味,此刻被鸡汤的香味诱『惑』得直咽口水。
白淑珍解下围裙,给帅小明和自己倒了一碗自酿的米酒,然后把女儿抱到膝盖上,举起酒碗说:“今天是二丫两岁的生日,没请别人,就请你。”
帅小明用筷子蘸了酒在二丫唇上抹了抹:“二丫,祝你生日快乐。”
二丫哇哇哭了起来,白淑珍赶紧哄她,稍顷才安静下来。
帅小明举起酒碗和白淑珍轻轻碰了一下:“白嫂,谢谢你的款待。”
“什么款待不款待的,再说就生分了,你这个城里娃能来我就高兴了。”白淑珍说着,夹了一个鸡腿放到帅小明的碗里“城里多好,怎么好生生的就把你们派到山里来吃苦。”
帅小明肚里太缺油水了,也不再客气,拿起鸡腿就吃,直吃得满嘴流油:“我们是到山区接受贫下中农再教育来的,要在这里扎根一辈子。”
白淑珍看着帅小明:“你们到底是说真的还是说假的,城里那么好,你真想在这里扎根?”
帅小明迟疑了,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他知道,没有一个知青愿意在乡下呆一辈子,说一辈子扎根农村是假的。但在场面上,谁都不得不这么说。他不愿意骗白淑珍,于是犹疑地摇了摇头。
白淑珍笑了。这个白净的城里娃肯对她说实话,她就没有白疼她。
高山夜话(7)
帅小明不会喝酒,只喝了两口脸就红了。他肤『色』好,原本就白,喝酒上脸后粉扑扑的煞是好看。白淑珍自丈夫死后,日子寂寞也就常喝两口,一来二去酒量就大了。此刻看帅小明不由越看越喜欢,于是便多跟帅小明碰了好几次碗,帅小明的舌头就有点大了。
二丫在白淑珍的怀里睡着了,白淑珍把她放回房间的床上睡。
酒是个好东西,喝到七八分时,人开始飘飘然,心里快活起来,原来不敢说的话都敢说了。
帅小明:“白嫂,我说句不知轻重的话。你人漂亮,还很年轻,为什么不重新再找个人呢?”
白淑珍实际上也才二十七八岁,她鹅蛋脸,弯弯的眉『毛』下是一双媚人的桃花眼,生过孩子的女人身材还跟少女一样婀娜多姿。帅小明听一个算命瞎子说过,长着桃花眼的女人生『性』多『滛』,而且佳人薄命,心比天高,命比纸薄。
“我想啊,我怎么会不想呢?”白淑珍舌头也有点大了“可我到哪里去找,谁都知道,我要嫁给有城市户口的人。”
帅小明挥了挥手,结巴地说:“白嫂你错了,为什么一定要城市户口呢?爱情是不讲户口的,只要有了爱,比什么都强。”
“你个屁孩,你懂什么是爱吗?”
“我是不懂,可书上说过,我可以背给你听。白嫂你听好了------”
“算了吧,我不想听,”白淑珍打断了他的话“书能吃能喝吗?书能换现在这一锅鸡汤吗?小屁孩。”
“白嫂,你,你说错了。我不是小屁孩,我17岁了,是大人了。”
“呵呵呵,底下连『毛』都没长,还大人呢。”
“谁说没长,我长了——啊,白嫂刚才你说什么?”帅小明有点清醒过来了。
白淑珍哈哈哈笑得前仰后俯,笑到最后一手捂着腰一手指着帅小明都快笑不出声来了。
帅小明呐呐地说:“白嫂,你就别笑了,有那么好笑么?”
白淑珍不笑了,站起来想去端酒碗,不想脚下一个趔趄,帅小明赶紧去扶,未料自己脚下也是虚的,俩人双双跌坐在长条木靠椅上。帅小明想站起来,腰却被白淑珍搂住了,他腿一软就躺在白淑珍身上。
白淑珍嘟哝着:“小明,你别动,就让嫂抱一会儿。”
白淑珍的怀很热,帅小明感到心慌意『乱』,浑身象被火烧一样。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他挣扎着站了起来,看白淑珍,已经在木靠椅上睡熟了。怕她着凉,帅小明从房间里拿出被子盖在她身上,然后走出门将门虚掩上。
夜已深,在此起彼伏的蛙鸣声中,黑黝黝的大山显得格外寂静。前山村海拔有一千多米,虽然已是春暖花开的季节,夜里温度还是很低。帅小明只穿一件衬衫,只好哆嗦着往回走。远远稻田中有一支手电光在晃动,这么晚了谁还在走夜路?帅小明打着手电筒往前没走多远,就和对面打手电筒的人相遇了。
来人用手电筒照着帅小明的脸:“小明哥,你又喝酒了?”
原来是金凤带着衣服接她来了。金凤把衣服披到他肩上,扶着她往回走:“每次去都喝酒,你不怕醉死啊!”
帅小明:“我,我没醉。”
“好,好,你没醉行不,回去早点睡觉,明早还要出工呢。”
小屋琴音(8)
小四队长很难得地松了一次口,收工时宣布明天全队休息。春耕期间能有一天休息时间是很奢侈的,让没有休息准备的帅小明甚至一时不知道明天该干什么好。
应该说,知青在下乡前三年还是存有一些浪漫情结的,晚上几个知青聚在一起,蔡晓萍首先提出明天上山野炊,马上就得到了所有知青的应和。李建国是知青的头,他马上安排上山野炊所需的东西并指定每个人明天应该带的物品。在蔡晓萍和马云芝的强烈要求下,帅小明只好答应明天带小提琴上山参加野炊。
帅小明八岁就开始学习小提琴,那把祖父留下来的小提琴陪伴着他度过了快乐的童年和少年时代。帅小明的父亲原来是剧团乐队的第一小提琴手,文化革命开始后,父亲带着高帽,胸前吊着一把砸坏的小提琴四处游街。从那以后,帅小明就再也没碰过小提琴。
回到房间,帅小明站到床上,这所谓的床实际上是一个大谷柜,谷柜里面放稻谷,盖上盖板后铺上干稻草,再放上草席就成了一张床。床正上方的屋梁上吊着一个塑料袋。帅小明垫起脚尖解下塑料袋,然后跳下床把塑料袋放到地上,掸去灰尘后,轻轻解开袋口,从袋里拿出小提琴盒。
帅小明从盒里拿出小提琴,用拇指一根根琴弦拨了过去,小提琴发出悦耳的叮咚声,听到这熟悉而又动听的琴音,帅小明的心里的弦也仿佛被轻轻拨动了,眼眶竟然有点湿润起来。
八个样板戏开始唱响神州大地的时候,帅小明父亲重新回到乐队拉小提琴。但帅小明忘不了父亲挂着破提琴游街的模样,还是不愿碰小提琴。但随着时间的流逝,他对小提琴的排斥心理也逐渐淡化,因此在蔡晓萍和马云芝的动员下,他的心也跃跃欲试起来。
帅小明先用松香抹了一会儿弓弦,然后用左下颚夹住小提琴,左手持琴,右手拿弓在琴弦上拉了一个弧形,小提琴发出动人的琴音。帅小明连续试了几下音,小提琴音调基本准确,只有低音跑了一些,他放下弓,把低音调准。
金凤听到声音,悄悄走进帅小明的房间。
帅小明夹起提琴,右手持弓拉起琴来。他拉的是罗马尼亚作曲家旦尼库独具特『色』的作品“云雀”。
美妙『迷』人的琴声从他快速在琴弦上跳动的手指下流了出来,时而婉转悠扬,时而明快欢腾,如山间飞瀑,似空山鸟语。动人的琴音穿过小小的房间,悄悄飘『荡』在山村朦胧的春夜中,弥漫在蛙鸣如鼓的田野里------
金凤从来没有听过如此美妙的琴声,靠在门边,听得如痴如醉。
一曲拉完,帅小明觉得手指僵硬,弓法生疏,看来恢复还需要一段时间。他放下琴,转过身来,才发现门外站了不少人,都是被他的琴声吸引来的。
“小明哥,你拉的是什么琴,怎么会那么好听?”金凤回过神来问小明。
小明拿起小提琴,拨了一下琴弦:“这个琴叫小提琴,从外国传进来的,我们中国的二胡二根弦,小提琴是四根弦。”
金凤拿过小提琴,给门外的人们看,人们惊奇地拨动琴弦,发出“啧啧”的惊叹声。
“小明哥,你再拉一首给我们听吧。”
“好的,我再试拉一首‘梁祝’吧。”
“好。”众人鼓掌。
春山野炊(9)
前山村坐落在群山环抱之中,连绵不绝的大山郁郁葱葱,象一片绿『色』的海洋。正是春暖花开时节,树枝抽出了嫩芽,山涧水在竹林和巨石之间潺潺流淌,山野林间弥漫着春天湿润而又芳香的浓浓气息。
春天是『迷』醉的,软软的风和清甜的花香懒懒地拂过山野。万紫千红在醉人的朦胧中复苏,莺歌燕舞在醉人的春雨中蔓延。梦一般的绿永远是春天的主旋律,绿『色』的原野,绿『色』的群峰和山村,都谜醉在绿『色』的梦里。
春天踏青加上深山野炊是一件令人兴奋的事情,女知青们好不容易有一天可以不穿出工穿的衣服,都把自己打扮的漂漂亮亮的。蔡晓萍的两只羊角小辫扎上了蝴蝶结,马云芝则把长辫子盘在头上,别了一支漂亮的发簪。
知青们带着钢精锅、菜刀、大米和乐器等东西,唱着歌高高兴兴地进山了,一路上引来不少村人注目。
帅小明从心里喜欢春天的山。平常上山劳动,疲累至极很难产生什么联想。而今天是纯粹的上山踏青,身心放松,对大山自然有了全新的感觉。帅小明觉得大山是活的,被风拂起的象海浪一样起伏的林涛,穿山越岭不知疲倦流淌的山涧水还有大山里形形『色』『色』活跃着的各种大小动物。帅小明尤其喜欢大山那『潮』湿略带甜味的春天的气息,他觉得心里很放松,很快乐。
知青们选择的野炊地点是一处松林掩映下的山涧旁,这里有石有水还有草地,十分适合搞野炊。按照李建国的安排,中午煮香菇竹笋稀饭,由于没有肉和油,李建国和另二个男知青拿了弹弓和小网,去树林里打斑鸠或到水潭里去捕鱼,任务是无论如何要搞点荤腥回来,他们已经太久没有吃肉了。帅小明被安排和三个女知青一起煮饭。干柴满山都是,帅小明很快就拉回一大堆来。女知青们已用石头搭了一个炉子,火也起来了。竹笋到处都有,随便砍一根就吃不完。
剩下採香菇了。採香菇比较为难。要想在深山老林里找到纯野生的香菇还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帅小明认识这里的香菇客,他想去跟香菇客要一点香菇。蔡晓萍和马云芝都争着要跟他去,最后没有办法只好俩人同去,留下另一个女知青烧火。
蔡晓萍和马云芝原来是班里的一对姐妹花,几乎是从初一开始,俩人几乎同时爱上了帅小明。帅小明的家庭成份不好,下乡被安排到最偏远的前山村,蔡晓萍和马云芝去找公社书记,死缠硬磨跟着帅小明来到了前山村。这一对姐妹花也很奇怪,相互之间不仅不隐瞒自己的爱情,而且还成为无话不谈的好姐妹。她们相约,爱帅小明是任何人都有自由,帅小明爱谁是帅小明的自由,她们俩公平竞争,是输是赢老天注定,谁都不要后悔。
少男少女时期,女孩发育比男孩早,思想也比男孩较早成熟。17岁的帅小明其实还只是一个大男孩,对男女之间的事似懂非懂,朦朦胧胧。但他也已经一天天在长大,和女孩们在一起,他会感到愉悦和兴奋,有时候还会莫名其妙的脸红。在去菇寮的山路上,看着蔡晓萍和马云芝这两个美丽的少女在山路上蹦蹦跳跳的『迷』人倩影,帅小明觉得这就象是一幅很美很美的山间风情画。
春山轶事(10)
香菇客是跟前山村租山种香菇的外乡人,他们除了买米和一些日常生活用品下山外,大部分时间都呆在山里,村里很多人都不认识他们。香菇客住在山上的香菇寮里,只要有人到香菇寮来,香菇客都会用煮一小碗香喷喷的香菇蕾汤款待客人。香菇蕾汤太香了,帅小明嘴馋去了多次,和香菇客都交上了朋友。
香菇寮很香,香菇客用木炭火烤香菇,很远就能闻到香菇的香味。今天寮里只有一个叫阿文的香菇客,见帅小明带着两个美丽的女孩到香菇寮来,高兴地就要去煮香菇蕾汤,被帅小明拖住了。
帅小明说:“阿文你先别忙,今天我们上山野炊,想跟你讨点鲜香菇。”
阿文奇怪地问:“野炊是什么东西?”
蔡晓萍笑道:“野炊不是什么东西,简单点说,野炊就是上山煮东西吃。”
阿文:“我这里锅灶齐全,你们就在这里煮吧。”
帅小明拍了一下阿文的肩,笑道:“一时跟你讲不明白,等会来看就清楚了,还是先带我们去採香菇吧。”
阿文:“我这里一时还走不开,你们自个儿去吧,就在后山。”
“好的,那我们就去了。”=
“记住,只能採香菇蕾。”
“知道的。”
按香菇客的说法,野生香菇的生长习惯比较刁,第一是要在『潮』湿阴冷的山涧边,保证有充足的水汽。第二又要求有阳光,这个阳光不能太强,只能是“铜斑光”,这个“铜斑光”就是从树叶间透下来的星星点点的阳光。第三是要有栗树等适合香菇生长的枯木。香菇客根据以上香菇生长的要求寻找好地方,把栗树等大树砍倒,横跨在山涧上方,然后种上香菇菌,有几个月时间就能出香菇了。
后山其实并不远,从半山坡的香菇寮往山上走,到山顶后下山走二百米左右就到了。这里的山势陡峭,树林很密,都是杂木林。山路也很小,只够一个人走。帅小明走在前面,不时用手拗折一些伸到小路上的树枝杂草之类的东西,为后面的两位姑娘开道。
到山顶后树林还是很密,他们沿着小路往下走,此刻走在前面的帅小明突然站住了。蔡晓萍和马云芝走到他身后。
蔡晓萍奇怪地问:“小明,怎么不走啦?”
帅小明转过身,脸红耳赤地推着她俩人往后走:“往后,往后,等会再走!”
马云芝不解地说:“为什么啊?前面有什么?”
帅小明:“有蛇,青竹蛇!”
“啊!”蔡晓萍和马云芝吓得紧抱在一起。
前面哪有蛇,帅小明看到的是一幅令他心跳加速的画面。从树缝间隙看下去,小路边有一块杂草地。杂草地上铺着脱下来的衣服,两具白花花的身子躺在衣服上,象蛇一样交缠在一起翻来滚去。虽然只看一眼,帅小明已经看出男的是香菇客王福坤,女的是福泉老婆三妹。
香菇客常年背井离乡孤身在外,难免会在他们驻足的地方出一些风流轶事。帅小明早就听说村里一些女人和香菇客做完那事后就能得到一篮鲜香菇的传闻,他原来不信,现在却不得不信,因为刚才他看到杂草地边就放着一篮鲜香菇。
春山轶事(11)
“奇怪,怎么下面有女人的呻『吟』声,是不是出事了?”蔡晓萍说。
帅小明推着她们往后走:“没有的事,深山老林哪来的女人。”
马云芝:“有啊,我也听到了。”
蔡晓萍盯着帅小明的眼睛,似笑非笑地说:“这么大的声音你都听不到,一定是想隐瞒什么,前面没有青竹蛇,对吧?”
“真的是青竹蛇,有拇指粗呢。”
也许是到了紧要关头,三妹的叫唤声更大了,他们三人所在的位置听得再清楚不过,此时帅小明就是想蒙也蒙不了。
马云芝焦急地说:“真有女人在叫,一定是出事了,我们赶紧去救她吧!”
帅小明伸出双手拦住她们:“没事没事,真的没事。”
蔡晓萍挺起胸脯往前走,帅小明的手哪敢碰到她那翘翘的丰『||乳|』,只好步步后退。这里的山路略微大了些,够俩人并排走了。蔡晓萍突然一蹲身,苗条的身子一下子从帅小明的平伸到手下穿过,帅小明想拦也拦不住了。
“啊!”蔡晓萍发出一声尖叫,双手捂眼,满脸通红往回跑。
“这是怎么啦?到底发生什么事了?”马云芝奇怪地往前走,不用说,稍顷,她也象蔡晓萍一样尖叫着捂脸跑了回来。
帅小明耸肩道:“我早就说了,别看别看,你们非要看。”
蔡晓萍和马云芝四只粉拳雨点般打在帅小明身上:“你还说,看你还说!”
三人不敢再往前走,坐在地上等。三个人都是第一次看到这种香艳的场景,惊愕的程度难以言说,蔡晓萍和马云芝脸上的红晕一直没有消退。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三妹提着