挠头,看似很丧气地说:“倒霉。” “给钱给钱。”刘哥幸灾乐祸地看着沈小伟。 “当然给钱,愿赌服输。”沈小伟将相应的筹码给了刘哥。 麻将麻将,全看风向,任何一点风吹草动,都有可能影响手兴。说来也怪,自从沈小伟喂活刘哥这一牌之后,他的牌运彻底地转好了,无需沈小伟的刻意照顾,也经常胡牌,到下场的时候,不但赢回了输出去的,还倒赢了一万余元。 “沈小伟,明天还来吗?”收到钱之后,刘哥乐呵呵的问沈小伟。 “来,为什么本来,难道怕你不成?”沈小伟说。 “那好,明天我等你,还是我们几个,咋样?”因为赢钱,刘哥一副意气风发的样子,仿佛是沙场上刚刚打了胜仗的将军。 “一言为定。”沈小伟一副不服气的样子。 接下来的几天,沈小伟天天下午到俱乐部陪刘哥打牌,当然是天天输,而刘哥则几乎天天赢钱。赢钱的日子总是很开心,刘哥完全沉浸在经常有人送钱的快乐中,两人似乎完全忘记了以前的仇恨,俨然一对配合默契的牌友。 天天赢钱的刘哥,和蒋函函在一起的时候,心情也愉悦起来,生理功能也似乎有明显的改善,和蒋函函亲热的次数增多。人一满足,脾气便小,刘哥不再想办法折磨蒋函函了。蒋函函感到奇怪,便问刘哥,你最近好像碰到了什么喜事?她很担心沈小伟又出什么事了,刘哥一高兴,沈小伟准没好事。 刘哥说:“还不是你那男朋友沈小伟?” 果然是沈小伟,蒋函函心往下一沉,他怎么了? 刘哥接着说,沈小伟现在是我的财神菩萨呢,天天给我送钱。蒋函函听不明白,刘哥便把沈小伟和自己打牌的事一五一十的和蒋函函说了。蒋函函听了,虽然表面上不动声色,但心里已经翻江倒海。 好你个沈小伟,不争气的东西,好不容易在欧阳小姐的帮助下,事业上有了一点起色,就迷上赌博了。人家赌是花钱买消遣,你沈小伟哪来钱和他们玩?你的钱可是人家的。 刘哥说着,又吹嘘了一番自己的牌技,末了,对蒋函函说:“宝贝,什么时候我带你去看看我们打牌吧,一起去欣赏一下沈小伟输钱时的熊样。” 蒋函函心不在焉地说:“好啊。” 当天刘哥回家后,蒋函函便拨通了沈小伟的电话,急着要见沈小伟。沈小伟问这么着急,有什么事吗?蒋函函说,十万火急,见面再说吧。 “沈小伟,你能不能有点出息?”见面以后,蒋函函劈头盖脸的问。 沈小伟不知到原因,一脸迷茫地看着蒋函函。“怎么了?”沈小伟问。 “怎么了?听说你天天到赌场赌博,并且天天输钱,有没有这事?” “呵呵,你说这事啊。”沈小伟笑了。 “你看你,还一脸无所谓的样子,知道去那里赌钱的都是一些什么人吗?他们都是一些特别有钱又闲的慌的人,你是什么,钱和闲你一样没有,也配去那里赌钱?”蒋函函越说越激动。 沈小伟不以为然,反问道:“我怎么就不配去了?不就是赌钱吗?” “你别忘了,你现在的钱,可不是你自己的,拿人家的钱去糟蹋,好意思吗?” “这事用不着你管。” “是,用不着我管,我也没资格管你,只是提醒你,争气点好不好?刚刚在事业上有点起色,就学会了赌博,这还是你沈小伟吗?既然你欧阳小姐愿意帮你,你就好好做出一番成绩啊,可是你却拿她的钱不当钱,天天一万两万的送给人家,再多的钱也会让你输完啊,你今天赌一万两万,过一段说不定就会赌十万百万,唉……”蒋函函说这深深的叹了口气,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 沈小伟看了看蒋函函,心头忽然一热,一个已经分手的女朋友,能够这样为自己的事着急,说明她心里还有自己。本想给她一些解释,解释一下为什么要去俱乐部赌钱,但话到嘴边,又咽下去了。现在还不是解释的时候。 见沈小伟沉默,蒋函函以为他听进去了,于是换以一种委婉的语调说:“小伟,我知道你心里一直不开心,虽然有了一个特别有钱又漂亮的女朋友欧阳小姐,但你一直对过去的事耿耿于怀,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好好珍惜眼前,上进点,不要自暴自弃,好吗?” 沈小伟没有回答蒋函函的话,而是很突然地问:“最近刘哥没有欺负你吧?” “没有。”蒋函函低下头。 从她那一低头的哀怨里,沈小伟分明感觉到了一种苦楚,心中一阵悸动。 “刘哥你个够日的,你的好日子就快到头了。”沈小伟在心里恨恨地骂着。 这天谈话过后,蒋函函本以为沈小伟会幡然醒悟,最起码收敛一点,但从刘哥的嘴里得知,事实并不是这样,沈小伟似乎沉迷了,天天去。 刘哥真的带蒋函函一起到赌场了,他要让蒋函函见识一下自己打牌的本事,也顺便羞辱一下沈小伟。别看你现在混得人模人样的,想当初还不是我手中的一只蚂蚁?你的自由是拿女朋友的色相换来的,至今你女朋友还是我的女人呢。 蒋函函被刘哥拥着上了二楼。蒋函函之所以来,一是因为刘哥要求,而是也想看看这不听话不争气的沈小伟,到底是怎么天天输钱的。 刘哥和蒋函函一起走到他经常打牌的包间,屋里激战正酣,有四个人正在玩扑克牌,除了一个新来的之外,其余的都是他们经常打麻将的老搭子。有马仔取来椅子,请刘哥和蒋函函坐下。 沈小伟抬头,只见蒋函函正直勾勾的看着他,眼里有一些鄙夷。沈小伟也不她,装作没看见似的,继续玩牌。 “我还没到,你们怎么就玩上啦?”刘哥有些不悦地问。 有人给他解释,他们三个早就到了,等了他一会,有些着急了,便拉了一个人先玩一会牌。 刘哥问玩什么,这人解释,此为诈鸡,很简单,一副扑克,比大小,对a最大,对k次之,以此类推,对2最小,对子以后是点数。两张牌相加取个位数,最大九点,最小憋十。对子吃点子。各人根据自己牌的情况,选择下注的大小,最小一千,上不封顶,可以中途放弃,放弃后,已经下注的筹码不能取回。 蒋函函听了,简直有心惊肉跳的感觉。最小一千且上不封顶,这一场下来得有多少输赢啊。沈小伟啊沈小伟,你堕落得可真够彻底的,这么大的赌局你也敢上? 刘哥把椅子朝桌面挪了挪,看了看蒋函函,说:“这么简单啊,我也来一把。” “五个人怎么玩啊?”有人说。 沈小伟看了一眼刘哥,嘲讽地说:“你又不懂,玩什么玩,再说今天玩的比较大。” 刘哥以牙还牙道:“就你懂?这就大吗?嘿嘿,你沈小伟玩得起我就玩得起,我玩牌的时候你还不知道在哪个山窝里玩泥巴呢。” 说话间,每人一千筹码进入赌池,一局开始,各人看了看手中的牌,这一局轮到沈小伟最先下注,他又下了一千,有一人放弃,其余两人也跟了一千,沈小伟又下了一千,另外两人又跟了,沈小伟下两千,一人考虑良久,放弃,只剩下一人了,他思索了一会,将两千筹码推进赌池,说,开牌。 牌开了,沈小伟一个七,一个六,三点,而对方是一对四。沈小伟输了。这人赢钱后,哈哈一笑说,沈老板是诈我啊,差点被你吓得扔牌放弃了。沈小伟面不改色心不跳地说,赢钱是你本身,有什么可高兴的?再来。 刘哥的嘴角一歪,一丝笑意挂在了脸上。心想,这笨猪,一个三点居然跟到了最后。他不怀好意地看一眼蒋函函,意思是,看看,这就是你曾经的男朋友。而此时的蒋函函已经看得瞠目结舌,心想,沈小伟啊沈小伟,你最近是吃错药了还是咋的?怎么会愚蠢到这种地步? 这个时候,新来配桌的那个人对刘哥说:“刘老板,你不是想玩吗?来,帮我抓一牌,筹码在这,赢了算你的,输了算我的。” 此人话还没有说完,刘哥便急不可耐地坐到他的位置上,把他的一堆筹码,推还给他,说:“屁话,老子玩牌输了算你的?我向来只玩自己的钱,这点小钱还输得起,你早该让位了,本就不是我们一桌的。”说着,又让马仔取来筹码。 新的一局开始,各人押下一千赌注,准备抓牌时,他把蒋函函往身边拉了拉,说:“宝贝,坐过来看老子赢钱。” 有人打趣道:“今天刘哥兴致不错啊,带小嫂夫人一起过来潇洒?” 刘哥摸摸蒋函函的头,说:“她一个人在家太寂寞,所以出来走动走动。”说着,又很得意地看一眼沈小伟。 刘哥和蒋函函亲密的动作,沈小伟视而不见,他的心思好像只在眼前的牌上。 每人抓了两张牌,刘哥用手挡在牌的四周,掀开牌的一角,他的这一动作,可以确保自己的牌不被任何人看到,包括蒋函函在内。 不看不要紧,这一看,刘哥的心跳遽然加速。苍天有眼,活该自己赢钱。 但在牌桌上很老道的刘哥迅速恢复了常态,他不露声色地看了看其余的人,轻描淡写地问:“谁先下注啊?” 有人朝赌池里放了一千筹码,说:“这盘轮到我先下,一千。”又很关心似的对刘哥说:“现在轮到你了,你下不下?牌不好可以不要。”; 刘哥说:“牌不大不小的,先跟一圈吧,一千。”放完筹码,刘哥把目光投向沈小伟,根据转圈,轮到沈小伟下注了。 沈小伟又看了看自己的牌,很犹豫,刘哥很担心,这小子可不能牌不好不要啊。 沈小伟把牌扣在桌面上,随手往赌池里放进一千。他说:“跟一把。” 刘哥放心了,心想狗日的犹豫到现在,终于下注了,等着输吧。 这一圈,四家都下注了。 第二圈,第一个下注的人涨价,五千。刘哥跟,沈小伟又是犹豫。 有人催促道:“沈老板,没牌就扔掉算了,不要像刚才一样抓了个三点还坚持到最后,这里在座的都是老江湖了,不吃你的诈。” “不就五千吗?跟。”沈小伟气定神闲地跟了两千。 第三圈,第一个下注的嘴里嘟囔一句,看来你们都是好牌,他选择扔牌。轮到刘哥下注。刘哥波澜不惊地往赌注堆里放了五千,他知道,越是大牌,越要沉得住气,要学会不动声色,更不能操之过急,要先用小赌注把别家掉住。刘哥放完筹码后,很随意地看了看沈小伟,问:“你跟吗?” 沈小伟赌气似的说:“跟,为啥不跟?” 刘哥暗自笑了,心想,狗日的上钩了。这样转了几圈,筹码已经累积到了十几万元。 又轮到刘哥下注的时候,他想,不能这样五千五千的下了,这样下法太慢,要涨价。 一万。刘哥从筹码里抽出一张最大的放到赌池里。他的下家跟,轮到沈小伟说话。沈小伟又看了看自己的牌,问:“可以开牌吗?” 别人异口同声地说,不行,三个人不可以开牌,开牌只有到最后两家时才可以,你如果不要,可以放弃。 别人的话正合刘哥心意,心想,难得自己一上着就是一副大牌,让你狗日的花这点钱给开掉,太不值了。他盯着沈小伟的手,生怕他扔牌认输。 还好,沈小伟跟了。 刘哥又上了一圈,他的下家放弃。轮到沈小伟说话。沈小伟看了一眼刘哥,问:“难道你手里的真是一副大牌?” “大不大你别管?跟还是不跟?不跟就扔了吧。”刘哥反唇相讥。 “哈哈,我不但要跟,还要你自动扔牌。”沈小伟说着掏出支票,问:“你的账上有多少我们就赌多少,如何?” 刘哥一愣,心想这狗日的疯啦?想吓唬自己?又看了看手里的牌,确认无误,对a,全副牌里最大的。刘哥问:“我的账上有多少,你就赌多少?此话当真?” “当真。” “狗日的,我的账上一共五百二十多万,你敢赌?别吓老子了,老子不是被吓唬大的。” 沈小伟心想,这狗日的倒没有吹牛,说的数字和自己预计的差不多。沈小伟在支票上填上五百二十万,随手往筹码里一扔:“五百二十万。” 气氛陡然紧张。 蒋函函惊恐万状地看着沈小伟,急得像是一不小心掉进了动物园的老虎笼,正被张牙舞爪的老虎追赶着。 刘哥的心脏以每分钟二百余下的速度狂跳不止,本来说出自己账上的钱,是想炫耀一下,没有想到沈小伟真的会赌这么大。这狗日的,真拿欧阳小姐的钱不当钱了。我的天,五百二十万垂手可得。他汗如雨淋,用纸巾胡乱地擦了擦额头。这个时候,他的老牌友侧过头来关心地问:“刘哥,什么牌啊,这赌注太大了,不行就扔了。” 刘哥拿起桌上的牌,给牌友看了看,牌友轻轻的哇了一声,在他的耳边说:“这是全副牌里最大的啊,没有比这更大的牌了。” 刘哥轻轻地点头。 蒋函函也看见刘哥的牌了,她吓得闭上了眼睛,失声地叫道:“沈小伟!” 沈小伟像是意识到了什么,伸出手,做出要拿回支票的样子。 “我可以不玩了吗?”沈小伟问。 有人不屑驳斥道:“那可不行,沈老板,这赌桌上的规矩你是知道的,上进赌注池里的筹码是不能拿回去的。” 他的话,立即就得到众人的附和:“是的,是的,那有跟上着的钱往回拿的道理。” 沈小伟无奈地缩回手,对刘哥说:“那你到底跟不跟?你要是不跟,这桌上的筹码可就是我的了。” “慢!”刘哥叫道。赌池里已经有了十几万,这到手的钱岂能白白不要?他从包里取出支票,颤抖的在上面填上数字。五百二十万的赌局,自己稳操胜券,这诱惑太大,大到刘哥连仅有的一点犹豫也烟消云散了。 刘哥将支票放进赌池的时候,沈小伟耍赖似的问:“你不要开的是空头支票哦。” “这么会呢?我还说你的账上没有这么多钱呢,你小子莫非想反悔?”刘哥说。 “我的账你放心。”沈小伟说着,拿起手机,开到扩音,拨通电话银行的号码,按了一串号码后,手机里传来:“你的可用余额为七百三十……” 语言播报完毕,沈小伟说:“我要看看你有没有这么多钱,如果没有,以你账上的金额为准,我们可用改支票。” 赢钱心切的刘哥不由分说地拨通了电话银行,手机里果然传出“你账户余额为五百二十万……”。 “好,开牌。”沈小伟说。 “看好了,对a 。”刘哥一手“啪”的一声将手中的牌扣在桌子上,另一只手就要取赌池里的支票和筹码。 “你那什么鸟牌,有我这个大吗?”沈小伟说着也亮出了一对a,并且是红桃和方片红色。 刘哥傻眼了,他忽视了一个简单的问题,一副扑克里有四只a。 “红的打黑的,我的大。”沈小伟说着就要拿赌池里的钱。 在场的人一律反对,纷纷帮刘哥说话,他们说,这种诈鸡不分红黑,两个一样大,沈小伟不能拿钱,赌钱就得讲规矩,赢要赢个光明磊落,输要输得硬气。按照规矩,你们两人再来一牌。 “还有这种事?欺负我不懂是不是?红的肯定打黑的。”沈小伟说。 别人纷纷摇头。 沈小伟不服气地说:“再来一牌就再来一牌。”说着便先抓牌。 经历了大喜和大悲之后,刘哥已经晕头转向了,现在机会又重新出现,他只会听众人安排了,于是跟着沈小伟后面抓牌。沈小伟拿了两张在手里看了看,眼睛一闭,骂了一句:“妈的,活该我倒霉。”把牌亮在台面上,他抓到的是一个七,一个四,一点。 刘哥心想,这下你可输定了吧。看了一眼牌,顿时傻眼了。他拿了一个七,一个三,憋十,全副牌里最小的。 沈小伟眉开眼笑地取了赌池里的一堆筹码和支票,刘哥像一堆烂泥一样瘫坐在椅子上,蒋函函在一旁看得呆若木鸡,弄不清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趁刘哥呆住的一刻,沈小伟把支票交给一个早已等在门口的人,让他到快点银行办理手续,以防止刘哥打电话到银行冻结账户。 自从进门到现在,还不到半过小时,刘哥便从五百万的身价输成了穷光蛋。整过过程,刘哥一直都晕晕乎乎的,这就是利令智昏的结果。后来,刘哥回忆这场赌局的时候,只觉得是一场梦。他常常埋怨自己,真是昏头了,连这种当也上。 过了好长时间,刘哥从昏晕中醒来,意识到自己有可能被骗。他从鼻底发出一阵冷笑:“哼哼,沈小伟你小子诈赌!” 沈小伟也学着刘哥一样,冷笑一声:“嘿嘿,刘哥,你不是输不起耍赖吧?” “我可不是耍赖。” “那你是什么?” “你,你们——”刘哥手指在场的所有的人,“你们使诈。”接着便揪住沈小伟的衣领,要他还支票。两人拉扯起来,被迅速上前的马仔拉开了。 有马仔将这里的情况通知了老板黄国盛,黄国盛带着两个身高马大的马仔快步走进包厢,问:“各位老板玩得好好的,为何吵起来?发生了什么事?” 沈小伟手对刘哥一指:“你问他。” 刘哥阴郁着脸说:“黄老板,他们使诈,几个人合起伙来骗问。” 黄国盛问:“输了多少?” “五百二十万,”刘哥说,“黄老板,这可是问全部家当啊。” 黄国盛感到事态严重,命令马仔关上包厢的门,自己先在椅子上坐了下来,又请屋里的人统统坐下,然后问刘哥:“真有这事?” 刘哥说:“这事能开玩笑?千真万确。” 黄国盛说:“刘老板先稍安勿躁,请听我说。来我俱乐部的都是朋友,开张以来,还没有发生过诈赌一事,你放心,我的场子里,绝对不允许这种事情的发生,如果有谁诈赌,那就是和我黄某人作对,无论他是谁,我定当不饶,发生了这种事,就别怪我黄某人不讲朋友交情了。你和我说说,到底谁诈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