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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安成都-第5部分(1/2)

作者:宇不言弃

    ,是啊,为了一个根本不值得自己爱的男人,居然度过了那么多颓废甚至堕落的时光,曾经为了这份工作付出的巨大的努力就在这个最关键的时刻因为自己的感性和脆弱几乎功亏一篑。而自己竟然还大谈在这个城市漂泊的宏伟梦想和自认为无懈可击的坚强勇敢。

    一个人,只有在除却欲望和依赖、可以真正完全客观地面对自己时,才会变得无比强大。

    她突然觉得,对乔安,已经可以放下了,一种渐渐漠然的感觉,如同一个曾经偶遇过交谈过拥抱过的路人,在短暂的浪漫的交集后,就只能像两条完全不同色彩的平行线一样各自归位,向着各自追寻的幸福目标前行。没有谁对不起谁,只是缘分尽了而已。

    也许还有一点点爱,但那已不再构成完整的爱了,而是一种有时拾起来可以令自己淡淡幸福、颤抖、感动和珍藏的回忆。回忆里,没有爱和恨,只有喜欢和淡忘。

    不爱了,不恨了,真的可以了。

    风筝有风

    海豚有海

    我存在在我的存在

    所以明白

    所以离开

    所以不再为爱而爱

    自己存在在你之外

    33-烫坏了怎么办?

    麦小米虽然好不容易解决了和乔安的感情问题,也因此顿悟到了一些关于爱情应该“提得起放得下”的问题,虽然这个问题对于从来以感性与冲动著称的麦小米今后的爱情人生并没有起多少作用,但她好歹还是成熟了一点点。

    但12月份的稿分却不可能因为迟来的醒悟而让馅饼从天而降,所以,到月底的时候,她才跑到15分,比第二个月还低,简直是一种历史的倒退。

    虽然报社并没有因此辞退小米,而愿意再给她一个月的时间继续试用考察,但小米离开的主意却在一夜之间决定。麦小米就是这样一个人,冲动而善变,在早熟和幼稚之间游走着。

    12月底的时候,小米的房子又住进了一个人。因为当时谷子已经爱上了在a报专刊部的工作,其实她的性格也适合跑广告,所以又重新拾起工作的激|情,没和阿辰“厮混”在一起了。而他们的感情,也因为种种原因比以前冷淡一些。这个房子,现在只剩下小米和阿辰,一人独占一间。

    所以,那个叫阿b的小米的朋友的朋友就在这样一个时机暂时住进来了,和阿辰住一间。

    小米和谷子都很不喜欢这个阿b,他来自偏北的省份,带有严重的大男子主义倾向。加之小米和谷子多少都有点类似女权主义的东西,所以本来就看不顺眼的矛盾就在某个热闹而丰盛的晚餐时分一触即发。

    那天,红苕家里来了很多朋友,包括小米、谷子、阿辰、老孙、阿b和其他几个小米不认识的人。所以,那天的晚餐很是丰富,由老张主厨,褒了靓汤、炒了好菜,还有小米喜欢的由谷子做的炒年糕。

    时近2003年新年,过年的气氛愈加浓烈,这顿酷似团年饭的晚餐却在接近尾声的时刻燃起了战火:

    吃罢,该是有人收碗洗碗的时候。本来作为几个朋友,大家都不会介意谁出一分力。

    没想到,阿b同学却很不协调地冒出了酸水:“男同胞们不要管,是她们女人的事情。”

    当时正在收碗的小米对此反应敏感而迅速,本就看不惯这个长相猥琐、语言失调、自以为是、白吃白住、不尊重女性的在成都暂住的男人,现在更是一股火气冲上天,她和谷子对了对眼色,看到对方的瞳孔里充满了怒火。

    于是,小米抓起一双沾满油污、米粒和菜叶子的筷子就向那还正昂着头沾沾自喜的阿b扔过去,同时用普通话骂“你他妈说什么?惊得那阿b目瞪口呆、半天回不过神来。也许,他活了那二十几年,还没遭受过在他眼中低眉顺眼、唯唯诺诺的女性带来的“屈辱”。

    大家,憋着笑,还是劝住了小米。

    可是,这场闹剧并没有让阿b自此就和小米划清楚河汉界。第二天下班后他又恢复了正常,不停地敲着小米因为厌恶他而反锁的卧室门,口中唠叨着:“小米开下门啊,我们聊会天吧。”

    小米也不想弄得太僵而让她那个介绍阿b过来的朋友尴尬,只能说“我生病了。”

    对方还在唠叨着“要不要送你去医院”之类的废话,弄得小米连小说也看不进去,只好躲到稍远一点的阳台上吹冷风。

    某天,小米终于逮到了一个捉弄阿b的机会。而这件事也成为了后来他们圈中的大笑料。那段时间,小米和谷子碰上,总要问对方一句:“烫坏了怎么办?你说是吧?小米(谷子)!”然后是一阵放肆的狂笑。

    事情是这样的。那天,阿b在厕所里洗澡,小米在厨房的盥洗池洗衣服,阿辰在旁边百无聊赖地走来走去。后来,他们两个合伙想到了一个绝妙的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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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来,小米洗衣服时将水开小一点是不会影响到阿b洗澡水的温度的,但是,小米故意将水开到最大限度,所以,出自同一个热水器的水管自然互相牵制,而那阿b的洗澡水就在突然之间烫得无法收拾。

    估计某些神人在突如其来的“灾难”面前会暂时失去躲避的本能,所以阿b被烫着了。小米听见了他在里面“蹦跳”的声音,然后说了一句令她当时以至于7年后想起来都会爆笑的话:“哎哟,烫死我了!烫坏了怎么办?你说是吧?小米!”

    小米就着里面哗哗的水声和阿辰在厨房里笑得前仰后合。身为四川人的她也许永远都不能理解阿b的语言方式:烫坏了怎么办?

    何为烫坏?

    还有,说完之后还非要硬生生地加上一句:“你说是吧?小米!”所有的无奈和尴尬就着这句爆笑的语言迸出,给小米、谷子等以后的人生带来了无限的欢乐。

    看来,每个人都有他存在的价值。

    后来,阿b没住多久就离开成都了。离开头晚,他一边躲在厕所里洗火炮儿一边大声问小米:“明天我就要走了,你来不来送我?”

    小米忍住想狂笑的冲动,走进厕所,一边靠在门框上,一边看着其实很保守的阿b慌忙地用身体挡住沾满泡沫的火炮儿,冷冷地说:“朋友,那就祝你一路顺风。”

    心软的小米最后还是勉强送给了他“朋友”两个字,不管是虚情还是假意。

    34-我是你的车夫兼伙夫

    7年后一天,老张在qq上对麦小米说了一句经典语录:曾经,我是你的车夫兼伙夫,只是没能成为你丈夫。小米在忍俊不禁的同时,也完全认同这句话的真实性。

    2002年的冬天,麦小米之所以会在短时内飙长20斤而在很长一段时间内与“美女”之称绝缘,除了乔安带给她的感情伤害外,还拜老张作为一个“伙夫”的精湛厨艺所赐。从小米2002年7月份到成都开始,一直到2003年1月他们的“成都实习圈”彻底散伙为止,他们大部分的晚餐都是由老张同学作为“行政主厨”而倾情制造的。

    那时候的老张,手里有点钱,为人也很大方,所以喜欢买很多鸡鸭鱼肉做成美菜靓汤供大家享用;那时候的大家,同甘共苦,对金钱没有太多的你我之分,谁买菜谁买水果零食等都没有后来用一个帐本计算的精确,顿顿大锅饭吃得喷香而油腻。所以,那20斤的脂肪就在老张的油盐酱醋中应运而生。

    而“伙夫”同学也非常珍惜由他打造的“满汉全席”,所以每天晚上的饭菜即使剩得绰绰有余,他都会用弹性的大胃?科波菲尔将其全部消灭,所以那个冬天,老张也长得白白胖胖的。

    有一个周末,小米陪老张去马鞍东路菜市场买菜,偶遇一个用长夹子夹钱包的小偷,小米恐慌之余头脑里也出现了一种若有似无的预感;一周后,老张又在那个菜市场买排骨时钱包也被偷了,小米觉得是不是当初他们没有及时见义勇为的报应。不过,这个报应又被好人老张被动地一人承担下来了。

    所以,小米觉得这是老张作为“伙夫”自我牺牲的的先进事迹。

    说到车夫,是因为老张不仅骑着一辆相对于红苕更新、并且拥有完整的刹车系统的单车,还加上老张为人细心耐心,搭他的车会有良好的人身安全指数且永远听不到即使每天来回接送的怨言。

    所以,小米在a报上班的很长一段时间内,都心安理得地搭着老张的单车上下班。其实,当时老张也从通锦桥的某报社“转台”到了a报实习,所以成为了当一个称职车夫的首要条件。

    老张骑车比红苕缓慢加稳当,所以每天小米上下班的时候可以尽情地将从府青路到红星路的大街小巷的风景看透,有时,时间对路,和红苕同行,还可以听到他高亢而沧桑的歌声,作为平淡生活中的背景音乐。

    某天,小米和老张写完稿子下班时已经8点多了,冬天的这个时候天光已经全黑。因为寒冷和饥饿,平素细心的老张也有了少许急躁,不仅车蹬快了很多,到了府青路立交桥的时候也没注意到那两个虎视眈眈的交警。

    当他们被拦下时,才想起,自行车在交警眼皮底下是不准搭人的。

    于是,他们很郁闷。本来已经很晚了,还发生这样的麻烦事。

    交警看他们也是两个穷人,就说罚款5元。

    5元,在当时对他们来讲就是一顿中午饭的口粮。怎么会轻易奉献?

    于是,他们暂时忘记了饥饿,开始和那两个很凶的交警磨嘴皮子,好话说尽,亮出了a报的记者名片,结果最后的一句“我们都是为人民服务啊。”终于让那两个交警放弃了。

    在交警仍然很凶的嘀咕中他们飞快地逃离了现场。

    为了艰难捡回的5块钱,他们开心得哈哈大笑。

    年轻的时候真是简单,一件小如虾米的事情也会让人幸福得眩晕。

    35-桃酥、雀巢威化和热狗

    话说2002年12月底的时候,麦小米的稿分还是以暗淡的15分收场,拿到600元钱工资的同时,她也在一夜之间快速做出辞职的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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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直到现在,她都不能去评判当时那个“冲动”的抉择到底是对是错?是离开一个已经足够锻炼了她的意志和经验而对她以后的发展已经无足轻重甚至浪费青春的地方的果断?还是因为自己的懒惰、懦弱、娇气等缺陷带来的毫不理智和成熟的逃避?

    反正,当时,辞职的主意既已打定,就马上给张主任打了一个电话。张主任在惊诧之余苦口婆心地规劝了她十几分钟,大意是说她这样的决定太不理智了,已经坚持了3个月,而且稿子写得那么漂亮,为什么不能咬紧牙关再给自己一次机会?太可惜了,太可惜了。是啊,这个当年怀孕6、7个月时还骑着自行车大街小巷地采访的女铁人估计一辈子都不能明白小米的心理。

    人与人之间真的是有太多的不同,有的人左脑发达更理性,有的人右脑发达更感性。有的人天生坚强坚韧,有的人注定吹弹即破。

    不过后来,在小米“不辞职就想跳楼”的坚持下,张主任终于答应了她的要求。

    辞职后的麦小米,因为突然之间少了很多稿分的压力也确确实实轻松了几天。已经变得有些胖胖的她爱上了吃桃酥、雀巢威化巧克力、糯玉米和热狗。虽然这些高热量的食物并没让她再继续胖下去,但多少都有点破罐子破摔的意味。她和谷子一天之内一人可以吃上三根油腻腻的热狗才会觉得能抵住寒冬腊月的饥肠辘辘和呵气成冰。

    她们喜欢在王府井门口那家买,被称为“美国玉米”的糯玉米又糍又甜,嚼劲特爽。三根热狗不是一次性吃完的,先买一根,逛一圈回来再买一根,因为,那个时候,王府井周围是她们随时出没的区域。

    那段时间的小米胖得有点虚,加上无所事事和心情不畅,经常生病。看不起医院,就只好在楼下的小诊所打针拿药。吃过苦苦的药后,她就会犒劳自己吃一块雀巢威化巧克力,很喜欢那种甜甜的柔顺的感觉。所以后来有一次,谷子的男朋友阿辰生病了,输液吃药难受的时候,她可以及时地从包里掏出一块。

    说起热狗,有一个让人爆笑的笑话,是以后小米的同事讲给她听的,她听了之后就在爆笑之余开始怀念起很多年那个不管不顾狂吃热狗的冬天。

    同事有个同学姓冷,哥哥叫冷剑,有点武侠片里的江湖侠客的味道;而弟弟名字就喜剧了,你说取个其它啥子都好嘛,偏偏要取个冷熊,像北极熊一样的感觉,白白浪费了一个上好的姓。

    小米想叫个冷笑、或者《金粉世家》里的冷清秋等也多带劲的嘛,姓冷那么好取名字的嘛。

    可是……取了冷熊不说,头脑灵活的同学还给他的名字想了个对仗极其工整的下联热狗,冷对热,狗对熊,冷热,狗熊,简直又经典又笑煞众生。

    每次小米一给别人摆起这个笑话,就会自己先忍不住狂笑。简直和之前的“烫坏了怎么办?你说是吧?小米”一样的爆笑。

    36-告别前的四兄弟团聚

    到2003年1月初的时候,红苕、老张的房租已经到期了,因为快要过年回家而年后还要回学校赶毕业论文,所以这个划算的房子已经没有续租下去的必要了。和小米合租的阿辰也因为通宵《传奇》游戏颓废不堪无法在a报胜任实习记者工作而早早回家,所以红苕和老张搬到阿辰的房间内住了一周。

    而凑巧的是,桃子的亲戚突然回来了,所以她也不想继续借助在那亲戚房子里,搬到了小米的那间房。室友搬家遗忘的那张孤零零的钢丝床自然为住不了几天的桃子解了燃眉之急。

    于是,在大家即将纷纷告别成都告别自己缤纷的实习生涯各回老家之前,出现了这场很凑巧的同住一个屋檐下的四“兄弟”团聚。

    短暂的一周,充分验证了“距离才能产生美”的亘古不争的事实。因为距离近得只隔着几颗年轻急躁的心,急性子的小米和红苕因为一些生活中的小事出现了摩擦甚至冷战,耐心的老张努力劝告,而最终的结还是当事人经过不长不短的假期、欢乐祥和的春节和回学校后男女寝室间冗长的距离而化解。

    而在大家亲密接触的日子里,在小米和红苕“吵架”之前,4个“兄弟”之间也相处得极其愉快。

    某天晚上,小米和桃子决定去烫头发。也许是快要回家了,暂时不用为生计奔波了,也许是对自己辛苦半年的一种犒赏也许是想烫个时尚点的“成都”点的发型回老家过年。

    其实那个时候的烫发,怎么想都算不上时尚。没有现在动感、韩式的卷发,即使烫卷也老土得像个几十岁的大妈吓死人。小米曾尝试过一次性的卷发,30元,夹出夸张的大卷,同事们都说像旧上海的女人,估计还是弄堂里扯着破嗓子大喊买一盒梨膏糖的女人。

    所以,那时一般都用离子烫弄成直发,不管头型脸型,从负离子开始,后来升级成游离子。小米的头发本来又少又细又软,烫成直发头发变得更少还紧贴当时已形成的“大脸猫”,现在想起来真的是有审美障碍,可那时,因为品位与科技的落后,她们都自我感觉良好。

    那天,她们在红星路附近烫完头发后已经凌晨1点多。最后一班公交车也早就收车了,舍不得打车,走路担心安全,于是很没心没肺地给老张红苕打电话。两个夜猫子虽然还没睡,但大冬天的,从看电视的好不容易捂暖的床上起身穿衣服出门也确实是对友情的一个大考验。

    当小米和桃子从发型屋的镜子中看到老张和红苕在门口停车时,一种暖意油然而生。有时,友情比爱情更纯洁、耿直、真实和恒久。

    于是,红苕搭着桃子,老张搭着小米,在凌晨的雾气中骑过已经无比熟悉的府青路1号桥。从半年前起,这座亮着低调的灯火、旁边伫立着高高的电梯公寓的桥就成了他们漂泊、奋斗、友情、甚至抉择的见证。

    在那座桥上,无论微凉的风还是冰冷的风都曾不下十次地吹动着他们凌乱而倔强的头发。而现在,也许是他们实习期间内最后一次一起走过那座桥,在浓重的黑幕和无边的寒冷中。可是,无论今后是真正告别还是从头再来,他们都拥有一颗绝不放弃的心。

    小米记得那几天还有一件超级搞笑的事情:一天,红苕和老张穿着肉色的秋衣秋裤地躺在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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