乘着月色,秦征回到了自己的居房。
“吱呀。”
刚推门进去,迎面一个极讨厌的味道传来。
“这个是……”
秦征略想一下,忽脸色一变,“哗”的一声跑进屋去。
却见眼前白烟滚滚,屋内,充斥着一股极其浓烈的烧焦味。
“咳咳。”
秦征不慎吸入这些白眼,倒是咳嗽起来。
不用猜也知道发生什么了,肯定是某个不小心地把菜给烧糊了,估计顺带连个锅都一起烧没了!
“这小笨蛋!”
秦征手扶着额头,显然很是无语,“此地不宜久留,撤!”
跑出了屋,秦征才大口大口地喘着气来。
“咳咳,咳咳。”
突然,背后又是响起一阵剧烈的咳嗽声。
回头一望,却见一道娇小的身影从白雾中蹦了出来,正拍着胸口咳嗽着。
这小家伙看模样不过六七岁,却长得粉嫩清秀,眨着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流转的水波宛若古山灵湖氤氲而出一般。
于常人区分开来的是,小家伙长着一头洁丽的白发,正如寒冬腊月里飘落的三千雪花。
小家伙抬起头,正瞧见秦征在那喘着气,眼中涌起了一丝害怕跟不安,只好怯懦地走了过去,“爹。”
秦征扭头望去,见小家伙这副可怜兮兮的模样,真是什么火气都消了,长叹一声,道:“潇潇啊,你都烧坏我多少个锅了。”
秦潇潇把手放在后背,小指头就跟山里的弯弯道道似的缠在一块,两只白莹莹的脚丫子就在那蹭动着指头,神情委屈极了,“我,我就想烧个菜嘛。”
“……”
秦征脸抽了抽,“可是你把我十个锅都给烧了,下次是不是把我这小屋子也给烧了?”
秦潇潇忙举着双手,道:“我保证!下一次不会了!”
“下一次?”秦征把脸一板。
秦潇潇缩了缩脖子,低声嘀咕着,“就一次嘛,一次。”
“哎。”
秦征拿这个女儿没办法,只好道:“爹找人教你做菜好吗?”
“不要。”秦潇潇果断拒绝,道:“咱们家没啥钱,请个师傅等会明天就喝西北风了!”
秦征满头黑线,道:“再让你这样烧下去,明天我就喝西北风了!”
“哦。”
秦潇潇嘟着嘴,一脸不开心。
两人就在这大眼小眼地瞪着,看着秦潇潇气鼓鼓的表情,秦征忍不住笑了。
伸手捏着秦潇潇的俏脸,秦征柔声道:“放心吧,爹虽没什么钱,但还能养活你,找个师傅多大事。”
秦潇潇耷拉着脑袋,眉毛似是脱力般弯伏着。
将秦潇潇抱进怀里,秦征摸着小家伙的脑袋道:“明天我就让你贞贞姐教你烧菜好吗?”
“贞贞姐?”
秦潇潇漆黑的双目顿时亮了起来,高兴地搂着秦征的脖子,朝他脸上亲了一口,“爹爹真好。”
“你这小家伙。”
秦征抱着小家伙,脸上尽是宠爱。
“哒,哒,哒。”
坐在屋前石阶上,秦征闻着声音看去,却见一穿着白袍的少年走了过来。
“统领。”
那白袍少年朝着秦征拱了拱手。
“不必多礼。”秦征笑笑,朝旁一指,“来,做吧。”
白袍少年点了点头,刚走不过数步,秦潇潇从秦征怀里跳了出来,揉着眼眶看了看少年,问道:“你是文龙叔叔?”
“嗯。”
陆文龙微笑弯腰,将秦潇潇抱了起来,“几年不见,潇潇都长大了!”
“咯咯。”
秦潇潇搂着陆文龙的脖子,银铃般的笑声在月夜之下格外清悦。
“这么久不见叔叔,有没有想叔叔啊?”陆文龙问道。
“嗯嗯。”
秦潇潇跟小鸡啄米般连连点头。
“哈哈。”
陆文龙心情显然是很愉悦,抱着秦潇潇连转了好几个圈。
看着两人打闹,秦征心里的些许阴霾也散去不少。
“对了统领。”陆文龙似乎是想起什么,忙是放下秦潇潇,朝着秦征面色凝重地说道:“吴将军那边已有了最新的消息。”
秦征把秦潇潇拉进了怀里,问道:“如何?”
陆文龙靠着他坐下,道:“根据斥候来报,这来路不明的黄巾并非是绕过前线重镇,而是早有预谋。”
“早有预谋?”秦征眉头一挑,忽惊道:“大马山流寇?”
陆文龙点头,道:“不仅此处,连同前线地区大部分流寇全部揭竿而起,现在,前线地区已经是内忧外患,除此,飞马城相连的几座城池也遭受了黄巾军的攻击。”
“这事情……”
秦征渐渐眯起了眼睛,手指头有规律地在石阶上敲了起来。
这大马山流寇是在灵帝年间,因官府腐败而逃出各城的流民盗寇组建而成,多年来打家劫舍,惹得民怨四起,皇甫将军大怒,亲率兵围剿。
三次出兵,打得大马山流寇百不一存,彻底覆灭。
而前几个月,这大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