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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别离-第17部分(2/2)

作者:随缘道尊

保重,切勿牵挂。

    女姒宓字

    “父王,四妹的书信上是怎么说的?”

    已入夜,云王府的书房里却是一片灯火通明。云安岳放下女儿云姒宓从宫中传来的书信,正自凝思,房里还有几人立在那里,似是在商谈要务,而方才开口说话的正是云王三子,云泽礼,只见他垂立在云安岳一旁,一副跃跃欲试的模样。

    “不成器的东西,一点也沉不住气,本王教你戒急用忍,你都学到哪里去了。以后如何能成大事,你给我站一边去。”云安岳不答反怒,开口就将云泽礼骂了一顿,吹胡子瞪眼的,骂起来也是虎虎生风。

    一时间,书房的气氛沉默的有些炙人,似乎白日里的暑期仍旧未散去,几个人额上不禁都冒出一星汗水来。却又一人仍旧面不改色,斜倚在一旁,挥着折扇,一副浪荡不羁的公子哥模样,只听他朗朗笑了起来,畅快非常。

    “萧先生是否有何话说?”

    此人正是萧怀远,也只有他随时随地能不忘**而行,偏云安岳似乎已经习惯了他这模样,也不曾怪罪于他,反而笑颜问道,全然与方才不同。

    “在下不过是想谢谢三公子而已。”

    “你别幸灾乐祸了。你有什么好谢本公子的,你个小人得志的……”云泽礼还要继续吧下去,却是被云安岳狠狠瞪了一眼,斥道:“够了,你再说下去,就给我退下。”只得不甘不愿将嘴闭上,退到一旁。

    “萧某自然是有谢的。因为萧某方才也想知郡方在信中写的是何要事,惹王爷凝眉,不想却被王公子抢先了一步,省了萧某一顿骂,自然是要感激的。”萧怀远调侃道,似模似样的,更是惹来了几道闷笑声,使云泽礼颜面更加挂不住。

    云安岳此刻倒是并没有再责骂他,只是将信件交付到了他手中,“萧先生玩笑了。这信你自己看吧。”言毕,便不再说些什么,只是一径端着茶杯,一双鹰眼细眯,不知是在享受这清茶的余韵,还是在脑海中思索着女儿的书信。

    萧怀远姿态随意的接过书信,一个轻撇略向一直瞪着他的四公子云泽礼,得意之情尽显,激得云泽礼眼中火星四溢,颇有磨牙霍霍的气势。但是碍于云安岳坐在眼前,且对萧怀远礼遇有加,只得将这口气记下——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当然,如果他是君子的话,这又是后话了)

    萧怀远嘴角含着笑,将信接过,粗粗将信游览了一番,低低笑道:“郡主倒是个小心之人,竟将信写得如此隐晦,若是被不知详情之人看到,定是以为这不过是一封女儿自省的家书罢了,实在聪明啊。”

    “哦,萧先生可是看出来了什么?”云安岳放下茶杯,眸光精光湛湛,完全不像是一个五十开外的老人所有。

    “萧某看出什么不重要,而是郡主想说什么才是最重要的。”

    “萧兄,你别再卖关子了,直说吧。”开口的是云王谋士,章天桥,人称章师父。他早年随云王征战南北,为他出谋划策,有子房之才,这些年一直跟在云王身边,是其手下心腹大将,在云王府也是颇有威信的。

    “不是在下卖关子,而是这郡主的心思深啊。”萧怀远笑笑,将书信放回到云王案上,“敢问大家,在这京城之中,谁当得起君子二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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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章天桥扶着一缕山羊胡思索,片刻才笑道:“当然是静安王爷无疑了。谁人不知当年先皇对他的美誉。”

    “章师父果然见多识广。”萧怀远一拱手,继续道:“郡主在信中说,与君子相交,助其行,近其德,结此善缘,分明是想拉拢静安王。但是,静安王又有何事值得你我相助?”

    “这……”章天桥迟疑了片刻,眉间也是惑然。

    “至于何事,其实郡主已经说得明白了,信上言,郡主深感王爷教诲,悔不当初,又提到了道德性命,吉凶祸福,无疑是指宫中那位玉小姐之事。在下今日听说,静安王抱着一位昏迷不醒的姑娘回了府,神色甚是担忧,怕是那位玉小姐无疑了。”

    “依先生之言,是让本王与静安王合作?”云安岳沉默半晌,终于开口了。

    “不是在下之意,而是郡主之意。此信在在下眼中看来,就是这个意思。”萧怀远挥着折扇,意态悠闲道:“且也不失为一出妙计。类静安王这样的人物,平素越是清心寡欲,一旦动了真情,其反应势必要比常人来得强烈。那个姓玉的女子,在下也有所耳闻,还曾亲自去一窥过究竟,倒是真正的天姿国色,静安王倾心于她,也是常理之所在。”

    “萧兄百战花丝,阅美无数,能当得你如此赞誉的女子,定是不俗。”章天桥背着手,走到萧怀远身边,“但是你说此女能让静安王站到咱们这边,怕是有些言过其实了。天下女子多得是,大丈夫有何患无妻。”

    “非也,非也。”萧怀远摇头晃首道,眼中一片唏嘘遗憾,“章师爷定是不曾真心爱过女子,否则就不会说出这样的话来。情之所至,直教人生死相许。这静安王也是个有情之人,否则今日便不会将那玉小姐抱回王府,想必此事定是有惹恼了皇上,郡主这才有了这样的主意。乘着他们龌龊,我们不妨乘虚而入,向静安王示好,借机将他拉拢到我们这一边来。”

    “萧先生的话也是在理,但是我们如此堂而皇之的送上解药,难免不会惹人怀疑?”云安岳自然是明白萧怀远的话中的意思,这情这一字,其中的厉害他又如何不识,遂心下已默认了他的注意,但是其中的关节还是要小心谨慎。

    “这个在下自有妙计,若是王爷差在下前去,保证手到擒来。”萧怀元一番话说的自信无比,折扇挥挥,胸中已有沟壑。

    “萧先生既然如此说,那本王就将此事交给你了,希望你不要辜负本王的期望。”云安岳一挥袖,站了起来,走到萧怀远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道。

    “在下定当竭力以赴,不负王爷所托。”萧怀远自信一笑,将折扇收起,拱手领命。

    “章师爷,天牢的事,你也尽快去了结了吧,以免夜长梦多,再多生事端。”

    “是,在下明白。”

    “这一夜蜡烛滴泪已到了天明,书房的烛影摇曳间,又有多少事成了定局。

    三 倾城相许皆不忘

    去年今日此门中,

    人面桃花相映红。

    人面不知何处去,

    桃花腐旧笑春风。

    ——崔护

    一阵东风吹过,扬起院前花瓣无数,一片**莹白中,洋溢着梦幻般的瑰丽,如斯美景,直教人为之炫目不已。可惜好景犹在,惜花人却仍旧闭目于榻前,始终不肯从睡梦中醒来。

    玄昕左手轻轻握住明右的的,温柔将它放在自己的脸颊上,嘴角挂着一抹动情的微笑,只见他用右手细细抚摸着玉明若脸颊上的轮廓,一遍又一遍,仿佛是要将她的模样印刻在心里。

    “阿若,我已经把你带回家了。你睁开眼睛看看,这里是瀛洲玉宇啊,我已经遵守咱们彼此的约定,将你带回来。你为什么不睁开眼睛呢。你答应过的,还要与我共看这夏末最后一池莲花,你快快醒醒吧,要不然莲花就全都要凋谢了,你怎么能失约呢……”玄昕在玉明若床前哀哀倾诉着,这一刻他不是温文儒雅,丰神玉秀的静安王,只是一个为爱执着的男子。

    这已经是玉明若中毒的第三日了,也是最后一日了。太医院的太医们始终还没有将解药制出来,而她仍旧仍旧不醒,五脏的亏损将她的生命一点一滴地抽干,太医院的太医们说了,除了她身的毒之外,身上的病也是刻不容缓的。虽是有宫里寒冰息了那股灼热之气,只要调养得宜还是能恢复的,但是这调养也是刻不容缓的,否则即便解了毒,那身体也是落下病根了。奈何玉明若一直处于昏迷,滴水难进,就算好不容易喂进去了,也只是含在口中,难以下咽。是故,纵有良药国手,也终究难解其事。

    “王爷,你还是先把这碗参汤喝了,再回去歇歇吧。”含秋站在一旁看着也是皱紧了眉头,一贯淡漠的心也有几分于心不忍,“你自从前日将姑娘从宫里抱回来就一直守着她,不吃不喝的,再这样下去,会将身体熬坏的。”

    “如果你累了,就先行下去吧,这里有我就可以了。”玄昕对于含秋的话依旧置若罔闻。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他被劝着去休息,但是他始终不为所动,双眼仍是紧紧地看着玉明若,不曾有半分移动。

    “王爷,你又是何苦呢?”含秋将手中的参汤放到玉明若床前的茶几之上,说话间有几分逾越,“若是姑娘醒来看到你这模样,定是会心有不安的,所以就算是为了姑娘,你也要好好照顾自己。”

    “是吗?”玄昕惘然出声,眼眸中只倒映着玉明若一个人的影子,心里一片空荡荡的,“你相信阿若会醒过来吗?”

    “会,奴婢相信姑娘会醒过来的。”含秋这话说得半点不见犹豫,斩钉截铁般笃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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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什么?”玄昕唇角生硬地扯出一个弧度,冷笑道:“不要告诉我,是什么吉人自有天相之类的,我从很早开始已经不相信这套唬人的话了。”

    从阿彝死的那日开始,他就再也不相信所谓的活佛菩萨,吉人自有天相,若是真的苍天有灵,又怎么会听不到他心中的祈求。结果只有一个人,那就是阿彝走了,永远地从他的生命中离开了。难道此时此刻,连阿若也不放过吗。

    含秋微微一怔,被玄昕的话一时堵在那里,说也不是,不说也不是,半晌才答道:“王爷可以不相信老天爷,但是王爷起码应该相信姑娘对你的一片心意。”

    “阿若的心意……”玄昕似乎被含秋口中的话所吸引,抚摸着玉明若脸颊的手微微顿了一顿。

    含秋眼尖,自然是注意到了,她马上抓住玄昕这一瞬间的迟疑,加紧道:“是啊,姑娘说过要一直陪着王爷的,为王爷解忧消愁,带来平安喜乐,所以姑娘又岂会抛下王爷一个人,独自离开。”含秋说的不一定都是实话,半真半假间,反而令玄昕听进了心里去。

    玄昕眼里似乎点亮了一抹真心的笑意,一片惘然中他的瞳孔深处映着玉明若沉睡的容颜燃起了一股决心,握在明若的左手不由紧了三分——为了能与再共看这一池青莲,我一定会不惜代价的!我们谁都不可以失约!记住,你要等我的!

    玄昕端起茶几上的参汤,牛饮般一口饮了下去,眨眼间就将一碗参汤喝了一个底朝天。他从玉明若的床边站起,弹了弹外袍上的褶皱,便要起身。

    “王爷这是要去哪里?”含秋接过玄昕递来的碗,有些担忧的问道。看王爷这神色,她可不会认为王爷这是去休息的。

    “本王暂且出去一回,你在此替我好好照顾明若,若是有了差池,唯你是问。”玄昕转过头对含秋叮嘱了几句,最后再深深看了一眼玉明若,就匆匆出了门。

    玄昕刚走去门外,就见仲景快步走了进来,一个进,一个出,两主仆整好撞到了一起。

    “启禀王爷,外面有一个叫萧怀远的萧先生求见。”

    “哪个萧怀远?”玄昕一皱眉,旋即飞眉一挑,眼神一动,似有所悟,“你是说……”

    看着仲景轻轻嗯了一声,玄昕已是了然,马上说道:“把那萧先生立刻请到扫雪轩。”

    “是。”仲景应了一声便往府门走去。

    朱漆金环大门下的石阶,有一个蓝衣身影斜倚在门前白玉石狮上,只见他珠冠束发,两边流苏一直垂到腰际,衣袖宽大,花纹繁复,可见其绣工精致,斜阳照来,光华无限,好一个偏偏贵公子的形象,不知吸引了多少过路女儿家的目光。

    “让萧先生久等了,我家王爷有请。”仲景出了大门,来到萧怀远身边,作抛做了一个请,颇有上宾之礼。

    “那就有劳阁下带路了。”萧怀远从石狮子上站直了身子,用手中的折扇轻轻弹了一下衣角,动作潇洒如风,折扇一挥,眉目快意间尽显风流神态。

    仲景说了一句不敢,就带着萧怀远入了王府,一路走来畅通无阻,径直往扫雪轩走去。萧怀远好整以暇地跟在仲景身后,随着他东走西绕,偶尔轻嗅一下花草,间或拂过一树蔓藤,这架势不像是来求见,倒仿若是在静安王府游园。

    不到一刻钟的功夫,两人已到了扫雪轩。整个扫雪轩空荡荡的,只有东风吹就花丛,风声摇曳的景致,也无什么丫鬟侍从在这里留守当值,当真是一个“聊天”的好去处啊。

    萧怀远似笑非笑地看着书房上的匾额,“扫雪轩”三字高挂,笔力道劲,却是隐而不露,柔中带刚。

    “果然是有什么样的主人就有什么样的书房啊。”萧怀远自顾自地走进了书房,一进去就看到玄昕坐在正中座椅上,看来是等候多时了。

    “萧兄今日来难道只是为了对我这书房一发高见的吗?”玄昕面无表情的坐在那里,目光犀利的射向萧怀远,口中之话,冷冷的,绵里藏针。

    “子恒的扫雪轩,常人难进,晏可是第一次得见,自然是要好好观赏一番,以后若是看不着了,也免得抱憾终生啊。不过子恒你也忒是小气,房里连个伺候的人都没有,都没人给我端一壶茶水,这难道就是静安王的待客之道吗?”

    萧怀远便是萧清晏是也,他在惹毛玄昕这件事上从来是不遗余力,风雨无阻,死不悔改的。一进门,他便视玄昕的冷眼为无物,四处张望着,好似没有看过什么稀罕物的,一会摸摸书架子,一会把玩着玄昕书案上的毛笔,偏偏就是不看玄昕一眼。

    “本王的待客之道就不劳你操心了。即便是本王要奉之上宾,也得某人有这个自觉啊。”玄昕的声音更加阴冷,颇有咬牙切齿的意味。温雅如玉的俊颜上忽然绽开一丝笑容,依旧是蹁跹神采,却莫名教人有些发寒。

    (萧同学,爱玩是要有限度的,欺负人也要看时候。玄昕童鞋的耐心也是有限的。会叫的狗不咬人,小心他咬死你!)

    仲景在一旁听着也是一身冷汗,貌似全天下就萧清晏敢这样在老虎身上捋虎须,专爱惹他家王爷发怒,从来屡试不爽的(仲景筒子,你其实可以直白点,称此为某人犯贱,有受虐的倾向。)他僵硬地从脸上堆起一个笑容道:“仲景愿为王爷和萧先生执壶,萧先生若是另有什么想要的,尽可与在下说。”他目光一动,言下之意便是,你别玩了,再玩下去,把王爷惹着了,你小心吃不了兜着走。

    偏是萧怀远不领情,满脸皱在一起,用折扇将脸挡住,嫌弃到:“我说,仲景啊,你以后还是别笑了,笑得比哭还难看。吓着你家王爷,倒是无所谓,若是吓着本公子就惨了。”萧怀远挤眉弄眼的居然调侃上了仲景,“你家王爷日日有美人可看,自然是赏心悦目,偶尔被你荼毒一下,也是无妨的。可本公子形单影只的,也想着找一个曼妙佳人,若是被你吓倒了眼睛,降了品味,找了一个母夜叉,可就呜呼哀哉了。你还是快去端茶吧,就在本公子眼前晃了。”

    看来萧怀远也还是明白识时务为俊杰的道理,看着玄昕一张俊脸明明已经黑到不能再黑了却还是要保持一脸怪异的笑容,他已经在心里笑到内伤了。

    仲景看了一眼玄昕,只见他轻轻一颔首,自然心领神会,“那种景就先告退了,不打扰萧先生与王爷议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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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走的时候,将那议事二字咬的极重。这话完全只是在说给萧清晏听的。说完便转身带上房门走了。

    “子恒真是好神气,有仲景这样忠心耿耿的人随侍左右,倒是教晏羡慕非常啊。可怜我斯人独憔悴啊,怎么身边就没有这样一个人呢。”萧清晏坐到玄昕对面,谓然叹道。

    “这里只有你我二人,你就别再装了,说正事吧。”玄昕冷冷打断萧清晏的唉声叹气,口中威胁道:“若是你也想要忠心耿耿之人,本王不介意派人亲自将你送回江南去,到时候,你想要多少人就有多少人。”

    “哎,哎,我只是开玩笑而已。子恒切莫当真啊。”打蛇打七寸,潇洒若萧清晏天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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