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张没有公开的婚纱照-第8部分(2/2)
作者:枫狼子豪
还拨云见rì出了,赶车的车把式高兴的大声吆喝着马匹“跃跃,喔,驾。”
当我们把马车停放在她家门前时,她家里也是熙熙嚷嚷,送亲人不停地里出外进,打探着接亲车的消息,一见到我的到来,马上进屋报告消息。
车把式在车上等候,我下车进到屋里接新娘子,新娘子坐在炕上还没穿鞋,这是一种习俗,新娘子的鞋要由新郎官儿给穿上的。新娘子的鞋事先还要藏起来,让新郎官儿找到才行,目的就是取乐。三难新郎嘛。
我没有去找鞋,我首先拿过新袜子穿在她脚上,当我一看到新袜子时,我突然想起我的脚上还是光着的,我马上就对她小声说道:“我早上起床太匆忙,忘记穿袜子了,给我一双吧。”其实,我是没有新袜子的。
她也没来得及说什么,顺手就递给我一双新袜子,我脱掉鞋,三下五除二,就把新袜子穿在脚上,老爷子和老太太只顾悲伤,由于女儿出嫁,多少心里也有一点儿不愉快,他们没有注意到我。当我穿上了袜子,我这才开始四处寻找新娘子的鞋,也快,不一会儿就在她家的写字台里找到了那双新鞋。
当他们家里人看到天气好转了,也是心花怒放,她二姐怕天气再有什么变化,就高喊一声:“送亲的人员马上上车!快,谁来背大姑上车!”
当时送亲人员当中有两个男xìng公民,一个是陆亚青的远房表哥,另一个是她的四姐夫。那个远房表哥三十多岁,大鹰钩鼻子,两只眼睛很大,想要掉出来一样,又好像悬挂在脸上一样,一口焦黄的牙齿,还总是露在外面,腰还有点儿弯弯,活像个大虾米。我以为他弯着腰要背老太太上车,可是我错了,他装模做样的摆出一副不可一世的样子:“新郎官儿背老太太,哪有娘家人背的呀?胡扯。”说完,他的腰还直了直。
“我来。”我说了一声就走过去,背起七旬开外的老太太上了马车,据说老太太和陆雅青关系不一般才来送亲的,要是别人她还不来呢。老太太一上车,其他人也就呼啦一下子爬到了马车上,占据了自己认为的好位置,最后陆雅青象征xìng地掉几滴眼泪,在她二姐的催促下,被我一用力就抱上了马车。随着车把式的一声吆喝“架!”两匹马象懂得人语一样,奔家心切,归心似箭,张开四蹄,“呱嗒嗒,呱嗒嗒”地奔驰在回家的砂石路上。
说话之间,马车到了该下公路的岔路口了,速度立即就慢了下来,当马车一下公路,两匹马拉着车就显得非常费力,不到二里地的路程,快赶上整个砂石路所花费的时间了,马车终于进了村子,来到家门前,迎亲的人们一大堆,老乡们也都是第一次迎接城里人儿的娘家妾,个个显得唯唯诺诺,不知所措,好在有一个中学的副校长,他高声喊叫着:“上人,上人,马上背老太太!”有人听见喊声,过去把老太太背进屋里,这时她的表哥在一旁说话了:“这么多人,怎么就没有人搭理我呀?都是哑巴呀?”父亲一听就马上过去打招呼:“来啦,来啦,你是······”“我是新娘子的大表哥。”他没好气儿地回答说。
父亲陪着她大表哥走了一会儿,眼看就要到房门口了,父亲没有再继续陪他,就离开他去招呼另外一些客人了,她大表哥有些不是心思,站在屋地zhōng yāng,半天不落座,副校长张罗着:“坐下呀,站妾难答对呀,坐下喝点儿水吧,一路辛苦啦。”她大表哥说了一句:“心不苦,命苦。”说完他就一屁股坐在了炕上。副校长没有理会他,其他人也都没有理会他,母亲走过去看过老太太,说了几句问候语之后,又忙着招呼其他娘家妾,等她二姐一一给母亲介绍完娘家人之后,新娘子就开始改口叫“爸妈”了,在众人一片欢笑声中,母亲从衣兜里掏出来四十元钱,那钱是用红纸包着的,母亲把改口钱交到了陆雅青手上之后,就以为万事大吉了。
可谁知,就在这时,她的大表哥在一旁却开口了:“打开红包看一看,多少改口钱哪?”陆雅青无法,只好打开红包,:“四十元钱。”还没等陆雅青的话音落下,她的大表哥立即就说:“不行,怎么也得二百呀,哪有这么少的。”
母亲一听慌了手脚,上哪里去弄二百元钱啊,母亲一着急就晕倒了,众人一看母亲晕倒了,不顾他大表哥怎么叫唤,就都过去照顾母亲了。副校长急忙过来劝解,还被他大表哥打了一嘴巴,这一举动可就坏事儿了,外屋厨房的老师傅们把炒好的菜也都盖上了,人人抄起工具准备开战了,不少捞忙的人大声呼喊:“什么狗东西,装什么犊子?打他!”说着一群人就往屋里蹿,我当时一看母亲晕倒了,心急如焚,气也不打一处来:“陆雅青,你这是整的什么事儿?说好了的,怎么又变卦啦?”“咋的?不行吗?不行我们就把姑娘拉回去!”她大表哥又在叫唤着,两颗大黄牙,象吃屎一样的黄,一个弯钩鼻子,有两绺黑毛外露在鼻孔处,活像狗尾巴尖儿;两个大眼珠子像要掉出来的铃铛,在他的眼眶处耷拉着。弯弯的躯壳活像一具僵尸,秃秃的光头上没有几棵毛,好像早年出过天花,还疤瘌狗啃的,两只老鼠耳朵,紧靠在象烂窝瓜一样的脑袋两边,一口大蒜味儿和抽烟的尼古丁味儿交织在一起,恶臭扑鼻,熏得人无法靠前。
副校长挨打以后,就去找我说:“占友啊你别发火,你妈在那边好一些了,你得出头了,你去劝一劝吧,你去好一些。”我当时火冒三丈,我哪能不发火,我耳旁也同时响着她二姐的声音:“拉就拉,我们还嫁不出去了咋的?”我怒发冲冠地大声喊道:“陆雅青!你给我下地,走!出去!我今天就不要你了!滚犊子!”人们一看我急眼了,都消停了不少,外屋吵着要打架的人们也都看我的眼sè行事,他们发火的原因就是副校长挨打了,他是远近有名的铁嘴,谁敢打他呀?他可是人们心目中的人物。有敢打他们心目中人物的人,那就是找死!
我看着人们手中的菜刀,烧火棍,炉产子,个个跃跃yù试的样子,说句心里话,也怕把事情弄大,伤着人命,陆雅青就好像没有听见我的喊声一样,她稳稳地坐在炕上,一动不动,她大姑一看事情要闹大也不好,就急忙说道:“你们要干什么?都给我消停点儿,咱们是来送亲的,又不是来打架的,人家姑娘都没什么说,你们扯什么王八犊子,告诉捞头忙的,给我上菜,我们吃完好走,妾走主人安。”
在老太太的一通吆喝下,都不说什么了,我一看母亲有一些好转了,气多少也消了许多,我又看了几眼那位大表哥,他看我们都虎视眈眈的瞅他,也就闭上了他的臭嘴。在酒桌上,他自我解嘲地说道:“我是想为我的表妹多要几个钱花花,谁知道会是这样,我这是装犊子了,你看扯不扯。”
“你竟是干一些洝铰炎诱仪炎拥氖露湍愕那姿懔耍矗染啤!彼慕惴蛟谝慌宰白藕萌怂档馈k詹潘凳裁戳耍乙裁惶剑堇镂萃庖黄交鹣跹痰募苁疲诘笔比嗣嵌枷氚阉颓椎哪俏淮蟊砀缣ё懦鋈ィ兴棺岸孔印:罄吹弥⒉皇锹窖徘嗟那妆砀纾撬盖捉璧闹郑盖椎牟缓檬梗看嗡盖谆吃惺辈坏郊父鲈戮土鞑耍鞑男『⒍怀てし簦芸膳拢罄矗盖拙秃鸵桓龅ド砗汗细鹕狭耍礁鋈俗芩阌辛私峁囊案盖紫肿≡谘显豪铮盖缀罄丛谒懒艘院螅咽登楦嫠咚耍磕甓既パ显嚎此囊暗br />
他爹的姓和他大姑父的姓是同一个姓,两家有十多年的好邻居,就这样,认了这么一个假表哥,害得我们好苦。
吃过饭喝过酒,他们那些娘家人就下地了,人们一看,事情也过去了,那个大表哥也是人模狗样的过去给副校长赔礼道了歉,还到我母亲面前说了一句人话:“大婶,大人不见小人怪,都是我瞎装犊子,都是我的不对,让您老人家受苦了。”
“行了,算了吧,都已经过去了,一路走好啊,慢走。”母亲有气无力地说道,说话时眼睛都没有看他。捞忙的人们把送亲的娘家人送出村外,又是二马车子,一路泥泞,把他们终于拉走了。
太阳把泥泞的土路晒出一个道眼儿,人们可以不用穿靴子了。这时我家的炕头上来了一位喝喜酒的客人,她不是别人,正是芬儿,她目不转睛地看着陆雅青,一坐就是一上午,她面无表情,直到她母亲来把她拉走。
第二十九章 新婚之夜
到了下午,也就是芬儿刚走不久,尤凤仙也来我家喝喜酒,她那长长的大辫子,又黑又粗,坐在我家炕头上,一动也不动,看得陆雅青直发毛,我一看老同学来了,就给陆雅青介绍说:“来吧,认识一下,这是我的老同学:尤凤仙,原来也是老师,她父亲是我们生产队的老队长。”陆雅青拿过来一支《握手》牌儿香烟,“会吸烟吗?来一颗。”“妈呀,我可不会抽烟,哪有大姑娘抽烟的,多不体面哪。”尤凤仙的话说者无心,可是,听者却有意。陆雅青就以为她在说自己,她脸一阵红,一阵白,本来就有一点儿烟瘾发作了,可是经她这么一说,也无法提抽烟的事儿了。只好“吧嗒吧嗒”了几下嘴,再用舌头舔了几下嘴唇,咽下了几口唾液,总算抑制住上来的烟瘾了。
等尤凤仙走了以后,陆雅青马上向母亲要求说:“妈,咱们家的烟笸箩在哪?我要抽一颗烟。”母亲一听,马上把烟笸箩递给陆雅青说:“看看把我儿媳妇会抽烟的事儿给忘了。”陆雅青一边抽着旱烟儿,一边问我说:“刚才走的那位姑娘真可恨,在我面前总是晃来晃去的,还总是鲜卑她那大辫子,还埋汰抽烟人。”“她哪是埋汰抽烟人,她那是埋汰女人抽烟,特别是大姑娘抽烟。”我和她辩解说。“你向她说过我会抽烟吗?”她开始怀疑我问道。“没有啊,我都没有和她见过面,我上哪对她说你这些事儿啊,你竟瞎胡猜疑。”我有些生气地回答她说。
劳累一天的家人,在一起团团圆圆地吃了一顿晚饭,二弟家两口子也在,吃完晚饭后,有几个闹洞房的同学来了,他们听说陆雅青家是城里的,都有一些拘束,只是坐了一会儿就走了,也没怎么闹,到了要睡觉的时候,老姨来到家中,指挥给陆雅青做面条吃,吃过面条以后,还在陆雅青的棉被里放一些花生,高梁,还有大枣什么的,乱七八糟的东西,弄得满炕都是,据说是早得贵子,花花生孩子,男孩儿,女孩儿一起生。陆雅青也不弄这些,只是听指挥,一会儿吃面条,一会儿又在星星出全时,到外面把洗手水倒掉,这又是有说道的,我一概不知,坐在炕上就是一个困,闭上眼睛就是一觉,总算老姨她们走了,是她铺好的棉被以后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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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人静心不静,洞房一刻值千金,我在刚才还困得东倒西歪的,等人们一走,我就来了jīng神,我们两个人坐在灯光下,谈论着今天所发生的事。我不满地对她说:“你那个大表哥真不是东西,他一个送亲的,跑这里装什么大半蒜,如果把我妈气出病来,我就找他拼命去,哼。”“你不知道,他也不是我什么大表哥,我亲大表哥你不是已经见到过吗?想一想,就在你第一次去我二姐家的时候,坐在炕里的那位,他要是真的来了,可不能像他那样,碟子里面扎猛子。”“此话怎讲?”“不知深浅呗。”
“你还真有词儿,那他来干什么?”我不解地问她道。“他妈和我妈关系很好,他又总去我家,我家刚搬到城里时,他对我家有很大帮助,所以就像亲属那么相处了,他要想去送亲,我也不好意思阻拦他,谁知道他会这样啊,自己以为是一个城里人,就瞧不起农村人了,还装腔作势,真烦人。”陆雅青也越说越气愤。“行了,都已经是过去的事情了,不要再提他了,不过以后,我不愿意再见到他。”我说话时总看外面。意思是天sè可不早了,咱们俩也不能总是坐在这里唠嗑呀。
她终于明白了我的意思:“脱鞋上炕啊,还让我说,你不主动还让我主动有这个理儿吗?”“你早说呀,我哪知道啊,再说了,我也不敢哪,你忘了那一次我······”“行了,别废话了,那是咋回事儿,今天又是咋回事儿,能一样吗?这可是咱们两个人的合法世界,谁也管不着,你那一次是在荒郊野外,又是非法的,一旦怀了孕可怎么整,那得多丢人。”在灯光下,我看着她的脸格外有光泽,不知道是被灯光照的有一些发红,还是她不好意思自己脸开始发红,总之她的几分羞涩,使我更加抑制不住自己了,我浑身发热,呼吸急促,我麻利地脱去衣服,跳上炕,一下钻到了她的被窝里。
“别急,外面有人偷听呢,小声点儿。”她小声对我耳语道。我刚要用力把脚伸到炕里去,:“吗呀,好烫啊!不好,着火啦!”她一听我这样一喊也吓了一大跳,“还不赶快穿衣服!”我急忙又穿上衣服把棉被掀开,一股刺鼻的棉花味儿,满屋到处都是,她一看棉花有风就起火,急忙对我说道:“赶快去外屋拿水来,把棉被放下,不要拿起来,棉花越见风就越起火。”我一听有道理,就忙放下棉被,去外屋找水缸,她跑到炕上把棉褥子也拽到了地上,这时棉褥子已经被烧出一个大窟窿了,屋里已经无法呆下去了,棉花的烟味儿呛人,使人无法呼吸,她对我说道:“赶快开窗户呀,把门也打开。”我急得手忙脚乱,跑到屋外才把窗户打开。她在屋里用水把棉被上的火已经浇灭了,褥子上的火也被她浇灭了,她又在炕上倒了一盆凉水,就听那炕上“嗞嗞”直响,原来,我家的炕面子被一天的火烧得太热了,最后炕面子被烧红了。
等屋里的烟都放没有以后,我才发现,铺在炕上的炕席,也被烧了一个大窟窿,满炕都是湿漉漉的,棉被也是湿漉漉的,再看我们两个人造的已经不像个人样了,东屋的母亲听到了动静,打开灯,穿上衣服,走出屋来,看我门在干什么。她老人家一看到我们就知道了是怎么一回事:“把棉被都烧了吧,你们没受伤吧?”“没有,亏得我发现的早,要不然,还不把她给烧了。”
“给你才烧了呢,烧也得先烧你。”她以为我在说笑话,其实我没有想得太多,我只是说她在炕头睡,而我在炕稍睡,所以要是烧也得先烧她。我还没等和她辩解,母亲在一旁对我说道:“得啦,都啥时候了,还有心思贫嘴,去我那屋里抱过一床棉被来,将就半宿吧。”我看了看她,吐了一下舌头,去母亲屋里抱棉被去了。
母亲托着疲惫的身体,帮着我们擦干净炕上污水后才回屋睡觉。我把还冒着热气的棉被和褥子拿到外面搭在了晾衣服的绳子上,回来后,洗了洗手和脸,她也洗了洗,我们俩这才又上炕,坐在炕上,什么心思也没有了,我们两个人互相看着对方发呆,好久她才对我说道:“要不,今天晚上,我也不想和你‘那个’。”“为啥呀?”我不解地问她说。“不为啥,你难道没有读过《新婚必读》吗?那上面说:新婚的当天晚上不宜房事,因为一对新人都很劳累,劳累的一对新人如果进行房事的话,对胎儿有极大的影响,那样的胎儿将来的智商也不会太好。”
我听她说的有条有理,其实我也读过那一本儿书,那还是在部队里读过的呢,老兵们都有,可是,一到节骨眼儿上,谁还考虑那么多呀。这一回,经她这么一说,我的心彻底的凉了。我们俩眼望灯光,唠着明天要做的事情,商量着今后的打算,搬家时都带哪些东西,她还埋怨我说:“你家也太抠门儿了,就做两床棉被,你倒是做大一点儿,长一点儿的呀,你看刚才咱们俩盖被时,两头都盖不上,还露着脚丫子呢,到冬天我看你咋整,非冻死你不可。”
“你说啥呢?新婚大喜的rì子,怎么能说那种话呢?什么死不死的,到了冬天再说,车到山前必有路嘛。以后不要说你们家你们家的,一切的事情都是我的主意,都是我做的主,按照老人的意思,给咱们俩做四铺四盖呢,我没有同意,因为来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