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别离》免费阅读!
当前位置:网站首页 > 其他综合 > 若别离

若别离-第35部分(1/2)

作者:随缘道尊

    再仔细注意一下,隐约还是有些相同的,曼妙婀娜的身姿,袅袅如舞的莲步,倒有几分舞姬的资本。

    宦娘一走进来,呼延赞的目光就越为激烈,如果目光能杀人的话,他怕是早已将她杀了千百回,就是这么一个,将呼延家的希望全给毁了!

    在这样的目光下,宦娘依旧保持着脸上的镇定,她一步步的走进殿中,走到刘俞翰身边,然后按着规矩,跪了下来,身形因着镣铐的关心,有几分的不稳,不过她的声线却是极为沉淀的,“小女子宦娘参见皇上。”

    玄莳看着跪在殿中的女子,隔着珠帘仔细将她打量了一番,心中有着审视的意味——倒是个倔强大胆的女子,大殿之上,众目睽睽之下,竟然敢无视群臣,在皇帝面前直视,不知是胆大妄为呢还是不知规矩。玄莳对于刘俞翰所说的结果是越来越有兴趣了,不知他到底给自己整出了什么,遂开口亲自审问,对着宦娘道:“你就是杀害北辽大王子的凶手?”

    宦娘没有迟疑,就在玄莳问出口不过一眨眼的功夫就说了一声“是”,一点否认犹豫的意思都没有,答得极为爽快。“我既然已经已经招了,也不怕再承认一回,北辽的蒙都王子就是死在我手中的。若非我时间匆忙,断不会只是给了他一剑。”

    看来这女子真的是不想活了,连一丝争辩的心都没有,竟然还敢这么嚣张。玄莳在心中盘算着,大约已经刘俞翰的用意,索性顺着他安排的道路走,“既然如此,你给朕和殿中一众的人解释一下你是怎么将蒙都王子杀了的你不过是一个小小舞姬,手无搏鸡之力,而蒙都王子不仅身形壮阔,而且身手敏捷,你俩力量悬殊之下,就凭你一个人如何能将他杀死?而且仵作验尸所得结论是大王子是被一剑封喉而死的,你既不是武林高手,又是如何办到的?”

    宦娘垂下头,眼珠子转了一圈,似是在回想着当日发生的事情,半晌,在某些人即将要不耐烦的时候,终于把头抬了起来,她的目光始终是直视着金銮殿上的那把龙椅,口中无波无澜的陈述着,仿佛自己只是一个局外人,事不关己的在讲述一个莫名其妙的故事。“杀人有时候根本不需要动刀动枪的,我要杀他也根本不需要费一兵一卒,只要动动脑筋就能将他了解了。”

    北辽人听得一个女子竟然如此轻蔑他们的王子殿下,都是双目燃火,怒焰高涨,恨不得一把冲过去将这个女子乱刀砍死,以慰大王子在天之灵。

    可是宦娘半分也不在意四周投来的杀人般的目光,仍旧顺着自己的思路说着,脸上的神情极为麻木,根本是早已将生死置之度外。“那晚我将他引出了御花园,那蒙都王子色欲熏心,竟也由着我将他带到了冷宫,而我早已在身上藏了软骨散,这个软骨散是我独门秘制,无色无味,渗入的极快,一般仵作也是检验不出的。一到冷宫他就已经倒下了,不是我刀俎之上的鱼肉,又是什么?”讥讽一笑,蓬乱的脸上笑得狰狞而疯狂,阴冷的不禁让人打了一个寒战。

    “大胆妖女,我北辽与你无冤无仇,你竟然敢对王子下此毒手,实在是罪该万死。”北辽那边的颜面早就挂不住了,死在女人手中这种不光彩的事已经是教他们丢进颜面了,现在那个女人又是如此明目长胆的蔑视着他们,哪里教人容忍得下去,不用呼延赞出声,其他人早就奋起了。“你说,到底谁是你幕后的主谋?只要你说出来,兴许还能让你死得痛快一点,否则定然教你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好大的口气,不过是一个小小的使节,凭你也敢置我的罪,还想让我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倒是不问问人家皇上是什么意思?分明是在藐视皇上的存在。”宦娘半点不受那人的威胁,不仅不怕,反而是抓住了他话中的把柄狠狠的嘲讽道,脸上的讥笑毫不留情的刺穿了那人的自尊。

    这次宦娘倒是没有将他冤枉,那人方才的话确实是说大了,即便这次死的人是北辽的大王子,但这里到底是大胤的地盘,而且还是大胤皇权最高的地方,如此的喧宾夺主,将天朝的颜面放在何处了。兀术赶紧将同伴拉回到队伍当中,对着玄莳躬身一礼,算是对方才同伴的鲁莽道过歉了,“还请皇帝陛下见谅,我们不过是一时激愤,急于想知道凶手杀害大王子的原因罢了,没有其他的意思。”

    玄莳罢罢手,笑了笑,似乎没有将此事放在心上,“使节不必多礼,你们的心情朕也是能体谅的。”玄莳已经认出了,这个冲出来叫嚷的北辽使节就是那日事发之后,和着兀术一起来的两个使节中的其中一个,似乎是叫……安达汗。如此冲动鲁莽之人,不过是一介武夫,空有蛮力而无脑,这样的人怎么会被派来做使节呢。玄莳嘴角轻嘲,微不可见,转而将注意力放在宦娘身上,“那你告诉朕,你与蒙都王子到底有何仇怨,竟然让你冒着生命危险去刺杀他。蒙都王子之前从未来过大胤,你俩应是素不相识才对啊,即便是他夜宴当中有意轻薄,也不至于会有杀人之心吧。”

    玄莳的目光掠了北辽使节团那边一眼,依旧是一脸的温和无害。

    但是这厢宦娘却沉默了,垂下头,乱发之下谁也看不清她的神色,大殿之中再次陷入了死寂般的安静,大家都在等待着宦娘的答案,但是她始终是不置一词,不想说任何一句话。

    由于宦娘的出现,大家的注意力都从刘俞翰身上移开了,这个时候谁都没有看着他,他轻轻一咳,将大家的目光全都收拢,放在他一人身上,连带着宦娘也抬起头看向他,只听他说道:“启禀皇上,宦娘在教坊司登记在册的户籍虽然是假的,但是在微臣顺藤摸瓜之下,还是找到了几分线索。这个女子其实不是我大胤人士,是东芜人。只不过前些年北辽和东芜打仗,东芜被北辽侵吞,而宦娘的一家都死在了北辽人手中,她无法忍受北辽人的欺凌,才拼死逃了出来,辗转来到了大胤。本是从此想在大胤安身立命,哪只无巧不成书,竟然在皇宫中遇上了仇人,国仇家恨一起翻涌上来,才会犯下了此罪行。”

    宦娘的眼睛通红,似是想起了往事,悲从中来,似是下定了什么决心,银牙一错,双目冷瞪,道:“反正蒙都是我杀的,得仁求仁,我也算是死得其所,不算冤枉。要杀要刮悉听尊便,我是绝不会皱半分眉头的。”

    玄莳眼中掠过一抹赞赏,倒是个硬气的女子,他目光轻轻扫了一眼兀术,然后道:“凶徒,杀人动机,杀人过程全都有了,此案也算是可以了解。”

    “且慢!”玄莳放下一语定锤,刘俞翰正要松一口气,北辽使节团那边有发出了一个声音,竟然是从头到尾都对此案都没有发表过任何想法的兀术,而他站出来又想干什么呢?

    “天朝皇帝陛下,依在下看来,此案还是疑点重重,不应就此妄下断言。还请皇帝陛下让在下审问一番。”

    “好,为了表示公正,特准使节再审。”

    “谢皇帝陛下。”兀术对着玄莳拱手一礼,然后转过身,正面对上眼前这个自称是宦娘的女子,目光中带着洞悉人心的睿智,淡淡的观察着她。宦娘在他的目光之下。越发显得不自在,终于气不过,怒声道:“要问便问,有什么好看的,本姑娘即便有花容月貌,现在差不多也毁了,该不会是你的品位有异吧。”

    宦娘对着兀术是冷嘲热讽,真当是拿他当做仇人来看的,尤其是最后一句“品味有异”使得这个殿中此起彼伏的响起了闷笑声,兀术的颜面算是折在她手中了。不过兀术也不恼,脸上笑意不减,依旧维持着儒雅的风度,“好利的一张嘴。你说你是东芜人,虽然如今是蓬头垢面,很难看清楚,但是若是仔细再看,你身形玲珑,眉头婉约,哪里有东芜人的模样,反而更加像是大胤人,这点你有何话说?”

    宦娘冷哼一声,“我父是东芜人,我母是大胤之人,我长得肖似母亲不可以吗?!”

    一向是高高在上,受人敬仰的兀术一天之内,连连在一个女子那里吃了闭门羹,句句嘲讽,实在是教人脸面有所挂不住,看来这个叫宦娘的女子对北辽确实怨恨难消啊。

    “既然你一定要自称自己是东芜之人,那我就告诉你,全天下的东芜人身上都有一个记号,那就是他们的脚上都被印在了一记号,那是归属于我们北辽的记号,你敢伸出脚给大家看看吗?”

    宦娘眼神一呆,一时间失了方才凌人的气势,不自觉的将目光上移到了刘俞翰身上,而刘俞翰此时也是泥菩萨过江,满面血色全失——百密一疏,他竟然忘记了如此重要的事!看到宦娘投来求解的目光,他赶紧使了一个眼色,叫她立刻别过头去。

    “我身上没有,不用看了。”宦娘硬邦邦的出声道,“你们在印的时候,我是女孩子,怕疼又嫌难看,便没有印上去,没个几天我就逃了出来,这个印我身上自然是没有的。”

    宦娘死咬着自己是东芜人,虽然这话说的不是很为圆滑,但是也并非没有可信之处。兀术点点头,再继续问道:“既然你是东芜人,那么家住何处?父母又是何人?”

    “我父母不过是一介平头百姓,做一些小本买卖,哪里会入得你们这些人的眼。至于我家就住在x见城中的一个小村落。”

    “原来是x见城啊,”兀术一笑,“我记得x见城中有一个最著名的百花楼,那里确实是一个好地方。你说呢?”说着脸上流露出向往的神色,似是一个沉迷酒色的色徒。

    yuedu_text_c();

    看着兀术脸上的神情,在场之人都明白了他口中的百花楼是什么地方。原来这个看似正经的兀术大人也是个情场中人啊。一时间看向他的目光中多了三分的暧昧。

    宦娘脸色一冷,“无耻之徒,竟然拿这种地方问我。那里不过是青楼妓院,哪里是个正经的女儿家能进去的。”

    兀术可不理他的嘲讽,忽然放声笑道:“百花楼可是东芜女子争相想要进去的地方,那里的百花楼主历来都是由东芜最美的女子担任,其他女子即便是不能做楼主,只要能进去,也是甚为荣耀的。而你竟然认为那个地方不过是青楼妓院,你敢说,你是东芜人吗?”

    情况斗转急下,宦娘一下子被陷入了被动,最后还是着了兀术的道。

    到底是北辽的智者,果然是不一样。

    “天朝皇帝陛下,这就是你给我们北辽的交代吗?”一下子北辽的颜面全都收了回来,呼延赞自然是不会放过这个大好的机会,悍然出声,厉厉责问玄莳。

    玄蒋面色也很不好看,脸上温和的笑意顿时,难得怒声道:“刘俞翰,你办的好案子,你给朕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刘俞翰此时想死的心都有了,他深刻意识到,他完了。即便是皇上不想杀他,他也是难逃一劫了。他的双脚抖得厉害,哪里还有方才示于人前的沉稳淡定。

    “启禀皇上,微臣实在是……实在是不知啊……”他的声音断断续续中带着颤意,除了这句,他实在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皇帝陛下,你的诚意我们会转告给我国辽王的。还请你早做准备,这一仗我们是打定了。”

    呼延赞强硬的宣布道,斩钉截铁,气势如虹。他对于大胤本就是主战派,何苦折辱自己的自尊求和。如今正是秋收之时,一路铁骑踏来,定能收获不小。

    他也不等玄莳有任何反应,就直接出了金銮殿,抛下一众目瞪口呆之人,带着自己的人马走了。

    “使节还请留步……”玄蒋还想说两句,缓和一下,可是呼延赞确实半分颜面都不给他,便带着人直接扬长而去了,把这一堆烂摊子留给了大胤。

    在场众人纷纷愕然不止,一个小小的使节竟然说话比兀术还有分量,连兀术都对他言听计从,这个人到底是谁呢?

    下部 三十八 暗潮汹涌兵戈起

    伴随着北辽使节的扬长而去,这个大殿又再一次比之前还要深沉的死寂,不再是忐忑不安的沉默,而是屏息惶恐的沉默,心中惴惴不安的想着不再是蒙都王子的案子到底要如何了之,而是眼前之事可要如何是好,北辽的战帖算是下了,那大胤又要如何应战,派谁而战?

    殿中群臣两边而战,文武并立,目不斜视地看着各自手中的玉笏,没有任何游移的目光敢看向座上的玄莳,自然更加不敢看向站在殿中央的刘俞翰,以及跪在他边上的那个自称是宦娘,其实不知姓甚名谁的女子。

    刘俞翰根本没有料到,自己精心准备了几天的计划就这么硬生生毁在了兀术一句话上,之前千算万算,终是因着时间的问题没有将那边的民情调查清楚,人家一个问题就将天大的谎言给戳破了。

    所谓成者王侯败者寇,今天的案子眼看着就要顺着他的心意成功了,之后他自然是前途无量,可偏偏事与愿违,就差了那么一点点,却是差之毫厘,失之千里,他就从云端跌倒了泥下。

    双脚止不住的打颤,他已经可以预料到皇上会对他的处决了,不止是欺君罔上,而且还连累的好不容易缔结盟约的两国战事一起,更是罪加一等,除了死,他似乎就没有别的路了。刘俞翰跪倒在地上,泣声道:“皇上,微臣罪该万死!”

    他不敢求皇上饶他一命,也舍不得就将自己这条命就此搭上。心中此时不由开始后悔,为什么当初自己就鬼迷心窍听了云王的话,铤而走险,犯下这等大错,让自己成为大胤的千古罪人。若是当初他只是奉命而为,依法办事,即便是查不出真凶,也不过是被皇上治了一个办事不利的罪名,大不了官职贬谪,但也不会像如今这般性命不保。

    刘俞翰心里那个悔啊,可是天底下就是没有一处地方时卖后悔药的,他除了能期待皇上看在他这些年兢兢业业的份上,大发慈悲,其他也就只能是听天由命了这种时候,是没有人愿意出来为他求情的。

    刘俞翰这一声请罪,倒是将大家的目光再次吸引了过来。不过大家都只是用眼角余光轻撇了他一眼,哪怕是多看一眼都不敢,避之唯恐不及,生怕与他扯上一点关系而被皇上迁怒。

    世态炎凉,官场更是势力,这是不变的真理。从来都是赢的人笑,哪里会有人去怜悯输家。

    玄莳的神色还是淡淡的,对于刘俞翰的请罪也没有显出暴怒的情绪来,琥珀色的目光在幽暗的殿中幽滟斗转,闪动着教人看不分明的光泽,一个不小心就很容易被之吸引进去,从此万劫不复。

    他没有说话,眼光掠过大殿一圈,将殿中群臣的模样情状都收入眼中,嘴角方才冷冷地笑道:“你确实是罪该万死,既然你有这自知之明,那你就去死吧。”

    清冷的声音中没有一丝的温度,冰冷的教人心下发寒,就这么毫不留情的戳破了刘俞翰最后的希望。

    不仅是刘俞翰惊讶的抬起头看向玄莳,即便是大殿中目不斜视的群臣们,也不由将头抬起,看向那个嘴角噙着冷笑,嘲讽出声之人。眼前的这个人,脸上还是他们熟悉的精致的眉眼,温润的轮廓,笑得时候还有一圈淡淡的梨涡,可是就是眼前这个人,一贯温和的语气中竟然会说出如此冷酷无情的话来,言辞近乎刻薄的让人心下打颤,这还是他们认识的那个温和宽厚的君王吗?还是,他们从头到尾都没有将这个君王认清?

    刘俞翰是彻底绝望了,最后一丝希望在他眼前破灭的干干净净。他知道,即便是他再说多少,皇上也不会饶了他的。他认命的跪在地上,对着玄莳深深地磕了一个头,道:“微臣罪有应得,确实是死不足惜,能被皇上赐死也是微臣莫大的荣幸。不过微臣在死之前只有一个愿望,希望皇上看在微臣对你一片的份上,能够答应微臣。”

    “说吧。”玄莳的腔调中始终没有半分温度,无波无澜的,却更加让人听出了其中的暗潮汹涌。

    yuedu_text_c();

    “一切都是微臣的错,但是微臣的家人却是无辜的,所以微臣恳请皇上治微臣一个人的罪就好,不要将此事连累微臣的家人。这样微臣也就死的瞑目了。”有道是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刘俞翰的眼眶微红,想着自己的妻子,年幼的孩子,心中的更加舍不得
小说分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