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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安成都-第13部分(2/2)

作者:宇不言弃

玩到凌晨饿了,就会跑去东门上的华兴煎蛋面消夜,回到家,已是凌晨3、4点,倒下便睡,第2天睡醒了再起来采访、写稿。这种日夜颠倒、混乱不堪的生活,小米过着倒还觉得充实。因为年轻,所以经得住折腾;因为充实,所以渐渐忘了jack的存在。

    所以,以至于有一次,jack在连续三天找不到小米的情况下(打电话始终关机,房间里空无一人。当时老张不知为何辞去了轻松而稳定的杂志社工作,只身一人去了深圳。小米找不到合租伙伴,只得在网上临时找了一个套三中的单间,和陌生人合租。房子在双林路,小区幽静,房租便宜,倒也住得舒心。),差点就报了警。那几天,小米住在一个同样好耍的女同事家里,不知是有意还是无心,让jack尝到了当初她整死找不到他的滋味。

    其实,伴随着这种报复的快感后的,是一种无聊的空虚。

    爱渐渐少了,什么都失去了意义。

    虽然,在偶尔独处的深夜,她依然会想起jack的样子,想起他们第一次见面时,在昏暗的灯光下,他那充满蛊惑的样子,在众人的喧嚣中,他那淡定清冽的歌声,那个时候的他,年少缺钱,可是傻傻而笃定地爱着她。他的忧郁和帅气,曾经令她那小小的心中激|情荡漾。

    可是,现在一切都变了,变地难以置信但顺理成章。有了点钱,有了点事业,有了点圈子,有了点想法,大家都成熟了,成熟得更加自我,更加清楚自我的需求。也许,他们本就是两个世界里的人,像徐志摩的诗中所写,“你我相逢在黑夜的海上,你有你的,我有我的,方向,你记得也好,最好你忘掉,在这交汇时互放的光芒。”

    小米越想越觉得悲凉。曾经一度,她都差点把jack当成她这辈子“执子之手,与子偕老”的人了。看来,缘分还不够。

    想着想着,小米也不觉红了眼睛。毕竟,2年的感情,不是说没了就了无痕迹的。

    jack和小米,当打牌遇上唱歌,那是一种感情的逃逸。

    89-老张出走真相

    2005年春天的时候,老张突然对小米说,他辞掉了杂志社的工作,准备离开成都。他的意思是告诉小米他不能和她一起继续合租了,小米要么再找个人来补他的缺要么另谋住处,但是在小米看来,这却是一条不可思议的惊天大新闻。

    因为,老张那杂志社的待遇不错,虽然一个月2000多,但不坐班,稿量轻松,除了出差,其他时间基本可以在家度过,再做另一份工都绰绰有余,而且单位还给配有笔记本和数码相机。小米撞破脑袋也想不通老张为何会做出如此富有勇气的决定,而且还要离开成都。

    内敛的老张嘴巴封得死死的,个中原因,无人得知。只是,小米在搬离那套条件不错但房租不低并且无人合租的房子时,和野蛮龌龊的男房东大吵了一架。手无寸铁的小米独自面对着来势汹汹扬言动手的房东,眼泪汪汪,完全无助。吵架,她不怕,但打架,她确实怕,周围空无一人,吃亏的肯定是自己。于是,小米立在那里,瞪着耀武扬威、不是男人的房东,气憋得慌,她想:“好女不吃眼前亏,等我明天找几个的弄你。”

    后来,小米搬离那个“晚节不保”的房子后,忙于其他的事情,也就没有再去“报仇”了。而关于老张出走的原因,却一直没有答案。红苕、桃子没一个清楚。

    直到某天。在小米和jack已经出现了很大感情危机的2005年的夏天。当然,他们并没有分手,同样在一种时冷时热的感情空气中莫名其妙地交往着。那天,jack告诉了小米一件事情,一件令小米万分震惊的事情:老张的初恋女友,那个叫燕子的女孩,居然和有染。

    其实,在前年,小米接触燕子的时候,就觉得她和她们的世界格格不入,从她斜眼的神情,从她抽烟的姿势,从她狂放的语言等等看出,但那个时候,说不清楚那到底是种怎样的感觉。现在可以找到一个合适的词语了:匪气。对,就是匪气,那种存在于社会上的小混混身上的气质。

    她记得以前红苕也说,燕子和老张是多么地不搭调。老张善良本分,而燕子放纵不羁,完全是不同世界里的人。但是,老张爱燕子爱得死去活来,也许正是因为她身上具有一种于他而讲遥远的、新鲜的、诱惑的、致命的东西。

    爱情也许就是这样,越不适合的越爱得深。

    jack是那天在酒吧演唱时看到燕子的。因为以前老张和小米合租,所以jack也认识燕子。他看到的燕子,穿着紧身而低胸的黑裙子,戴着大颗的珠宝,依偎在一个经常光顾他们酒吧的某社团老大身边喝酒,一举一动,一笑一颦,花枝招展而风情万千。比以前和老张在一起时的那种匪气更多了一些霸道和魅惑。

    燕子谈不上漂亮,但肯定具有一种能吸引老大的魅力。jack听说那社团是以贩毒为主业,看来燕子也逃不了干系了。因为后来,jack看到燕子一边给老大喂k粉,而自己也吸了很多。……

    怪不得了。小米心想,被伤透心的老张会突然一言不发地辞职、离开。他是再也不想呆在这个城市了,看着自己曾经心爱的女人留在一个他不敢也不想去招惹的男人怀里,除了选择默默地隐忍和离开,又能怎样?

    小米想,老张才离开一个月的时间,伤口肯定还很疼。她给他打电话。此时,老张已在深圳,住在一个朋友租的房子里,上下铺,条件很差。但至少,没了感情的苦缠,一个人,要轻松点。

    老张说,其实很早以前他就发现燕子不太对劲了。她比他低一级,去年毕的业。一毕业就到成都找工作。去年,两个人还卿卿我我的,虽然因为性格原因也要吵架、冷战,但总体上还是甜蜜的。但到了今年,春节一过,燕子似乎就变得有点奇怪了,从不主动找老张,据说在广告公司的工作也辞了,后来发展到老张打来的电话全部不接。

    该来的总会来的,燕子终于向老张道出了实情:她爱上了别人。其实老张当时并不清楚的是她爱上的别人到底是谁?他只知道,对于倔强的燕子来说,这一切都成定局了。后来,他才辗转听人说起,那个别人,是某社团老大,一个他根本惹不起而且听起来很可怕的角色。他有点担心燕子,但无能为力。而自己,能做到的,唯有离开。

    其实,小米很想说的是,你大可不必为了一个不值得的女人离开这个你喜欢的城市。但是感情对于每个人的伤害、造成的影响却是千奇百怪的。有些人理智,有些人撇脱,有些人抓狂,有些人逃避。……不管老张属于其中的哪一类,最终,都会用最适合自己的方式,在时间的长河中慢慢复原、慢慢坚强。

    有时候,悲去喜来,风雨过后便是彩虹,小米深深地祝福老张,化悲痛为力量,弃感情而重事业,在深圳闯出一片绚烂的天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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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90-有一种生活叫醉生梦死

    2005年是麦小米的青春岁月、也许乃至整个人生中最流光溢彩的一年了。这里的流光溢彩难以用单纯的褒义或者贬义来诠释,因为没有对错,只有感受。

    工作已经做上了轨道,轻松而顺利。对二手房行业的了解可谓如鱼得水、信手拈来。像05年年底做成都二手房市场的盘点,本来只安排了两个版,她写的时候突然灵感大发、思如泉涌,积累一年的东西像夏威夷的冒纳罗亚火山一样爆发,洋洋洒洒整了4大版出来,而且自我感觉相当良好,当然,后来编辑也几乎没怎么修改就直接上版了,除了多挣了几大百的稿分外,成就感也得到了极大的满足。所以,这样顺心的工作,让小米心情大好。

    同时,生活却过得颓废而开心。想一想,有多少人过过这样的日子:一周中至少有三个晚上在ktv或者酒吧度过;喝酒从吃饭喝到唱完歌再喝到吃完消夜已经可以以酒醒酒才罢休;每天吃香的、喝辣的从来不担心长胖结果也居然没怎么长膘;网络、书本和爱情都搁之一边,在头发里浓郁的烟草味道和接连不断的酒精味道中随意地不屑地挥霍着闲暇时光。……

    这是别人看来极其颓废并且不太可思议的生活,但麦小米却过得天经地义、顺理成章。她都不知道自己哪来那么旺盛的精力、那么充足的激|情以及那么优秀的酒量。她可以将每一个短短的24小时瓜分给得心应手的工作、不知疲惫的玩乐以及没有尽头的喝酒,没有任何的惶恐和不适;她可以在一个月中接连20几天晚上在酒精中度过,最多享受一下半醉时放纵的情绪,从不全醉,从不呕吐,乐此不疲。

    那年的小米,24岁,因为年轻,身体和精神才经得住如此的放纵。很多年后的小米,和朋友喝几个闷杯后胃都会难受得翻江倒海,怎么也回忆不起自己24岁那年是怎样干下6、7瓶啤酒还依然笑靥如花的。

    哈哈,这就是青春的骄傲,这就是年龄的无奈。

    所有的资本和傲慢,也就停留在那一、两年的光景。

    最开始,也就是夏天那段时间,小米主要是和杂志社的一伙同事一起玩的,有开朗搞笑的吕言,有秀色可“酒”的帅哥同事,也有呼声很高、喝酒耿直不过一喝高就会呼呼大睡的同事等,酒量不赖的谷子有时也会加入他们的行列。男女搭配,喝酒不累。而且性格手法各有千秋,极其好耍。

    他们在小米租住的房子里喝过两次,喝麻了就不顾夜深人静大声唱歌,唱的是当时很流行的网络歌曲《你到底爱谁》中经典的一句:求求你给我个机会……这里所说的机会,特指喝酒的机会。他们的喧闹惹火了隔壁一个泼辣的老太太,老太太先在阳台上骂,然后又“咚咚咚”地敲门。门开后,根本不理会他们的歉意,一顿狂骂,最后,甚至还打“110”叫来了8个防暴警察,场面之宏大,让帅哥美女们瞬间酒醒。不过,还好那几个警察也觉得老太太因为孤身太久心态有点问题,一场小题大做的闹剧,劝他们给她好好道歉后就摇头笑着离开了。

    那天晚上啼笑皆非的闹剧后,小米算是和隔壁那老太太结下了梁子。有时中午一、两点出门,门关得稍重了点,不知是否是在睡午觉的老太太就会打开门大骂,音量之大连整个小区内都能听到。每次,小米都深知“惹不起躲得起”的道理,逃也似地跑了。

    91-左手友情右手爱情

    她发现,自己已经很久没见过jack了。她想,jack也许已经知道了这个他们都无力扭转的局势,一切随天了。因为红苕曾问过她,jack说她肯定有了新男朋友,到底是不是?小米笑笑,新男朋友倒是没有,但肯定会有的。她说这句话的时候,心底涌上一种悲凉的疼痛,像一根细细的针猛然扎在了曾经最幸福的角落。

    她曾见过一次jack,那次他过来找她吃饭。不知道是不是听了红苕所说,她暂时还没有新男朋友,所以还觉得应该尽到最后的努力。也许,在他的内心深处,还是爱她的。

    jack变憔悴了很多,留起了浅浅的胡须,还有淡淡的眼袋。小米反而觉得这样成熟、沧桑、性感得多。可是,即使这样的帅哥放在她面前,她也再也不具备当年那种爱的能力了。

    jack为她做了一桌子的好菜,还开了一瓶南非原装进口的红酒。这些东西,曾是小资的她特别看重和嗜好的,那种浪漫,是她年轻的爱情的核心。可是现在,她一边喝着专为女性酿造的、甜味很重的红酒,一边没有任何感觉地和满眼期待的jack碰着杯,味同嚼蜡。看来,一切真的无法挽回了。

    秋天开始的时候,小米认识了许多吕言的朋友,亮哥子、母哥、芳芳、沛哥、谢超哥等等。这一群人的酒量堪称恐怖,从来没有尽头。但是年轻的小米一点也不怕,这种无所顾及的状态和年少轻狂的激|情不谋而合。

    而小米和吕言,也因此成为了一对喜欢“吵架”的朋友。同样心直口快的性格,同样争强好胜的性格,让已经彼此熟悉的两个人老是喜欢在办公室争论,从工作到生活不限。其实他们心里没什么,但别人看着就觉得他们是真吵,还要劝架,他们心里就隐隐觉得好笑。白天吵完架,晚上又很顺其自然地融入到夜夜笙歌、醉生梦死中了。

    小米觉得吕言对自己似乎有些喜欢。她相信不知是哪位朋友说的“男女之间不可能有完全纯粹的友谊。”他对你好,肯定是有情感上的企图。

    比如,吕言让她打的到某个地方请她玩,还要给她报打的费;晚上耍完了,一定要打车先送她回东边自己才绕路回西门,产生高昂的打车费但无怨无悔。那个时候的吕言,一个月也就几千元的收入,但除了自己的基本生活费用,几乎全部花在了小米的吃喝玩乐上;小米的要求,他几乎有求必应。哪怕有一次因为头天晚上熬通宵赶稿子第2天在睡梦中被小米的电话吵醒,要求去k歌,他也一股脑儿爬起来,匆忙赶赴目的地。出钱又出力。

    小米心安理得地享受着吕言对她的好,也许,她是在jack对她缺失的爱情里寻找到了一种更加难得的呵护和宠爱。她在失而复得的蜜糖里飘飘欲仙,混沌了两个不同的男人分别带给她的不同感受和对情感的强烈补充。她不需要理智地思考问题,不需要考虑和吕言之间的关系将会怎样走下去。她颓废地生活着、颓废地快乐着,拒绝爱情。她对所有人说,吕言不是我喜欢的类型,我们永远只是很好的朋友。

    其实,26岁的吕言比jack成熟,比jack现实。jack连高中都没毕业就在社会上漂浮,除了帅气的诱惑,眉眼之间是一种缺乏厚重底蕴的单薄和轻浮,语言幼稚而边缘;而吕言不仅拥有着川大的双学士学位,而且写得一手好字,画得一手上佳的国画,唱张国荣和谭校长的歌惟妙惟肖,象棋、围棋也毫不逊色。放在古代,也算是“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了。除了长得比jack稍显普通外,其实戴着眼镜也很是端正、儒雅。

    但是,小米不喜欢,24岁的年纪,喜欢的是自己能完全沉迷的帅哥,而不是适合过日子的男人。

    所以,她一边享受着吕言对自己的好,一边还和jack藕断丝连。没有爱了,她还是放不下。

    都说,爱情应该用左手来牵,因为心跳在左边,但小米却是用右手来牵的。她的左手,牵住了和吕言的友情,一种她很在意的、却不知道将会怎样发展下去的友情。

    92-是不是到了离别的秋天

    麦小米在和吕言等一大帮“狐朋狗友”一起度过了酣畅淋漓的夏天后,秋意渐凉,一颗浮躁的心也慢慢冷静下来:用这样颓废的逃避来对待和jack的感情也不是长久之计,再痛苦的决定也是该面对的时候了。

    那几天,小米没有出去玩。下了班就把自己关在屋子里,对着电脑想问题。过往的一切像放信号不稳定的电影一样在眼前若隐若现,有的真切,有的模糊。那些曾经的诱惑、心动、抉择、甜蜜、感动、幸福、背叛、珍惜、变迁……以及现在的冷漠、灰心,一团团地,像涂鸦的厚重、杂乱的色块,堆叠着、重复着在她的脑子里和眼前混乱地掠过,当初那些再动人的故事,亦激不起死水一般的心中小小的微澜。而徒留心中的,唯有清浅的悲伤。

    也许,爱真的远走了,是到了分手的时候了。

    小米不知道怎样给jack说,此时最适合的表达方式就是发短信了:jack,我相信你也和我一样,无奈地走到了感情的尽头。除了分手,毫无退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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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过了许久,jack才回过来:明天晚上我们谈谈吧。

    这不是他们的第一次分手,但气氛却沉重得多。因为,经过长久的理智决定的事情,比那些突如其来的伤害和冲动致命得多。相信,这次是没有回头路的了。

    jack本来想约小米一起吃晚饭,但感性的小米怕自己受不了两人对坐之后从此天各一方的那种浓烈的悲情,怕自己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摇摇欲坠的理智和坚强在瞬间溃不成军,所以,她只愿意在租住的房子楼下见jack最后一面。

    8点半准时下楼,看见jack已立在小区的大门边,穿着竖领的黑色风衣,在灰暗的夜幕中愈加清瘦单薄。借着门卫室里透出的昏黄幽暗的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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