沈均动了动嘴唇,终究是说不出话来。

    宽大的浴巾包裹住他地身体,他不自在地躲避着。却虚弱得没有一丝力气。

    “为什么不来找我?为什么一个人默默忍受疼痛?你还有没有把我当成大师兄!”宋德帮他穿上干爽的衣服,责问一句接一句,眼里却是化不开的心痛。

    “对不起……”沈均低声说。

    “对不起谁?”

    “对不起……”沈均垂下眼帘。

    “是不是你。治好了敏敏的千缠丝。”

    沈均沉默不语。

    “你是不是,把毒转嫁到自己身上了?”

    “三年前,为什么不告而别?”

    “三年后,为什么不来见我?”

    沈均摇了摇头,“大师兄,别问了……”

    宋德抓住他双臂的手松了开来,在沈均错愕的眼神中,将他搂进怀里。

    “师傅很想你,敏敏很想你。我很想你……”

    “你恨我吗?”沈均感觉到宋德落在他肩上的泪,一双眼睛无措地看着前方。

    那地方,空无一物。

    “大师兄,对不起。”沈均苦笑着垂下眼帘。

    宋德一抖,双臂收紧,沈均可以感受到他复杂的情绪。

    “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宋德没有让周敏知道沈均地下落,他也假装自己仍不知道千缠丝的真相。

    沈均仍然住在锦绣布庄。

    宋德每个下午到锦绣布庄陪他,在寒毒作的时候紧紧抱住他抖地身子。

    再疼。他都只是隐忍地咬着下唇,咬得血肉模糊,看得宋德心疼,撬开他的口,让他咬着自己的手。

    他疼的时候,他抱着他,回忆他们在天一门的时候,一起上山,一起下水。一起读书。一起练武,一起捣蛋……

    大多数时候。沈均是听不到的,他紧紧抓住宋德的前襟,不住抽搐,冷汗直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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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直到疼晕过去,宋德帮他清洗身体。

    他说,小师弟最爱干净了,一定不能忍受一身粘腻。

    他把宋府最珍贵的药材搬到锦绣布庄,如果世上真有仙芝灵丹,他愿意折寿换来,只要能延长他的寿命。

    沈均虚弱地笑了笑,“大师兄,这不是延长我地痛苦吗?”

    周敏临盆的那一天,宋德陪在沈均身边。

    周敏抱着孩子,眼神黯了黯。

    宋德以为瞒得很好,却不知道女子最是心细。

    他以为她不知道沈均的事,其实在他日日往锦绣布庄跑后,她也现了。

    沈均,沈均……

    周敏痛苦地闭上眼。

    这就是你当初隐瞒的原因吗?

    沈均的牺牲,并没有给宋家带来幸福。

    两个人的愧疚,还有遗留在子玉体内的寒毒。

    周敏请进天下名医,只能吊着子玉一口气。宋德用尽天下灵丹,却也留不住沈均的生命。

    一面墙,两面心伤。

    唐掌柜看着自己的女儿一日日长大,过了适婚年龄,却始终不嫁。

    只在那一方小小地院落里,日日刺绣,常常呆。

    两年了……

    为了一个必死的人,她这样守着,有意义吗?

    这样的疑惑在看到他时通通消失不见。

    唐芙不是江湖人,不知道千缠丝是什么样的毒。

    但是她觉得。千缠丝就像入骨的爱,得不到回应,只有日日夜夜缠缠绵绵地痛,偏偏那是个太倔强太隐忍的人,痛了也不会喊,伤心也不会哭。只有咬着牙,守着自己的心。

    那一天,她听说宋夫人怀孕了。

    心里一阵疼痛和愤怒。

    为他不值,为他心痛。

    为什么不能早点遇上他,为什么不能让他爱上她?

    怎么会有人舍得让他伤心,让他难过?

    她想要隐瞒住这个消息,却还是一不小心说漏了口。

    看着他愣住,看着他扯出一丝笑容,看着他故作欢欣。

    “这样很好……我救不了子玉。希望能他们能有一个健康地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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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唐芙失声痛哭。

    “不该是这样的,不该是这样地……”

    沈均微笑地望着她,安慰道。“别哭,我没事地。”

    “我已经活不了多久了,好像一伸手就可以碰到生命的边缘,拖累了宋家两年多,我也是时候走了。”

    唐芙哭着说,“别走……”

    “你是个好姑娘,谢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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