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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安成都-第11部分(2/2)

作者:宇不言弃

个月左右,他就掌握了对方准确的交货信息,警方一举铲除。李郁于是成为了重庆乃至全中国的新闻人物,警衔也破格连升两级。从三级警司直接晋升为一级警司。

    小米很快把这条新闻的地址发给了qq上隐身的桃子,她想象不出此时桃子的表情,一定是震惊后欣喜。原来她一直认为的那个莫名其妙的陈世美是个不折不扣的大英雄。那以后,他们还会不会在一起呢?

    桃子的头像过了很久才跳动,看来她已经激动得有点失语了,语无伦次地说:“这是不是你捉弄我的假新闻?……哦不对,我在新浪网上也搜到了,天哪……”

    “哈哈,你确实是遭遇了百年难遇的现实版电影爱情。虽然不相信,但必须相信。除非我们现在正处在另一个空间。”不知道怎么的,看到这个新闻,小米那本来一直阴暗的心情也亮堂了很多。而中午,似乎很配合她的,太阳也出来了。

    她们在qq上几乎聊了一整天,了解了桃子和李郁之前的很多细节,她才对照着新闻,将他们的故事真相简单的串联了一遍:

    李郁和桃子认识时,也就是2002年的冬天,他去招聘会不是求职,而是以一个某高校研究生的卧底身份去调查某国营企业贪污公款的副厂长,当时其在成都设了办事处,正在招聘会上招新员工。李郁密切监视着他的一举一动。所以当时桃子感觉他心不在焉是来自女人的第六感。

    李郁和桃子交往了差不多一年。这一年中,他虽然不能给任何人公开自己的真实身份,但至少在经济罪案科不会有太大危险,所以他遵从了自己的感情,和暂时还不明就理的桃子热恋着。

    可是,命运弄人,去年国庆后,他接到了一个新任务:暂时借调到毒品调查科,做卧底潜入某集团内部,打击一个庞大的贩毒团伙。

    这个任务让他非常纠结和痛苦,一方面,他热爱警察工作,这从他当年发狠考上公安大学就可以看出,他的骨子里,存在着一股很强烈的为民除害的激|情,这个任务,危险而挑战,他无法拒绝;而另一方面,他深知卧底工作的危险性,不成功便丧命,同时,要扮演好一个小混混的角色,必须彻底改变自己的着装、性格、语言以及圈子,这意味着他必须要和桃子分开。至少要在这段根本看不到尽头的时间内分开。他不能让桃子介入这个危险的圈子。

    不能让桃子知道丁点儿相关东西,这既是命令也是安全。他想了很久,决定慢慢冷淡她,反正距离遥远,没有理由地渐渐分开岂不更好?也许,等到他破案那一天,也许是几个月,也许是一年三年后,他们若还有缘,再自然地走到一起。

    可是,他没想到的是,一向像温水一样的桃子居然会在他的冷漠中沸腾,只身到重庆找他探明原因,又正巧看到了他和那个叫wendy的同性恋酒吧歌手在一起。那天晚上,他们是住在一起,但是不可能发生什么事情,就好象性取向完全正常的人对待兄弟一样。他想干脆将计就计,以wendy作为幌子彻底灭绝她对他的幻想,虽然太残忍,但也只好这样了。因为,对着面前这个他深爱的女人,他实在想不出任何理由来让她决绝地、没有牵挂的离开。

    这是小米自己想象出来的全过程,她想,事实也就大同小异了。不知道李郁还会不会来找桃子?

    77-大公司 小气鬼

    不知道为什么,李郁并没有在破获那个大案后来找桃子。桃子也是那种性格极其硬朗放不下面子的女孩子,所以直到过完2004年的春节,他们之间依然没有任何消息和进展。

    麦小米想,也许真相并不完全像她所推测的那样,也许,故事内核里还存在一些不为人知的秘密,就这样,在岁月长河的快速流动中,被越来越厚地埋藏在了沉重的泥沙底下。

    而小米和jack,就再也没有见过,过完春节,闲赋一阵,春暖花开的三月,她已经应聘上了某知名广告公司成都分公司的媒介策划人员。

    说起那次应聘,她觉得有点喜剧。对方问她对工资的要求是多高时,她也不知道怎么就脱口说出个“1800”。说完之后她就后悔了,这个数字对于当时的她是能接受的,但任何公司再怎么也会在你的要求之上打个大折扣吧。

    果然,几天后,通知她上班,对方对她的感觉相当好,只是说工资暂时还不能满足她的要求,试用期1200元,转正后1500元。初听起来,还不错,至少比之前那个网站好。但对方又接着说,但根据公司规定,上到老总中层,下到普通员工,每个人每月工资都要扣20(百分号)存放,到年底时,根据道德纪律和绩效完成情况返还。小米掐指一算:这样下来,试用期每月960,转正后每月1200。低啊。

    但想到总比现在闲着强,所谓骑驴找马吧,也就将就去了。早上9点打卡,但是到那里的公交线路却特挤,每天都要憋足劲、瞅准方位才挤得上,而且都贴紧门边最缺氧的位置。

    她的直属领导,也就是媒介部经理看起来很老道,其实只比她大一岁,当时24岁,但因为人长得胖,扮相、言行都颇为成熟,所以她放在桌面上的一张曾在三亚海边拍的身穿潜水衣的照片居然被某同事认为是小米的老妈。

    媒介部除了经理领导,小米负责所有杂七杂八的工作,还有一个搞平面设计的女孩,和小米关系还不错。

    所谓媒介,其实和媒体的工作有着天壤之别。这公司主要经营着成都市内的大多数侯车亭广告。市场部的人负责拉回广告,小米就负责把被工程部上好拍好照片的广告按程序制成电子版和小册子。两样看起来简单的工作其实非常琐碎,要花费太多的时间和精力,还没什么成就感。电子版简单点,全部在电脑上完成,最多劳损一下眼睛,而小册子,就要把成堆的照片分类,用胶水按顺序一张张贴上去,中间错一张,很可能全部重新来过。

    客户多的时候,一天要完成好多套。忙不过来,小米就带回家里继续制作。除了这些,还有n多随时出现的杂事情,没多少技术含量,但琐碎得让人烦躁。

    小米觉得这工作完全是在消耗她的青春和才华。但为了生存,又有什么办法呢?而且偌大的一个公司,一个在广告圈还有点知名度的公司,居然是个工资低到那样程度的小气鬼,这让当初寄予了很大期望的小米非常失望。她还听说公司没有什么诱人的年终奖,只有所谓的过节费,就是多拿一个月那样低的工资而已。公司年底会组织一次旅游,但那旅游比起更需要钱的他们来说,如同鸡肋。

    小米想,为什么自己的工作那么不顺利呢?自从离开c报社后,再也进不了媒体,岗位时间被严格控制,收入被急剧压缩,越来越灰心的心情。看来,当初离开a报和c报真的是太冲动了吧?

    那时候的小米,总是对未来充满了太完美的幻想,总是对眼前赋予太厌恶的眼光,当初跳楼都要离开的报社,现在却开始怀念。混乱而脆弱的心态。

    小米在那公司大概也只做了不到三个月就离开了,也是刚好快转正的时候,和那搞平面设计的女孩一前一后离开的。她离开那天,是媒介部最忙的时候,也不知道她是不是出于一种对公司小气的报复心理。反正有点点使小坏心眼。那经理非常生气,说她没有职业道德。小米理直气壮地说:“有没有职业道德要看对什么公司了,一个严重剥削员工劳动成果、所有工作都是简单无聊的连小学生都能完成的公司,所谓职业道德于它根本没有意义。……”把经理气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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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每次小米在一夜之间就能决定的辞职后,都会有几天彻底的轻松:睡懒觉,吃美食,找人耍,过最颓废的生活。可是,过不了几天,就会又陷入一种更深的郁闷中:我又失业了,下一步怎么走呢?

    此时,已是夏意撩人的5月底,距离她毕业后到成都开始自己现实而残酷的漂泊生活已经快一年了。可是,在这一年中,她又都做了些什么:换了4个工作,没任何一个超过了3个月,也就是,全在试用期内漂浮;没有挣到什么钱,有时生活还得靠借钱度日;租了三次房子;谈了一次恋爱并分了一次手,感情空虚;……总的来说,一事无成。

    她开始恨自己了,恨自己不会把握机会,不能坚持。恨自己冲动的性格、脆弱的心灵。此时,老张已在他的杂志社做了快一年了,不仅每月2500,单位还为他配备了笔记本和数码相机;红苕也在陆续地换着工作,数量和小米不相上下,但他至少每份工作坚持的时间要长一些,都是先找到下家再丢上家;桃子在当地的报社做记者也快一年了,工资稳定,经验丰富。

    只有她小米,当初那个信誓旦旦、自信自负的人,一年下来,两手空空,性情抑郁。可是,能怪谁呢?后悔谁都会,但人生中必须迈过的那些坎,不是每个人都行的。

    于是,在那个从广告公司再次失业的夏天,小米很失落。她每天都窝在那个和老张合租的房子里,有时听到燕子穿着高跟鞋在客厅里走来走去的尖利的声音,她心情烦躁,她觉得这个世界孤独得只剩下一个缺失自我和方向的自己的躯壳。

    她颓废地过着每一天,日子也因为她的颓废而快如光速。在这个她生命中最压抑疼痛的一年,在这个乌云压沉的铅灰时代。

    直到她再次遇到jack,直到后来她的命运在一些小小的偶然中开始往好的方向急速转变。

    78-有多少爱可以重来?

    再次遇上jack,是一个周末的晚上,以前报社的一个老朋友请小米去某酒吧喝东西。小米闲着没事,心情也郁闷,决定借酒浇愁。

    10点,表演开始时,她也喝得晕乎乎的了。一个人酒到半醉的时候状态是最好的,因为充满激|情,因为很多事情在头脑里都会幻化成美好的景象。一个女孩唱完一首英文歌后,一个男歌手出场了。

    当小米看清楚那个瘦瘦的男孩子时,她的心跳加速了。这不是jack吗?他怎么跑到这个离他以前唱歌的酒吧十万八千里的地儿来了?这个酒吧在成都很有名气,想毕收入不菲。看来jack也比自己好,混出名堂来了。成都的娱乐场所数不胜数,没想到也有这样的巧合。是巧合?还是缘分?

    因为喝了很多酒,小米的感性荷尔蒙持续不断地产生和飞舞。她泪眼朦胧地听着jack唱那首迪克牛仔的《有多少爱可以重来》:常常责怪自己当初不应该/

    常常后悔没有把你留下来/为什么明明相爱/到最后还是要分开/是否我们总是徘徊在心门之外/谁知道又和你相遇在人海/命运如此安排总教人无奈/这些年过得不好不坏/只是好像少了一个人存在/而我渐渐明白/你仍然是我不变的关怀/有多少爱可以重来/有多少人愿意等待/当懂得珍惜以后归来/却不知那份爱会不会还在/有多少爱可以重来/有多少人值得等待/当爱情已经桑田沧海/是否还有勇气去爱……

    不知为什么,她就觉得这首歌就是专为她写的,专为她唱的,句句震撼心灵。她看见台上的jack比以前又瘦了,本来轮廓正好的脸颊开始凸现微微的颧骨,浅蓝灯光下迷幻的眼神蒙上了更深的忧郁甚至憔悴沧桑。他此时穿着的那件紫色的杰克琼斯t恤,是去年换季打5折时小米送他的。小米还笑称是他夏天的演出服,没想到他现在、此时还在穿。

    这样的场景,令微醉的小米禁不住浮想联翩。分手大半年了,她恨过他后,那种隐忍在灵魂深处的爱反而更强烈了。特别是春节过后,他对她当初的伤害似乎已经淡去了不少,她看到很多场景和物品都会联想到他,联想到他的好。特别是最近,冥冥中有一种预感似的,她隔三岔五地在梦中见到他,似乎那次伤害只是南柯一梦,他们依然像热恋时一样,一直到老。

    小米就这样一直臆想着,身边朋友们的嬉笑声也干扰不了她内心的世界。直到她轻飘飘地站起来,穿过拥挤的人群去上厕所。上完厕所出来,她在公共洗手池边想洗把脸让自己清醒一下,当她抬起满是水珠的脸,看着镜子中那个脸颊微红的自己时,也看到了身后一张惊异的脸。

    1米78的jack比小米高出了一个头,所以他的脸无遮挡地完整地呈现在小米眼前。一时间,两个人愣在那里,不知道说什么。从当初小米快速说出“分手”后夺门而逃之后,他们就再也没有说过一句话了。

    大半年过去了,两个人就如同两个完全陌生的人一样,矜持地僵持着,但谁也没挪开脚步。

    终于,jack说话了,“小米,我们谈谈吧。”

    小米马上点点头,喝了酒的人要感性许多。

    在一个很隐蔽而昏暗的卡座,jack点了两杯bloodymary(血腥玛丽),一种美容、诡异并与爱情有关鸡尾酒。现在的jack,看起来已经不缺钱花。小米不敢往下想,那个与宝马730有关的故事,她怕她的猜测是真的。因为,jack的长相和气质,特别符合被那些富婆包养的条件。

    但是jack却告诉他,自从小米离开那天后,他再也没有见那女人了。既然当初被迫和她在一起是怕她把视频给小米看,那么,失去小米了,威胁也变得毫无意义了。他说他很后悔,当初不应该受他的威胁,应该勇敢一点,即使小米不能接受那天晚上的事情也不应该受那女人的威胁。

    jack清澈的眸子里闪着泪光,小米觉得他不是在演戏。

    jack说他为了摆脱那女人的纠缠,不得不离开那个以前唱歌的酒吧,搬出了和乐队兄弟们合租的房子,换了手机号。

    也经历了一些小小的飘荡,终于被现在这家大酒吧录用了。也许是这2年来的努力终究没有白费,无论唱功还是舞台表现力都上升到了一个从未有过的高度。

    但那个曾伴随着他艰苦的漂泊岁月、承载着无价的友情和感动的“男孩梦想”乐队却因为这些难以调和的现实因素解散了。

    小米听后,心中都有一种深深的遗憾。

    jack最后问她:“能不能原谅我,给我一次机会?就这一次?”

    小米想起曾经有一个人说过这样一句话:一个女人应该给一个男人一次犯错的机会,就一次。

    很多伤害,痛苦的表层被时间的流水冲刷走后,就会剩下真实的内核。而这个内核,才是内心本能的需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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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小米觉得这个决定不能做得太突然了,就像过去大半年的痛苦不能经历得毫无价值一样。她对jack说想想再答复他。她留下了他新的手机号码,却藏起了自己的新手机号码。

    她看到jack的眼中闪过一丝淡淡的失望。他怕她就这样又在他的咫尺之内消失,就像那次痛苦的分手一样。而再见的时刻,却不知是多少年后?

    不过jack没说什么,在他的观念里,存在着“勉强”二字的缺失。

    小米摇摇晃晃地离开卡座,准备回朋友们所在的位置。jack很自然地伸出手想扶住她,但突然发应过来地停在半空,如同此时被强迫冻结的感情。

    朋友们正在找她,埋怨她怎么不说一声就离开那么久。有人说,“不会是被哪个帅哥勾对了吧。”她的脸居然微微红了。

    其实小米的心中已有决定。只是她必须要用一定的时间来维持一下作为一个小女人的尊严而已。

    但是,当她听说了一件事后,所有的理智便全盘瓦解,决定呼之欲出。

    一个偶然,她在大街上碰到了jack以前乐队的朋友张华。看着张华欲言又止的表情,她知道他一定有什么话想说又不敢说。

    后来,在小米的逼迫下,张华终于吞吞吐吐地道出了一个不为人知的事情:其实jack和那女人之前就认识了,相识的原因居然是那次被小米戏弄的jack通过朋友的朋友介绍终于向她借到了15万。那女人不缺钱,看到赏心悦目的jack更大方,但她提出了一个条件,就是以后jack必须答应她一个要求,当然除开杀人放火。当时事情紧急得迫在眉睫,jack没有多想就在那张特殊的借条上签了字。

    虽然后来jack很快还钱了,但那女人很快也提出了一个要求:陪她一天一夜。jack其实很清楚女人的真实意图,但他想只要控制好自己,就不会发生什么事。何况,借条上那奇怪的要求根本不具法律权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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