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价钱由你定
再一想,不对,汪晓月怎么可能和自己比,自己有功夫在身,沈小伟又有求于己,不敢对自己怎么样,而汪晓月和沈小伟之间又不是没有过,既然已经有过,深更半夜再在一起的时候,就没有半点克制的理由。 有那么几天,欧阳红云一直纠结在这件事情中,不知道到底哪种情况是真实的。欧阳红云知道,这种纠结很无聊,沈小伟到底和汪晓月有没有那种事,是他的自由,他又不是真的男友,凭什么管他那些事?道理是清楚,但就是不能自拔,无论庸人聪明人,一旦陷入某种自扰,便很难从纠结中走出来。 于是欧阳红云做一个试探,试试沈小伟到底能不能在哪种环境中坐怀不乱。 正好沈小伟的秘书跑了,欧阳红云从一家酒吧里找到一个姓杨的做服务员的女孩子,问她想不想赚钱,女孩子奇怪地说,赚钱谁不想啊,怎么赚? 欧阳红云说,很简单。于是交给她一个任务,让她先到沈小伟的公司应聘,应聘成功后,想方设法勾引沈小伟,一旦成功,则有不菲的劳务费,如果不成功,也会有一定的好处,当然,不成功的好处费,比成功后的劳务费少得多。但无论成功与否,都要有切实勾引过的录音为证,不能空口无凭,更不能说几句情话就算勾引了。 女孩先是不肯,说小姐,你把我当什么人了?别看我在这种地方工作,但我只是服务员,我还没谈过朋友呢,你竟然让我做这种事。欧阳红云一笑,心想这种场合会有清纯女子,问,你说没谈过朋友什么意思?女孩说明知故问,处女呗。 欧阳红云不以为然道:“当我是火星来的啊?” “爱信不信,反正我不干这事。”女孩说着转身就走,一点商量的余地都没有。 欧阳红云追上女孩,说:“我让你勾引的这个人可是一个年轻的帅哥,并且很有钱,你要是干的话,价钱由你定。” “帅哥?真的?”女孩问。 “真的,骗你干吗?”欧阳红云说。 “价钱由我定?” “由你定,只要你开得出口。” 于是女孩随口开了一个价钱,欧阳红云答应了,说这是成功的价钱,如果不成功,则支付百分之十。再于是,便有了那晚的事。 事实上,欧阳红云在决定让这位酒吧服务员干这个事的时候,是很矛盾的,万一勾引成功怎么办?那岂不是引狼入室把自己喜欢的男孩推进别人的怀抱?这种可能很大,根据她二十几年看过的所有的书,都说男人,在这方面的的抵抗力是很有限的。但又一想,如果现在的沈小伟连一个酒吧服务员都不放过,那也太不配自己喜欢了。那就说明,那天晚上他和汪晓月肯定做了那事,做了也就做了,还信誓旦旦的否认,这种人太不可信了,得勇敢的放弃。 她把这件事,称为人品试验。 欧阳红云的试验取得了她最想要的结果。当姓杨的女孩子哭丧着脸把一个优盘交给欧阳红云,说沈小伟简直就不是男人的时候,欧阳红云心头一喜,难道勾引失败?她将优盘放进电脑,听完后笑着说,不是男人?简直太男人了。 心花怒放的欧阳红云,按捺住心中的喜悦,不想让沈小伟知道这件事,但终于按捺不住,今天晚上她准备好好的夸一下沈小伟。 “想知道我用的什么办法吗?”欧阳红云问还处于愣怔中的沈小伟。 “说,什么办法?”沈小伟有些生气了。 欧阳红云没有注意到沈小伟脸色的变化,沾沾自喜地说:“真没有想到,我们一向风流成性的沈老板还真能坐怀不乱,这得好好嘉奖一下。” “说啊,什么办法?是不是杨秘书?她是你请的?”沈小伟站起了身。 “既然已经猜到了,何必问呢?”欧阳红云还很得意。 “姓杨的是你在哪找的?” “还能在哪?酒吧呗。” “你为什么要这样?” “我想证明一下,你是不是真的能够坐怀不乱。” “不可理喻!”沈小伟说着,便迈开大步往外走。 “站住!”欧阳红云在后面喊。 “你还有事吗?”沈小伟停下脚步回头问。 欧阳红云起身走到沈小伟面前,手搭在他的肩膀上,说:“生啥子气嘛,我这是在夸你呢。” “有你这么证明一个男人坐怀不乱的吗,让一个年轻的女孩脱光衣服躺进一个男人的怀里,谁都不能抵御这种诱惑。简直是愚蠢,无聊,荒唐。” 欧阳红云妩媚地一笑:“你不是抵御住了吗?还要我再夸你一次?” “我那是喝多了。”沈小伟拿开欧阳红云搭在肩膀上的手,“要是我那天晚上真的和她那样了这么办?” “那就只能说明,你是一个乌龟王八蛋,一个大骗子。” “亏你想得出来,让一个酒吧女来勾引我,你们这些富二代,有钱就为所欲为,就知道瞎糟蹋人。” “好了好了,你不是没有嘛,我只是想知道,你和汪晓月都说那天晚上什么事都没有,到底是不是真的,只想知道你有没有骗我。酒吧女怎么了?难道还让我去帮你找一个大家闺秀?” 沈小伟脸色铁青,不知道说什么好了。见沈小伟真生气了,沉默不语,欧阳红云又说:“好啦!别夸你一下就飞上了天,你也不是什么正人君子,和那姓杨的脱光衣服缠绵了那么长时间,还没找你算账呢。” 像是走在大街上,突然掉了裤子被人看到了私处,沈小伟的心里一阵尴尬和窘迫,脸一阵火辣辣的。他抬起头,略带几分挑衅地说:“算账?你凭什么和我算账?”话里,还带有几分强词夺理。 “凭什么?凭我喜欢你。”欧阳红云说着低下了头,“我已经喜欢上你,真真切切的喜欢你了,王八蛋,你知道吗?” “谁要你喜欢了?你喜欢,我可担当不起。”沈小伟说着便快步离去。 身后传来欧阳红云气急败坏的喊声:“等等。” 但沈小伟没有停下离去的脚步。沈小伟通过蒋函函打听到刘哥最近都在忙些什么了。 本以为刘哥明知道香烟生意有沈小伟掺和不好做,把店卖了会想办法做别的生意,没有想到,他竟然什么生意都没打算做,一味的呆在家里,养尊处优地过着消闲的日子,有时候去赌场里玩玩钱。 沈小伟也打听清楚了,刘哥玩钱,不玩大钱,去的时候只是打打小麻将,输赢在万把几万的幅度。 这狗日的还有这个雅兴,沈小伟知道这个信息后,心中一阵激动。冥冥之中有一种预感,这是一个极好的机会,但到底是怎样的机会,他又不清楚。 沈小伟来到刘哥经常去的赌场,准备走进去了解一下他们赌钱的状况,他想接近里面的人,想加入他们的这个圈子,想利用这个赌场,结束和刘哥之间这场旷日持久的恩怨。 赌场的名字起得很普通,叫做“爱乐棋牌俱乐部”,沈小伟站在门前,看了看赌场门前那块不起眼的招牌。 “先生您有事?”有人朝沈小伟走来,他是俱乐部的马仔。 沈小伟看了看马仔,是一个貌不惊人的三十几岁的男人,长得倒还结实。沈小伟没有回答他的话,而是反问:“请问你是谁?” 马仔面无表情得说:“看门的。” “哦,是里面的人啊,我想进去参观一下。”沈小伟说着便想往里走。 “先生请留步。”马仔在后面喊。 沈小伟站住,回头问:“有什么事吗?” “本俱乐部谢绝参观,有会员证才可以进去。你有会员证吗?”问话的时候,马仔仍旧面无表情。 “没有会员证。”沈小伟说,“我今天不打牌,只是进去看看。” “那不行,必须有会员证。”说话的时候,这人已经站到了沈小伟的面前,很警觉地用身体挡住通道,生怕他往里闯似的。 “那我办一个,请问要到哪里办?”沈小伟说。 “办一个?有人介绍吗?”马仔歪着头问。 “没有。”沈小伟摇头。 “那不行,必须有熟人介绍,你才可以办证。” “熟人介绍?除此之外就没有办法了吗?” “没有熟人介绍,一律不办证。” 赌场就和别的地方不一样,沈小伟想。于是理解了。又想了一下,说:“如果你们验证了我的身份,是不是就可以给我办个证?” “那要看你是谁。” “麻烦告诉一声你们的头,就说一个百货公司的老总想进去打打牌,请给这人办一张会员证,还告诉你们的头,这百货公司,是华庭地产的人开的,再告诉你们的头,这老总名叫沈小伟。”沈小伟狐假虎威地对那人说。虽然狗仗人势,但沈小伟说得器宇轩昂。通过这段时间里的一系列实践,沈小伟已经知道“华庭地产”几个字的含金量了。他知道,在这种的场合,报上华庭地产名下子公司老总的身份,一般的事都能搞定。 果然,沈小伟说出身份以后,马仔看他的眼神就和刚才不一样了,虽然还有少许的怀疑,但眼里分明放出谄媚的光来。态度也明显转变,半理不理换成了毕恭毕敬。 马仔说:“您是沈老板啊,您好您好,欢迎光临。” “你认识我?”沈小伟疑惑起来。 马仔一笑,说:“不认识,认识的话就不会出现刚才的情况了。” “哦。”沈小伟摇头苦笑。 “正因为我不认识沈老板,您看能不能让我看一下您的证件?”马仔说着,又急忙解释:“沈老板,虽然有些不礼貌,但做我们这一行的有难处,请您理解,您放心,您的身份我们是严格保密的。” 沈小伟掏出身份证,马仔看后,对沈小伟说:“沈老板,请先到休息室休喝杯茶,我这就去给我们老板通报。” 沈小伟被请进位于底楼的休息室,马仔让人验证沈小伟的身份。沈小伟的身份证号码,马仔已经记在心间了,他有一种过目不忘的本领。验证的结果是,省城一家百货公司的老板,确实叫沈小伟,注册资金一千万。于是立即给俱乐部老板通报。 俱乐部的效率够快,沈小伟刚刚在沙发上坐下不久,一杯香喷喷的茶还没来得及喝上几口,爱乐俱乐部的老板黄国盛便笑容可掬地走了进来。 “沈老板,让你久等了。”黄国盛和沈小伟热情地握手。 “你好!请问你是?”沈小伟问。 黄国盛说了自己的名字,又问沈小伟,沈老板想参观本俱乐部?沈小伟说,闲着无事,想找人玩上几把。黄国盛笑了,说,理解,又问沈小伟想玩什么,沈小伟说麻将,小玩玩就可以了。黄国盛说,小玩玩好,小玩怡情。沈小伟问,你这里安全吧,黄国盛说,这点沈老板放心,绝对安全,到我们俱乐部来的,都是有身份的人,不安全还行?沈小伟说,安全就好,我今天就想玩几把。黄国盛说,没问题,又问沈小伟玩现金还是支票。 “支票?”沈小伟不解地问。 黄国盛笑着解释:“我们俱乐部使用筹码,结束的时候马仔清点筹码,输赢小用现金结算,稍大点的,超过一万输赢的一律便用支票结账。这样也是为了客人方便,安全。” “那今天就算了,支票没带身上,太小了不刺激。”沈小伟说。 “沈老板今天不妨先玩,赢了你带走,输了算我的。”黄国盛说。 “那多不好意思,我还是明天来吧,麻烦你给我办个会员证。”沈小伟起身告辞。 “还要啥会员证啊,保证从现在起,我所有的员工都会像待亲叔叔一样待你。以后我们就是朋友了,欢迎沈老板常来。” 黄国盛恭送沈小伟,送到门口互相留了电话,分手的时候,两人来了一个相见恨晚的拥抱。 沈小伟第二天又到俱乐部,所有的马仔都认识他了,个个对他笑脸相迎,一律叫他老板。“沈”字省了,这是俱乐部的规矩。这家俱乐部从外面看很不起眼,但里面戒备森严,从上楼梯到二楼大厅,共有三道关口,每道都有两名马仔把守。马仔不认识又没有会员证的人,休想进入。二楼共有三十几个房间,马仔问了沈小伟的爱好,便把他带进一间有自动麻将机的包房,让他稍等。很快,便有老外三人走了进来,和沈小伟打起了麻将。 当天,沈小伟不输不赢。第二天和第三天,沈小伟又去了,输了一点,沈小伟并不在意,他的心思可不在输赢上面。 一连几天,都没有碰见刘哥,这俱乐部各个房间都房门紧闭,不是一个房间的客人,很难见面。沈小伟有些着急了。他给黄国盛打了电话,说想见见他,黄国盛爽快地答应了。刚刚放下电话,便有马仔朝沈小伟走来,说老板请随我走,我们老板在兰花厅等您。 “沈老板这几天玩得还满意吧,我们的服务怎么样?”见面后黄国盛问。 “不错,”沈小伟说,“老兄的马仔们都很懂事。” “多谢沈老板抬举。”黄国盛给沈小伟递烟,又给他点上。 沈小伟抽了几口,问起了刘哥:“一个叫刘哥的最近来吗?” “刘哥,哪个刘哥?”黄国盛问。 “以前也是做香烟生意的,晓月香烟店以前的老板。” “噢,你说他啊,来啊,天天来。” “你能不能帮个忙,帮我和他安排在一桌。”沈小伟然后直奔主题。 黄国盛稍微愣了愣,问:“你想和他一桌?有什么特别的意思吗?” “没有,”沈小伟说,“只是想和他较量一下水平,以前他总是吹嘘战无不胜呢,我倒想看看是不是真的。” 黄国盛为难地说:“这恐怕不行,他有老搭子,一般情况下他们这些老搭子是不分桌的。” 沈小伟笑笑,从包里取出支票,已经填好,是他准备好的。沈小伟将支票交到黄国盛手里,说:“麻烦黄老板帮帮忙。” 黄国盛急忙将支票还给沈小伟,脸色微红地说:“沈老板这是干吗?” “一点小意思请你收下。”沈小伟说。 “沈老板把我看成什么人了?我说过我们是朋友,你能来捧场,我这里蓬荜生辉,用不着这样,不瞒你说,我和你们的肖叔认识,早年我曾在他的手下混饭吃,不说别的,就凭这层关系,沈老板有事尽管吩咐,哪敢收你这钱?”黄国盛说着,又忽然压低声音问:“沈老板莫非是想套刘哥的羊儿?你和他有过节?” “没有,只是想和他较量几场。”沈小伟说。 “这样啊……”黄国盛沉思,“那我想想办法。” 第二天,刘哥到俱乐部打牌的时候,一个先到的老搭子被叫进别的场了,刘哥这桌老搭子便少了一个人。三缺一,急着哭,个个等得心急火燎,正在这个时候,沈小伟被马仔带进了刘哥所在的房间。 “各位老板,这位是新来的朋友,陪你们搓一场,如何?”马仔对众人说。 “人都不认识搓什么搓?”有人说着就起身准备离开。 “别急。”刘哥对要走的人挥挥手,又看大熊猫似的看着沈小伟,说:“沈小伟,是你?” 沈小伟很善意地笑了笑:“没错,是我。” “怎么香烟店不看来打麻将?你也喜欢玩麻将?” “麻将只认识你,就你能玩我就不能?怎么,不敢和我搓吗?”沈小伟说着就坐到了空位置上了。 “吃软饭我没你本事大,但这打麻将,你可能就不是我的对手了,只要你敢我就敢。”刘哥说完,又对其余的两人说:“没事,我们认识的,搓吧。” 几个人早已等得不耐烦的人,坐了下来,开始战斗。沈小伟坐刘哥的对家。起先,这帮人还对沈小伟有所顾忌,但几圈下来,见沈小伟技术一般,手脚也很干净,便消除了戒心,安心地摸牌出牌。 刘哥今天的运气很不好,一个小时后,面前的筹码已经输得所剩无几,近一万元泡汤了,便有了火气,看沈小伟的眼睛就有些带刺。 “你老是看着我干吗?输不起啊。”沈小伟笑问刘哥,笑容里带着嘲讽。 “谁输不起?别看你把我的香烟店给整没了,但这点小钱老子还是输得起的,再说,我又没输给你,输给我两个老朋友,老子心甘情愿。”刘哥说。 沈小伟确实没有赢,此时他刚好保本。他故意装作生气地说:“那你老是看我,看得我心里毛毛的,别老是看我人,看你自己的牌。高得我偷拍似的。” “偷牌?量你小子不敢。”刘哥说着,出了一张三万,被他的下家胡了。刘哥一边从面前不多的筹码里取出相应的面额付钱,一边懊丧地对沈小伟说:“你小子一来,就带给老子霉运了,刚才那么好的牌也胡不了。” 胡牌的那人眉开眼笑,说:“都别吵了,打牌打牌。” 又一局开始,沈小伟运气不错,起手就是一副好牌,没打几圈就听张,四七条。抬眼看一下刘哥,只见他神情凝重,全神贯注地盯着手里的牌。沈小伟猜测,他的手里也是一副好牌,且是大牌。再一看他出的废牌,有六万和七万,还有二条和三条,狗日的在做饼子清一色?沈小伟暗自笑了。 又轮到刘哥出牌,手起牌落,四条,沈小伟愣了一下,本是胡了,正准备倒牌,忽然停住,心想不能再让刘哥输了,再输下去,明天他不和自己玩了,得放放他。轮到沈小伟摸牌又是四条,难道这是天意?沈小伟犹豫着,这一自摸,可是上千元的筹码。犹豫只在沈小伟的心里停留了一小下,把四条收起,从一副活牌里取出四饼,面不改色心不跳地打了出去。得喂喂这狗日的,沈小伟想。 果然是刘哥要的,“碰!”他大叫一声,又随手出了一张东风。又一圈,有人打出一饼,刘哥又碰,随手打出了八饼。沈小伟会心地一笑,狗日的听张了,难道是六九饼?轮到沈小伟出牌,他看了一眼刘哥,刘哥此时也正紧张地盯着沈小伟的手,有汗从他的额头无声的冒出。沈小伟故装沉思,刘哥催促道:“出牌去,怎么慢。” 沈小伟抽出九饼,果断地打了出去。 “哈哈!这下你遭了,老子要的就是这一张,胡了,一条龙。”刘哥心花怒放。 沈小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