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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张没有公开的婚纱照-第6部分(1/2)

作者:枫狼子豪

    那些呀,我什么都没有想。一天到晚就知道淘气了,看谁不顺眼就收拾谁,结果忘记学习了,把我自己给耽误了,这我自己知道。”他一边用手捂着他的耳朵,一边回答我的问话。“那你还记恨刘老师吗?”“记恨。”他回答是那么的干脆。“他不提问你,是怕你回答不上来问题时,会丢你的面子,他不管提问谁,都是发给他那些工资的,一分不少,所以他不管学习好坏,你是多心了。再不好他也是你的老师呀,你要主动去给老师认个错,以后好相处,要不然,抬头不见低头见的,整天的在一起,那有多尴尬呀,你说是不是?”我用温柔一点儿的声音问他道。

    “老师,我去,我听你的,你不象那些老师那么牛哄哄的,你说理。”他大腿直哆嗦,我一看已经达到了预期效果,就放他回了考场,回到考场以后,他果真像他自己所说的那样,趴在书桌上一动不动了。

    第十九章 我和鬼子翻译官

    冬天来临之时,我住的宿舍非常冷,所以我就搬到了校长室的里屋,当时,还有一位老师,和我一起住,他就是本学校的ri语老师赵福,据说他是ri本侵略中国时的二等翻译官,后来在ri本投降后,他有立功表现,当时的zhèngfu对他宽大处理了。他今年六十多岁,个子不高,一口白牙,秃顶,面sè是白里透红,平时总好两手插兜,他还有一个习惯,就是好喝几口,他有一个白兰地小酒瓶,里面只能装二两酒,一到了晚上,他就拿出一包饼干来,坐在炕上,打开酒瓶,就着饼干,一口饼干,一口酒,自己喝的津津有味儿。

    晚上,都是我亲自烧炕,我打扫室内卫生,我还给他打洗脚水,洗脸水,他对我也心存感激,有时他也让我陪他喝几口,在那夜深人静的时候,就我们两个人在一所空旷的学校里,没有电视,没有收音机,我只有一台录音机,还都是英语磁带,实在是无聊得很,我们两个人说着过去的事情,大部分时间里,都是我当听众,他来讲,我来听,听他讲在给ri本人当翻译时的那种生活,他对我讲:“你们可能都在认为我那时很风光,其实我内心有多痛苦,谁也不知道,我家原来有几十晌地,是一个中小型地主,我从小就受到了高等教育,学会了ri语,准备去ri本留学,可是,中ri战争爆发了,我就没有去ri本,在本国想找一个事情做,可是,在那战火纷飞的年代里,哪有什么适合我做的事情啊。我的父母都为我cāo心,他们整天的唉声叹气。”

    “后来,我们村的一位保长给我介绍给ri本人当翻译,开始时,我不同意干这门差事,我父母看我身小力薄,就劝我说:‘小福啊,你就答应了吧,你该当你的翻译,但是你的心里想着咱们中国人就行呗,不要干那些伤天害理的事儿,也不去得罪ri本人,都是为了养家糊口,怕啥。’我听了父母的话,也就干上了翻译,开始时,我翻译也有错误的时候,常常遭到ri本人的训斥,我一着急就冒汗,还口吃,小ri本鬼子想不要我当翻译,他们想换掉我,我那时的年纪也小,胆子也小,可是他们找不到合适的人选。”

    讲着讲着,他有一点儿累了,就躺下了,我也钻进了热乎乎的被窝里,他把电灯关掉后,就闭上了说话的那张嘴,“呼噜,呼噜”地睡了过去。我有时睡不着觉,睁大双眼,望着天花板发呆,脑子里不断闪现出赵福老师那年轻时的身影,头戴ri本的小倔头帽,腰间挎着小手枪,在ri本鬼子的身前身后转悠,点头哈腰,“叽哩哇啦”地翻译着,一句翻译不准,就遭受训斥和谩骂。他一个羽翼未丰的少年,懂得什么呀?也够难为他了,不能都拿着抗ri英雄的标准去要求他们,去衡量他们。

    我对睡在我身边的这个小老头,有太多太多的谜团,可是,又不能一下子就说完,得慢慢来,想着想着,我也不知不觉地进入了梦乡。

    白天里,赵福老师的身影,在学校的各个办公室里出现,他的ri语课越来越少了,剩下的两个高中班马上就送走了,他也就完成了他的使命,他没有劳保,他也是学校聘请来的,工资和我一样多。他有一个毛病,一天到晚总爱放屁,放屁的声音还很想,无论是在什么场合,他都放屁,放完屁之后,自己还“嘿嘿”的笑,有几个女老师很是烦他,他也不在意,还总是去那些女老师面前放屁,放完屁就笑,我们都不在乎,只有那些女老师很在乎他的屁,说他放的屁很臭。

    赵福老师,有一个漂亮的老婆,今年有五十多岁,来过学校找过他,没有进办公室,就在办公室外面,她来学校是来找他商量什么事情的。当时他正在我们教研组里“嘿嘿”地笑个没完,因为他又来放屁来了,我也跟着笑“嘿嘿,赵老师放的屁不臭啊”“那是,那是,放屁要是臭,那还叫屁,屁本来就不臭,嘿嘿。”他说完这话还笑,我对这样的人有一点儿不理解,他为什么总爱放屁呢?这是一个谜,可是在放屁之前应该躲出去放,找一个没有人的地方,怎么还总是找人多的地方,还有女老师在场,这人不怎么正常。

    赵福老师有一个美丽的妻子,今年有五十多岁了,比赵老师小十几岁,那还是赵老师在解放后,一个地主家的千金,无人我敢娶她,赵福老师也是地主家庭出身,他不怕家庭出身,就把她取了过来,有一次,赵老师的妻子来到学校看望他,因为赵老师有两个星期的时间没有回家了,她很惦念赵老师,就自己走着走,她家距离学校有二十多里路,她还给赵老师带一些好吃的东西来。

    我们看见这位五十多岁的小老太太,头上没有一根白头发,梳着齐肩短发,脖子上围着一领紫花的沙巾儿,身穿一件紫花的对大禁的小衫儿,下身穿一件儿粉sè的裤子,脚上穿一双黑sè的千层底布鞋,鞋脸儿上绣着两朵小红花,身体匀称,体态丰满,前胸高高突起的两个小馒头,说起话来还直发颤。她也是白里透粉的皮肤,眼角处略有几条不太明显的鱼尾纹,大眼睛,黑黑的眼珠,长长的眼睫毛像是后贴上去的,细细的两条柳叶弯眉,一说话时还向上一挑一挑的,小巧的鼻子恰到好处地镶嵌在两个脸颊的正zhongyāng,鼻子下面的樱桃小口,一说话时还露出两排洁白的牙齿,圆润的下额上还长着一颗黑黑的美人痣。有几个女老师一边看着一边品评着面前的这位小老太太。

    赵老师的老婆回去以后,那天晚上,赵老师又像往常一样,喝上两口,他还让我也喝两口,吃着他老婆给他送来的咸鸭蛋,炒熟的花生米,我们两个人一边喝着小酒,一边唠着,我急不可待地想知道他后来的事情,他喝了几口酒以后,就打开了话匣子。

    “我在给ri本人当翻译的时候,ri本人在咱们这里,根本就没有打什么仗,叫我跟着他们各处去找粮食,办ri语学校,没几年,小ri本子就投降了,在国共两党开战的时候,我去了一个小县城,跟人家学习做买卖,开当铺,当学徒,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以后,那时我也学徒期满了,回到家里想自己开一家当铺,我父亲也同意了我的要求,当什么东西都准备好了的时候,zhèngfu不允许我开当铺了,闹土改以后,我家里的农田也被分了,什么都没有了,给我家定的是地主成分,我父亲和我母亲整天挨批斗,后来,我父亲吃不了苦受不了这个罪,就上吊自杀了,留下我母亲和我,在农民会的监督下,参加劳动改造,那时候我也有想死的心,嗨,那ri子可是真难熬啊。”

    说时,眼眶有些湿润了,我也在一旁叹气说:“你父亲太不坚强了,吃一点儿苦就受不了啦。”“你可不知道,那时的农民批斗起地主来有多恨,皮鞭,木棍,铁丝,一股脑地往我父亲身上抽,把我父亲抽的遍体鳞伤,死去活来,还不让你吃包饭,穿惯了绫罗绸缎的人,冷丁地穿粗布衣衫,他能受得了吗?再加上他每ri受批斗,在太阳底下一晒就是几小时,汗如雨下,几次昏倒在批斗台上,我父亲死后,我就和我母老老实实地参加劳动改造,后来解除了劳动改造,让我们也参加了农民合作社,可是,无人和我说话,和我接触,我在合作社里,吃大锅粥时,都是靠一边儿的,急忙吃上几口就马上离开,所以吃起饭来,呛风冷气地吃进了一肚子气,回来以后就好放屁。”

    “嗷,原来是这么一回事呀,那你和你妻子是怎么结婚的呀?”我又问道。“我和我们那口子纯属于缘分,那时,她家也是地主成分,不过,她父亲会做事,在解放前的一年里,就把家里的田地都给卖掉了,牲畜也卖掉了,留着不多点儿地,自己种着,解放以后,给她家定的也是小地主成分,不过她家没有挨批斗。”“地主怎么还有大地主小地主啊?”我打断他问。

    “有啊,大地主刘文彩你听说过吧,中小地主和中农就差不多了,中农以后就是贫农,贫农以后就是雇农,雇农是最穷的,什么都没有,上无片瓦,下无插针之地,她在解放后也参加合作社了,和我在一起劳动,人们故意把我们俩往一块儿安排,我们俩就像他乡遇知音一样,总也不说话的人冷丁说起话来还真多,她对我很好,年轻时,她一表人才,十里八村儿的都没有赶上他的,有几个贫农子弟都想往她跟前凑合,可是,都被她的成分吓跑了,我就不怕什么成分,我们俩个是臭味儿相投,谁也不嫌弃谁,结婚以后,她给我生了一儿一女,现在也都成了家,我家也分点儿地儿,我又挣点儿现钱儿,挺好的。”

    第二十章 鞋垫儿

    寒假快要来临了,陆雅青在放学时常来帮我做晚饭,赵福老师总是逗她说:“要是怕李老师生活不好,早一点儿结婚算了,免得一天到晚的惦念。”她听了赵福老师的话也不去理会他,只是低头做她的事情,做完饭以后,她就回家了。

    晚上,赵福老师的小酒照样喝,他自己也是和我一样,他也有一个小煤油炉,他总爱煮挂面吃,在睡觉前,我缠着他给我讲他的故事,我常常问他:“赵老师,您那么有知识,在解放以后,难道您就没有一个像样的工作吗?”他沉默不语老半天,一边脱衣服一边像是自言自语地说:“那都是过去的事了,说起来话就长了。”“给我讲一讲呗,求您了,赵老师。”

    “这得从哪儿说起呢?”他一时好像不知道怎么开口,嘴里“嘶”了好几下,当他钻进被窝,躺下以后,仰望着天花板,开始了他的一段不寻常的往事。

    那是五几年的时候,我由于有文化,当时正缺有文化的人,我被咱们县城的面粉厂录用当了会计,每个月挣上几十元钱,家里也能过得下去,那时我刚娶我那老侩(老伴儿的意思),我母亲还活着,我们一家三口人靠我一个人挣钱,在当时,我家的人口算是最少的了,可是到了五八年,家里就揭不开锅了,喝点高粱米粥都是一个粒儿跟一个粒儿跑,希里咣汤,给我那老娘饿的直打晃,我那老婆还算挺得住,后来吃那用玉米瓤子做的饼干,吃了以后拉不下来屎,严重的时候都得用手抠,这可不是和你说瞎话,不信你回去以后问一问你的父亲和你的母亲,他们都经历过。“

    他说到这里就停了下来,我给他倒了一杯水,送到他跟前,他翻身接过水杯喝了一口,接着又继续说道:“那年月,人们虽然生活艰苦,可是jing神都很快乐,干起活来都很卖力,我也是一样,贪黑起早在办公室里算账,有一天,当我们下班的时候,拉白面的车就停在大门口,那些白面是往粮店儿送的,给那些吃供应粮的,我看车上没有人,就动了坏心眼儿,我跳上车,就搬下来一袋子白面,让我藏了起来,结果被人发现了。”“咋发现的呀?”我插了一句话问道。

    “我以为没人看见,就扛着白面袋子,顺着大墙跳了下去,当时我也豁出去了,没想到,下面却是一个大泥坑,我陷进泥坑里,一时出不来身,白面当时还压在我的肩上,你知道什么是舍命不舍财吧,那时我就是,我在泥坑里一呆就是一小时,人们下班儿都已经走没了,拉白面的车也开走了,我正在为我自己的美梦能够成真而感到高兴的时候,看院子的老jing官拿着手电筒过来了,他早就听见大墙外的声音了,不知道是什么声音,就打着手电筒走了过来,他用手电筒一照,头几下子没看清楚,把他还吓了够呛,他就大声喊人过来了,我一看,这一下子我算完了,那可是挖社会主义墙角啊。”

    他说了一会儿,又喝了一口白开水,我接上一句说:“把白面给他们不就行了吗?”“像你说那么简单就好了,那个时候,可不像你想象那么简单,轻则开除公职,重则会蹲监牢狱的,那可是犯法呀,犯盗窃罪,我被劳教了几年,工职业就没有了,从县城回到了老家,要是不犯法,我现在还得住在县城里,那可说不上干什么了。嗨,一失足竟成千古恨呐,人可千万不要犯法,是人不犯法,犯法不是人。”

    “你可真够倒霉的了,平时咋不看一看大墙外有没有大坑呢?”我问赵福老师道。“人都说急中生智,可我是急中跳大墙,哪还有时间想那些事儿呀?一心就想跳出大墙,那就叫慌不择路,饥不择食,穷不择妻,冷不择衣嘛。”他说完这句话时还看了我一眼,我不知道它的含义是什么。“你在劳教那几年,我大婶子没有离开您,她一直守着您。真是难能可贵呀。”我为赵老师的夫人能不离不弃而感到佩服。“还离啥呀?她都有身孕了,离开我她找谁去呀?我母亲他们两个人相依为命,有我母亲照顾她,等孩子出世以后,我母亲和她一起照顾孩子,一步一步地也走了过来。”

    说完这句话,他就打了一个哈欠,“睡吧,明天还要上课呢。”“好吧,我马上就上炕,您先睡吧。”

    第二天,我们二人照样起床后,出去跑步,赵老师跑不过我,他只能在我的身后跟着跑,跑完步回来后,我去打洗脸水,洗脸时不注意把水淋在了我床下的皮箱上,我把皮箱提了上来,用毛巾擦干净后,打开看一看里面的东西,就把皮箱放在了炕稍,也没有上锁,当天晚上,她又来到我们的住处,先是给我们两个人做饭,因为今天我们两个人都是想吃面条,所以就用我的大闷罐一起煮面条了,她煮完面条以后,我和赵老师在一旁吃面条,而她就是没走,在屋里转悠几圈儿,看到我的皮箱就问我说:“这是谁的皮箱呀?”

    “你猜呢?”我笑着说道。“又是你猜,还不长记xing,真没脸。”我吐了一下舌头,赵老师在一旁补充一句:“我能有这样的皮箱吗?这不是明摆着吗。”她一下就明白了,她把我的皮箱拿了过去,打开皮箱,一边打开一边嘴里还说:“我看看,你还有皮箱,我怎么不知道啊,里面都装一些啥呀?让我检查一下。”

    皮箱被他打开了,里面的东西一目了然,除了几件儿换洗的衣服以外,再也没有什么可看的了,我忘记了那一双鞋垫儿,是我当兵时刘长华给我的,我没有穿它,一直放在我的皮箱里,她一看到那双鞋点儿,就发楞了,半天没有说话,她左看右看,反过来看,正过来看,因为那一双鞋垫儿上绣着三个字“我爱你”,她看完了这双鞋点儿,嘴里好像是在说着什么,突然她转过头来:“这双鞋垫儿来路不一般吧?谁的鞋垫儿呀?怎么不穿哪?”

    “那是······那是······我以前在部队时,有一个人送给我的。”我上言不答下语地回答她的问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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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是男人送的还是女人送的?不对,男人不能送这玩意儿,你有什么事情瞒着我,你······你······”她把皮箱盖儿一盖,转身就走出校长室,什么也没有说,赵福老师马上对我说:“快,追呀。”我这时才回过神来,马上追了出去。

    她一句话也不说,急匆匆地在我的前面走着,我喊了几声,她都没有停下脚步,快要出校园了,她才站在学校的大门旁,眼睛盯着我问:“说吧,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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