刻,咱们再行赶路也不迟。再说了,俺家就住在济水村五里地之外的靶子村,半个时辰的功夫就到了,不用太急的。”程咬金看到王鹏上气不接下气的样子后,走上前去,关切地说道。
在休息了片刻功夫后,王鹏的气息已经恢复了正常,整个心神也定了下来,便与程咬金拔腿并肩而行,顺着济水村中唯一的主干道,朝着西边方向五里地之外的靶子村,一路行去。
在行进的路途上,两个人也有一搭没一搭地聊起了闲天,来打发颇感有些无聊的时间。于是乎,两个人都十分健谈的人,像多年未见的友人一般,十分投机地聊着都感兴趣的话题。
“咬金兄弟,你不要生气哈,俺能冒昧的问你个问题么?”王鹏按耐不住心中的疑惑道。
“王大哥,你既然看得起俺程咬金,这十里八村的乡民们都不愿意与俺友善,今个儿,你不但答应了为俺母亲治病的要求,还跟俺以兄弟相称。实不相瞒,王大哥,虽然咱们认识不过一个时辰的功夫,但是,在俺心目当中,你是俺这十多年来,除了俺儿时的好伙伴太平郎之外,最要好的朋友了。有话你说便是,俺程咬金不会那么小家子气的。”程咬金听到王鹏的问话后,为了打消这个刚结交也才一个时辰却很是投机的朋友的顾虑,赶紧释然地说道。
“俺,俺听闻不少乡民们在背地里都喊你‘活阎王’,不知这个绰号从何而来?咬金兄弟能否告知俺一下。若,若有便,就,就权当俺没有问过便是。”王鹏在程咬金的安抚之下,鼓足了勇气后,胸膛一挺,把心中的疑问和盘托了出来,不过,还是有些嗫嚅地吞吞吐吐道。
“王大哥,你要问的是这个问题啊。”程咬金在听完王鹏说出心中的疑问后,他感到颇为有些惊讶。不过,在定了定神后,他还是颇为大度的没有为这个问题而生气,而是在略微沉吟了片刻后,回答道:“王大哥,这个绰号的来历是这个样子的,说来话长,听俺慢慢讲。”
于是,程咬金便向被他视为知己的王鹏大倒苦水说道:俺母亲自从生下了俺之后,就落了病,俺从小就心疼俺娘,就想着等俺长大之后,有朝一ri,一定要为俺家治好她的病。俺就从十岁那年,开始跟人学编竹耙子。待俺一连几ri编了许多后就拿到斑鸠镇上去卖,可谁知前来买的大人们都看俺年纪小,原本一个竹靶子是五文钱,他们便以两文钱的价钱买俺的竹靶子。俺当时没有对价钱多少的概念,就想着早一点儿时间卖完就好,就没有太在意价钱。
后来,听另外一个卖竹靶子的人说,他卖的是一个竹靶子五文钱。于是,俺暴躁的脾xing就一下子爆发了,第二ri便去斑鸠镇的集市上找到那些诓骗了俺的那些人,跟他们理论,他们便以大欺小,说俺活该,不仅不给俺按照一个竹靶子补偿三文钱,而且还一起合起伙儿来,想要一起揍俺一顿。俺当时都已经长的身高五尺,还有一把子力气,就徒手跟他们干了一仗。
结果,俺以一敌众,把他们给打的满地找牙,便就答应了他的要求,按照一个竹靶子三文钱的价钱给俺补偿了。自那以后,这些人就在整个斑鸠镇宣扬俺是一个蛮横无理的泼皮。就这样,俺就从此背负了这个“活阎王”的绰号,至今,很多斑鸠镇的乡民们见了他都躲着走,他们都以为我会对他们没事找事的。唉,这也倒好,以后俺再去斑鸠镇的集市上卖竹靶子,俺只要逮住个人问他们要不要,他们二话不说就以五文钱的价钱把俺的竹靶子全部买下。
听完程咬金的这段叙述后,王鹏从中听到了他的辛酸与苦涩,还夹杂着一点点的无奈来。真所谓:人在江湖飘,怎能不挨刀。对于“恶名远扬”的程咬金来说,别人见了他都望而生畏,对于他来说也是一个好事,起码比从小就受人欺负的强。而他只不过就是教训了几个诓骗人的jiān商而已,被不成想被掌握着话语权的jiān商们在暗中恶语中伤,留下了这个恶名来。
“对了,咬金兄弟,你,你方才说,你儿时的好伙伴,叫,叫什么郎来着?”王鹏在听完程咬金“活阎王”这个绰号的来龙去脉后,突然对他说起的那个儿时的伙伴感起了兴趣来。
“王大哥,方才你没有听清么,俺方才说自己儿时最要好的伙伴叫太平郎。唉,可惜的是,俺小时候只知道他的这个小名而已,后来我们两家由于战乱逃亡途中分散了,彼此就失去了联络,他的大名,俺现在也不知道叫啥。”程咬金在轻声叹了一口气后,扼腕叹气地道。
若有所思的王鹏,赶紧开启了内置在他脑袋里面的搜索引擎,在搜索框里输入了“太平郎”这三个字,得到的答案是:唐朝开国名将秦琼(字叔宝)儿时的绰号。在得到这个答案后,让王鹏着实吃了一惊。接着又搜到了好几个条目,都印证了方才程咬金说的哪一点,由于战乱所致,他们两家在逃亡的途中失散了,不过,他们却都逃亡并落脚在了山东的地界,程咬金家在东昌府东阿县斑鸠镇小耙子村,而当时的秦琼家住济南府历城县永安寨专诸巷。
从地理位置上来看,两家的相距也大抵不过一百二十里地的距离。可是,造化弄人,在评书中,直到程咬金一伙人劫持了靠山王杨林的生辰纲,而待到在山东地界马踏黄河两岸、锏打山东三州六府的杨琼负责追查此案后,才与程咬金旧友重逢。案子不仅没有办,反而一起搭建起了瓦岗寨。当然,这些都还是后话。看到这些信息后,王鹏便暗暗地记在了心中。
“哦,原来是这个样子。咬金兄弟,虽然你跟儿时的好伙伴太平郎失散了,今个儿,不是跟俺相识了,以后,你就把俺当作太平郎一样的朋友便是。对了,咬金兄弟,你可否听闻过秦琼这一号人物没?”王鹏好言好语地安抚了一下程咬金后,略带着试探地口吻向他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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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琼可是山东济南府的第一捕快,武艺高强,在山东地界马踏黄河两岸、锏打山东三州六府,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只可惜,俺不曾见过这位英雄豪杰。”程咬金略感可惜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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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讳疾忌医
王鹏听到程咬金根本就不识得秦琼就是他儿时的好伙伴太平郎,果然如他在搜索引擎上搜到的信息交相印证。本来他就此打算告诉程咬金,秦琼就是太平郎,太平郎就是秦琼。可是,他在犹豫了片刻后,便就此打消了这个念头。因为他打起了自己的小算盘,今个儿,好不容易跟程咬金称兄道弟了一番,虽然认识不过一个多时辰的功夫,可是,程咬金已经把他因为知己好友了。若是他在这个节骨眼儿上,告诉程咬金儿时的好伙伴就是如今大名鼎鼎的秦琼的话,那么如此一来,他在程咬金心中的情分,恐怕就会分给秦琼一半了,他不想这样。
虽然,王鹏觉得自己这样做,违背了他与人交朋友的“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的原则。但是,考虑到他如今所处的无凭依靠的处境,刚跟将来定有一番大作为的程咬金攀上关系,也不得不这么做。反正,待到程咬金劫持了靠山王杨林的生辰纲后,秦琼是会与他相见的。对于如今落穷困的程咬金以及未来的发展轨迹来说,晚见要比早见的好。想到这里,王鹏这才稍稍地平复了一下有些愧疚不已的心情,便把到嘴边的话儿,味如嚼蜡般硬生生咽回肚子里。
“俺跟咬金兄弟你一样,只是俺识得他,他却不识得俺呐。”王鹏赶紧随声附和地说道。
接下来,他俩有一搭没一搭地扯了一些无关痛痒的话题,消磨在路途中的无聊时光。由于两个人聊的十分投机,你一言我一语地聊的是昏天暗地、乐此不彼。原本只需花费半个时辰的路程,愣是让他们给走成了一个时辰了。在将近午时一刻时分,他们这才赶到了耙子村。
“王大哥,前面就是俺家了。”在进入耙子村之后,程咬金手指着前方的一处农舍说道。
王鹏顺着程咬金手指的方向看去,看到他家院墙的墙皮早已脱落了大半,原本半丈高的院墙,如今却只有当初的三分之二高了,看起来也显得极其斑驳和破旧。在院墙的墙顶上挂着一株仙人掌。不过,按道理讲,仙人掌在阳光和水分充沛的条件下,死可以达到四季常青的。不过,这几株仙人掌看上去一副萎靡不振的样子,外皮也是青一块黑一块的,极其丑陋。
“砰砰砰”,程咬金带着王鹏走到自家的院落门前,伸出他的一只大手,轻敲了三下门后,听到屋里的程母没有回音,情急之下,他搓着了几下手,大声喊道:“娘,你在家里吗?”
敲完三声之后,院落里面并无回音,这让程咬金颇为奇怪。平时,只要他从外边回来,还没来得及敲门,程母就从里面把杠上的门给打开了。因为程咬金走起路来,两只脚踩在地面上发出的声音比一般人要大上个好几倍,如同一辆身穿着几百斤重的钢铁盔甲战士一般。不过,今个儿,让程咬金感到有些反常,程母由于常年生病,很少走出家门,每ri俱都躺在屋里的床上休憩,闲暇之余,做一些针线活,为自己的儿子做一双鞋或者缝补一下衣裳之类。
可是,今个儿,程母不仅没有在程咬金敲门之前赶来开门,待程咬金大喊了一声“娘”之后,里面还是没有回音。这让站在门外的程咬金如热火上的蚂蚁似的,有些焦躁不安起来。
起初,程咬金还以为他娘在里面杠了上了门,可谁知待他第二次“砰砰砰”地敲门时,由于用力过大,他家的外门“吱呀”一声,就这样被他给推开了。大门洞开后,程咬金来不及理睬身侧的王鹏,就一副焦急的模样儿,大步流星地赶往他娘所住的东厢房。而王鹏自然也很是识趣,虽然没有得到程咬金的引路,他还是紧跟着程咬金的步伐,屁颠屁颠地走去。
“吱呀”一声,心急火燎的程咬金推开了东厢房的屋门,三步并作两步地走到床前,看到自己的母亲,静静地躺在被窝里。看到这幅情形,让他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先是一愣,紧接着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了心头:俺娘平时在白天都是坐在床上坐一些针线活计,今个儿,这是怎么了,怎么突然间就躺在床上睡着了呢。俺在清早出门之前,俺家还好好的。,这,这不是俺娘,咽气了吧。想到这里后,程咬金“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大声地恸哭起来了。
“娘,娘,你这是怎么了?这是要撇下孩儿,到地底下找俺爹去了么?”跪在床前的程咬金不由分说,悲恸之感瞬间就占据了整个心头,一边痛哭流涕,喃喃自语地不舍地抱怨道。
在程咬金跪倒在地的一刹那,紧随其后的王鹏正好赶到。他赶紧疾步行去,来到床前,伸手放在了程母的两只鼻孔前,还好,鼻孔里流通着气息,在观察了片刻后,他断定这根本不是程母断气去世或者短暂休克了之类的,而是她正在再正常不过的睡觉而已。收回手来之后,他快步走到还在一边恸哭流涕一边喃喃自语的程咬金跟前,背负着双手,挑了挑眉毛后,轻轻地叹了一口气。此时此刻此情此景,他只能用一句话来形容程咬金——没文化,真可怕。
“咬,咬金兄弟,程大娘安然无恙,并不是你方才口中说的那个样子,她此时正在睡觉而已,气息非常的平稳,没有任何不好的征兆,你,你这是多虑了。”王鹏站定在程咬金身侧后,缓缓地俯下身子,轻轻地拍了几下他的肩膀,在迟疑了几下后,一本正经地开口说道。
“王,王大哥,你,你说什么,俺,俺娘还活着,他,他没有撇下俺,你,你说是真的么。”跪在地上痛哭流涕的程咬金在听完王鹏的这番话后,像是膝盖下面安装了两根弹簧似的,“腾”地一下,他便从地上站了起来,双手放在王鹏的肩膀上,不可思议地吞吞吐吐道。
“咬金兄弟,你放心便是,程大娘只是在睡觉而已,方才,俺把手指头放在程大娘的鼻孔前,感觉到了程大娘呼吸是非常均匀的,你不要太担心。”王鹏拍着程咬金的手,安抚道。
待程咬金从王鹏的口中确认他的老娘安然无恙的在世,一转眼的功夫,他便破涕为笑了。他那两只孔武有力的大手,死死地抓着王鹏的肩膀,仰天大笑,“哈哈”声震耳yu聋。看到这眼前的此情此景后,着实把还从未见过如此阵势的王鹏,吓的是面如土sè。他不知道站在自己对面的程咬金方才还一副悲痛yu绝的样子,在得知自己母亲还在世时,就变得欢天喜地了,这厮的情绪变的也太快了吧。让王鹏感到更可气的是,这厮的两只大爪子盘踞在他的肩膀上,如同双肩被压了两块大石头似的,不大会儿的功夫,就让王鹏感到双肩酸麻疼痛起来。
“阿丑,你,你怎么如此的吵闹啊。”被程咬金哈哈大笑的震醒的程母,爬起床嗔怪道。
听到程母的责备声后,方才还兴奋不已而开怀大笑的程咬金,像是被人按了一下遥控器似的,脸上的灿烂笑容立刻马上就收敛起来了。呈现在王鹏眼前的是一副毫无表情的面孔。
“娘,孩,孩儿知错了。方,方才,孩儿晓的声音过大,把,把娘您给吵醒了。”程咬金在听完程母的责怪后,立即送来王鹏的肩膀,快步走到床前,揉搓着双手,耷拉着脑袋道。
“阿丑啊,娘今个儿身子有点儿乏了,看看这时辰,娘睡下不到半个时辰就被你给惊扰了。以后,你这一惊一乍毛病,以后一定要改掉。”程母在程咬金的搀扶下而下了床,当程母迈了没几步,走到王鹏跟前时,抬头一看,一张英俊而陌生的面孔,便向身侧的程咬金,问道:“阿丑,你个年轻后生是你带来的朋友吧,方才,娘醒来时,怎么也不给娘介绍一下。”
“程大娘,您好,在下是咬金兄弟请来为您瞧病的郎中,免贵姓王。”王鹏拱手介绍道。
听完王鹏言简意赅的只言片语的介绍后,让程母有些忐忑不安起来,暗自叫苦不迭道:俺家咬金,这些ri子,忘寝废食的编织了那么多的竹耙子,本打算是补贴家用,今天一大早,他却说要拿着卖竹耙子积攒了的一贯钱,要去五里地之外的济水村去寻一名王郎中,为俺这个病老婆子看病。虽然俺平常很少出门,可最近也听闻过济水村的这位王郎中的医术,被村里人吹嘘的神乎其神,这出诊费定是十分的高昂,不晓得俺家咬金辛辛苦苦积攒下来的一贯钱到底够不够。要是不够的话,为了俺这个病了半辈子的身子而欠人家郎中的钱,那以后还债的话,可就苦了俺家咬金咯。这个病,今个儿无论说什么,俺都不能让这个姓王的郎中看。
“王,王郎中,俺,俺这个老婆子活得好好的,根本就没有生病,您,您可不要听俺家咬金胡说,这次麻烦您白跑一趟,老身在这里给你赔不是了。”程母向王鹏躬身施礼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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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无须药方
正好脸相迎的王鹏,突然听到程母说自己根本就没有病后,一下子把他给惊住了。此时的他为了求证在历史上程母到底有没有生病,只好再一次的打开内置在他脑袋里面的搜索引擎,在搜索了n条关于程母的信息后,都说程母是有病在身的,而且,这病竟然还是在程母生下程咬金后,落下的产后瘀血疼痛症。这一条条求证的答案,都整齐划一地站在了程母的对立面,这让王鹏暗自纳罕的是:程母为何偏偏在这个时候,谎称说自己根本就没有生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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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在原地的王鹏在左思右想之后,还是对程母谎称自己根本没病而想不通。于是,他只好再一次起点内置在脑袋里面的搜索引擎,在看了几条不太靠谱的搜索条目后,终于搜到了一个靠谱的信息:传说,程咬金的父亲因战乱,只剩下了他和老母亲两个人,家里穷得叮当响,程咬金只好靠编竹耙子挣钱养活程母。程母在生程咬金时,留下产后瘀血疼痛病。程咬金长大chéng rén了,母亲的病还没有好,程咬金决心请郎中治好母亲的病。
为了给老母买药,程咬金一连几个晚上没睡觉,编了许多竹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