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面三天就结婚第40部分阅读(2/2)
作者:作者不祥
两个月了,本以为不会再见,却终于不见了。
他怎么会来这乡下小镇,难道这里也有他想要除掉的目标吗?跟他在一起的那个男人又是谁呢?他的朋友……还是敌人?
我忍不住为他而担心这,那天在巴黎饭店门口发生的一幕又出现在我的眼前,明明说要与他不再有任何牵连,明明说不会再陪他玩那种杀人游戏,可为什么……心还是忍不住地担心他呢?
我落寞的闭上了眼睛,一双手却从背后慢慢地搭在我的肩头,心随着搭在肩头上的手快速地收紧,猛地回头,惊喜万分地叫了一声“天道!”
而后面……,不是那漆黑狂野的眸子,却是一双隐忍着伤感的眼睛!
“对不起,智洋!”
那手……那抚在我肩头上的手上,它的温度怎么可能是天道的呢?这么熟悉的感觉,我……我竟然判断错了,是太担心另一个,还是太忽视这一个了呢?
可究竟到底哪一个,才是我心口不能化去的朱砂,又是哪一个要成为眼里封结的泪水呢?
“怎么会是你说这句话呢,应该是我说才对啊!是我疏忽了,让她打扰你了!”
温智洋温暖的笑容,包容着我脸上复杂的神色,抚在我肩上的手,慢慢地抚到我的脸上。
他轻轻地托起我的面孔,把一个很柔很柔的吻,印在了我的唇上,然后,他说:“以后不会了,静悠,不会再有人来打扰你的!”
我不明白他说的打扰是指什么?是指他原先的那个女人和孩子吗?
对于我来说,他们……他们还谈不上是打扰吧!他们除了让我觉得迷惘,却根本扰乱不了我的心。
“我订了明天晚上回去的机票,你离家也太久了,伯父一定很想见你了,我们回去看看吧!”
温智洋拉着我的手,坐进他开来的那辆车子里时,平和地说道。
我没说什么,点了点头,可点过之后,眼睛却忍不住地往车窗外面看去了。
这个世界上,有些人注定是等别人,而有些人注定是被别人等的,就像相爱一样,没有绝对平等的爱,不管是你爱的还是爱你的,能陪你走到最后的,才算是修成正果吧!
我和天道注定是没有正果可言,相聚都很难,又何谈有果实可言呢!
只是,无论我走到哪里,我的命运和我的记忆实在让我无法抹掉,那个被我叫做“小弟”的少年了!
第十三章 别亦难!
浴蓬头里的水,洒在我的脸上,冲刷着易着的容颜,抹上去的药膏混着水,把脸变得越来越模糊,镜子里的我,变得没有了五官,只有一张面皮——假的面皮!
我慵懒地抬起手,撕了下去,眼睛随着手的动作紧紧地闭在了一起,不知道为什么我不想去看镜子里真实的自己,此时的我,一定很难堪吧!
“天道!”
这轻轻地低唤,绕于耳侧,让我的心不断感受到这声低唤里的温柔和感伤。过了这么多时日,她……还没有忘了我,她还记得……记得我,哪怕我又换了一张脸,哪怕我的身边还有一个人,她仍是可以认出我,她不是说我们此后再无相干,那又为何……
难道她不知道记住我这样的一个人,就意味着记住一份潜在的危险吗?
我细瘦的身体顺着浴室的墙,慢慢地滑落,就像墙上的水滴一样,我抱着双膝偎坐在墙的犄角,把头深深地埋在双腿间。
突然很想很想,马上就见到静悠,立刻就告诉她,告诉她……在分开的每时每刻里,我总是记得她的笑,我总是记得她叫我名字时,那温婉的声音,我总是记得她说……,她会每天都叫我一次“天道”!
那现在……那现在就把分开时没叫的那些补上,好不好呢?
我不知我在浴室里呆了多久,r进来的时候,我都没有反应,仍是那么蜷在一起。
自我从巴黎回去后,r再也没有进我的身,我明白这些都是为了什么,他已经对我有了防备,我能安全回来,就说明……他没有成功把我甩开,这样的后果对于他来说,是很难让他满意的!
而我呢?我明明知道了这其中的一切,却假装着不知着,我仍是那么对他笑着,仍是那么听话地跟在他的左右。
我从不做没有把握的事,条理未定的时候,我是不会先出手的!
“想把我留在你身上的印记都洗掉吗?就算换了一张皮,你还是你,一个人人唾弃的杀人工具!”
他冷冷的讽刺随着水滴飞溅的声音,袭在我的身上,却入不了我的心,他这样说我的时候,也不过是在说他自己!
我是个人人唾弃的杀手?那他呢?也好不过我吧,做杀手的头又能怎么样,不过是更高级的杀人工具罢了!
我冷哼一声,把头从自己的双腿里释放出来,还是那样的笑容,迎着他冰冷的脸色,不以为然地反讥道:“你不是也一样吗?要不……怎么会随我一起来到这里呢?”
我这样说完后,他的手随着他的怒气一起腾然而起,那手举过他的头顶,伴着冷风向我的脸颊扫了过来。
我厌恶地抓住他的手,那巴掌没有如期地打在我的脸上,他惊愕地看着我时,我还是那样的笑着,“打了这么多年,你没打腻,我还挨腻了呢!”
我这样说完后,松了他的手,没去看他那张失色的脸,也没有去裹浴巾,赤身捰体地走出了浴室。
客厅的窗户没有关,夜风还是很冷的,吹在身上有涩涩的割痛感。
这普通的美国乡间小镇的夜晚,没有灯火霓虹,只有树影婆娑。
夜月一帘幽梦,春风十里柔情,——黑暗给了我足以遮掩的保护色,我决定今晚出去……,探探幽梦,会会柔情!
我伸手去寻衣服的时候,才发现我进浴室时脱下来的衣服,都不知道被r藏到哪里去了,原来,他现在对我的防备已经到了如此的地步了啊!
没有衣服?我会怕吗?裸着或穿着,对于我这样一个没有人认识、没有人知道的杀手,不都是一样的吗?
我走到我放古琴的地方,把裹着琴的黑布扯了下来,随便地裹在了身下,然后抱起了琴,飞身跃出窗子!
身后,传来r急迫的喊叫,“re,你去哪里?”
我懒得回答他,因为我不叫re,从静悠问我名字的那刻起,我就已经是天道了。
我抱着琴飞快地跑在黑夜里,r虽然是我的师傅,可单论轻功,他追不上我的。
不只r,全组织的杀手,也没有一个能追得上我,我的身形轻得像燕子一样,我相信总有一天,我定然会飞起来,飞回属于我的巢|岤中的。
温智洋的别墅很好找,在这个小镇里,怕是再也找不到第二间像温氏别墅那么豪华的房子了。
静悠的房间比温氏别墅还要好寻找,在这漆黑的夜幕里,亮着灯光的窗,必是静悠的房间了。
我攀爬到与那间房子较接近的树上,半裸的身子倚在树杈上静静地向那间窗口张望着。
屋里只有一个人,她的背影被昏黄的灯拉成长长的一抹愠色,墨黑的头发垂过腰际,有几缕凌乱地纠结在一起,像被风吹乱的雨丝一样,必定要纷扰我的心啊!
我把琴横在枝杈上,自己也慢慢地坐了下来,我本想抚一曲给她听,可我的手指尚未动作,她的屋子里便传出了一曲悠扬却暗藏伤感的笛音。
我的手指扣在了琴弦上,久久不能动了,她吹得曲子正是我想要弹得,我们……我们都想告诉对方,过了今晚,我们又将不在一个城市里了,而下一次碰在一起……又不知要哪年哪月了啊!
好在,好在我们还都年轻,我们都还不到二十岁,我们还可以等,命运既然让我们一次次的相遇,那必定会安排给我们一次又一次的相逢的,只要……只要我还能活到那一天!
她的曲子停下来的时候,我的琴声接了上去,她的背影微微地动了一下,却没有回过头来。
这样倒也好,看见了又能怎么样,也不过还是遥遥相对罢了!
她虽未回过头来,却在我的曲子响第二遍时,她的笛音也相伴而起了。
她的笛音断了时,我的曲子还未完了,我以为她还会为我续上开头,却未曾想,她声音幽幽地念道:“君知妾有夫,赠妾双明珠;感君缠绵意,系在红罗襦。妾家高楼连苑起,良人执戟明光里。知君用心如日月,事夫誓拟同生死。还君明珠双泪垂,……”
她背对着我,读的这首诗,听得我的心突然紧紧地缩动了一下,琴弦就在心口缩动的瞬间“嘣”的一声,断了!
而她,最终也没有把那句“恨不相逢未嫁时”念出口!
琴弦断了,曲子也就弹不了,我把被琴弦断时割伤的手指吮在了嘴里,血腥的味道瞬间就在口腔里密布开来了!
看来,今晚我是真的不应该来此啊,我来这里可不是想听那句“还君明珠双泪垂”的啊!
若是连静悠都不在理我,那我……我还有必要离开r吗?我还有必要算计着如何离开组织吗?
我扶着树杈站了起来,把琴竖在了腿旁,被黑云掩着的月,在此时竟然冲破了层层的厚重,探出头来了!
那清凉的月光照在我赤裸的上身上,我胸前的那一对茱萸不甘这份冰冷,战栗着立了起来,娇艳欲滴!
就像r说的,我真是妖孽啊!没有人调教着它们,它们竟然还……还这样想去勾引,难道它们不知道吗?无论怎么样的挣扎,面对那样的一句话,都是徒劳的吗?
绞在它们中间的那一丛丛傲然地有些厌世的曼陀罗花,张扬着华丽的有些不真实的黑色,与我纯白如玉的肌肤形成了强烈的对比,像是笑着,又像是……哭着!
天快亮了,我还呆在这里做什么呢,我紧了紧围在腰间的黑布,抱起断了弦的琴,看着那根断裂的琴弦,我的嘴角浮出一丝粲然落寞的笑。
我把它高高的举起,远远地向空中抛去,琴掉在哪里,我已经不想去看了,我飞身跳下树枝,又望了一眼还亮着灯的窗口,那个窗口还是空空的,并没有因为我要走,而多了一双送别的
眸子!
断肠的滋味原来是这样的苦涩啊,竟比中了枪还要痛,竟比被r的欲望贯穿身体还要难受!
我摁着腰间的黑布,走在碎石凌乱的小路上,石头割破了脚竟然都没有半点的感觉,来时,兴奋的2飞奔也就忘了脚上未穿鞋,而回去,痛得不想抖动翅膀,也就飞不起来了。
只想找石头更碎、更锋利的地方踏上去,让脚下的痛淹没心里的,伤在身,总比伤在心好啊!
别亦难,难的就是与你相别的人,她此次竟忍下心来告诉你,此别不是几年离索,而是要与你相忘于江湖!
黎明前的黑暗,比深夜时的暗,还要冷,我忍不住地打起哆嗦,腿上的肌肉也像是不停使唤一样,抽搐在一起!
我不由自主地跪在了地上,眼前一黑,在初升的太阳探出头时,晕死过去了!
在失去最后一丝意识时,我笑了,痛——,总算可以摆脱彻骨的痛了!
第十四章 短暂的私奔之我的温柔相拥
我轻轻地提起薄被,慢慢地盖在他的肩头,他发红的脸、干裂的嘴,还有那双紧闭着的眼睛,让我的心紧紧地揪在一起!
在给他盖好被后,我的手又伸回了被里面,握住了他烫得有些吓人的手。
这一天里,我都是这么握着他的,我只要松开的时间过长了一些,他的身体就会忍不住地颤抖,嘴里也胡乱地叫着听不清的话,看他那副难过的样子,我的泪也就含在眼睛里,收不回了。
昨天晚上,我知道他回来,他一定会来看我,所以,我早早地支走了温智洋,独自坐在窗口望了很久!
直到感觉他的气息将要到了,才退回到了梳妆台旁,只给他背影并非我所愿,我只是不清楚要用什么样的神情去面对,去看他那双总是笑着的眼睛。
我虽然不知道他躲在哪里看我,可……他来了,我深切地感受到——他来了!
他的眼睛在我的身后,他的眼神却在我的心里,又一次的相见,就意味着又一次的别离,我们谁也阻挡不了这样的命运。
“相见时难别亦难,东风无力百花残,春蚕到死丝方尽,蜡炬成灰泪始干!”
无间的轮回,或许连死都不可能终结吧,我和他之间,注定着周而复始,除非有一方先放弃了!
可我们……我们两个谁……谁能忍心呢?
我抬起手,触到了温智洋买给我的笛子,那是我们第一次约会时,他送给我的礼物!
我不知道他是怎么知道我会吹笛子的,那时的我,只懂得享受他给的宠溺,以为那就是爱了!
以前,我总以为我的笛子吹得还算好吧,今晚,只是与他的琴音一比,就明白了,同样的曲子我吹出来的韵律远远不如他指下飞出的乐声!
相伴和鸣,只有短暂的一曲,不是我不想和他再配一曲,而是……那笛身上刻着的一行篆字,让我无法再吹成曲了!
“死生契阔,与子成说。持子之手,与子偕老”——,我以前也总把玩这个笛子,为什么……以前却没有看到过这句话呢?
难道是温智洋这几天才刻上去的吗?他是想提醒我什么吗?他是想告诉我,我和他……我和他已经有了婚约,我已经是他的人了吗?我已经对他有所承诺,把今生托付给他就不可以再去招惹别人了吗?
外面的琴曲还在余韵处断续着,我懂,他是要等我的笛声,他是想和我再合奏一曲,可……,我已经忘记了是谁做的那首有句“还君明珠双泪垂” 的诗了,我念到这里,却再也念不出最后一句话了!
因为……他的曲子断了!
不是我心狠,我们这种关系真是应该越早断掉越好啊,我怕……再过些时日,我真得把持不住自己了!
那……那我的一切都会发生彻头彻尾的改变,不只亲人和朋友,周遭的所有……,会有谁能接受我为了一个比我小三岁的杀手,而离开现在的这个被人谓之“金玉良缘”的婚姻城堡呢!
琴声突然断了,断得我全身都像是被什么紧紧地勒着,像是要窒息似的!
我忍着,强忍着不回头去看,直到他离开,我才飞奔到了窗口,窗下,一片空空的暗色,没有他星子般的眼眸,也没有他孤独的寂寞如烟花的笑了!
我的大脑像是被潮水灌满了似的,已经无力去想,身子软软的,像麻袋一样地倒在了地上。
想要闭上眼睛痛苦一次,却在将要闭上时,一件熟悉的东西突然闯进了眼帘。
我疯了一样地跑下了楼,冲出了房子,院子的花坛里,一把破落的琴,像个被人遗弃的孤儿一样,瑟瑟地躲在杂草堆里。
我费了好大力气,把琴从杂草堆里捡了出来,一根断了的弦,还有沉在木头上的暗红,都像是在暗示着我,若是我此时不追出去找他,我怕是真的再也看不到他了!
我要是找他,简直都可以不用去刻意而寻,只是凭着感觉,我就可以寻到他了。
他晕倒在路边,半裸着的身体蜷在一起,像个婴孩儿一样,只是这个婴孩儿昏迷时,叫的名字却是“静悠”!
我脱下外衣,把他裸着的上身裹紧,看着他血肉模糊的脚,我不知道我是第几次心碎了!
我背起他,用全身的力气咬着牙一步一埃地在小镇最不起眼的角落里,找到同样不起眼的一间很小的客栈,要了一间地下室!
不是我没有钱,我的外衣里刚好揣着前几天温智洋塞给我,让我买鸢尾的钱!
我只是担心太过舒适的地方,会加快我们分开的速度的,这里……,就算有人寻找,也要找上几天的时间吧!
何况,我已经用钱贿赂了这里的老板,我说我和天道是私奔的恋人,为了躲家里人才来到这里的!
老板一副他什么都了解得表情安慰着我,让我安心从这里住,并发誓他不会说出去的!
我又给了他钱,让他帮我买了必需的药品和天道要穿的衣服。我是护士,处理伤口是我最熟练的技能了!
可我怎么也没想到,打了退烧?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